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小仵作-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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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摆了摆手,示意不用这么客气。
“年轻人,别着急,先坐下,喝两杯提提神吧。”王掌柜指了指石桌上另一个酒杯,对着秦元说道。
“谢谢王掌柜,不过今晚我更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我想,我们还是直接切入正题吧,雪儿还在等着我回家呢。”秦元很平静的坐到了王掌柜的对面,顺便拒绝了喝酒的要求。
王掌柜见状,轻叹一声,便不再说什么,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后,慢慢道:“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个人,叫李虎,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整天无所事事。不久前他在桥头偶遇孟雪这丫头后,就一直纠缠着不放,今天这李虎又带着他的兄弟找了上来,幸好被我有所察觉,将孟雪藏了起来,才没有被他找到。”
“一直到天黑,我才从后门准备将孟雪悄悄送出去,就碰到了你,接下来的事情你也很清楚了。”王掌柜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描述的很清楚。
秦元点了点,继续问道:“王掌柜的,那李虎,手下大概有多少人。”
“其实也没多少,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就两个人,都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同村孤儿,一个胖子叫张四,一个瘦子叫李三。”
“不过,就这三个人,也不是你能对付的,所以啊我建议,你们最好离开这青竹县,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王掌柜似乎看出了秦元的想法,好心的提醒道。
秦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别说三个人,两个人他估计都够呛。秦元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着,寻找着应对之策,王掌柜说的不错,一定要离开青竹县,不过要离开的是这三个人,而不是他秦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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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内,秦元和王掌柜开始商讨起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片刻后。
“不行,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一个不小心,被任何人发现了,那都是杀头之罪,绝没有挽回的余地!”听到秦元的提议,王掌柜吓得双手一颤,酒水一下子洒到了身上,一口回绝了。
“王掌柜,你放心,就算被抓到了,杀头的也是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今天晚上我没有见过任何人,事成时候,我会毁了那证据,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
秦元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惊人的杀气的弥漫的身体的周围,声音铿锵有力,表达了自己一无前往的决心。
“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虽然秦元的态度很坚决,但是王掌柜确实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肯同意。
“扑通!”
“王掌柜,难道真的要我给你磕头不成,如果非要如此的话,事成之后,我秦元愿意给你磕上一百个!”秦元跪在那里,双目怒睁,一动不动的望着王掌柜。
在这双眼睛中,王掌柜的看到了倔强,看到了冷静,看到了疯狂,也看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罢了罢了!”
许久之后,王掌柜好像一下子解脱了一般,低声道:“东西在前堂最面的柜子里,我今晚没来过,也没见过任何人,从现在起,孟雪也不要来我店里帮忙了,我们从此以后,不要再有交集!”
“谢谢,谢谢。。。。。。”
王掌柜说完就直接走了出去,院子内瞬间变得寂静起来,一股冷风吹过,刺骨的寒。
“老话说的好,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对付李虎这种人,必须要一次性的就把麻烦解决的彻彻底底。”
“这一切,就让我一个人来抗吧!”
时间紧迫,秦元顾不上多想,直接走到了前堂,找到了最面的柜子,借着月光,确实无误后,秦元直接关上后门,揣着它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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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记赌坊。
“各位客官,买定离手了!
“大大大!”李虎奋力的挥动着双手,声嘶力竭的大吼道,旁边的张四和李三也是李虎的动作,疯狂的呐喊着。
“开喽,一二三,六点小!”
