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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数五奉天(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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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浅笑道:“海棠妹妹一片心意,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怎会不知,又怎会误解?”
顿时,春花秋月两个丰各异的绝色美人便在心照不宣中相视嫣然。
送走海棠,看画舫行远,秋月面上的笑容才减淡下来。
穆天自责道:“都怪我无能。”
秋月道:“她是我的对手,与你何干?”
穆天神色更现萎靡。
映红道:“小姐,外头风大,我先扶你回房。”
秋月轻点臻首。
凤西卓见她行如微风拂柳,比那钟夫人又不知好看多少倍,不禁对美人二字的理解更上一层楼。“张老爹,百花洲经常这样么?”
穆天正要离开,闻言冷瞪她一眼道:“既为下人,便要守本分。”说罢,也不理她表情,转身就走。
凤西卓对着他的背影大做鬼脸。
“你莫怪他,他就是这个性子。”张老爹安慰道。
凤西卓道:“我看他对小姐好得很。”
“那怎么一样。”他说了半句,暗悔失言。
“怎么不一样?”她鬼祟地附到他耳边,轻声道,“他是不是喜欢小姐?”
张老爹低喝道:“少胡说。当下人最忌胡言生事,你要记好!”
凤西卓见张老爹也拂袖而去,低声怨道:“下人下人,再这么叫下去,我都快忘记老本行是什么了!”当下在心中大唱我是强盗我是强盗着回房。
残月夜,江上灯火通明。
凤西卓被映红抓来刷甲板。
“你可要细细刷,把海棠身上那股骚味冲得一干二净!”映红搬了把椅子,坐在一边吃瓜子。
凤西卓一边泼水一边心中哀叹虎落平阳。
“特别是她站过的几处,等到了鲜都,最好把那几块木板换了。”
凤西卓忍不住道:“那还不如当初就别让她上船。”
映红冷笑道:“你知道什么?在百花洲,三大花魁和总管说的话就是天就是地,他们要捏死我们这样子的人,半分劲都不费。”
“我们小姐还是花魁之首呢。”
“那又如何?百花洲禁止明斗。若海棠真卯起来要除掉你我,小姐也不能明着反对,只能下次把这个仇从她身边的人那里讨回来。”
“啊?为什么我觉得……最后倒霉的好象都是你我?”
映红叹道:“本来就是。百花洲的花魁都是千百里挑一,从小培养起来的宝,自然不能有分毫损伤。但这种同室操戈又免不了禁不住,所以只好变着法子定了这么个不成文的规矩。”
凤西卓也叹着气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你叹气归叹气,偷懒可不许。”映红提醒道。
“知道了,擦着呢。”她拿着抹布胡乱擦着。
“映红,你又欺负小风。”秋月身披秋香色绣帔,提着八仙吉祥灯笼,从船舱内姗姗走出,“小风,你歇歇吧。”
凤西卓放下抹布,成大字形躺在地上,“小姐真乃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映红将椅子让与秋月,跺脚道:“你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凤西卓慢吞吞坐起。
秋月拉了拉肩上的绣帔,“映红,我有些饿了,想吃芙蓉糕,你去厨房做一些来。”
映红应了一声,又狠瞪凤西卓一眼才离开。
“明日船会在水秀城停靠,你可在那时离开。”
凤西卓一楞,坐着朝她移了移,“我没说要走。”
“可我不想留你。”
“为什么?难道我吃的太多了?可是我干的也不少啊。”
秋月目光凝在她双眼间,“我且问你,你说你落水是因为表哥爱慕荣华,将你抛弃,是真是假?”
她的双眸有种震慑人心的魔力,让人无所遁形。凤西卓舔了舔嘴唇道:“为什么这么问?”她哪里露出破绽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它有着未经历情伤之人的明澈。”
“这个……”
“据我所知,新雍达官贵人中没有姓桑的。若说相近,倒是有一家,便是新雍的新主罗郡王府。巧的是,罗郡王世子的名讳与你表哥投奔之人竟是谐音。桑池蓓,尚翅北。”
凤西卓哑口无言。她当时到底是被哪个蠢鬼附身,居然会想出这么个白痴名字。
“我虽不知你的来历,不过看你平日举手投足无不透出豪爽之气,想必不是将门之后便是江湖中人吧。”
凤西卓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她与她只在今日初见,自己的底便被抄去三四分。
“你若是躲祸,百花洲并非善地,你还是早早离去的好。”秋月见她没有强词反驳,心中对她隐瞒众人的恶感顿去了几分,叹道:“你若想找个安身立命之所,百花洲则更非佳选。”
“其实,”凤西卓像做错事的小孩,小声道:“我只是想见识见识半月宴,要是能顺便一尝五大名店的菜肴就更好了。”
秋月一怔,旋即掩嘴轻笑。
凤西卓垮下脸道:“小姐不信我?”
