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繁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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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扭蛇尾,见他惆怅满怀,宽慰道:“想这些有什么用,不如多吃些东西,养好身子。”
他笑着点头:“说的对,我要养好身体,留在你身边。”
***
我们继续沿着市镇表演,因是有了入宫表演的声誉,生意越做越大。“野兽”父子又开始琢磨“玩我”的新花样。王世子见不得我再受委屈,一日偷偷劝我逃走。我的功力是恢复了不少,一个人逃走倒是绰绰有余,可如今摊上了他这个“拖油瓶”,又是个病秧子,走不动几步路。我只能宽慰他,等他身体养的好些了,再带他逃走。
我们的马车穿过山路驶往新的城镇,突然从山头冲下一群凶神恶煞,挥着大刀,呼喊:“快交出美女蛇,否则杀无赦!”
不一会,壮硕的土匪将我和王世子捉出马车,老爹和小鬼头已经被他们用刀架住了脖子。我美女蛇什么时候这么受欢迎了居然不自知?我真是感动得涕泪纵横。
只听那头目叫嚣:“取美女蛇的蛇胆给大王泡酒!”
我吓得蛇尾一软,自豪的气焰一落千丈,本以为至少是个压寨美蛇的待遇,却不料……世事无常啊。
哪知病弱的王世子突然来了气力,挡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要动她,除非先杀了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老子管你是谁?”土匪一听有人叫板,也来了气,做了个砍头的手势,“把这三个老弱病残通通杀掉!”
我在心中赞叹了一句,概括的真精辟!眼见着手起刀落,连王世子都要小命不保,看来是我美女蛇不得不登场的时刻了。
我的法力已经恢复,加之护心丸的功效,倒也精进了不少。便施了个法,刮起一阵妖风,让尘沙蒙了他们的眼。土匪们大乱手脚,我们才得以趁机脱逃。
一路上老爹父子频频感谢神明保佑,可他们不知所应感谢的人不正在眼前么。王世子却一直闷闷不乐的,似是有什么心事。这日马车停在市郊碧湖旁,王世子不知是从哪个镇头买了一只箫,倚在树旁悠悠吹了起来,曲调悲戚,吹得人泫然欲泣的。
不一会,湖畔围满了母性泛滥的花痴少妇,只当是谁家美少年雅兴所致前来赋愁了。我躲在马车里,瞧着父子俩精明发光的目光,只恨不能替王世子收点出场费,突然很想哈哈大笑。
***
这日,我们照例在市镇最繁华的地带表演,我刚从瓶子里钻出来,一眼便扫到人群里立着一个翩翩佳公子,白衣胜雪,卓然而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毛手毛脚的师父。
我瞬时两眼泪汪汪,师父啊师父,你总算找着我了。
“野兽”的大刀砍来,还不及我面前,便被一阵风连人带刀掀飞了出去。白衣瞬间移至我身边,揽过我的腰,将我搂在身侧,冷冰冰的眼神盯着那趴在地上连野兽面具都被掀飞的男人:“原来是你偷了我的宝贝。”
老爹不承认:“你胡说八道什么,大庭广众之下难道想从我这里把美女蛇抢走吗!”
“你趁着我与那怪力神大战之时,将我的宝贝徒儿偷走,我还未有怪你,如今倒是你先怪我了,休怪我不客气。”师父眤了他一眼。
小鬼头和王世子也跑上前来解救我,师父一挥手,两人像是受了重击一般倒下。
我只怕那病弱的王世子一命呼呜,连忙说:“师父,别伤害他们。他们对我也算不错。”
“怎么,你还念念不舍了。”师父捏了一把我的脸。
“我哪里敢。”我呜咽。
“不敢就好。”师父拍拍我的屁股,抱着我转身就走。
“灵珠!灵珠!”王世子趴在地上叫唤。
师父回头瞪他一眼,扭过我的脸不让我看他:“怎么,你倒是遇上故人了?”
我谄媚地拍马屁:“算什么故人,怎么会有师父好。”
“知道就好。”他瞪我一眼,但显然很受用,“不然以他那病弱的身子,我只要弹弹手,他恐怕便活不过今日了。”
师父抱着我,大摇大摆地穿过目瞪口呆的人群,我自是没脸没臊,蛇尾毫不客气地缠在他身上。跃过拐角之后,师父便飞掠起来,直飞至一处水潭边。这水池很是奇怪,冒着白气,似是冰天冻地,我冷得打了个哆嗦。
“你一直修不成人形也不是个办法。”师父把我缠着他的蛇尾掰开,将我拎至水潭上方,“这池水乃是万年冰池,用你的法力将它暖热,否则你会冰冻至死。”
师父,你是公报私仇呢,还是见我不爽啊,这么个修炼法,我半条命岂不是没了?
