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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窃隋好驸马-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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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让倭人为我所用,只怕颇为不易,裴大人此番前去,但凡只要能够说通倭人暂时不与新罗为敌,便已是大功一件。剩下的,咱无非就再在新罗身上做做文章,也不求新罗能出兵多少,只要新罗肯暂借地方给我朝廷大军屯兵,并为我渡海军马提供一些粮草,免得咱隔海运粮,那么夹击高句丽的战术就多了至少一半胜算——当然,联络新罗之事极宜机密,当下万不可提起,免得高句丽先有了防备,先下手为强对新罗不利。朝廷讨伐高句丽还要一年多的准备时间,所以裴大人此次访倭,只要求得倭国暂且与新罗和睦这一点便足够了,别的一句也不要多提起,到时候再另行有人处置便是。”
    裴世清拱手回礼,口称:“萧驸马所言,裴某牢记在心。其实便是出京之前,叔父也是这般教导下官的。下官定当仔细,不会误了朝廷的大事。”
    萧铣点头称是,又补充了一条:“到明州之后,别急着马上走。萧某会让朝廷海船水师派遣周法明周郎将和来整校尉带几艘船,跟着你一起去倭国。如此,也好便于咱的水手认清去倭国的航路,摸清东海海况。周郎将是周法尚的胞弟,来校尉是来护儿来大将军的公子,都是将门之后。回程的时候,记得寻几个愿意归化的倭国水手,从新罗沿海、州胡岛的航路归国,那条海路将来朝廷征伐高句丽也是要经过的。”

第二十七章 年关琐事
    回到了苏州,住回了沧浪园,又听取了朝廷舰队建造的最新进度,处置了进京期间积压的一些大事,随后,沧浪园这片公主府邸便开始张灯结彩、广发喜帖起来了。
    按说距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月,如果是为了庆贺新春自然不会这么早就装扮起来。苏州城里别的官僚大族们还不明就里,只有少数收了帖子的,才恍然大悟:这居然是南阳公主要为自己的萧驸马纳妾、作主把自己的远房表妹也搭了进去,给自己夫君做小。
    虽然南阳公主成亲六年只有一女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身为“尚”了公主的萧驸马,若是因为公主无出子嗣就想纳妾,那也是颇为不易的。南阳公主如此不嫉妒,其贤惠之名一下子就传播了开来,而人们对于萧铣这个驸马的受圣眷程度,也开始有了更高的猜测:皇后娘娘这得是多向着这个娘家侄儿,才肯委屈了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让女婿纳妾呐。
    好在纳妾不比娶妻,没那么隆重,请期算的吉日也不用拖的太久准备太长。不过七八日功夫,到了十二月初,这桩纳妾的事情便算是搞定了。当天沧浪园中也算宾客盈门,足足请了几十桌,有苏州本地的,也有杭湖等处吴郡治下的其他外地的官吏世家,最远的是几家从兰陵郡和江都赶来的,期间应酬不容赘述。一夜**,不在话下(某点提醒咱外站有写手越线了,坐牢三年半,所以就这样了)
    ……
    虚岁二十二岁,放在后世那也就是大三在读的年纪罢了,这个年纪没被采撷的洁身自好女子还是很多的,当然随着世风变化,已经残花败柳的自然也不少。不过放到隋唐,那可就是奇葩了。张出尘便是做了这么好几年的奇葩,只为了心中背负的对杨洁颖的那一丝不忍和不愿负义,生生把自个儿熬到了如许青春。
    当一切得到释放之后,迸发出来的痴恋缠绵,显然让人颇感吃不消,若不是萧铣身强体健,几乎要顶不住那般索求无度。也是他有心补偿美人恩重,泡在那里几乎半个月都没办什么公事,杨洁颖也很是体谅地没有过问,直到腊月过半、年关将近,萧铣才强迫自己从温柔乡之中爬出来,因为实在是有不少公务要他亲自处断。
