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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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将绣鞋搁在潘安墓前,“其实我还要说,你真的是一只笨狼,笨死了。从我们刚刚结识,你就故意句句都针对我,让别人以为你看我不顺眼,用尽力气打压我……”
“我开始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现在才明白了,原来你是想用这种办法,让别人都以为我们两个关系不睦,从而不让别人起疑——只等到时机到来的时候,你才能帮得上我。”
从前印象里的潘安,是个好看却有些刻薄的男生,时时处处跟她唱反调,更总是有意无意拿她跟纨素做对比。而每一次对比的结论总是,她比不上纨素美貌,比不上纨素聪慧,更比不上纨素的吃苦耐劳……好几次,她都差点想拎起杯子朝他砸过去了。
他一个奶油小生凭什么?她又究竟是哪里得罪过他?
直到此时,前后种种连追起来,她才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反着来的,不惜在平日的细节里得罪她,只求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她。
沫蝉伸手抹掉眼泪,“我现在明白了,你从前那么做是有理由的。因为咱们办公室里的几个人,有友也有敌,你必须麻痹了敌人,才能让他们对你不防备,这样你才能在关键时刻能帮得上我……”
纨素看沫蝉哭得伤心,便伸手揽住沫蝉的肩膀,“沫蝉你说的是三书吧?唉,我平日也没看出来,还总觉得三书有时候对你还是挺好的……”
沫蝉却缓缓转头,停住哭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冰冷地落在纨素面上,“不,纨素,不。我说的不是三书,我说的那个人其实是另有其人。”
“那么还有谁呢?”
纨素面色一变,她将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人名,一个一个地说出来,小心觑着沫蝉对每个人名的反应。
沫蝉缓了口气,眼中的泪水已是被风全部吹干。她眼瞳里的神色坚定下来,转身退开一步,与纨素拉开距离,正色相望,“纨素,你将办公室里的名字都说过了一遍,为何独独漏下了你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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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how your hand (21日第一更)
“沫蝉你在说什么?”
纨素一怔,也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睍莼璩晓
山风飒飒,扰得树叶宛如海浪拍岸般哗啦啦地响。就像何种猛兽躲在山上,戾气呼啸而来,随时准备扑向人来!
纨素定了定神,依旧明丽地笑,“沫蝉你在说什么啊?你真是病糊涂了么,你怎么会以为办公室里想要对你不利的人,是我?”
纨素柔声哄慰,“是三书啊。沫蝉你忘了么,是三书……他不但嫉妒你日久,而且后来又趁着请你吃饭而把你带给那几个欧洲人;甚至,现在污蔑你父亲是虐猫组织主使的人,也是他啊。辂”
狂风乱吹,沫蝉的眼瞳却愈益清明,“三书自然逃不了干系,但是纨素你也难辞其咎。”
“沫蝉你疯了么?”纨素眯紧眼睛。
纨素虽然还在强撑委屈和意外,但是明显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嫫。
沫蝉便笑了,“纨素你告诉我,潘安在车祸之前,他去见了谁?”
“这个不是秘密,你只要到人力资源那边去查一下外出单,你就能知道。”纨素掠了掠长发,“他是去见我。”
“当日警局传出消息,说三书终于撂了,我便马不停蹄过去守着。没想到潘安却忽然也赶过去了,他说是公司担心女同事一个人采访会遇见麻烦,所以派他去当我新的工作搭档。”
“仅此而已,公司原本也有备案的。但是我跟潘安出了警局就分开了,我打车先走,他等着后车。”
纨素直望沫蝉,“警局门前的监控设备多着,随便你去调取哪一个,也肯定能看见我跟他分开了的!至于他后面是怎么出了车祸,我就不知道了!”
。
“是么?”
沫蝉点头微笑,“纨素我知道,只要是你做的事,你一定会计划周全,让所有的疑问都没办法立得住脚。这一次果然又是这样——除了你,还有谁敢随便在警局门外就做了案呢?”
“沫蝉你疯了么?”纨素激动得挥舞手臂,“我这样跟你解释,你怎么还这么诬赖我!”
沫蝉摇头,“如果小潘不是去见了你,他就不会死;车祸神马的,不过是障眼法。”
夜风撼树,枝叶飘摇,沫蝉的眼神却坚定不移。
纨素看着,终于懒懒笑了,“看来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肯信了?”
