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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窃隋好驸马-第2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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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观。
    “杀呀!梁军中计啦!”数百艘战船猛然鼓噪,杀声顿时震天。李弘节眼看着自己放出的大吃水巨筏一路扫下去,似乎很是迟滞了一阵子,显然是撞到了水面以下的封锁暗桩、暗碇,然后把那些障碍物扫除掉了。
    可惜,他的惊喜仅仅维持了不到几分钟,就变成了惊恐。截江粗索被纷纷烧断突破之后,绳索阵前面数百步的江面上,突然有一大批木桶或是如同触动了机关一样,被截断了原本绑在江底碇石上的绳索,浮上了江面,更有一些虽然没有浮上来,却也被触动了桶壁隔层上的机括,隔层里面的白磷碱液乱七八糟的东西开始混合,然后高热之余还烧穿了薄薄的隔壁,与火药混合在了一起。
    “杀呀!梁军中计啦!”李弘节大概才第四遍喊出这句没创意的口号,就轰然一声,觉得脚下一震,然后他的战船就如同挨了一记闷棍一样,慢了下来,一个大洞豁然在船底撕开,如同血盆大口一样吸取着生命,喷吐着洪流。
    这还算是好的,有些船只虽然没有被水线以下的爆破水压炸穿船板,仅仅是遭遇了按说不致命的水面爆破——那些土水雷火药桶,是飘到了江面上之后才炸开的,或者是被别的友邻雷体爆破诱爆的,但可惜它们要炸的敌船也都是本身就装满了引火物的火攻船,所以一点星星之火就够燎原了。
    这些船确实在今夜都该葬身江中,但问题是,现在距离他们要想烧的敌船还有好几里地呢!而且缺口都还没有打开!还没够着敌人,就自己先烧了个半死,怎么看都不是许绍想要的。
    “不要慌乱!不要慌乱!快冲进去……”李弘节挥舞着佩刀狂吼,却只看到水手们纷纷跳江逃命,根本指挥不动。他还想挣扎,一阵密集的流矢飞来,就把他火光映照之中那穿着明光甲的鲜明身影撂倒了。(未完待续。。)

第五卷 鸡犬不留
    “仁儿!”许绍睚眦欲裂地在秭归城头上放声嘶嚎,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怼。
    因为就在城下数百步远的地方,梁军阵前推出了一名五花大绑在木架子上的俘虏,正是许绍的长子许智仁——昨天夜里的奇袭彻底失败了,前军先锋李弘节当场战死,只有许绍的女婿张玄靖逃了回来,而他儿子许智仁当时在军中失踪了,生死不知。
    当然,如果仅仅是看到儿子此刻被俘的最终结果,许绍还不至于如此出离愤怒,因为他必然会以为萧铣还要和他谈谈条件什么的。没想到梁军根本没有打算和他谈条件,摆开阵势之后只是喊了一通话,告诉城头的许绍、下面绑着的这个人是他儿子,然后就直接开剐了。
    一刀把许智仁的舌头剁了,免得他咬舌自尽,而后便是一阵鱼鳞碎剐,许绍几乎被气得发昏,更是咬牙切齿要和萧铣势不两立。
    “城头许绍听真!老贼切勿自误,你纵然来降,陛下也会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夷灭三族——哦,不对,不仅是夷灭三族,而且是屠尽安陆许氏,也就是说,只要是在安陆县境内的,姓许的人家,全族屠灭,一只鸡一条狗都不放过!
    陛下有了明旨,知道你和李渊逆贼关系匪浅,他也不怕错杀三千,只求不纵一个。凡是和李渊同窗的故旧,他也不打算劝降了,统统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正要借你满门首级,威慑川蜀首鼠两端之人!不过。城上大隋将士们听真,除了安陆许氏满门灭绝之外。余者来降尽数不问!”
    叫阵之间,约莫花了几柱香的功夫。为了痛快一点,梁军的刽子手倒是没让许智仁吃太久的零碎苦头,几柱香之内就草草剐完了一千两百刀,然后把肉片儿收拾收拾,分发给弓弩手们,串在强弩弩矢的锋镝之上,远远看着倒有些烤串儿或者骨肉相连的架势,然后远远地在城下摆开弩阵,把烤串儿箭纷纷射上城头。好让许绍有一个给儿子收尸的机会。
    “父帅!不能冲动啊!萧铣这是要激怒于您,让你出城与他野战——三峡险阻,乃蜀道要冲,我军论精锐,论人数,都不是梁军对手,唯有据险死守方是正理啊!”