    回返倭国的船队,已经要了,裴世清也会在来整、秦琼的护送下上路,萧铣需要亲自去密送他们。这个季节并非传统由大陆返回日本列岛的季风季节,所以直接跨海的航线走不了。但是萧铣给他们多筹备了好几倍的存粮,以及新秘制的泡菜,让这些汉倭两国使臣水手不要怕辛苦,按照先沿海北上山东半岛、然后到新罗瓮津半岛、再沿海去日本的长途路线走,哪怕在航路上多花三四倍时间也无妨,反正这样还能多勘探一些高句丽近海的海况,就当是为朝廷水师先行了。
    送走了裴世清之后,也还有别的事情。这一次进京归来,因为萧铣很上道,主动以吴郡如今的财力认捐了二十万骁果军的衣被袍靴,他还从杨广这里得到了另外一些优惠和差使。
    优惠么,便是杨广再次承诺减免了来年吴郡的跨境服徭役义务,让事实上的租庸调法得以在吴郡有实无名地多推行一年,相当于是把吴郡的这笔捐输当成了额外的“免役户调”。本来如果没有这项优惠,吴郡在给朝廷造船这件差使之后,在本地没有大型政府工程的情况下,就有可能被抽调民夫到北方服役了,损耗会非常惊人。
    额外的差使,则是杨广见萧铣不贪财;或者说此前虽然经营生意有方,但是在朝廷有事儿的节骨眼上,遇大事并不含糊,愿意毁家纾难;故而在钱粮上对萧铣更为信任。萧铣原来就做着扬州水曹参军实际上的活儿,修运河的时候也监管过漕商,现在还负责东南船政,所以杨广顺势就把这往后两年江南漕粮北运的担子压到了萧铣肩上。
    隋朝,可是没有什么“转运使”或者“漕运总督”的概念的,一切和漕运相关的事务都是临时性委派官职,或者临时性兼任。
    自从大业二年,朝廷建成东都洛阳之后,又在洛阳以东、汴州以西的荥阳附近修建了兴洛仓城,兴洛仓处在黄河和汴水交汇入口附近,水运极为便利,将作大匠宇文恺当年设计的仓城有粮窖八千囷、每囷可存储三千石,所以理论上最大容量可以达到2400万石粮食!这个数字占整个大隋朝一年粮食总产量的十分之一左右!
    兴洛仓当然从来都没有装满过,但是遇到朝廷有大事的时候,提前储备的高峰期,存粮一千多万石还是有的。而长江以南地区,高峰的时候向北方兴洛仓运送的漕粮大约在一年八百万石左右,此外两淮也要北运一些,但是没有江南的负担重(杨广时两淮更多是出人力、徭役,因为距离北方施工地近,但是物力就可以少出。)这些共同构成了朝廷每年驻军及家属、朝廷官员贵族总计数百万中央非农业人口的消耗。
    现在,这个每年从江南押解八百万石粮食去兴洛仓的任务,就落到了萧铣肩膀上总领,责任不可谓不重,讨伐高句丽在即,一切漕粮更是不能误期。
    众所周知,古代运输仓储技术比较低下。如果是陆路运粮,那损耗就不用去说了,运的陆上民夫吃掉的比运到目的地的多好几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诸如诸葛亮北伐,从蜀地如果要人扛运粮进攻关中,后世有人统计过,路上吃掉十四斗,才能有一斗运到关中各谷北端。即使是有了大运河之后的水运,几成的沿途损耗,包括水手民夫吃掉的、鼠雀耗、漂没,那么两成还是有的,如果有地方官吏黑心一点,可以把各种损耗加到四成多。
    也就是说,一年运输八百万石正粮的漕运,至少有一两百万石的手脚可以做。萧铣当然不是贪官,也不在乎钱财之类身外之物。但是天下汹汹在即,他也不能眼看着大笔漕粮都运去兴洛仓,将来数年后成了给瓦岗军资敌的物资,为求自保,适当留些后手自然是必须的了。
    ——
    ps:这两天科目二要试车,两更不变,字数略少。

第二十八章 盗贼蜂起
    萧铣虽然需要总督两年漕运,但是这些事情肯定不可能事必躬亲,最终筹备完一切处置措施之后,到了执行层,还是交给了武士彟督办、水师郎将周法明领兵护送。
    八百万石漕粮,光看粮食单产与粮田面积的话,靠吴郡的苏湖杭三州当然是凑得出来的,但是那样的话几乎要刮掉民间一半的粮产量,朝廷税赋自然不可能这么高。事实上,漕粮里头只有大约一成半来自于最为富庶的吴郡,其余八成半,则是由兰陵郡、丹阳郡、会稽郡、宣城郡、九江郡、豫章郡等十几个郡凑齐。负责运河漕粮北运的州郡,最南到会稽、豫章一带,也就是后世的宁绍平原和鄱阳湖平原,最西到武昌郡左右,相当于后世浙江、江西全境,加上安徽、江苏的长江以南部分、湖北最东边的黄州、武汉。武昌郡再往西,那就不是萧铣管得到的了,那里的粮食根据朝廷调度即使要北调,也会走汉水供应三辅一带。
