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王妃-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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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越来越冷,他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每走一步,云不悔就心惊胆战一次,心口有些东西仿佛要碎裂了一般,跳得飞快。
赵王说,“我看你腰上的香囊,我就有点疑惑,你喜欢的图案,颜色,似乎没变化。”
云不悔这才低头看她腰上的香囊,的确,图案变化不大,颜色偏浅一些,云不悔暗叹,此人心思真是缜密,她能怎么办呢,认了吧。
“云瑶见过赵王。”云不悔福了福身子,礼仪万千,落落大方地说,“我没想到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是这样的方式。”
赵王冷笑,“夫人很厌恶见到我?”
“云瑶不敢。”云不悔说,“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你,且我也没打算攀上赵王爷,所以难免意外。”
“你从很早以前就攀上了,还是别有心思地攀。”赵王说,云不悔哑然,只能忍了这个罪名,的确如此,他赵王抿唇,“昨日舍弟冒犯了你,我代他给你赔个不是。”
云不悔点头,“无妨,只是一间小事情,谁都没伤着,王爷不必客气。”
“怎么能不赔罪呢,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是帮我打江山的女人。”赵王说,云不悔心里一突,慌忙说道,“王爷言重了,我们也就是合作的关系,说到打江山,云瑶没这份能耐。”
“怎么会没这份能耐,这些年来,我招兵买马的钱都是你背后提供,这江山若是拿下,你有一半的功劳。”赵王后所,云不悔听着,越发吃惊。
云不悔说,“王爷,能帮你打江山的人,一定是你的能人贤士,是你的军事,你的将领,你的士兵,并非区区一个女人,我只是一介商人,受人恩惠,涌泉相报罢了。”
赵王冷笑,“包括替你除掉你的敌人。”
云不悔目光锐利起来,云不悔也冷冷一笑,“可很显然,王爷当初答应我的,并没有做到。”
“我留着他们有用,我倒是好奇,你要他们的命做什么?”
“与你无关。”
“既然与我无关,我又何必插手。”
“男人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莫非你要失信于我?”云不悔微怒,当初攀上赵王,一方便是想发展航运,最大的理由是借他的手除掉陷害她父亲的人,当年陷害她父亲的人,也有老赵王一份,可他的父亲已死,云不悔做人恩怨分明,不来父债子偿这一套。
“只是夫人的反应伤了我的心,所以我要认真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赵王说,冷冷问,“你不是说你是寡妇吗?怎么就上京寻夫了呢?”
“我撒了谎。”云不悔说。
赵王打破沙锅问到底,“撒什么谎?寡妇是谎,还是寻夫是谎?”
“寡妇。”
“你是二嫁?”赵王又问。
云不悔说,“没有,我就一位丈夫。”
“看来夫人对本王,甚多欺骗啊。”赵王缓缓说,“几年前,你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我竟然被你的谎言耍得团团转,好玩吗?”
云不悔知道他动了怒,解释说,“王爷,当年的事情,我的确有诸多隐瞒,的确是事实所迫,若你知道我只是一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你又怎么会信任我。再说,王爷的目的不是也达到了吗?当年你想我给你提供银子,我提供了,除了去年冬天航运出了事没供得上。既然结果是你想要的,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又何必和小女子斤斤计较于一个不伤大雅的谎言。”
赵王玩味地点头,“你这么知道,这谎言对我而言无伤大雅。”
云不悔故作不懂,赵王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到底是谁,别让我去查你。”
云不悔沉了沉心中的惊慌,抬头说,“云不悔,前骠骑大将军云文翰的独生女,王爷不认识我,对我父亲应该不陌生,他是南国战功赫赫却被军粮困死,又背负了治军不严,出卖敌情的将军。”
赵王脸色微变,“云不悔……你是大将军的女儿,难怪你要我杀他们……如此说来,你是为了复仇而来,我也是你的复仇对象?”
