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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金牌王妃-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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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知道孩子没了,哭闹得厉害,吵得西苑不得安生,直说有人害她的孩子,可她又无法说是谁害了她的孩子,闹得程佑天心烦,训斥了一顿,且说了一些令人心寒的话,直说她是奴婢,孩子没了便没了,闹成这样成何体统,杜鹃见程佑天都不站在她这边,自是不敢再闹。

    楼嫣然的病这几日已痊愈,身子算是彻底清爽了,杜鹃如此不依不饶,她倒是淡静,没和她一般见识,云不悔心想,杜鹃的确是底层待得太久了,人蠢笨,连男人的怜惜之心也不懂得利用,就这么闹着,把程佑天对她的怜惜也闹没了,白白辛苦自己,最终连程佑天的宠爱也没了。

    这孩子没的真是时候呢,王爷已回府,虽说出去了,但没多久定然会回来,到时候杜鹃凭着孩子进门不是难事,如今没了孩子,她自然没了当程佑天小妾的资格。

    她没了孩子,云侧妃自不会再对她好,且责备她不小心,害死她的孙子,她命令如意杖责杜鹃,杜鹃是百口莫辩。西苑的事一直闹不停,最近几日玉妩身子不舒服,云不悔细心照料着,也没理会西苑这些琐事。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冰月匆匆跑进玉妩的小院,云不悔正陪着玉妩说话,玉致也在一旁逗着玉妩开心,玉妩身子刚见清爽一些,人也精神许多,只是还不能出门受凉。

    “什么事如此惊慌?”

    “杜鹃……杜鹃死了!”冰月颤着声音说,云不悔倏然站起来,脸色微变。

    杜鹃投湖自尽了。

    尸体就浮在荷花池上,早起扫地的侍女看见荷花池上浮着一具尸体,慌忙打捞上来,一看才知道是杜鹃。小萍说,杜鹃没了孩子,云侧妃便不让杜鹃住在偏殿,她才小产两日便让她干粗重活儿,杜鹃身子不好,又受累,人就病倒,云侧妃又寻了杜鹃害死孩子的借口杖责杜鹃,她心中有委屈,找程佑天做主,程佑天心烦,避而不见,她又寻楼嫣然,楼嫣然素来不待见她,自也没理会。

    云不悔送去的补品都被云侧妃没收,没给杜鹃补身子,她小产后如此劳累,又被杖责,身子虚弱,一想不开便投湖自尽了。

    杜鹃的身上净是伤痕,淤青,她是西苑的大房侍女,若是无人指使,没人敢动她,且如此心狠手辣,云不悔叹息,这么年轻便没了性命,倒是令人惋惜,她没什么多余的同情心,可乍然知道前些日子还嚣张跋扈的人,今天就没了,总是有点不舒坦,倏然,她目光一眯,注意到她腰上的香囊,云不悔目光一转,见没人注意,她偷偷拿了杜鹃身上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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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之死造成的影响就如一场雷阵雨,又快又猛,可迅速又平息,雨过天晴,再无人提及,区区一个奴婢的死,四苑的人似乎都不上心。

    程佑天命人简单地安葬了她,也没给她一个名分,草草了事。云侧妃和楼嫣然也极少提及她,杜鹃小产后被虐待一事也没说,云侧妃恨不得这人从此消失,再无人谈及,也无人说她心狠手辣。

    府中似乎又恢复平静,各位侧妃和小姐们无事便打打麻将,出门添置,游湖,消磨时间,倒是没人去碧月长廊赏荷,这杜鹃投河,就死在碧月长廊旁边,荷花还没谢,开得正艳,可一赏荷便会想起,浮在水面的尸体,所以没人去赏荷,哪怕是云不悔也极少去。

    云不悔拿了香囊,并没有立刻解开疑惑,而是等过了几日,杜鹃一事完全平息,她才拿出香囊,浸了水,香气有点淡,云不悔用剪刀把香囊剪开,里面是一些茉香,云不悔嗅了嗅,不死心倒出香料,接着发现香囊内有一个小袋,她打开一看,微微一惊,是麝香。

    她握紧了香囊,心中仿佛起了惊涛骇浪,麝香催产,难怪杜鹃只是稍微有漾便小产,她想起第一次觉得她身上有这股味道是她们打牌的时候,杜鹃站在旁边,香气中伴着这种味道,她一时没察觉。看来是佩戴了一些日子,所以杜鹃平时会感到不适,是真的不适,并非假装。

    云不悔仔细看着香囊,杜鹃定然不知道麝香催产,可她喜欢茉香,身上总带着茉香,定不会带着麝香,且这香囊中的麝香分量极少,只有一点,看起来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是谁?