买小的众人顿时眉开眼笑的将银子一把端了过去。
“妈的,今天真是点背,到嘴的鸭子飞了不说,还输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真他妈晦气。”李虎用力推开一旁赌的兴起的众人,乱发牢骚的说道。
“虎哥,今天手气这么背,咱们先回去吧。”张四似乎也觉得今天的点比较背,建议道。
“走,兄弟们回去休息一晚,明天再回来大杀四方。”
随着李虎一挥手,一行三人走出了赌坊,一边唱着“流行金曲”,一边往自家摸索而去。
“紧打鼓来慢打锣,停锣住鼓听唱歌,诸般闲言也唱歌,听我唱过十八摸。。。。。。。”
这一路,似乎和往常一样,但是这条巷子也太静了一些。李虎虽然隐隐感觉有些不安,但是具体又说不上来什么。
正在这时,李虎突然发现一个人影正站在街巷的中间,像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那种目光冰冷而阴寒,那股气息,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
李虎先是一愣,旋即大怒,正要发作之时,突然借着月光发现了对方的一身黄色服饰,挎着一把长刀,立刻浑身惊出一身冷汗,双腿一软,低声道:“小民李虎,见过锦衣卫大人。”
“小民张四(李三),见过锦衣卫大人。”张四和李三俩人也看到对方的衣服,也紧随着李虎跪了下去,一脸的惊恐,似乎不明白,高高在上的锦衣卫,为什么会找他们三个人的麻烦。
明代的锦衣卫有两个很明显的特征:手持绣春刀,身穿飞鱼服。
自从洪武十五年,朱元璋建立锦衣卫开始,锦衣卫就成为了皇帝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他们缇骑四出,他们监管一切,上至宰相藩王,下至走夫贩卒,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中。
李虎三个人都把头埋得很低,紧紧的贴着冰冷的地面,根本不敢正眼看黑暗中站着的那人,生怕惹恼了对方,被一刀削去了颈上人头。
包括张四李三在内的三个人都非常清楚,飞鱼服代表着什么?
飞鱼服,由皇上亲手赐予,是荣宠和身份的象征,并不是所有的锦衣卫都是有飞鱼服穿的,多数锦衣卫可能一辈子也穿不上飞鱼服,跨不上绣春刀。虽然自从老朱去世,朱棣篡位后,穿飞鱼服的要求放宽了很多,但依旧能够说明他们的地位,因为锦衣卫,是可以世袭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巷子内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寂静的吓人。
汗水早就侵湿了李虎的后背,双腿更是微微发麻起来,但是他却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姿势都不敢稍微改变一下。
就这样,又过了片刻,那道人影终于像活过来一样,慢慢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每一步,虽然很轻,但都像一柄铁锤一样,重重的踏在了李虎的心头上。
“哒!”
一把绣春刀轻轻搭在了李虎的脑袋之上,冰冷的刀鞘,似乎散发着刺骨的杀意。
“李虎?”沙哑低沉的声音呢,首次在巷子内响起。
“小。。。小人,正。。。真是李虎。”李虎结结巴巴说道。
那道身影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道:“给你们一夜时间准备,明日城门开启后,你们立刻往正南方向走,连走三个月后,在遇到的第一个小镇,生活下去,此生永远不准返回此地,否则,格杀勿论!”
短短几句话,没有理由,没有商量,就决定了他们三个人今后的一生。
“谢谢大人,小民谢过大人。”李虎顿时一阵叩首,欣喜若狂的说道。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李虎根本不想去问,也不愿意去问,人生嘛,在哪里混,不都是混。
“等一下,你转过来。”就在李虎三人千恩万谢准备离开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顿时让李虎心里一颤。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小人一定。。。。。。”
李虎刚转过来,就发现一个砂锅大的拳头,直接狠狠打中了自己的脸庞,强横的冲击力,让李虎的面部的变了形。
“滚!”
李虎一脸的痛苦,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捂着被打掉的大门牙,哼哼唧唧的落荒而逃。
“妈的,说那么装叉的话,都不如来直接一拳,真尼玛爽!”秦元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右手,心中一直憋着的火,终于随着这一拳,发泄了出去。
这一下,终于将李虎这个危险彻底扼杀在了萌芽中,他这被子,估计都不敢回来这青竹县了!
“好了,现在必须马上处理这身行头,万一被人抓到,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秦元不敢犹豫,快速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刚走两步,秦元却猛地站住了脚步,对着某个角落厉声道:“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
过了半天,一个瘦弱的身影,慢慢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颤抖道:“大人,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别杀我灭口!”
