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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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boss。”武藏轻轻点了点头,从后备箱取出一支G36K抛给我,“要小心,老大。”
“卡尔……”我还要张口说话,却听见‘啾’的一声,我还未来得及循声看去,就听见‘空’的一声!然后冲击波配和弹片把我直接顶飞出去,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身体以既不自然的姿势重重的砸在一块大石头上,镶着钢板的防弹衣把我的身子硌的生疼。
我还未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拔出防弹衣携具背带上的手枪,但握枪的感觉有些不自然啊……怎么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地。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只好睁开眼睛。
我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我的手在注视着我。
我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曾引以为傲的眼睛??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搭拉在右手的手面上,连接手掌的只是一根比植物纤维还细很多的肉丝。“呼。”我喘着粗气,不相信似地移动左手,慢慢触摸这根手指。
“啪。”我轻轻一触,维持手指和手掌连接的最后一个媒介宣告崩溃,那根五指中最长的手指,也是最中间的一根同时宣告崩盘,在它掉在地上的一刹那,我感觉失去了吃饭的玩意,如果说手中愚蠢的武器能让我成为千万富翁,那这根手指,就是能使用武器的唯一工具,我同时失去了自己的事业。
我默然的从地上捡起这根手指,把他轻轻放在手掌的断口上,但它又再次掉了下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疯了,我疯了!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不!这仅仅是一根手指罢了!孙振!要知道!没了这根手指!你一样能杀敌于千里之外!啊!
我站起身来,有些不自然的用左手握着G36K,拖着一条被炸弹炸伤的伤腿,缓缓向前拖去,我的正前方是卡尔,他被弹片炸伤了腹部,倚在车轮旁用一种极其恐惧又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使劲塞被炸出来的一截小肠。
武藏已经死了,他成为汽车爆炸的陪葬品,头颅被炸飞了半个,我艰难的走向他,翻开了他的尸体,他闭着眼,还在安详的微笑,不,他没有死,我甚至有这样不符合实际的想法,孙振,他的头被人炸成了烂西瓜,别瞎想了。我晃了晃脑袋,接下来我又目睹了泽罗伯托的死。
“呵呵。”我笑了,“啪。”我给了自己一耳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兄弟的死表现出如此的淡漠,我甚至有些乔装,象征性的做出颓废状,但我还是在无助的搜寻者帕夫琴科的尸体,不,我坚信他还活着。
但我已经死了……死了。
“孙振,你这该死的,你没能救我们!”
“你这禽兽!”
“我们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哈哈!这个孩子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
“不!不!不要靠近我!我还有孩子!还有老婆!”
“啊!!!!!!!!!!”
“Fuck……老大,叫醒你还真不容易,”我睁开眼睛,帕夫琴科在我身旁揉着脖子,“你刚才做噩梦了吗?差点把我掐死。”
“唔……”我哼了一声,看到我们置身于一个野外的土坯房中,我直起身子,可以看到窗外。
“卡尔他们……”
“不要再说啦!我不想再听到!让我静一静!”我再次一头砸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帕夫琴科摇了摇头,道:“你还能打枪吗,你的手指在我的水壶里。”
我哽咽了一下,脑袋里传来‘噼啪’一声,好像断掉了一根神经元。
“我……”
“这是你的枪。你的子弹。”他把M24摆在我面前,还有一发7。62口径子弹,我摇摇头,没有接,“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苦笑道。
帕夫琴科打了个寒颤,“不,听说过苏军狙击手的故事吗,他们还剩最后一发子弹还可以杀一个德军。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振作起来,孙振。”
我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狙击枪,鼻子立刻传来一股我最不想感受到的酸楚,然后代表男人的眼泪滴滴答答的从鼻尖划过,打在带血的狙击枪上。
“你还活着。孙振。”脑袋里一个声音说。
“不,我已经死了。”
“呵呵。”我在为自己的无能冷笑,“不,我不能的。”
“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辩护!醒醒!孙振!你是个硬汉!”
“啪!”帕夫琴科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无力的承受着这次打击。
“有敌人来了!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就这样死掉!你站起来!孙振!”