“不,我信你。”秋月道,“世人往往喜欢将问题看得复杂,殊不知复杂的背后往往是简单。”
凤西卓点头道:“好深奥。小姐的意思是不是百花洲说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
秋月脸色黯然道:“不,百花洲从来只有复杂,没有简单。”
“可是我听帮里的兄弟说,百花洲的花魁惊艳天下,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走卒贩夫都敬之以礼,是大宣顶精彩的人物呢。”这等于承认她江湖出身。
秋月道:“那些人敬的,不是秋月,不是海棠,也不是雨无暇,而是三大花魁这个名号而已。天下人趋之若骛的,也不是我们的才艺,也是三大花魁的名号。即便听来风光,说穿了也不过是艺妓罢了。”
凤西卓听她竟把自己比做艺妓,不禁愕然。
“你以为我为何而病?”她苦笑道,“三人之中,我擅诗词,海棠擅舞,雨无暇擅琴,多年以来,因文人好笔墨,我才勉强居首。但身在风头浪尖,却是顶累之事,只因一朝失手,便可能万劫不复!”
凤西卓瞠目结舌道:“难道你这几日闭门不出都是为了半月宴准备诗词?”
“事实上,自半年前起,我们三个便开始暗中准备。七步成诗,还要成一首佳作,这不但要靠惊人的天资,也要靠天时地利人和,这世上哪有这般完美之事?世人以为我拈花成诗,杯酒成词,其实都是事先想好应对,再有旁人推波助澜而已。”
凤西卓顿觉强盗才是天下最幸福之人。
“半月宴中,天下才子汇聚,要让他们刮目相看,何等之难!”秋月苦笑道,“但佳句难得,我又非状元之才,焦虑之下,才会成疾。”
“不如改行吧?”
“你认为秋月还能做什么呢?”
凤西卓想说强盗,但看她娇滴滴的身骨,又咽了回去。
“卖艺不卖身的只是花魁。一旦做不了花魁,就只能是……”她后半句没有说下去,但话尾凄凉之意,却寒彻人心。
映红突然从船舱里冲了出来,手中热腾腾的芙蓉糕差点滑落地上。“半月宴上文人才子汇聚,定然有一个小姐瞧上眼的,到时候小姐就能离开这里了。”
“天下有几人能让百花洲放了花魁?”秋月自嘲一笑,“即便有,又怎么会看得上我。”
映红道:“这可难说,说不定长孙公子……”
“休要胡说!”秋月瞥向凤西卓。
映红来了没多久,因此并没有听到她揭穿凤西卓身份那段,只当她害羞,便笑着收口,“我不说,等着瞧就是了。小姐不是饿了,快尝尝我做的芙蓉糕。”
秋月拿了一块,递到凤西卓面前,“你也试试。”
凤西卓道谢着接过,咬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不客气得从盘子里抓了一块备着。气得映红差点将盘子丢过去。

多访客(上)

翌日上午,船果然在水秀城渡口停靠。张老爹带人上岸办货,凤西卓原本要去,却在临走时被映红强留下来洗船。
“映红大姐,这船天天泡在天然大浴桶里,不用再洗了吧?”看着张老爹的背影在视野中越来越小,她欲哭无泪。
映红将刷子抹布一并扔给她,“你晓得什么,再往前就是鲜都了,不做好万全准备可不行。”
凤西卓看着岸边停泊得满满的船只,虽大小长短不同,却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惟独她们这艘,看上去鸡立鹤群,“我们准备以艰苦朴素来引起注意么?也对,花看多了,偶尔来根小草也挺新鲜的!”
映红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你以为张老爹去干嘛?装点的东西船上多的是,只是小姐不想这么早招摇。不然一路上不知要惹上多少狂蜂浪蝶。”
想起三大花魁艳名远播,凤西卓干笑道:“呵呵,小姐果然思虑周全。呃,不过海棠看上去非常显摆啊。”那船,那衣服,那气派……
“哼,她巴不得再显摆些,把天下有权有势的人全勾引到手才好呢。”
海棠与秋月二人行事风格倒是与其容貌颇为一致,一个灿若朝霞,处处显耀。一个清如芙蕖,事事收敛。“对了,‘秋月海棠雨无暇’不是有三大花魁么?为什么雨无暇没来?”