简单一句话,却像一盆冰水,从秦元的头顶浇灌而下,他知道,对面看出来了!
看出来,他是个高仿a货了!!
ps:这两章合起来读,比较流畅,字数是没有变少的。
第十七章 上官郁
假扮锦衣卫这个办法虽然一劳永逸,但是成本也是极大,万一不小心被有心人,察觉出来,那就是灭顶之灾,不光自己会被推上菜市场,就连孟雪,也会受到牵连。
在这个过程中,秦元已经尽可能的小心一些,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而且发现的那么彻底。
虽然秦元已经在第一时间用袖袍遮挡住了面容,但是他也拿不准,对面那个人看清了没有。
“你把双手举起来,慢慢的走过来,不要试图逃跑,那只会加速你的死亡。”犹豫了一下,秦元慢慢的说道,但是语气严厉,根本不容对方反驳。
上官郁慢慢从角落中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浓郁的自嘲,命中自由一劫,逃,是逃不过去了。
“哒哒哒。”
一阵脚步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并且在向着两人慢慢靠近着。
“竟然是个女人?”秦元一惊,顾不上其他,左手一把拉住上官郁的小手,快速躲到了旁边的一个黑暗角落中,然后用右手紧紧捂住了上官郁的双手,以免对方发出什么动静。
还在,过来的是一个醉汉,根本没有发现藏在黑暗中的两人,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去。
就在秦元稍稍松了一口的时候,却听到上官郁率先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将胳膊,从我身上拿走。”
秦元一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面容已经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此时两人的动作有些暧昧,自己的胳膊更是蹭到了对方丰盈的某处。
“说吧,你是如何发现,我是假冒的?还有,不要试图耍花招,我比你想的聪明。”秦元干咳一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快速说道。
上官郁望着小心翼翼的秦元,略微干枯的红唇轻动,淡漠道:“我从小跟我叔父长大,我叔父就是锦衣卫,所以我对这一切,熟的不能熟了。天色这么暗,你的飞鱼服我看不清楚,但是你的那柄绣春刀,我看得一清二楚,那根本不是绣春刀,而是雁翎刀!”
实际上,雁翎刀和绣春刀非常相似,如果不是经常接触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妈的,遇到行家了。”
事实上,秦郁说的一点都没错,这身飞鱼服,是裁缝铺王掌柜做的,平时用来租给一些特殊的客人,然后就被秦元借用了。而这把雁翎刀,是他路过一个铁匠铺顺手偷得,正准备还回去,没想到就被人发现了。
上官郁看到秦元沉默了下来,红润中带着一抹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合,开口道:“冒充锦衣卫是死罪,我知道你不可能放过我,但是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所以。。。。。。”
顿了顿,上官郁用着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成亲,今晚就拜堂!作为夫妻,哪怕是名义上的,我也不可能出堂作证。”
看着身边表情微微苍白,但勉强还算冷静的红衣少女,秦元微微眯眼。
秦元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大明律》明确的规定了“弟不证兄、妻不证夫、奴婢不证主”的法律原则。(ps:这里的奴婢不证主,包括主人家的长随,临时工等等,后文中会出现,所以提前说一声。)
将一部分人排除去,不能作为证人,首次出现在唐代的立法《唐律疏议·断狱》中,明朝的法律将相容隐的范围在唐宋律的“大功以上亲及外祖父母、外孙、孙之妇、夫之兄弟及兄弟妻”基础上增加了“妻之父母”和“女婿”两项,违反此律的量刑由唐宋时的“减罪人罪三等”改为“笞五十”。
也就是说,只要敢作证,对方必须先挨五十大板再说。
听到上官郁的提议,秦元沉默了下来,虽然他和这个女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短短的几句话,他却对眼前这个女人,不,少女,产生了由衷的敬佩之情。
因为,她用最短的时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