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血-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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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最终还是忍受了屈辱,因为她心底里还有一个希望,那希望就是她见到的穿成荣禄的陆思玄!既然陆思玄穿越了,那么萧云贵也一定穿越了,她还想再见到他!
是以有时候恍惚之间,杏贞会幻想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麻脸男人就是萧云贵,身体欢愉的时候,她甚至会在心底里不停的呐喊这萧云贵的名字!
“主子,今日咱们储秀宫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之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狗杂碎一个个都巴巴的来请安,真是大快人心。”安德海眉飞色舞的说道。
琪丹斥责道:“小安子,主子面前,嘴巴干净点!”
杏贞淡雅的取出一块丝绢擦了擦眼角,笑道:“接着说,我爱听。”
安德海吓了一跳,只道杏贞再说反话,当下不敢再说了,只道:“主子,您受委屈了,是奴才们不好,才让主子受了这么久的委屈。”
杏贞笑了笑说道:“这次多亏了康姑姑和你,本宫才能有出头之日。小安子,你安心办事,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安德海只觉得骨头都酥了,急忙说道:“主子福大命大,自然是会逢凶化吉的,奴才们只是办好自己的差事。”
杏贞嗯了一声,问道:“小安子,我问你,恭亲王这些天可有什么消息?”
安德海一愣,心中很是奇怪,从前主子从来没提起过恭亲王,想不到今日会说起,连忙答道:“回主子,恭王爷这几日很少入宫的,只是早朝入宫,散朝就离宫,倒是朝中第一闲散王爷一般。”
杏贞靠着软塌又问道:“皇上就没委派他什么差事么?”
安德海摇摇头说道:“这个奴才不知,没打听过。”
杏贞嗯了一声说道:“从明日起,你好好打听一下恭王爷的消息,哦,对了还有肃顺的消息。多花些银子,不过别露了马脚去,知道吗?”
安德海应了,心中奇怪从前主子都是让自己打听宫中的消息,现在怎么换了恭亲王和肃顺了?当下低声问道:“主子,那宫里这边。。。”
杏贞淡淡的说道:“宫里不用你管了,康姑姑会打听消息。恭王和肃顺的消息你费些心思打探一番,本宫只要知道他们的境况即可。”
琪丹和安德海对望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但杏贞心里却很清楚这恭王和肃顺对自己上位的影响会有多大,杏贞知道自己最后对决的人物并不是宫里这些无知妇孺,而是宫外的几个男人!
杏贞缓缓闭上凤目。又说道:“不过今后你们听到宫中什么风吹草动也可回来告诉本宫,只是不用刻意打听。虽然本宫如今重获圣宠,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切不可骄扬跋扈,管好你们自己手下的人,都给本宫收起尾巴做人!知道了么?”安德海吓了一跳,连忙点头,琪丹也应了。
杏贞看了看两人,说道:“皇上今晚定然还会过来,琪丹准备些东西,本宫要弄点心给皇上做宵夜。”琪丹、安德海急忙准备去了。
却说咸丰在养心殿东暖阁内心不在焉的看着奏折。还是长毛造反的那些心烦之事,湖南这边仍是在做拉锯战,双方互有胜败,不过荣禄和湘军曾国藩收复衡阳的消息倒是让咸丰兴奋了一阵,可惜过后也就没有了胜绩。
偶然看到一本奏折。上说协办大学士杜受田于赈务途中触染暑疫,病逝于淮安清江浦。终年六十八岁。咸丰看了一时间难以接受。只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又细细的看了几遍,不禁悲从中来,伏案痛哭流涕,如丧考妣。狠狠的将满案的奏折扔到了地上。
咸丰举着奏折,怒声问彭有益道:“杜师傅的死讯你们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朕?”
彭有益慌忙跪下。说道:“皇上,这几日没上早朝,也不见众位大臣,众位大人只得递折子进来。奴才不知道折子里的事,没敢乱说。”
咸丰知道自己这几日自己确实没有怎么理政,但想到杜受田乃是自己的老师,对自己继位帮助甚大,可以说是依之为左膀右臂的,但就这么去了,心中悲凉,又大哭了起来,急的彭有益也不知道如何劝解才是。
安德海照例来到养心殿畔,等候养心殿的小太监换班出来,拉过时常给自己消息的小德子问道:“皇上今晚可翻了牌子?”