    即使漕运期限是从年末运到来年二月末,可以往返四趟左右粮船,那也需要两百万石的单次运力。武士彟此前跑漕商的船队显然有些不衍使用,也幸好吴郡给朝廷督造的讨伐高句丽所用海船多是适合黄海海况的平底沙船,吃水小一些的在运河里面也能比较适航地使用,于是萧铣把大部分四百料级别的沙船都拨了出来,解了燃眉之急。
    以武士彟的身份,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居然可以率领一支单次运能可以达到两百万石规模的船队,那可是相当于拥有上千艘四百料的沙船了。虽然这支船队额外还有一名水师郎将周法明,带着整整一座军府的府兵护送,但是这也足够武士彟为之骄傲了。事实上,如果没有周法明的五千士卒,光那八百多艘船武士彟就不敢上路了。现在天下已经不很太平,经过齐鲁之地这种盗贼重灾区的时候,要是有不开眼的贼寇冲破官军封锁打了通济渠的主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危险船队第一次北上的时候,还真是遇到了一些危险,那是年关之前两三天,船队开到济阴郡、东平郡之间的时候,就遇到了两股数百人的盗贼袭击,幸好周法明治军严谨,弓弩齐备,一通包抄截杀,斩首数百级挂在船队旗杆上,震慑住了不少宵小。
    后来,武士彟听说就在一个月之内,齐郡张须陀治下首先爆发了一股大规模的农民军,为首的名叫王薄,自号知世郎,以朝廷加急修永济渠、运漕粮北上、山东歉收民不堪税赋徭役等由头,聚众谋反。还作了《无向辽东浪死歌》扇惑人心,其歌大意无非“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起兵后两月内,幸好齐郡郡守张须陀反应迅速,带兵进剿在野战中击败了王薄两次,让王薄意识到还没有和冠军正面决战的能耐,只好与稍后起兵的同郡贼头孟让二人带领剩下的几万人退往泰山山区,在山区游而不击保存队伍。
    在王薄起兵后仅仅不到半个月,黄河对岸的黎阳仓城附近,也爆发了一股规模达到数万人级别的义军,为首者便是后来的河北巨寇张金称。张金称起兵的缘由自然也是麾下有一大股被朝廷永济渠徭役逼得没路可走的饥民,然后想趁着起兵后的突然袭击先拿下朝廷的黎阳仓劫掠一笔粮食——黎阳仓是黄河北岸永济渠与黄河交汇处不远的一座仓城,是供给河北官军存粮的最大粮仓,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萧铣回到吴郡后不久。
    身在大兴的杨广第一时间派遣手下心腹段达讨伐张金称,谁知段达这厮从来没打过仗,没啥军事才能,原本不去救援黎阳倒也罢了,仓城守军虽然只有千人,却好歹储备充足,又有坚城可守,自保总没问题。结果段达带兵讨伐张金称时,从东都千里奔袭赶到黎阳时,就遇到张金称假装撤退避战、故作畏惧朝廷援军的样子,轻易就把段达这个草包引诱中伏,大败段达,而黎阳仓的守军也一因为接应段达,乱中被张金称混进了细作,惨遭攻破洗劫。
    也幸好如今朝廷距离朝廷正式讨伐高句丽还有一年多,河北的黎阳仓屯粮还不算多,但是那也至少是有三五十万人一年的口粮地分量了,这些粮食有一小半都被张金称在逃窜之前洗劫了,算下来足够张金称养二十万人的队伍养一年。
    黎阳仓过了十几天才被朝廷二次派遣的军队收复,损失的粮食超过五十万石。杨广也是因为段达的残败,才深感用人为将还是要看将才为主,不能光看忠诚可靠度。于是又一次矫枉过正,把段达一撸到底之后,改让宿将杨玄感担任黎阳仓守将,并督办整个黄河以北的军粮漕运事务。至于张金称和腊月间才新兴起的河北贼寇高士达,杨广则另外派兵将剿灭,可见他还是不敢过分信任杨玄感,给杨玄感的军事权限仅限于守好黎阳仓、确保永济渠运河沿线的安全。
    如今试图来劫掠武士彟押运漕粮的贼寇,经过对侥幸抓获的那几个贼头的刑询,倒也能问出他们自是被张须陀打散的一些王薄、孟让残部,因为辗转逃亡没粮食,一时急了眼想搏一把在运河上讨一口饭吃,结果就踢到了周法明的铁板上了。
    周法明如今还是一心效忠朝廷的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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