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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窃隋好驸马-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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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还加固铆接了铁片,如同锋锐的铁铲一般,心中颇为满意:“这些都没什么难的,做的还行,不过链轮做出来了么?”
    “大人要的链轮小老儿不是太懂,轮子、挖斗这两件单件和这些也差不多少。只是扣在上头的铁链子,总是尺寸难以吻合,只能降低一些要求或是慢慢试手磨合才行了。而且那东西一个环一个环都要铁铸,一条船两根链子,怕不要用去好几百斤铁料。”
    “铁料的东西,你不要去担心,只管做就好了。既然有了初样,那就一并让他们按照草图改到船上去。”
    因为船毕竟是现成的,就算是打孔改造,在人手充足的情况下倒也迅速,两日后就有最初的五六条船改了出来,工匠们在围堰的某一个区块挖了口子灌水,把船重新漂起来,驶入西湖深处试用。
    萧铣此前自己画草图、设计原理,并且让将作监的木匠铁匠们完善的施工船只主要有三种形态,动力改造上都差不多,只是作业机构不太相同。
    第一种,也就是最简单的,那便是运泥船,解决此前用木筏竹筏疏浚时,没挖多少泥便要往返运输一趟的麻烦。寻常一艘木筏或许只有三五石的载重量,而用了大船的话,即使是三丈船,至少也可以运两百石左右,一下子就有几十倍的载重量提升。至于动力方面,萧铣考虑到了重载船对低速高推力的要求,首先想到的便是学后来宋朝才成熟的车轮舸,在船体两侧水线以上部分装一对木质桨叶的拨水轮,通过横穿船体的曲轴,由民夫在船舱内如同蹬自行车一样蹬船,如此一来,至少比靠臂力划桨的船要高效一些。
    后面两种船,在动力方面都做了车轮舸化的试点,区别则在于作业机构——直接用民夫以长杆挖斗手工从水下挖泥沙上来,这种作业方式在萧铣看来还是太原始了。要想超额完成杨广的给的任务,必须在这些上面做一些革命性的改良。
    试船的日子终于到了,成与不成,就看工匠们有没有充分理解萧铣的思路。

第六十五章 试船
    西湖里,“苏堤”上。又是一天午饭的日子,照例是大米捞饭,照例是米饭上盖一大块用黄豆酱油和会稽老酒调味的、红酥酥的东坡肉。上千个民夫力役拿着木筷瓦钵,往嘴里埋头猛划拉米饭肉食,吃得酣畅淋漓。
    与往昔不同的是,他们没有选择在高处已经栽了固土树苗的地方蹲下专心吃,而是不顾土堤边缘的泥泞,直接在堤坡上坐下,排得整整齐齐地观望,好一睹萧县尊弄出来的新玩意儿。毕竟萧县尊来的时间不长,却已经创造了不少小奇迹了。
    远处的湖心里,一共四艘爬犁式刮泥船,两侧各自推着一个大水轮,船舱里是一横排四个壮汉用蹬自行车一样的姿势猛力蹬踏,把三丈长、八尺宽的船体迟缓而有力地往前推动。蹬船的力役一个个在冬日里满头大汗,不停地需要补充咸菜汤,连吃饭时配给的米饭也是管饱,还每天都有一块肉,才吸引了这些壮汉干这个一直下死力气的重活儿。饶是如此,每过一刻钟都需要有船上另外四个力役来顶替换班,然后把蹬船的人换下来去做撑篙掌舵或者操桨撑帆的活计——当然了,此刻湖中并无风力,船帆全部都收束着,连桅杆都放倒在船舱上。
    一个民夫把肉吃尽了,才好整以暇看热闹,瞅了几眼,用胳膊肘捅一捅身边人:“老刘,你说那船看着两边飞一样的水轮在划,怎得开得比一早用过的那批运泥船慢这许多咧?看着这啪啪啪地水轮子抽在水上,船都不咋往前呐。”
    被喊作老刘的民夫吃得慢,头也不抬,嘟囔着应付:“你问俺,俺问谁?许是船上装的东西太重,开得慢呗。”
    “不对!这船吃水看着也不深,不该是重了的缘故——吓!看见了,那船后头怎么还拖了一个啥东西一直插到水下,掌舵的还能调那东西高低!”