“你行的!你行的!”
我睁开眼,就像附上了新鲜的灵魂一般,我站起来,端起狙击枪架在二楼的窗台上。我麻木的做着这一连串的动作:瞄准、修正、扣动扳机。
“啪!”我只是听见枪响,但没有看到有敌人倒下,或者是我的眼根本就没在瞄准镜上。帕夫琴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修正……”他话还未脱口,就听见我再次扣动扳机。我晃了晃脑袋,看到一个家伙倒下。这时,我才发现,我在用食指扣动扳机,短了一截的手指似乎有些僵硬了。我退出弹壳,道:“琴科,你走吧。我从今以后不再需要副射手。”
“what?你疯了?”
“走啊!”我好像真的疯了,我歇斯底里的吼叫中有更深的一层含义,我不想再连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不再需要帕夫琴科跟着我出生入死。是我把他们带进了伊拉克,是我爱财如命,刚愎自用导致大家的死亡。我的灵魂已经收到玷污。
The unforgiven!(不可饶恕!)
“距离,900码,修正五分之二密位。”我在怒吼,但他却还在干巴巴的读者修正数据。我定了定神,脑袋里飞速计算,900码,对M24来说,弹道高应该有3米……不,是2。9米!不,应该是2。8……对,就是2。8,子弹抵达目标的时间应该是1。5秒吧。我需要计算好提前量。
我移动狙击枪管,但好像过头了。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扣动了扳机,“啪!”目标在瞄准镜中仅仅有绿豆大小。
的确高了,子弹打飞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可以看到佣兵们白色的越野悍马车。他们此刻都躲在车里。只有两个狙击手和我们对峙。
“振作,放松。”帕夫琴科不断疏导我,但我示意他闭嘴,然后推出弹壳。
“给你。”他递给我一个弹匣,我看了看,是M118远距离特种弹,我深吸了一口气,退出弹仓,把弹匣填在枪内。
“距离,900。无风。修正五分之二密位。注意,要放松……放松。”
我没有回答,眼前一片模糊,我在想什么?
“孙振!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你不要再看到兄弟的死亡!”
“放松……我相信你……老大。”我的耳边又想起帕夫琴科的声音,但我的眼前还是一片热浪,目标变成了好几个,我打乱了修正,胡乱的摆弄着枪管,我快要疯了。
“你在干什……”
“啪!”
不是枪声,我的脑神经也没有宣告崩溃,只是帕夫琴科终于停止了对我的疏导。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我的脸依然抵在贴腮板上,但没有反应,搭在扳机上的中指垂了下来。我保持这个姿势大约有五分钟之久,这五分钟,我在回忆我曾经的一切罪行,我不可能再蒙骗死神了。虽然撒旦没有取下我的性命,但取走了我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次就够杀死我了。
五分钟后,我开始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我像一只乌龟缩下了自己曾经昂扬的头颅,死死地护住帕夫琴科,他已经死了,最后一口气喷吐在了我手上的断口上,我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席卷全身,然后眼泪再次划过鼻尖,我给了自己N个耳光,抱着帕夫琴科把他拖出这该死的地狱。
然后一切结束了。
第八十五章 过渡死亡 '本章字数:713 最新更新时间:2010…07…13 21:47:51。0'
85
黑暗曾无数次在我头上降临,为我的生活增添一份阴霾和恐惧。此刻,我仿佛永远置身其中,无法自拔。
人死后要去哪里?
是去天堂面见上帝?
还是下到硫火的地狱?