    是谁?

    云不悔仔细看着香囊,这香囊的手工活十分眼熟,似是在哪儿见过,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连程慕白进来都不知道,等程慕白发现,云不悔吓了一跳,想要收起香囊已来不及。

    “这是谁的香囊?”云不悔已剪开,这东西看起来也不似是云不悔的,她素来不佩戴香囊。云不悔想要搪塞过去,可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是杜鹃的香囊,我见别人不注意便拿来了。”云不悔说道,把香囊给他,“我有两次发现她身上有麝香,可被茉香遮掩,我一时也分不清,那天我看见她腰上佩戴香囊便拿过来,其实我也说不准这香囊有玄机,只是想要确认心底的疑惑。没想到是真的,所以杜鹃小产绝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麝香催产,杜鹃怀孕,又爱用香料,在香囊中放了麝香,又欺杜鹃不懂其中利害关系,所以她小产便神不知鬼不觉,真是高招。

    程慕白说,“或许是杜鹃自己不知道,用了麝香。”

    “是谁把麝香放进去的的确不知道,或许是杜鹃,可若不是杜鹃呢?”云不悔反问,“若不是杜鹃,又是谁呢?是谁不想这孩子生下来,又是谁知道麝香的厉害,所以放在杜鹃香囊里。”

    程慕白说,“人已死,追究也没意思。”

    “是,人已死了,追究的确没用处,可是,若是知道是谁,他日也有一个防备,若是有一天我因此小产呢,总要防范于未然。这样的方法用一次,就能用第二次,若我真的神不知鬼不觉地用了麝香,害了我们的孩子,那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云不悔说,杜鹃虽死了,可害人的人逍遥法外,令人心生恐惧。

    程慕白握住她的手,“不会的。”

    “我说万一。”云不悔说道,淡淡一笑,“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不会胡来,你也不要担心,哪怕知道是谁,如今人死了,也是死无对证,奈何不了谁,只是知道是谁,心里有数就行。”

    程慕白深深地看着她,他以为云不悔性子寡淡,对这种事并不上心呢,没想到,她竟然会因为别人的死追根究底,倒是出乎意料。

    “不悔,事情轻重你要拿捏好,这香囊是杜鹃之物,如今在你手中,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会诬陷你害了杜鹃的孩子,你知道吗?西苑的女人怀孕,说到动机,我们东苑的人嫌疑最大,你若让旁人知道香囊在你手中,岂不是让别人有机可趁,害了自己。”程慕白语重心长地说。

    云不悔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留心,不会让谁抓到把柄。”

    程慕白抿唇,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云不悔心想,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为什么言下之意有些袒护作恶的人,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悔,别多心,我单纯的希望你不会受伤,仅此而已。”程慕白沉声说。

    云不悔一笑,或许是她自己多心了吧。

    他有些疲倦,云不悔把玩着香囊,这香囊针线活她一定哪儿见过,只是没想起来,她唤来冰月,“把这香囊收好,别弄丢了。”

    冰月看着香囊说,“这杜鹃的手工活听精致的。”

    “没你的精巧,收着,若是被人看到会惹来麻烦,你仔细收好了。”云不悔沉声说,冰月说,“小姐,你都知道其中的玄机了,不如烧掉吧,留着也是一个隐患,被人知道可不得了。”

    “不能烧掉。”云不悔说道,她若有所思地看着香囊,“香囊不见了,做这个香囊的人一定会找,我们就等着,就算不找,这针线活也容易认出,若是烧掉,证据就毁了。”

    冰月想,这事云不悔说得也有道理,暂且就这么收着吧,冰月说,“小姐,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

    “没有!”云不悔说道,“在没有确实的证据前,我不会怀疑任何人,一旦怀疑任何人,心中认定了他,便会一直觉得他是凶手,这是一个盲点,证据是不会骗人的,我不着急,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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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分外沁凉,碧月长廊上荷香阵阵,夜来香气更是浓郁,令人闻之心醉,云不悔睡不着,带冰月去碧月长廊赏荷,自从出了杜鹃一事后,碧月长廊便罕见人烟,没见什么人来赏荷,白日尚罕见,夜里更是没有。

    这一带甚是安静,云不悔和冰月才走到碧月长廊便听到一阵哭声,且有烧纸钱的味道,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一起走过去,湖光幽幽,映出灰白的光,湖边有一名女子低声哭泣,正在烧纸钱,口中念念有词。

    云不悔走近,一看竟是小萍,小萍也看见云不悔和冰月,慌忙行礼,这府中私下烧纸钱是犯了家规,小萍十分害怕,况且撞见她犯了家规的人又是掌事的云不悔,小萍连连磕头请罪,求云不悔放她一马,云不悔慌忙扶起她,“你在给杜鹃烧纸钱吗?”