我挣扎了一会:“师父,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修行的,别把我丢下去啦,会死人的,不,死蛇的啦。”
师父不为所动:“洛心,你总要学会保护自己,为师必定也有保护不周的时候。你且好好修行,为师陪你在一旁打坐。”
我这才发现师父的气息似是有些紊乱,想必是和清陌大神一战受了不小的伤。
噗通一声,还未等我准备好,我便被丢了下去。池水冷彻肌骨,几乎在瞬时将我冻住,我只得使出仅有的法力散发出热气,好护住我的周身。
池水慢慢被我暖热,我的法力消退,又冰了回来,休养生息之后又将它暖热,它又冰回来,这一冷一热,一冰一暖,令我脑袋发晕,昏昏沉沉。
一幅幅画面自我脑中闪过,如同时光倒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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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2
? 【蛇女:前尘往事2】
一幅幅画面自我脑中闪过,如同时光倒流一般……
“这白灵珠可是好东西!”杀的满脸血色的男人从血泊中将一颗莹莹白珠捞了出来,白珠足足有一个拳头那么大,“总算是我的了,是我一个人的了!有了白灵珠,天下就是我的了!”
“你休想!”倒在他背后的男人忍着剧痛,将尖刀刺入他胸口,狰狞地大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天下是我的,是我的!”
男人倒下,白灵珠自他的手掌里滑落,又跌落入血泊里,尸身遍野。
嫣红的血色蒙在了白灵珠身上,慢慢渗透入肌理。直到一双修长的青葱手指将它拾了起来,用手绢仔细地擦拭干净,悠悠叹着气:“世人贪欲至此,真是可悲可叹。”
他将它放置在天台山汤谷山顶,花了十天十夜用仙气将浸透它肌理的煞气驱逐,白灵珠又莹莹泛出白光来。倦极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负手立在群上之巅,白衣翩飞,墨发飞扬。
“爹爹,爹爹。”
他惊诧地回眸,一个小女孩睁着一双明眸皓目盯着他瞧,飞扑入他怀里。
“你是——白灵珠?”他疑惑。
“爹爹,爹爹。”
他悠悠叹息,露出温暖的笑意。
“灵珠,你以后就跟着我修行吧。”他允诺。
——原来这就是我的出生么?
是爹爹将满是血腥污秽的我净化,才得以幻化成仙,重获新生。
自那以后,我便跟着爹爹修行,一幅幅画面飞过。汤谷山顶的天气变幻莫测,大雪纷飞,将我浑身冻的通红,不管我穿多少衣服,都冷的直打哆嗦。可是,爹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衣,却昂首立在漫天雪花里,一点也不冷呢。
他蹲下,揉着我冻得通红的手,眼里似是有些心疼:“灵珠呐,你要好好修行,这样才会像爹爹一样,不会再冷了。”
我连连点头:“我要跟着爹爹好好修行,变得和爹爹一样厉害。”
我已跟着爹爹修行了两百余年,那一日,爹爹远行归来,立在群山之巅眺望,我正在刻苦修行,十年如一日,爹爹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笑意。我已长高了不少,法力精进,意识到爹爹归来,连忙腾云驾雾飞去。
“灵珠呐,下界有妖物作乱,我看是你出师的时候了。”
“爹爹,我立即去收服妖物。”我开心地回应,只要是爹爹说的,不论什么,我都会很开心地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一个人可以吗?”他问。
“可以!”