    眼看着许绍要暴走,张玄靖死死拉住狂怒的许绍,想给许绍一个台阶下。许绍狂怒之间猛踹了女婿两脚。还放了一句很伤感情的狠话:“滚!仁儿死了也轮不到你个白眼狼来继承老子的家业!”
    张玄靖眼中虽然闪过一丝怨毒,不过倒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对面的梁军可是说过和许家有关系的人都要鸡犬不留不容投降的。许绍却是好歹出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一些,当下下令全军继续坚守,不许出城野战。城南水门之外的水寨也要严防死守。坚壁清野。
    萧铣越是要激怒他,他就越是不能中计!昨天的奇袭虽然几乎全军覆没。但是夷陵郡还在他手上!秭归城还在他手上!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只要李渊腾出手来南下。将来就要萧铣百倍偿还今日的血债!
    ……
    许绍想忍,萧铣却不给他机会,当日梁军虽然迫于地形的劣势、战场的逼仄,最终没敢正式攻城,却也在城下骚扰了许久,还拖出无数战俘软硬兼施各种打击城内士气。看上去梁军还是对于攻心战颇有章法的,对于哪些人要当中屠杀以震慑敌人,哪些人则用软的呼朋唤友呼爹喊娘,都很有区分,只要不是许家的人,看上去都给一条活路,死了命地要分化夷陵守军。
    隔了两天,夷陵守军也是被持续的戒备弄得有些疲惫,黄昏时分,却是在城南的水寨方向又生出来了事端。
    数百艘梁军战船,居然在陆路无数民夫力役充作纤夫的拖曳下,逼近了秭归城的水寨,居然要以如此形态来一场强攻不成?
    如前所述,凌汛季节,三峡是不能逆流通航的,但是凡是终究是有个度,而且是在变化中发展的,原本凌汛最多也就还有半个月的功夫,几天耽搁下来水势终究会相对放缓一些。另一方面,梁军装备了车轮舸,也比寻常划桨的战船推进力强大一些,寻常战船用不了的场所,车轮舸勉强可以试试看。
    再加上,原本所说的不能通航,那是靠船只自力不能通航,若是用纤夫牵引协助的话,就不一样了,只是长江三峡七百里(注:纯峡谷地形只有170公里,折合三百五十里,所谓的七百里,是从瞿塘峡西端到西陵峡东端的总长度,把三峡之间那些相对平缓的江岸也算进去了。刘备夷陵之败后连退七百里退到白帝城,就是这么算的。),全靠纤夫拉船的话,很多地段江边并没有道路供纤夫行走——事实上如果纤夫能够行军的话,蜀道难就成了空话了,也没必要非追求水路入川。因此纤夫拉船只能是在某些场合局部使用的权宜之计。而船只一旦进入战场,说不定还是要砍断纤绳,然后利用增加车轮舸的踏桨手人数、靠人力的爆发力前进的。
    本来,梁军的水师已经在前几天的反奇袭战中歼灭了夷陵水师的大部分战力,只要静静等待,等到凌汛彻底结束,再战不迟,完全没必要在这个当口冒险。许绍看到梁军居然宁可靠纤夫把战船拖入战场,都要来他这儿打脸,终于怒满胸膛,再也克制不住。直接招来张玄靖,命令其出击。
    “玄靖!咱不要留手了,你带着剩余水师船只,一艘不留,统统出击!让萧铣看看,咱有上游之利,他如何挡得住我军的顺水纵火冲撞!”
    “父帅不可造次啊,我军虽然还有战船,可是士卒数量与战力都与那一夜之前不能比了。仅靠现在这不足万人的水师,如何是萧铣的敌手?而且梁军火器犀利。如今又是黄昏来袭,必然是希望我军出战的——如果萧铣想偷袭的话。何不半夜三更再来?”
    “定然是萧铣狗贼觉得老夫不敢出战,是水师已无战力所致,这才如此嚣张,想着若是老夫手上只有几条或者十几条战船,他便倚多为胜,仗着数量将我军战船鲸吞,这才敢黄昏来袭。至于你说他火器犀利,今日之战却是他打上门来,在我军寨前接战。他哪里有机会从容部署火器,还不速速出战!”