他当然对那位将军不陌生,因为他当年就在云将军麾下,自然知道云将军的为人,也知道那一件事,军政从来都不是一家,云将军军权大了,人又清高,不愿意和别人同流合污,当年的朝廷腐败之象已有了眉头,众人只为了自己的利益奔忙,自然拉拢云将军。
可云将军不愿意随波逐流,那么想让他死的人就多了,与其让你为皇上忠心耿耿,不如让你死了痛快,谁会愿意留一个后患给自己。
当年他的父亲也参与其中,他极力阻止过,最终无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最敬佩的将军死于陷害。
当年他才是少年,却是少年从军,尚不是什么手握兵权的大人物,也没仗着父亲的权力搞特殊,他是真心想在军中闯荡,云将军看重他,多次提携,他心中十分感激。
政治的事情,谁也不好说,云将军死后,赵家是直接的得益人,不管他愿不愿意。
“我母亲死前留了一封信给我,她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告诉我父亲没做过那些事,也告诉我谁陷害了他,最后她告诉我,要学会宽恕。”云不悔说,“这是她的遗愿,而我没做到,我做不到宽恕,所以我要复仇,我建立起整个云瑶商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用我的财富和魔鬼做交易,为我除去我的敌人。”
“而你选中了我。”
“对!”
“我不得不说,你眼光很好。”哪怕真相大白,赵王也卖弄他本就稀少的冷幽默,云不悔很显然并不欣赏,云不悔说,“你不是我的复仇对象,你父亲已死,他和你无关,人有罪,累不及家人。”
“恩怨分明,嗯,我该感谢你没有把我当复仇对象吗?”
“王爷,这样讽刺的话,你大可不必说,我真的不在乎。”云不悔说,赵王说,“我当年知道你不在乎,那你在乎什么,跋山涉水来京城,踏入你从不踏入的地方,就为了程慕白,你在乎的人?”
“是!”云不悔说,缓缓地在他面前跪下,“希望王爷能看到我们多年故交的情分上,放我丈夫,我公公一条生路,还我一个家。”
赵王眼光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下的女人,抿唇不语,她竟然求他放过程慕白,赵王冷冷地笑起来,“云不悔,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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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悔说,“民女福薄,承蒙王爷错爱,感恩不尽,然而民女已有夫婿,王爷的大恩大德,民女下辈子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赵王负手而立,淡淡说,“这辈子的事情都没着落,谈下辈子太没意义,本王一向不谈这么久远的事情,下辈子的事情下辈子说,这辈子先清了。”
云不悔左右为难,赵王扶起她,“比我想象中年轻,也比我想象中貌美,也比我想象中柔软。”
她不知所措,赵王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轻喃,“宣王世子妃……你配得上更尊贵的称号。”
云不悔蹙眉,顿了顿心神,“赵王,我只想我的家人平安,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吗?”
“不悔,改朝换代必须斩草除根,否则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日后本王事端多,索性一开始就不留后患。”赵王说,“你很聪明,该明白我的意思。”
云不悔咬唇,突然说,“如果我愿意随你呢?”
赵王挑眉,“你的意思说,改嫁于我?”