携了长剑下凡界,原来竟是有犬妖作怪。我抽出长剑与它斗了几百回合,直斗了一天一夜,身上挂彩无数也没有分出胜负。爹爹就站在云头,却没有出手。我明白爹爹的意思,必须要凭借自身的力量打败它。
咬了咬牙,忍着身上的伤痛终于将它打败。那犬妖竟是化成一只可爱的小犬,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指,我痒得哈哈直笑。
“你这只坏狗。”拍拍它的脑袋,“就知道兴风作浪,瞧你这模样,我都不忍心收你。不若你答应我,从此不再作乱,早日修仙,得成正果。这样我便饶你一命。若是你以后再犯,我必不留情。”
它吐着舌头点头。
“那么就一言为定了,我在神殿等你。”我笑着说,收回长剑,飞上云头,站在爹爹身边。
“灵珠,一念之慈,可能是善心积福,也可能是徒留后患,你确定要这么做?”爹爹问。
我点点头:“爹爹,那犬妖虽然兴风作浪,却未曾伤过人命。我想它只是一个孤独寂寞的孩子罢了。”想要引起世人的注意,正如我一样,拼尽一切力气,日夜修行、斩妖除魔,只是为了博取爹爹的好感。
“那就依你的意思办。回去了,灵珠。”
“嗯。”愉快地追上爹爹的脚步。
“伤的严重么?”爹爹忽然回头问。
“不严重。”为了爹爹,我是万死不辞啊。
“是么。”他露出细微的笑意,牵起我的手做了个把脉的姿势,我的心里顿时升起暖意。
“真是逞强。”他叹息,“回去我替你包扎吧。”
画面定格在爹爹略含笑意的眼上,慢慢消逝。
汤谷山外,连绵的群山,瀑布奔腾咆哮。
“爹爹,我好冷,为什么要站在瀑布下修行?”我眨着无辜的眼睛瞅着立在一旁的爹爹。
“这样才能锻炼人的毅力啊。”他凝视着我,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他是明白我逞强的个性的,“如果受不了,就跟爹爹说。”
“不会。”我咬着牙说。
当夜,我大病了一场,一会冷得直打哆嗦,一会热得发起了高烧。爹爹拉高我乱踢的被子,探手捂在我额头上,热得发烫呢。
“灵珠啊,你可真是个倔性子。”
我又热得伸脚乱踢被子,他似是有些心疼地将我抱起来,和着被子搂在怀里,柔声指责:“不许乱动。”
“洛心!洛心!”似乎有人在唤我。
“灵珠!灵珠!”叫的愈来愈响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像是要溺死在冰冷的水里。有人在拍打我的脸颊,我似是被拎了出去,拥在温暖的怀抱里,低低的叹息声:“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我缩在他怀里哆嗦,贪婪地抱紧他,恋恋不舍:“爹爹……”
脑袋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我是你师父。”
我吃痛地睁开眼,委屈地盯着他脸色不佳的脸。
“白痴。”他皱着眉头说,“若是以后再叫错,为师可要不客气了。”
师父把我抱到破道观里,寻了一床棉被裹在我身上,把我抱在怀里,又生了一堆火。我依旧是哆哆嗦嗦的,那冰池水实在太厉害,把我的骨头都冰冷了。
火堆慢慢燃尽,我睡得迷迷糊糊,师父将我放回地板上:“你乖乖躺着,为师去加点柴火。”
隔了好一会,我重又回到一个温柔的怀抱,这次的怀抱很温暖,不似师父的,师父的体温很低,常年冰凉,只适合夏天抱。我讶异地掀开眼帘,发现一抹银色的长发,如月华下的白雪皑皑,那张熟悉的侧脸此刻正真真切切地映在我眼前。
我只怕自己病糊涂了:“爹爹,是你吗?”
他不回答,将我搂紧,抚摸着我的长发,柔声哄道:“乖,快睡吧。”
我很快沉沉睡去,翌日天亮才醒来,师父正端坐在一旁,撑着疲倦的眼。我环顾一圈,小心翼翼地问:“昨夜,我爹爹来过了吗?”
师父立即黑了脸:“没有。”
我便不再多问,缓慢爬到他身边,见他眉目严肃,故意笑嘻嘻说:“师父,别生气了嘛。”
他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整夜,一定非常辛苦,我帮你揉揉肩?”见他没有拒绝,我立即谄媚地揉着他的肩,这边敲敲,那边揉揉,“师父,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你知道就好。”他眤了我一眼,良久,又说,“他到底有什么好,洛心,他如此狠心和绝情,你记着他做什么?”
“我做了个梦而已。”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眉头蹙起,想起我上上辈子是被爹爹派人杀死的,他上天入地寻了我三百多年,不过是抓我回去补天,“灵珠早已在木清山死了,我现在是洛心啊,师父。”
“还算你明事理。”师父一勾手,将立在他身后的我揽入怀里,伸手探了探我额角的温度,“烧倒是退了,我只当你是烧糊涂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