时间好像永远不会过去,但我似乎已经在这茫茫黄土山地中行走了将近一天半了。
我取出水壶,灌了一口水,然后晃了晃水壶,把最后一口剩水倒在背着的尸体上,尸体的名字叫库洛夫斯基?帕夫琴科,一个不满25岁的年轻人,至于他什么时候过生日,我已经忘了,大概是今天把。我把尸体放在被烈日炙烤,滚烫的石头上,看了看被尘土蒙住盖子的手表。
两根即将夭折的表针歪歪斜斜的指着同一个方向:阿拉伯数字11。这玩意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一气之下将军表从手腕上撕扯下来,丢在一块大石头上摔得粉碎。
帕夫琴科的尸身已经愈渐腐烂,高温再加上我在行路途中与敌人激烈的肉搏让这个可怜的人死了都不能得到安生,我点上最后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放在帕夫琴科的嘴里,他的嘴动了一下,他活了?不,那只是我手的作用,我在自我安慰,极力把他调整到一个活人的状态然后让自己心安理得。
“你就像肚子里的蛔虫,死了也让我不痛快。”烟卷慢慢烧灼着,燃烧着他的灵魂,不,我们的灵魂。
我喷出最后一团烟雾,然后挥动工兵锹在坚硬的土地上掘开一个容得下一个人的大坑,然后轻轻把帕夫琴科的尸体放了进去。我点上最后一根烟,把它放在帕夫琴科的嘴上。
我垂下灌了铅的双手,坐在帕夫琴科的墓前,轻轻说道:“琴科,对不起,我没能把你送到西伯利亚。对不起。”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显示屏上显示这是第75个未接电话,我按掉手机,抛到空中,一枪击碎,“我发誓,再也不会连累任何人,你说过,没有人能拯救自己,我要把弟兄们送回家!”
香烟上的火星渐渐熄灭,一部分灵魂注入了我的体内。
第八十六章 分道扬镳 '本章字数:3769 最新更新时间:2010…07…14 16:32:45。0'
86
“嘿,卡斯特,我们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出现什么,你说那?”
“shit!我们不确定那小子已经死了!那个该死的黄皮猴子小队长和他那一群该死的蠢猪手下!”
“冷静……费萨尔将军还要我们见机行事。”
黑暗中,两个男人从一栋小楼上下来,他们急促的交谈,一个男人按动手中的汽车遥控器,楼下的一辆奥迪车发出一声不愉快的响动。
一个男人上了车,另一个男人在车外打手机,距离车子大约有五米,这是个安全距离,不,应该是杀人的最佳距离,我把身子从黑暗中快速挪出,夜猫子似地出现在这小子的身后,一只手堵住他的嘴,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在他后脑上轻轻一拨??“咔嚓”
“门赛?”车里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从刚才的交谈我听得出他叫卡斯特。
车门打开,卡斯特下了车,手中端着一支小巧的MP5K冲锋枪,我拔出手枪,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他的身前,然后用手枪的枪把猛击他的后背,左手同时扼住他握枪的手腕,MP5K很快滑到了我的手里。
我压住他活蹦乱跳的双手,把他丢到驾驶座,我用塑料手铐把他的手腕和方向盘紧紧锁在一起,然后开始审讯。
“费萨尔在那里?”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给手枪上膛,顶住他的头,FNP…45已经上了消声管。
他没有回答。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刚才谈的是什么!”
“咔嚓!”我压下手枪的机头。
“我不知道,I don’t know。”
“Fucker!”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然后把他的阿拉伯大胡子一根根的拔下来!这可是钻心的剧痛啊!何况他没有经受过任何特种训练,“说!”
“啊!我不知道!”
“砰!”我给了他一拳,打掉了两颗牙,我把一颗牙捡起来,重新塞进他的喉咙,“最后一次机会,3……”
“我不知道!杀了我不会对你有好处!”
“2……”
“你这恶魔!你出卖了我们所有人!”
我停止读数,思考了两秒,也许是三秒吧,“什么?出卖?”
“呵呵。”卡斯特吐出一口血水,“你问心无愧?”
“说清楚!先声明,我没有出卖过你们任何人!一来到这里就是这样!”
“呵呵。”他的冷笑掠走了我最后一丝耐心,我压下扳机,但很快松开了这根短小的手指,“美国佬害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亮出一根手上的创口和一沓士兵牌,“你相信我了吗?”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角溢出一行鲜血,我皱了皱眉,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妈了个把子!”我发出一声很有特色的中国军骂,强行撬开他的紧锁的铁齿钢牙。一截断掉的舌头掉了出来,落在我的手面上,滑腻腻而恶心,这家伙爆发出一阵无声的狂笑,这预示着我将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