“是。”沫蝉点头,“就像无论我怎么希望能感动你,你也不会相信我是真心实意。”
纨素冷笑一声,转过头去,“那我倒是想听听,对于潘安这件事,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简单。”
沫蝉沉住气:“首先,我知道小潘善使妙手空空。”
“因为我跟他在办公室的时候是对头,我有时候看他不忿,也挑衅过他几回:比如故意把他的笔藏在他椅垫下头……”
这些不过都是小时候整人的法子,在办公室里也玩儿,恶意不重,而且会觉得亲近。
“他后来发现,就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几次我跟他擦肩而过的当儿,他从我身上顺走小物件儿。等我满屋子找得兵荒马乱,他再悄不做声地将东西搁在我桌上,等我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再笑话我,说我有眼无珠……”
“所以我猜,”沫蝉目光里漾起光芒,“那天潘安忽然去找你,一定是从你身上偷了什么东西,才会让你陡起杀机,决定杀了他!”
“我杀了他?”纨素笑如银铃,“警方的报告都出来了,确定是车祸。你说是我杀了他,又有谁会信呢?”
沫蝉不理纨素的得意,只继续说,“你在警局门前使了个障眼法,你自信能骗过警局门前那些密布的监控设备——你是打车先走了,可是你却让车子在周围街区绕了个弯子又回到了警局门前。”
沫蝉眸光自信,“只需调取当日的监控录像,看看潘安后来上的那辆出租车是否就是你之前搭乘的那辆,就知道了!”
。
“哈哈,哈,”纨素听完,得意大笑,“沫蝉,你就想凭这个便认定是我杀了潘安?你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且不说那两辆车子的车牌号根本就不相同;退一万步说,即便是相同的车子,那又有什么奇怪呢?出租车司机都有相对固定的工作习惯,每天循着固定的路线来走。他载我到了附近的目的地之后,再回头来到警局门前拉活,偏巧就再遇见潘安,难道这也不行么?”
“纨素你说的好。”沫蝉点头微笑。
纨素就应该是这样的,做事机敏而设计完美,只有这样的表现才配得上纨素的身份;反过来,如果是一场漏洞百出、毫无闪光的安排,那沫蝉反倒要失望了。
“你说的没错,出租车司机都有固定的工作习惯,喜欢循着固定的路线来拉活儿——纨素你的推理真是太符合逻辑了,谁都无法简单推翻——只是纨素我要问问你,你怎么知道车子的车牌号是不同的?”
“除非,就是纨素你有意识更换了车牌号,以便让警方无法确定它是同一辆车子!”
。
纨素轻轻咬了咬牙,却依旧淡定地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之所以说是车牌不同,是因为我理所当然认定是两辆车子。不同的车子,车牌号自然应该不同。至于我说也有可能是同一辆,那不过是假设罢了。法律上,没有根据的假设是不能够当做证据的,沫蝉你说不是么?”
“证据当然很重要。”沫蝉也点头,“所以为了彻底毁灭证据,纨素你不惜铤而走险,将车子撞上油罐车去,造成激烈的爆炸——车子连同车里的人,一瞬间全都被烧成粉末,车子里究竟有几副号牌,以及车子里司机的证件全都被毁掉了……你确定,这样一来,便没有证据可以用来指证你了。所以你才能在我面前,笑得这样地自信。”
“哈!”纨素只笑,不再回应。
沫蝉便也笑了,“可是这世上任何的算计都有漏洞,再聪明绝顶的人也难免百密一疏——纨素你在过程中犯了错,你自己原来竟然一直都不知道么?”
“什么错?”纨素傲然垂问。纨素点点头,“你忘了,就算出现在监控录像里的两辆车的车牌号不一样,可是依旧可以从录像画面里分辨出,两辆车的车身的共同特征……”
沫蝉淡然望着纨素的脸,“就像一个人,可以同时有几个假名、化名,可是名字再多,她的本尊也只是这一个而已,假造不了的。”
“你!”
纨素面上勃然色变,眯着眼盯着沫蝉。
沫蝉静静摊手,“老天是公平的: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忽视最不重要的细节;越是周密到匪夷所思的计划,却越容易在简单的环节出错。这是上天对聪明人的惩罚,也是警告聪明人不要机关算尽。”
。
“哈!”