    张玄靖被逼的没法,带着几十艘战船,加上一堆搜刮来的纵火用小船民船,冒死出寨迎战,只能是指望上游冲刺之利可以为他扳回一些颓势。
    对面梁军水师都督不是别人,正是跟了萧铣此前跑了多年漕商、后来又兼管海贸的水师奇才沈法兴了,而且如今沈法兴手头也不仅是当初萧铣自己的嫡系水师势力,还有不少是大隋朝廷渡海远征高句丽时遗留下来的海战精华。所以在长江中厮杀自然更是轻车熟路了。何况今日他们本是有了万全的准备,看到张玄靖最终试图搏一把,沈法兴也是大喜过望,就等着张玄靖过来送死呢。
    拉纤的纤夫们纷纷砍断纤绳撤走。只留下车轮舸依靠自生的爆发力冲刺完成进入战场后的机动。许绍军的战船如同一把吧尖刀猛烈地顺流冲来,直刺梁军水师大阵,似乎拼死也要收获一个扎进船堆放火的机会。
    却见沈法兴一阵有条不紊的指挥。梁军船阵当中那些大型的车轮舸纷纷砍断缆绳,把此前拖曳着的一些小船弄到了阵前。与许绍军冲来的战船对峙。对面的张玄靖没想明白梁军为何在双方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让大船减速,反而放出小船来阻挡。难道是想让这些小船当炮灰,挨己方火船的冲击么?
    “暂缓点火!梁军小船不值一烧,弓上弦,刀出鞘,杀尽了这些小船,靠到近前再点火!”张玄靖不甘心,不希望自己的火船大杀器大材小用,下了如此一道命令。
    然而,他没有看见的是,对面的那些小船乃是特制的,在迎上来的过程中,那些船上放下了一根根可以拼接的巨竹,连缀起来可以有二十丈长短,比船只本身都长了四五倍不止!如此长杆放入水中之后,船只再想转向便几乎不可能了,只能迎头直冲。或许有些人会觉得这种设计不太可能,因为如此长杆会让船只前方太重,重心不稳——这一点倒是不必担心,因为竹竿是中空的,没于水中,本身浮力就够用了。竹竿顶部,依然是一个原始触发式引信的火药桶,便是一套土法的撑杆雷了。
    萧铣如今的技术力量,当然做不出鱼雷这种逆天的大杀器,但是玩玩撑杆雷却是可以的。后世撑杆雷问世之后,之所以没法大放异彩,甚至原始鱼雷都没法大放异彩,完全是因为当时的远程火力已经太强大,而可以施放原始版鱼雷、撑杆雷的鱼雷艇、撑杆雷艇又防御太过薄弱,很容易被大船打成筛子,所以才没普及开来。如今这个时代,再大的战船也就只有弓弩和床子弩这种火力,充其量极近距离上可以靠抛射大把碎石的石砲,或者拍杆击碎小船。所以小船只要躲在拍杆攻击距离之外,就一切无忧了。
    张玄靖还没看出玄机所在,傻愣愣地冲上前去,结果他麾下的前锋战船上,士卒们纷纷觉得脚下战船似乎触到了什么阻滞,略微减速了一下,原本还没当回事情,但是和前几天夜里差不多的惨状就再次重演了。
    我靠!还让不让人活了!那种需要事先精密设伏的犀利水战火器,怎么还能如此机动部署,想在哪儿出现就在哪儿出现?这种仗还怎么打?而且今日一战当中,许绍军的军官里头也是有前几天死里逃生回去的,所以对于梁军新式火器的畏惧可谓是深入骨髓,只要一看到前锋战船的惨状,马上就被激活了大脑中那不可抑止的悲惨回忆,士气狂崩乱作一团。可恨如今顺水行舟想往回倒退逃跑都不能,真是绝人之路。
    ……
    区区一个多时辰之后,也就是天色擦黑的那一刻,许绍已经知道自个儿的女婿也已经丧命敌手的噩耗了,手下将领纷纷被萧铣杀鸡一样杀掉,也真是让他怒满胸膛。
    他手下的水师,已经彻底覆灭,一点渣都不剩了。秭归城虽然还可以坚守,但是梁军在长江上占据了绝对的制海权之后,就可以彻底包围秭归,截断秭归城的外援与后路。要想继续坚守,也就有被围死在城里的可能性。
    许绍不是怕死之人,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自己死了,那么剩下的人肯定是没有决心坚守下去的,到时候说不定就投降了萧铣了。
    绝望中的许绍,终于想到了刘备的例子,准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刘备在夷陵惨败之后,连退七百里,退到永安,照样稳住了阵脚。三峡有七百里,就算守不住口子,至少也守住尾巴。而且如果真的要到三峡最西边的瞿塘峡与萧铣再战的话,也可以充分拉长萧铣军的后勤补给线,让萧铣军疲惫奔袭七百里大流速的逆水江面、筋疲力竭之后再战。
    当然,秭归城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因为如果秭归放弃了的话,就意味着沿江的陆路运输线也被梁军打通了,疲敌的打算就会打很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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