    “一惊一乍个啥,好好吃饭!早上听王大匠说过一句,这新船叫爬犁船,定然是和老牛拉犁一般,后头有东西拖着呗。”老刘瞅了一眼,继续闷头吃饭,很快把饭食都解决完了,连瓦钵上的米粒都舔个干净。
    闹哄哄的民夫们心中那点疑惑,很快就揭开了,一顿饭的功夫。那四艘爬犁式刮泥船已经驶近到距离苏堤不足五十步的地方。从四百五十步外行驶到五十步,仅仅四百步的距离,居然开了一炷香的功夫,也真是够慢的,可是船折返的时候,大家便都看出端倪了。
    船停稳后准备调头时,所有蹬船的力役都起身,**个大汉合力抬着横杠,把船尾那根比舵杆还粗了数倍的、与横杠捆在一起的竖杆硬生生抬起了半丈多高。随后,工匠们便看到了竖杆底部的结构露出了些端倪。
    那是五只横着排开的固定式挖斗,形状就如同后世推土机的推土铲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比推土铲要窄一些,而且主体是硬木做的,只有刃口部分包了铁料。把这个杆子放到底的时候,船一旦往前开,五个挖斗就会在湖底如同老牛犁地一样刮着淤泥,把淤泥连推带铲推过来。
    这种船只,在挖泥运泥方面的效率,或许还不算非常惊人,但是其对于河床底部地质的松土作用却是非常明显;在水域面积比较广大的时候,还可以把距离岸边较远的湖心江心土层推到岸边再挖,着实节约了不少工作量。
    而且这船还有一桩好处,在疏浚西湖时还不太看得出来,而将来疏浚运河时却会作用非常明显——寻常直接挖掘的疏浚作业,往往存在有一搭没一搭,挖几处漏一处的情况,一旦有没有深挖干净的遗漏点,便会在运河内留下“暗礁”,虽然有可能是沙土构成的软质浅滩,不一定如礁石那样会让船只撞上便船毁人亡,但是搁浅还是免不了的——而使用爬犁式挖泥船之后,便可以作为最后清扫河道查漏补缺的作业手段,在河道疏浚完后再刮一遍,把漏网之鱼扫掉。
    正在工匠民夫们惊叹于爬犁式刮泥船的效率时,在近岸的地方,两艘链斗式的挖泥船开始出动了。这些船船头一个如同水车一样的大轮子,每一根轮毂上都是一个挖斗,结构倒是和桨轮差不多,或直接装在船侧与车轮舸的桨轮踏轴同轴,或者奢侈一点,用铁链把挖泥轮与踏轮的轴连接起来,一个齿孔一个齿孔地传动。
    这两者的差别,没啥物理和工程常识的人,便可以大致想象成,前者是古代的同轴自行车,而后者是带了链条传动、踏板轴与车轮轴分开的现代自行车。
    至于省掉铁链、直接让齿链传动简化为齿轮间直接传动,这一点萧铣根本考虑都没有考虑——作为一个有一点工程和物理常识的人,萧铣可不像那些文科生穿越者那么异想天开。他深知,在几何数学进步到可以计算齿轮渐开线的时代之前,齿轮间的直接啮合精度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加一根铁链虽然浪费了点传动效率,但是至少可以让主轴上的尖齿外形要求不那么高。
    链斗轮在船只的驱动下,如同水车一样转动起来,每一次挖斗到达最低点时,都会在湖底深深地挖出满满一斗淤泥,而一旦运转四分之一圈后,装满淤泥的挖斗卷扬到达船头高度时,便有民夫用力把挖斗倒过来,如同水车倾倒水桶一样把泥倒出来,引入船头的滑槽。如果没法想象这种作业方式的,可以脑补一下克虏伯公司的“陆地巡洋舰”系列链斗式煤矿挖掘机(bagger)。
    与爬犁船一样,链斗船同样是四个壮汉蹬踏驱动船只前进。不过还多了额外四个壮汉蹬挖斗转轮,一斗斗的淤泥运转如飞,几乎每两三秒钟就能挖上来一斗,虽然一条船要用十余人操船,但是运转的效率却足可比寻常作业依然高出数倍。
    ……
    或许是萧铣去解决船的问题时,他安排下的将作监工匠们提前准备地部件比较充足,新船改装的进度颇为迅速。借到船后不过六七日,已经有二十几艘船改成了疏浚施工的利器。进入腊月下旬时,此前还剩了一半硬骨头的西湖疏浚活儿,居然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了。刺史谢远也被惊动了,少不得几次亲自赶到西湖边,坐船犒劳民夫,并且从州里象征性拨出一些钱粮支持,或是帮着萧铣寻访铁匠铁料,在工程进度的鼓舞下,整个杭州城都陷入了巨大的热情之中。
    到了腊月二十五这天,西湖疏浚的活儿总算是彻底结束了,而且颇为超额完成,湖水深度普遍被挖到了八尺深浅,湖西边原先淤沼一般的区域也被浚深,让湖区面积扩大了四分之一。综合算来,蓄水库容总量更是达到了疏浚之前的将近三倍之多,如此一来,即使遇到不够风调雨顺的年份,靠着湖水的调峰蓄谷,也能解决大部分本地的水旱灾害了。
    各处乡佐豪绅见了如此奇迹一般迅速地政绩,心中也无不震撼万分,一时之间,萧铣在任上的威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再出面交代摊派一些事情,在本地几乎无人敢反对。
    眼见年关将近,手头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朝廷定的休沐假期也即将到来,萧铣思量着再找刺史谢远商议一些来年徭役人工的安排,寻求刺史的支持。到了刺史府上,萧铣也不客套,开门见山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谢刺史,下官治河修缮水利的能耐,想来刺史大人也不会再怀疑了。按照朝廷计划,明年便是全力修江南运河南段的年份了,本州与湖州、苏州颇要出一些钱粮徭役。下官思忖着,如今既然改良了不少疏浚施工的工艺,操船等项皆有术业专攻。寻常民夫新征募到手,也不能马上上手干好,还要费人力训练。若是可以征募一批不限工期的民户,连着用一年,岂不比用六十日后放回、再征募新丁要合用一些?”