纨素片刻愣怔之后,随即便得意笑开,“上天?上天怎么会惩罚我?沫蝉你错了,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不管那车子,你从监控录像里证明它是同一辆车,抑或不是同一辆车,可是却都拍不到车子里的具体人像。如果以此来确定有嫌疑,那也只是说那车子的司机有问题,又与我有何关?”
纨素冷笑,“除非,你有能耐让死了的潘安自己跳出来说话。”
山风吹乱纨素的鬓发,她长长的发丝此时仿佛有了生命,一根一根泠泠如爬行的蛇,缓缓缠住她的面颊。
“……哦,我知道这对沫蝉你来说,好像也不是什么难题,因为刚刚你也还说你能看得见鬼嘛。可是潘安不给力啊,他死掉的时候可是被炸到粉身碎骨,三魂七魄都碎了——他是没有能耐再出来见你了,更别说要帮你指证我!”
想及潘安惨状,沫蝉也缓缓闭上了眼睛,“是,纨素,你的计划堪称完美。可是这却不等于,你每一件事上都这样完美,我自然还有其他的证据来指证你!”
“是么?”纨素凉凉地笑,“说来听听,你又能奈我何?”
。
沫蝉望着纨素。
夜色里,那始终喜欢穿白裙的女子,已经发生了她自己都可能没有察觉得到的变化:
从前的纨素明丽、柔婉,危险面前却又坚毅、勇敢。就仿佛,这世间所有属于女子的美好,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沫蝉面对她的时候,都会自惭形秽。
可是此时,面前依旧还是那个黑发白裙的女子,五官依旧清丽无方,周身散发的气质依旧让人怦然心动——只是,她的柔婉全都化作凛冽,她眉眼间的秀美仿佛全都被山风刮走了。
沫蝉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像是电视上鉴宝类节目里的主持人,手持金瓜,要砸向制作精美的赝品——即便确定那是赝品,是不应该留在人间鱼目混珠的,可是那东西自身却也着实制作精美、工艺精良,于是让人不由得生出怜惜之心,很迟疑要不要就这么狠下心砸下去……
可是这世间自有法度,有真便不容假冒,那赝品纵然再精美,用心再细致,可是从它脱胎而生的那一天,就注定是伴随着罪恶与贪婪。所以,毫不犹豫地,便该砸碎!
沫蝉轻叹了口气,抬眼望纨素,“纨素,你最大的败笔,是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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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书?”纨素眯起眼睛来。
“是,就是三书。”沫蝉点头,“三书一而再、再而三地作案,让我想到以他的智商和性子,他背后必定有一个主谋。所有的计划,执行计划的步骤,都是那个人给他谋划好的。”
“我想那个人,就是纨素你——你们两个是搭档,但是平素看起来关系也并不亲近;是潘安的死给了我启发。那些表面看似不睦的,实则可能反倒是想要掩盖私下里的亲近。”
“于是我便益发明白,那个能给三书施加影响,甚至最终将他变作棋子和替罪羊的人,就是一直看似无辜的纨素你。”
“话可不能随便说。沫蝉,你得拿出证据来。”纨素柳眉轻挑。
“之前太多的细节,我就不多说了。直接跳过,从关键的事情说起。”沫蝉淡淡抬首,小脸儿沁入冷风,“第一件:赵怀玉案。”
“赵怀玉案?”纨素便笑了,“赵怀玉案早已盖棺定论,是袁家派人杀她灭口,这还有的说么?”
“凶案主使虽然已经挖了出来,可是具体到底是谁给赵怀玉下了毒,警方却直到今天也没有具体披露吧?”
沫蝉不慌不忙,“况且难道纨素你不想知道,是谁在你给赵怀玉倒的那杯水里下了毒,从而想嫁祸给你我?”
“我不知道。”纨素耸肩,“总之当时我跟你在一条船上,我们两人同时被冤枉,难道你忘了?”
“没错。”沫蝉点头,“也正因为你跟我当时在同一条船上,所以我才没有怀疑到你,而且要想尽办法替你开脱。”
“还有,当时因为我亲自给你的牛奶里下了安眠药,所以我也更确定你那晚肯定会睡得很死,什么都不知道——这事让我对你心有愧疚,所以我怀疑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怀疑你。”
纨素冷冷一笑,“哈,你终于在我面前承认,你给我下了药么?夏沫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