云不悔没否认,赵王轻轻地拂过她的发,“我不会和你做这样的交易,你也不是做这样交易的料子,我不想娶一具尸体,也没这么变态的占有欲。”
云不悔苦笑,略有自嘲,“王爷笑话了,倒是不悔高估了自己。”
“你没高估。”赵王说,“如果你没那么重要,今天你就不会是宣王世子妃,早在他娶你之前,我多的是办法让你嫁给我,哪怕威逼利诱。而爱上我这样的男人,不算一件难事,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悔,别看低了自己,也别扯到这件事中来,我不希望有一天和你为敌。”
“王爷……”
“你我相交多年,多是书信来往,还没正经坐下来吃顿饭,明天溏心楼,有时间吗?”赵王问,转了话题,似乎不愿意再提别的事情。
云不悔笑了笑,“王爷相邀,自然有时间,不悔怕您没时间。”
“与佳人有约,本王也有时间。”赵王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云不悔心底有些复杂。
北堂镇南和林宛儿远远就看见他们在花园,走近又见赵王和云不悔如此亲昵,两人相视一眼,心中疑惑不已,赵王见主人回来,恢复了冷酷的模样。
北堂镇南和林宛儿见礼,赵王说,“相爷,夫人,今天冒昧登门,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相爷多多包涵。”
“王爷言重了,请到大厅详谈。”北堂镇南说,赵王看了云不悔一眼,说,“不悔,明日午时,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云不悔说道。
林宛儿压下心中疑惑,随着相爷一起去大厅。
冰月拍着胸口,“吓死我了,没想到赵王竟然没强迫小姐,我以为他会二话不说就拎小姐走呢。”
“瞎想什么呢。”
“难道你就没担心过么?”冰月说道,“他看起来真可怕,比世子爷可怕多了。”
“世子啊……”云不悔想起程慕白,笑意温软,赵王那里她多做功夫,不知道有几分可行性,最起码,她去大牢看一看王爷也成。
……
赵王带着堂弟登门谢罪,相爷也不好说什么,那日他得罪的人是云不悔,又不是林宛儿,北堂镇南对这件事就不计较,倒是两家有心结,赵王也没多留,谢罪赔礼后就带堂弟离开。
他一走,北堂镇南和林宛儿就来后院,云不悔在等他们,她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她。
“你和赵王原来认识?”北堂镇南说,十分不悦,“不仅认识,交情还不浅,既然如此,你费尽心思攀上宛儿做什么,何不直接找上赵王。”
林宛儿说,“不悔妹妹,你和赵王怎么认识的?虽然我只见过他几次,可每次见他都是阎王脸,他对你温柔得让我……吃惊。”
云不悔说,“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北堂镇南说,“我不希望我家收留一个定时炸弹,云不悔,你身上还有多少秘密没告诉我们。”
云不悔抬手,“相爷,你别生气,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如果我知道,今天我就不会出门。”
北堂镇南冷笑,“你们腰上的香囊,几乎同色,同一个款式,同一个绣法,同样的图案,你别告诉我,这只是巧合,或许世子妃可以告诉我们,你和他过去的一段风流韵事。”
冰月怒,“丞相大人,你别含血喷人好不好,我家小姐和赵王清清白白的。”
云不悔拉住冰月,“我知道相爷很生气,但请相信我,这是我赵王第二次见面,他今天才知道我是云不悔,是程慕白的妻子。”
“哦,如此暧昧,又如此生疏,看来世子妃真该好好和世子解释一下。”北堂镇南讥笑,云不悔抿唇,“如果我说赵王这些年招兵买马的钱银都是我在背后提供,估计你会……”
她还没说完,北堂镇南唰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林宛儿被他吓了一跳,北堂镇南说,“我查过赵王的账,我知道他每个月都会有一笔数目很大的银子进账,来自云瑶商行。我们一直以为,云瑶商行是赵王的经济命脉,云瑶夫人是他背后的女人,你不该告诉我,你就是云瑶夫人。”
云不悔点头,“我是。”
北堂镇南错愕之余大笑起来,指着云不悔问,“云不悔,你在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你是程慕白的妻子,有可能是下一任皇后,你这几年却暗中帮着赵王打江山,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你这女人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又有什么目的?你说你和赵王没私情,鬼都不信。”
林宛儿也吃惊了,这一切实在匪夷所思,有谁见过自家的媳妇联合别人来吞并自己的家产吗?除非这媳妇和赵王有私情,否则怎么解释都不同。
“我……”云不悔摊手,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场面,没想到会弄得如此僵硬,她说,“我和赵王只是生意上的合伙关系,他提供我本钱给我打江山,我每个月给他固定的报酬,这合情合理。我和赵王结识在嫁给程慕白之前,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我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局面。我和他只是生意上的合伙关系,我遵守我的诺言,提供给他银子,至于他要做什么,那就不关我的事情。我只负责给他,他该有的利润。”
北堂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