    “萧县令所言也有道理,可若是让民户持续一年,一来少不得要供给一年口粮,少不得还得按照雇工计些钱粮,但光是成千上万壮丁长期抽走,岂不是耽误了农时?本州虽有存粮,却也不能如此折腾啊。”
    “此事下官倒是觉得不妨,其余各县或许农时紧张,然我钱塘县,城中民户便有三千户,多是商贾、匠人、力役、水手。从这些人等中征集丁壮,一来心思活络,掌握工艺比农户要快。二来这些民夫并无耕作稼穑之压力,也不虞耽误了农时。明年苏、杭、湖三州,总计只怕要长期征调三万民夫徭役,若本州以一万人计,下官也不求一万人皆是连续做一年的长役,但凡有那么三五千人的骨干可以是长役,便足够了。剩下那些农闲时节来帮工的徭役,可以做一些不需要操舟和使用器械的活计,但让做些担土搬砖的力气活便成了。”
    谢远捻须沉吟,最后终究是萧铣此前创造的高效打动了他,便答应道:“既如此,萧县令但张榜募集无碍,只是钱粮上……”
    “钱粮上,还请刺史准允年初先开仓提一部分存粮用于维持这些人的口粮。到了年末时,下官有把握今年杭州定然可以丰收,从加派的粮税中补回这一部分,务必让账目清晰。”

第六十六章 一种二熟
    爆竹声中一岁除……只是一种美好的意淫。
    事实上,大隋朝还没有火药,所以爆竹声中一岁除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哪怕其试图要爆的真的只是竹筒而已。爆竹这种玩意儿,要到中唐才会出现。
    不过不管怎么样,辞旧迎新的日子终究还是如同历史的滚滚车轮碾过了。萧铣孤身在杭州,身边只有过了年才刚满十岁的两个小正太小萝莉——也就是沈光和独孤凤陪着过了新年。和沈光略微喝了几瓶会稽加饭酒,一个年也就过去了。也就是到了喝酒的时候,萧铣才想起感慨,沈光的兄长也真是放得下心,也或许是沈光在大兴的时候便混“**”混得久了,以至于家里人懒得管他,居然让他如此小小年纪就放他出来投奔哥们儿混前程。
    在新年的酒精滋润中,萧铣蓦然想到,“开皇二十年”已经不存在了,因为他的蝴蝶效应,让杨广夺储的进度提前了大半年之多,以至于今年已经改成了“仁寿元年”的年号。从此,或许历史书上记载的开皇年号就只有十九年,而仁寿却有可能用五年……历史,已经明显的改变了。
    心中再是想念表妹和姑母也没什么卵用,唯一再见到亲人的机会,就是好好把手头立了军令状的活干完。故而,年节过后不久,甚至连元宵都还没到,萧铣便又咬咬牙恢复到了勤政劝农的状态中去了。
    去年年底他颇深入调查了解了当地百姓的生产情况,如今杭州的水稻依然普遍没做到一种二熟,或者说十年里面也就一两年要靠天候运气才能碰到这种好事。而苏州、湖州那边因为水土和气候,却可以有一半多的年份做到一种二熟。在毫无农业常识的人来看,这些或许只能指望靠天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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