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宠若惊·坏小子,别这样-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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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却也有隐约的火把光芒。显然那帮人根本就没想到会有人来,于是大咧咧地完全没设防。沫蝉立在幽光里,转头望莫邪,用坚定眼神告诉他,她想通了这些事。
莫邪会意,轻轻点头。他指指头上洞口,示意问她是否要这样抽身而退。
既然不是真的闹鬼,而只是人类的贪心,那么就轮不到沫蝉来管了。或者回去写稿子揭露,或者打电话报警就是了。
沫蝉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坚定摇头。
她手撑着泥墙,小心向里走。她想看看,这土洞的深处究竟藏着什么。
尽管加了小心,可是土洞内泥土松懈,随着他们的脚步,土粒子还是扑簌簌地滑下来,惊动了里面的人。
便有人低喝:“谁?!”
坑道狭窄,只有两个选择:或者勇往直前,或者现在转头就跑。
沫蝉扭头再望一眼莫邪,便反倒加快脚步朝前走去。既然对方已经警惕了起来,那么就要比他们的速度更快,在他们没来得及做好防御的准备的时候,便攻击到他们眼前!
看着她忽然加速前奔的背影,莫邪微微紧张;却见她边跑边从口袋里摸索出什么零碎儿来握进掌心——莫邪微微皱了皱眉,心却没来由地松了下来。
不知为何,总是相信她早已做好了准备。因为舞雩从不是一个冒失的巫女,每出手必有胜算,所以才为邪门歪道所忌惮,必要除之而后快;拥有舞雩魂魄的沫蝉,定然也继承了舞雩的冷静与周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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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坑道浅窄,沫蝉已经奔到了洞底,与那些人面对了面!
那些人都是粗壮的汉子,手里又都有挖掘的家伙,显然要占优;可是这里是在狭窄的地下坑道,膀大腰圆的却根本就转圜不开,长杆的挖掘工具更是直接被卡在通道两墙之间,沫蝉只需小心防御竖着刺过来的家伙就好,这样一来对方的人多势众就完全伤害不到她,反而还成了对方作茧自缚的桎梏。
沫蝉朗声一笑,“你们都乖乖躺下吧!”
只见她掌心呲呲几声,几道暗光直奔窝在一起的汉子们去,那几个人登时扔掉手中工具,有的捂着眼睛哀嚎,有的直接躺倒在地浑身抽。搐。
莫邪都忍不住问,“怎么回事?”
沫蝉在幽光里冲他一呲牙,“左手防狼喷雾,右手防狼电极!”
莫邪腿一哆嗦,用手肘撑住墙壁,笑得虚弱。他当然开心沫蝉善用人类科技自保与进攻,可是他更比较在意这两样产品相同的一个用词——防狼。
倘若这小妮子将防狼的十八般武器都练习得出神入化,那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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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没工夫留意他的虚弱,径自跨向前去,将只是眼睛被喷了喷雾的也都用电极补上一下子。药物与电极的叠加作用,会让他们昏迷一段时间,沫蝉趁着这段时间前去发现真相。
出乎沫蝉意料,坑道里并无想象中的金银财宝。也许是挖掘还没完成,也许是这帮汉子原本就是没头苍蝇般地乱挖来碰运气的。
沫蝉站在洞底土墙前,手撑住土墙,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就在此时,寂静的坑道里忽然传来细细的哭声。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沫蝉心猛地提起来,她侧耳细听,那哭声的确像是小女孩的声线。
沫蝉扭头望莫邪,莫邪也点头,示意他也听见了。
沫蝉激动起来,循着声音瞪着眼前的土墙——那哭声,是从土墙里传出来的!
沫蝉一惊,不顾一切用指甲去挠土!——难道那孩子还活着?她必须救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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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却被扯住,莫邪面色也严肃起来,只有长眸里滑过一缕笑谑,“我之前说你用指甲挠……你还真的来啊。我真要怀疑,你其实是只猫妖转世的吧。”
“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沫蝉脸沉似水,“那里面,困着个孩子!”
莫邪心下也是一抖——他只怕过一个人,那就是拥有驱魔除恶灵力的巫女舞雩;可是他却也不能不承认,尽管沫蝉是凡人,是灵力完全不能跟舞雩相比的,可是他对她也总会在某一刻,心生敬畏。
他没再辩解,从地上捞起一根汉子们的挖掘工具,便开始挖掘。土沫四溅,沫蝉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赶紧从地上捞起铲子来,加入挖掘。
她忙乱之下,竟然忘了那些汉子们丢在地上的现成工具。用她指甲挠墙的速度——她真是要糗死了。
两人合力,其利断金。土墙层层向内凹陷下去,终于露出一角木料!