小德子看了看四周无人,只说道:“听皇上在里面哭,好像是什么杜大人没了,不知道今晚会去哪里的。”
安德海嗯了一声,提了些散碎银子塞了过去,摸着下巴往回走,口中自言自语的说道:“杜大人没了?杜大人没了?”跟着拍了自己脑门一下,说道:“这可是大事,快回报主子去。”
养心殿内,咸丰痛哭不已,杜受田对于他来说,感情极是深厚的。他为了咸丰能登上帝位,四处奔走,多方教导,在咸丰的内心里,其实他就是自己的半个父亲,对他的关心甚至远远超过了道光帝。
可是咸丰继承帝位之后,杜受田没有享过一天清福,还是为了咸丰的大清帝国四处奔波。这次江淮等地灾害严重,为了赈灾,咸丰不得已派了他去,杜受田去了,结果死在了任上,和林则徐一样,自己倚重的大臣一个一个的离自己而去。这次是杜受田,自己的老师,咸丰深深的感到了无力,感到了害怕,一个巨大的担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真的想一走了之。
咸丰哭了一会儿,抬起头怒喝道:“彭有益!你这狗奴才,给朕拿酒来。”
彭有益脸上一抽,连忙吩咐人取了酒来,端了上去。
咸丰一把抢过酒壶,到了满满的一杯酒,高高举起,说道:“杜师傅,朕敬你的。”说罢将酒洒在了地上,跟着自己抬起酒壶大大的喝了一口。
跟着又到了一杯,说道:“杜大人,朕敬你的。”又将酒洒了,跟着又大大的喝了一口。
最后又到了一杯,微笑着说道:“杜老头,朕敬你的。”还是将酒洒了,跟着他举起酒壶,仰起头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片刻之后,一壶酒竟然被他一口喝干了。杜老头是私下里咸丰开玩笑给杜受田起的外号,他觉得这个称呼很是亲切来的。
喝完一壶酒,咸丰略有些醉意,喝道:“再拿酒来。”
彭有益深知咸丰的脾气,这会儿劝他,等同自寻死路,也不敢劝,又上了一壶。这次咸丰拿了过来,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喝着酒,也是没有停顿。过了一会儿,又喝完了。
彭有益知道咸丰的酒量,这酒是来自贵州的茅台,度数极高,只喝两壶,咸丰必定是醉倒的,暗想难道今晚自己的老命就要丧在这里了吗?也不知道咸丰喝醉了,会怎么虐待殿上的人。
咸丰甩了甩酒壶,看到没有酒流出,醉眼朦胧的打着酒嗝说道:“彭有益,再拿酒来。”
彭有益知道这是个开溜的机会,当下亲自跑出去拿酒去了。果然,彭有益拿了酒回来时,只听到养心殿里面,有人不住的惨呼这,脸上一抽,暗想不知是那个倒霉蛋在受苦了,往里面一张,却看到是养心殿的小达子正被咸丰狠狠的一脚一脚的揣着。
彭有益心中惴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忽听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说道:“彭公公,你在这里看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养心醉语
养心殿外,彭有益回头一看,却是懿嫔叶赫那拉氏,连忙行了大礼,心中却是有些惊奇,按理说宫中妃嫔未奉宣召是不能夜间前来伴驾的,但眼前这位懿嫔却是圣宠正隆,彭有益也不好太过得罪,但他还是提醒道:“懿主子,夜已经深了,皇上没有宣召,您还是切莫乱走的好。”
杏贞微微皱眉,跟着轻轻一笑,纤纤右臂一展,身后的琪丹将一个食盒送了上来,杏贞将食盒送到彭有益面前道:“皇上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操劳国事,本宫担心皇上身体,特准备了几样补身的茶点奉上,还请公公代为传上。”
彭有益哦了一声,却见杏贞捧着食盒的玉手上一张花花绿绿的银票夹在其中。彭有益虽然爱财,但咸丰听闻杜受田逝世的消息,盛怒之下他也不敢进去触这个霉头,有些迟疑不敢接。
杏贞微微一笑说道:“彭公公,难道是不放心本宫的茶点?大可先让人试吃了再拿进去啊。”
彭有益手中还拿着酒壶,皱眉为难的说道:“懿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皇上乍闻杜大人仙逝的噩耗,正在怒头上,老奴劝您也暂且别去触这个霉头。”
杏贞红唇轻咬,毅然说道:“彭公公,正所谓主忧臣辱,皇上正是神伤之时,更需要咱们在一旁开解,怎可避之一旁?要是彭公公不敢送进去,本宫自己送进去。”