    小萍红着眼睛,重重点头,“今天是杜鹃头七,她一个人孤孤零零地走,也没人给她烧纸钱,好歹奴婢也伺候过她,便想给她烧点纸钱,让她在下面能过得舒服一些。”

    云不悔心想,这倒是一个忠心的丫头,杜鹃为人嚣张跋扈,府中没几人喜欢,西苑的人更是讨厌她,没想到小萍倒是记念着她的好。

    小萍说,“杜鹃得势时虽然跋扈一些,可本性却不坏,奴婢在西苑伺候多年,见过脾气更坏的,侧妃娘娘分派奴婢伺候杜鹃,她虽是刻薄,却不曾为难过奴婢,奴婢给她烧点纸钱是应该的。”

    灯火的映辉下,小萍的脸时暗时明,脸上泪痕交错,云不悔见她语气尚是诚恳,心中愿意相信她,人死了,过往如何一概不咎,且杜鹃是孤儿,自幼长在府中,烧点纸钱也是应该的。

    “世子妃,您就放过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小萍说,云不悔点头,微微一笑,“夜深人烟少,没人会经过这里,你多少点纸钱给她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小萍连连道谢,把剩下的纸钱都烧了,云不悔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凝着她,小萍是杜鹃的近身侍女,她应该知道杜鹃身上的香囊……

    “小萍啊,我有一事想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云不悔放轻了语气,唯恐惊了她,小萍抬头,回道,她知无不言。云不悔说,“那日我们在花园打麻将,杜鹃过来,我闻着她身上真香啊,我也喜欢那香,她平时喜欢用什么香?”

    “是茉香。”小萍说,“大少爷喜欢茉香,所以杜鹃一直都带着茉香。”

    云不悔做恍然大悟状,“难怪呢,那日我侧头看她的香囊,做得也很精巧,原来是茉香啊。”

    “世子妃说的那个香囊啊,是大少奶奶给杜鹃的,大少奶奶说,杜鹃是孤儿,怀了身子家里也没人送什么来祝贺,她便绣了一个香囊,装上上等的香料进去,送给杜鹃当礼物,杜鹃见香囊做得别致,又是大少奶奶送的,时常显摆,所以她除了睡觉,天天都戴着。”小萍说。

    云不悔心中一震,是楼嫣然送的?

    她和冰月说,心中没有怀疑谁,其实是说了谎,她的确怀疑楼嫣然,这一切的确太巧合了,先是杜鹃在花园中两位侧妃冷嘲热讽,接着杜鹃告状,楼嫣然被罚,杜鹃被责,在她卧病期间,杜鹃出了意外,没了孩子,这一切算计得天衣无缝,连时间都如此巧合。

    从杜鹃怀孕那一刻开始,楼嫣然心中就寻思着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孩子,所以才有了赠送香囊一说,她知道杜鹃的性子,一定会日日佩戴,日日闻着麝香,对母体和胎儿必定有损。稍有不适便会小产,楼嫣然算准了时间,自己被罚卧病,杜鹃一小产,谁也怀疑不到她身上。

    云不悔心底叹息,楼嫣然真是机关算尽。

    难怪她觉得那香囊的针线活如此熟悉,楼嫣然极少动针线活,唯独有一次摇光生辰,她送了一个荷包,荷包绣的是蔷薇花,当时摇光还说自己喜欢牡丹,她怎么没绣牡丹,所以有些印象。

    如今想来,果然是一样的针线功夫。

    那些病弱,委屈,原来全是装出来的,她厉害着呢,云不悔暗骂自己痴傻,竟然还为了楼嫣然去和程佑天说什么结发之妻不可相负气的话,原来她不需要人帮忙,她自己就能扭转乾坤。

    且如此高明,谁都没有察觉出来。

    “世子妃,有一件事,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小萍吞吞吐吐地看着云不悔,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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