沫蝉紧张得咽了口吐沫。这样出现在土层里的木料,如果不是藏宝盒,就一定是棺材……而如果有小女孩的哭声的话,那自然是棺材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想她夏沫蝉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的棺材呢,这就要见了,手脚登时就冰凉没知觉了。
莫邪没停下挖掘,只用眼角瞟她,“我来就好。”
“不用!”沫蝉深吸口气,眼珠子瞪圆,“这是我要做的事,我得自己来。”
她推开莫邪,自己用铲子沿着木料边沿用力铲下去,亲眼看一具棺材在自己眼前脱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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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看见大家留言希望中秋开船,其实开船很容易,只是时机还不对。绿蚁的婚约还没搞定,我舍不得这样开船委屈了虫~~~大家再等等,我要给虫与邪一个更合情合理、身心舒畅的船,不要在这样紧张的情境下的。不过从现在起,亲昵的大块小块的肉会连绵不绝,完全够大家垫垫肚子~~明早见。】
10、琉璃月③:鬼 新 娘(8000字)
这个夜晚,却也有人没办法休息,比如胡梦蝶。夹答列伤
她是跨界的模特儿,一脚在模特儿圈,一脚却在娱乐圈。今晚有几场应酬要赶,忙到午夜,一口东西都没敢吃。这就是当模特儿的痛苦,为了怕显出小肚腩来,一般是有通告的话,就要提前一整天都不吃饭。午夜后最后一场应酬散了,她立在台阶前打车,夜风吹来才觉头昏眼花,已是饿得前xiong贴后背。
车子很不好打,她实在支撑不住便在台阶上坐下来,想恢复一下再说。
手机里还存着一条预存好的短信,是准备发给沫蝉的。她知道沫蝉第一次出采访任务,还是闹鬼的case,她便从网上搜索了一小段吓人的笑话,后头再加上一条祝福,准备午夜的时候给沫蝉发过去。
时间差不多了,她连忙忍着头昏,将手机掏出来,去草稿箱里寻找预存好的短信——头昏眼花,手指哆嗦,怎么都没找到榛。
她闭上眼想稳定稳定,再睁开眼,却冷不防发现,脚前的白石台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男子的黑色皮鞋。
无声无息,她根本没有听见半点声音,不知怎么就这样来到了眼前!
胡梦蝶惊得手机落地,她抬起头来向上望去—遗—
“啊!!!”胡梦蝶惊声尖叫,下意识连忙去抓跌落一旁的手机!
她要打给沫蝉,只有沫蝉能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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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花园地下,借着火把的昏黄灯光,沫蝉瞠目结舌瞪着眼前的棺材。
尺量不大,只仿佛家中老式的装衣服的大木箱,每个祖母家仓房里都存着一个的那种。棺材上却绘满了彩画,油彩鲜艳,纹理优美。
沫蝉再吸口气,将铲子当做撬棍,塞进了棺盖缝儿里——她很怕,可是她没时间犹豫。
大铁钉被硬生生从木料里拔出,彼此摩擦发出干哑的声响,仿佛砂纸打过耳鼓,让人难受。棺盖终于撬开,被铲子以杠杆原理缓缓升高——可是沫蝉的心却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她之前分明听见小女孩儿的哭声的,可是随着棺材的打开,里头反倒再没有了半点声响!
沫蝉的手软了,莫邪默默伸手握住她手腕,帮她一同将棺盖彻底撬开,推到一边去。
沫蝉抓过火把来向内照去,看见棺内的情景,便忍不住放声大哭!
——火光跳跃,照亮棺材里坐着的小小女孩儿。她僵直坐着,双手朝上,手指弯抓如爪;更惊人的是她面上的神色,那种绝望又恐怖、孤单又悲凉的神情,原本不该在这样小的一个孩子面上出现,可是她就是用这样的神情,双眼圆睁,黑洞洞地望着沫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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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皱眉,抢先一步去探孩子的鼻息与脉搏……却已是晚了。他转头望沫蝉,摇了摇头。
“不,不!”沫蝉大哭奔过来,“她刚刚还在哭,她刚刚还在求救,她刚刚还没有放弃!我要救她,我不能眼睁睁这样看着!”