彭有益面色有些难看起来,心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你没见识过皇帝的雷霆震怒,你自己要去触这霉头,便由得你,正好顺道帮这壶酒送进去。当下彭有益接过食盒。连着那银票也一并接了过去,轻叹一声道:“既然懿主子都这般说了,老奴就陪懿主子进去一遭。”
杏贞微微一笑道:“多谢彭公公拂照。”略略回头对琪丹说道:“你在外面等我。”当下彭有益先行,杏贞跟着彭有益进了养心殿。
才进养心殿,就听东暖阁内咸丰暴怒的斥骂和踢打声,小达子似乎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都不怎么叫唤了。彭有益脸上一抽,将食盒同酒壶递给杏贞道:“懿主子,皇上在东暖阁内,老奴给您通报一嗓子。您就进去,皇上怪罪下来,老奴跟您一起担着,只愿懿主子能劝得皇上熄了这雷霆之怒,怒大伤身啊。”
杏贞淡淡一笑。这老太监极为奸猾,他不和自己一起进去。就是担心咸丰盛怒之下怪责于他。杏贞听闻咸丰就是喜欢酒后乱打人,但清醒之后又会很快安抚被打之人。咸丰明儿要是醒了,也不会怪罪他什么的。
但杏贞这次前来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态,凡是皇帝都是高高在上的孤家寡人,虽然看似高高在上,但却是天底下最为寂寞的人。心中有什么不快也没什么人诉说的。而往往皇帝们宠幸的一些妃嫔和大臣们之所以能得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些人能了解皇帝的喜怒。杏贞自认要真正将咸丰拴住,就要成为他的解语之人,所以她选择了在杜受田去世消息传到咸丰处之时。前来开解。
接过食盒和酒壶后,杏贞向彭有益点点头,跟着转身深吸一口气,暗想着这一次一定要赌,我可不能等那么久,我也等不了那么久!
在皇宫之内伴君其实就是伴虎,宫中的生死皆操于一人之手,杏贞这个到捋虎须的赌博,丝毫不亚于太平和清军战场上的两军厮杀赌斗,一般的是凶险万分,但她毫不畏惧的迈步向前,因为她知道自己进一步,就能更快的上位,就能更快的掌权,就能更快找到想见的人!
彭有益鸭子般尖利声响起:“皇上,懿主子求见!”跟着打帘子起开,杏贞迈步进了东暖阁内。
进到暖阁内,杏贞还是被吓了一跳,只见地上满是散乱的奏折,一名小太监趴在地上,头破血流的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咸丰还在不停的踹着地上的小太监,闻声他嚯的一下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戾气,额头青筋暴现,一脸的凶相,怒喝道:“你进来做什么?!”
杏贞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但她努力的压住心头的惧意,盈盈下拜道:“皇上,奴才做了些茶点,特来进献。”
咸丰打了那小达子许久,也累了,兼着酒气上涌,便跌坐在软榻之上,但他还是喘息着怒喝道:“滚出去,朕要的是酒!拿酒来!”
杏贞见他喷着酒气,看来是喝得多了,也知道酒醉之人只能顺着他的意思来,当下放了食盒,拿起酒壶上前一步道:“酒在这里,皇上,不如让奴才伺候皇上痛饮,一醉解千愁如何?”
咸丰醉眼惺忪,听到有人陪他喝酒,当下转怒为喜,哈哈笑道:“好,好,你来陪朕喝酒。”
杏贞取了两个酒杯,给咸丰斟满一杯,自己斟了一杯,递上去道:“皇上,这酒虽能解愁,但常言道酒入愁肠愁更愁,须得还是把忧愁之时说了出来,这般才好。”
咸丰闻言,心头大为触动,他继位以来,一直想要振作朝纲,但无奈道光留了个烂摊子给他,南边闹了太平,洋鬼子又频频要求进京换约,进来太平天国连战连捷,各路清军败绩连连,咸丰甚至食不知味。更加可怕的是进来大内传出了不谐之声,咸丰大婚已经七年,虽然继位后纳了数名妃嫔,但一直无所出,已经传出皇帝不能生育的谣言,宗室之内也是有人不安份起来。须知皇帝要是不能生育,将直接影响帝位的。所以咸丰内忧外患之下,听得自己的业师杜受田病死,自觉这世间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不在了,他如何不悲痛忧愁?
听了杏贞的话后,咸丰接过酒杯喝了之后,就拉着杏贞的玉手,像话痨一样打开了话闸。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