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情-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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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地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打扰到她,她不知道她那模样有多静美,就连身边的空气都染上了平和和安宁的味道。
却从没想过她会像现在这般了无生气地躺着,似乎再也不会醒来,更不会一脸笑意地揉着她的脑袋,与她打闹。
甄筝此番静静地看着白露的脸,脑海里全是昔日三人在一起的场景,虽然也不是一段漫长的日子,可是回想起来才发现那段时光无比充实,随便一个场景拎出来都能让人回味无穷。
甄筝一想到伤感处,连忙低头抹着眼泪,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白露搁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动了一下…
‘肮脏戏子妄想以美色蛊惑我家莺儿,今天我就替她过世的娘给你点教训,来人,把这肮脏东西撵出去,轰不走就把他的腿给我打断,看他还怎么到处招摇撞骗,祸害正经家女儿。’
‘不要!爹爹,不要!你快让人放开他,你不能这么做,爹爹,我喜欢他啊,他是我想要厮守终生的人啊,你不能这样做,我会恨你的…’
‘混账!我将你生养下来,不是让你不知廉耻,不懂进退的,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除了和这人厮混在一起,只要我还活一天,我就是杀人放火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狠狠打!’
‘爹爹,我求你,我求求你,你快住手,快住手,你这样是会把他打死的啊。。。’
‘滚开!你若再阻拦,我就连你一起打,看看你娘惯出来的好女儿,竟然还妄想和这样的肮脏东西在一起,你究竟知不知羞耻啊!王管家,把家法拿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逆女。‘
‘老爷千万别,小姐身子娇贵,自小体弱多病,她扛不住你的鞭子啊,一鞭子下来那是会要了她的命的啊,奴才恳请老爷收回成命啊!’
白家老爷子不顾众人阻拦,铁了心要教训这不争气的女儿,一想到她娘亲因不孝女的事儿自杀而死,心里的怒火更是怎么也压不住,‘都给我滚开,谁再阻拦,教鞭一起伺候!’怒火冲昏了头脑的他,手上也失了控制。
一阵混乱中,周围的一切好似被消了音,只留教鞭抽打肉体的声音清晰在耳,一下一下,又狠又重。皮开肉绽的声音和着漫天血红,铺天盖地而来。
一鞭,两鞭,三鞭…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可是嘈杂的哭声依然无法掩盖凶狠的鞭笞声。
突然,一道痛苦的呻|吟在一阵鞭打声中缓缓升起,顽强而固执:‘噗~爹爹,你就是今天将我们打死,我们也还是会在一起的,在一起…’
‘老爷快住手,小姐吐血了,快住手啊!’
‘咳咳咳~呕唔~~当年娘跟你在一起可有嫌弃你是一文不名的小郎中?咳咳,阿一和我都没有错,如果说相爱有错的话,那么天底下还有谁没有错?你和娘是不是也有错?你大概不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他这个人,即便是台上的风尘戏子,又或者午间的夜香郎又如何,哪怕断手断脚,瞎眼聋耳,喜欢总归是喜欢了,喜欢又不是他的身份,只是他这个人而已…你到底懂不懂?’
‘呵!我看你这是鬼迷心窍了,看来我今天若不把他打死,你是不会死心的,来人,给我继续重重地打!’
‘噗!!!!!!’
‘老爷,小姐晕过去了!’
‘把这个半死不活的肮脏东西给我扔出府外喂狗,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备他迈进我白家半步!’
“不要!!!”床上的白露猛地睁开眼坐了起来,她张开手在空中挥打着,神情悲痛,泪好似控制不住的水笼头一下子流了满面。
“小姐,你怎么了?”看着小姐醒来甄筝既开心又难过,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脸的悲痛欲绝?
☆、第48章
“不,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白露像失心疯一样,挣扎地要下床,甄筝拦都拦不住,只好一手拽着她,一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通了,甄筝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便被白露抬手一挥,手机顿时摔落在了地上,甄筝顾不上捡手机,看着屏幕还是亮的,立刻对着地面大声说了起来,“二少爷,小姐醒来了,她情绪很不稳定,吵着要出去…”
这边白露眼眸一狠,一个奋力推开了甄筝,她身手出奇的敏捷,掠过甄筝像箭一样冲向房门口,却被迎面而来的温哲修一把抱起,扛在了肩头。
温哲修一面控制着发疯一样挣扎地白露,一面回头对身后的护士交代,“快去取镇定剂来!”
护士连忙点头,转身去准备用物。
温哲修好不容易将白露摁在床上,看着还在发狂中的白露,眼眸一时阴晴不定。
“你放开我!”白露冲着头顶地男子吼道,她模样狰狞,眼底的疯狂恨不能将对方活活咬死。
温哲修无视她的抓狂,一脸平静地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白露已然失去了理智,根本无法沟通,她挥舞着双手朝身上的人挠去,温哲修一个闪躲不及,脸上瞬即被她划上了一条红道儿。
温哲修顾不上脸上火辣的刺痛,听见声响猛地回头催促道,“立刻注射镇定剂!”