“她从两个月前就失踪了。”
“啊?你们不找的么?这样也行?”凤西卓愣道。
映红翻了个白眼,“当然不行。小姐出门身边都有眼线,去哪里,去几天,见了谁,做了什么都会被一一上报给岑总管。雨无暇失踪这么久总管都没管,定然是知道她去了哪里。”
“百花洲果然是个严密的组织。”
映红道:“那自然。不然你以为百花洲凭什么能屹立百年不倒,还位列天下五大名店之一?”
凤西卓轻咳一声,突然靠近她道:“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啊?”
映红吓得手指一软,抹布啪得落在甲板上。“你胡说什么!”她狠瞪一眼,拣起抹布,起身叉腰道:“别以为说些有的没的就可以偷懒!快点干活!”
凤西卓认命地拿起抹布大吼一声:“遵命!”
华灯初上,岸边一片灯火通明。
凤西卓跟着众人将船舱中的八角琉璃宫灯拿出来一一点亮挂起,宫灯每盏皆大同小异,宫灯的每面都有一个彩绘美人,姿态千万,无一重复。
船的主要通道被铺上洁白羊毛地毯,厅堂内装点着古董玉器等贵重摆设,整条船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完成从简朴走向奢华的蜕变,顿时在江边从鸡立鹤群变成凤立鹤群。
张老爹回来时采买了不少珍贵食材,鱼翅鲍鱼燕窝……直看得凤西卓垂涎三尺,眼冒绿光。更害得穆天守在食材边半步不敢稍离。
“穆天,你来把旗帜挂上去。”映红站在船舱入口大喊道。
穆天瞪着凤西卓一动不动。
“穆天?”映红又喊了一遍。
凤西卓见整个厨房的人都在看她,只好赔笑道:“要不我们一去看看?”
穆天下颚朝门处一抬。
凤西卓知趣地先往外走。
“穆天呢?”映红看她出来,不禁问道。
“偷吃完正擦嘴呢。”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凤西卓摊手道,“好吧,我们穆爷向来偷吃不擦嘴的。”
穆天从她身后快步走出,转头看她的表情略显阴冷。
凤西卓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人家那是不屑擦。”
映红头疼道:“你们擦得有完没完啊,快帮我把旗帜挂上去吧。”
穆天接过旗帜纵身一跳,跃到船顶,三两下将旗帜挂在杆上。橘黄旗面上,百花峥嵘,栩栩如生。
凤西卓看着迎风招展的百花旗,感慨道:“这就是招牌啊。”
映红得意道:“只要挂着百花旗,黑白两道都卖三分面子。”
凤西卓暗下决心,等和自在山众人会合后,也搞个自在旗自在令什么的做自在山的颜面。
“穆天,怎么了?”映红见穆天下来时脸色不佳。
穆天冷声道:“有两艘船靠过来了。”
映红皱了皱眉,“恐怕是冲着小姐来的。”
凤西卓好奇道:“你们怎么知道是冲着小姐,而不是海棠雨无暇?”
映红解释道:“百花旗分四色。小姐是橘色,海棠是红色,雨无暇是蓝色,紫色是洲主专用,不过从来没人见过。”
看来颜色也是招牌的一种。怪不得南月绯华换来换去都只穿红色呢。凤西卓又学了一课。
映红问道:“是怎么样的船?看得出对方是谁么?”
“一条官船,一条普通商船。”
映红分析道,“现在来樊州的都是赶来参加长孙公子的半月宴。小姐是长孙公子邀请献艺的客人,想来他们不敢轻慢。”
张老爹从船的一侧走过来,“有两条船靠近我们。”
映红道:“等他们投了拜帖再说。”
两艘船同时靠上船尾,拜帖果然很快送至。
映红在帖上扫了一眼道:“烟柳山庄柳齐眉,罗郡王府景曦郡主?”
听到罗郡王府四个字,凤西卓耳朵猛得一竖,“罗郡王府还有郡主?”
映红用拜帖敲了下她前额,“真是用‘孤陋寡闻’都不足以形容你的无知。”
“那就不要用它形容我嘛。”凤西卓委屈地揉着额头。
映红对张老爹道:“你同她解释吧,我去把拜帖给小姐。”
张老爹笑道:“当年罗郡王妃生的是一对龙凤胎。男的就是罗郡王世子,天下皆知的四大公子之首。女的就是这位景曦郡主。不过这位郡主从小体弱,平时都是住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当今皇帝传了她几次进京觐见,都被罗郡王以病虚为名,推了过去。所以在外的名气远不如她哥哥。”
“啊?那她现在还光明正大地跑出来?”没力气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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