沫蝉发疯一般抓过孩子瘦小的手臂来,就要抱着她向外奔。
“虫!”莫邪深吸口气拦住沫蝉,“来不及了。我以狼的自尊跟你发誓,是真的已经来不及了!就算你们人类的医生和医疗器械也有误判死亡的时候,可是我们狼绝对不会认错死亡的气息——因为我们要等到猎物死亡才会开始享用,所以我绝不会认错!”
“混蛋,你滚开!”沫蝉拖着尸体,恁般沉,便只能伸脚踹莫邪,“我现在只肯信人,我要听医生亲口跟我宣告死亡才行!混蛋狼,你给我起开!”
“好了虫,好了。”莫邪没被踹开,反而伸出长臂将沫蝉强行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发顶,“你已经尽力了。虫,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
沫蝉颤抖了一下,这才猛地回抱住莫邪放声大哭,“就差了一步,我就差了那么一步!我怎么那么笨,我怎么那么迟钝,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如果能早一点打开棺材,那孩子也许就不会死……”
那孩子的姿态,分明是在棺材里醒来过,却发现被困在无边的黑暗里,空气一点点抽离。于是她拼命想要用手推开沉重的棺盖,想要逃出去;可是她发现她瘦弱的手臂根本无济于事,于是她大哭过,她呼唤过爸爸妈妈,她向人间的每个人喊过救命——可是整个世界,连同那个世界里每一个人,都终究放弃了她。
沫蝉腿一软,昏倒在莫邪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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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白雾迷茫,天地景物皆不见。只有一线嗓音,清清冷冷传来:“很累,是不是?不是你不努力,而只是你不适合。区区凡人之躯,却要承担巫女的魂魄,对你而言不是荣光,只会是负累。终有一天你会被活活累死,就算不累死怕也只会癫疯了。”
沫蝉知道她说的有道理。就像小马拉大车,没足够的能力却要硬撑去做更重的活计,下场只有被活活累死。可是她却望着那白雾摇头,“虽说是负累,可是我甘之如饴。也许能力有限而做不了太多,可是只要能做成一件,那我也觉得欢喜。”
“执迷不悟。”那声音冷硬如冰。
沫蝉笑笑,“是绿蚁吧?你又想来嘲笑我,以此来彰显你身为狼女的强大。可是我不会被你吓到,巫女不巫女的魂魄我也并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遇上了,我看见了,我便不能袖手不管;我也不求结果有多完美,只要我拼尽了一切,便无怨无憾了。”
沫蝉含笑而立,“我是人,也许武力比狼女软弱;可是我要告诉你,人类真正强大的,是这里。”她点点自己的心口。
就像那句广告词说过的: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博大的是人心。
“说得好听!”那声音陡然凄厉,“你敢说,你不是用这样的逞强,来吸引莫邪的心!他不断被你吸引,无法离开你左右,他现在几乎要为了你而想过要放弃许多他坚持的——这就是人心的贪婪,是不是!”
沫蝉握紧了手指,阖上眼帘,“我想,你错了。5他是狼,却不是普通的狼,他是人狼——他至少有一半是人。男人爱女人,天经地义。”
沫蝉睁开双眼,眼神清明,“在我眼里,他不是狼,只是人——我说的是心。我不在乎他外形是什么模样,我只想用一个普通人的心情来爱他,守护他。”
白雾里良久无声,许久之后才传来似乎疲惫的嘶吼,“……夏沫蝉,你一定会后悔的。”
沫蝉明亮笑起,“绝不会。”
耳边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呼唤声,“沫蝉?沫蝉你醒醒。”
沫蝉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四壁雪白的房间;再转头,沫蝉惊愕问,“纨素,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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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蝉没有大碍,是在地道里缺氧,兼之脱力。吊了两瓶水,已经神色如常,坐起来跟纨素聊天。
纨素便给沫蝉娓娓讲述她怎么会到来。
纨素跟沫蝉同时接到任务,要去做职场人生中第一次采访。纨素跟搭档三书接到的任务是卧底记录一场阴婚的前后过程。
巧的是,原来纨素和三书去的地方,正是与安南县相邻的湖西县。更巧的是,湖西县那个鬼新郎迎娶的鬼新娘竟然就是来自安南县。
线人帮纨素打听到了鬼新娘父母的姓名,纨素让三书在湖西那边守着,她自己就循着这条线到安南县这边来,没想到一切都是这样巧——纨素寻找的那名小小鬼新娘,竟然就是被沫蝉从富察家花园地底下挖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儿。
沫蝉也才知道,原来她昏倒之后,莫邪独力承担了一切:他打电话报警,让警察将躺倒一地的汉子都给带走,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