护士大概没想到情况会如此恶劣,尤其是院内一枝花的温医生脸上还挂了彩,她一时愣住了,直到温哲修忍不住又吼了一声,她才哆嗦着将药抽进注射器。
可是还没靠近,便被抓狂中的白露吓得连连后退,温哲修一看,正要说去多叫几个人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极冷的声音。
“我来!”白严承一个大步跨走至床边,快速地从温哲修的手下接过白露,他只用了两只手,便将白露轻易地控制在床上,白露仰头挣了两下,发现手被定在了床上,她顿时眼睛一红,冲着白严承龇牙咧嘴,嘴里还发出困兽一样的嘶吼。
温哲修得了空当,立刻夺过护士手里的注射器,精准无比地对着白露打了下去,随着药物的注入,白露脸上的癫狂这才慢慢地稳定下来,不一会儿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白严承见此,定定地看了白露一眼,这才敏捷地从床上翻身下来,站起身整理着刚才因控制白露而被弄皱的衣服。
温哲修转手将注射器交到护士手里,低声吩咐了一句什么,甄筝这才从刚才的慌乱中回过神来,她一抬头就见护士将推车推至一旁的墙边放着,似乎是留着随时备用。
白严承慵懒地扣着散开的扣子,却发现领口上方的一颗纽扣在刚才的混乱中被扯掉了,他冷眼扫了一下,没去理会,就这么散着领口,衣领下方一大片雪白若隐若现,平白多了一股肆意的风流。尤其是在方才的挣扎中,他头上梳的很是服帖的头发,竟有一小撮儿不安分地探了出来,凌乱地搭在光洁的额前,生生多了几分霸道总裁的邪魅与狂狷,而细细一看,则又多了几分禁欲冷男的性|感和魅惑。
白家男人就没有不出众的,不管是皮相还是气质都是一等一的。
反观一旁挂了彩的温哲修,温润儒雅的脸上不见一丝狼狈,反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一股子病弱美男残遭蹂|躏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而且在皮相那么出众的白严承面前,丝毫没有被比了下去的感觉,反而有一股子彰显在骨子里的个性与独特。
这个男人也确实是个妖孽。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地朝门外走去。甄筝待他们离开后,立刻跑到小姐床旁,刚刚事发突然,她都被挤去了一旁,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够近距离的观察小姐,甄筝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目光紧紧地粘在白露白皙地近乎透明的脸上。
她看着看着,幽幽地叹了口气,眼底的神色很是复杂,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刚刚那疯狂地一幕简直把她吓到了,她疏理着白露发丝的手蓦地一顿,难道小姐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好像意识到什么,甄筝的脑中好似划过一道惊雷,她被震得半天回不了神。
印象中最近几天,小姐行为举止都很怪异,总感觉她好像在和谁说话,一旦她靠近去了,她就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可是一不留神,她就又会变成一个人神神叨叨的状态,嘴里念不停。
而且她似乎总是在防着她和王妈,有时候王妈不放心,就让她多盯着点儿,可是她却发现小姐故意躲着她,好像藏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的小秘密。她不是一个人的时候都还好,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疑神疑鬼,一会儿很惬意地看着书,一会儿就会面目表情的呆坐着,好像很悲伤很低落的样子,她的情绪最近波动很大,而且容易焦躁。
现在回想起来,甄筝突然发现小姐的古怪并不是毫无预兆的,是不是从那时候起她就开始变化的,或者说更早,只不过那时候她们没有注意到?
突然插|进来的敲门声,将甄筝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进来!”会是谁来了呢?二少爷明确规定不准探视,除了医生护士,甄筝想不出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宫先生?!”甄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她有些诧异,照理说宫先生应该在小姐出事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可是几天过去了,他现在才过来,这和他先前一直纠缠的态度有些不符,虽然警方处理王妈的事儿耽误了一些时间,可是哪怕再晚,他也不应该比她还晚。
正在她狐疑间,便看到宫策一脸深情的坐在床边,痛苦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停顿了一瞬,哽咽的声音里满含内疚和自责。
甄筝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她不知道此刻要不要回避,正在犹豫间想起了二少爷叮嘱她的事儿,想了想还是留了下来。
“白露,等你醒来了,你想去哪儿,我都陪着你,好不好?”说着,伸手温柔地朝白露的脸上抚去。
却不想病房的门被推开,一道冷冽地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离她远点儿!”白严承走近后,冷冷地扫了一眼甄筝,似乎在责怪她办事不力,随后视线直指宫策,他此刻站立着,从高往下地俯视着趴在床上的宫策,眼神冰冷又倨傲,其中还暗含了某种警告。
宫策顿了一秒,缓缓收回手,再抬头时英俊的脸上并无尴尬,他站起身,一派坦然地看向对面面色不善的白家二少,伸出手友好地打招呼:“久仰!”
白严承冷冷地扫了一眼对方伸过来的手,神情傲然,却没有其它的动作。
宫策眼神暗了一瞬,再度抬眸时眼底噙着一片笑意,无懈可击的笑容显得绅士又有礼。对于白严承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似乎并无不悦,他很有风度地笑了笑,“我来看看白露,前阵子有点事情,没能抽身。”他语气突然低落下来,“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她还答应我一起回法国呢。”他的语气不无遗憾,可是听着倒更像是某种炫耀。
白严承冷冷地甩了他一记眼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轻蔑,“有必要提醒一下,宫先生的记忆不大好,我清楚记得我姐已经和你分手了,不知是我姐说的不够明确,还是宫先生的单方面纠缠,不过不管怎样,终归不好,毕竟她现在人昏迷不醒,既然不方便,我这个做弟弟的总要帮着肃清不必要的麻烦才好,你说是不是?”
白严承此刻正吊着眉梢,拿眼尾看人,那模样要多狂傲有多狂傲,更何况他有的是资本。
宫策脸色僵硬了一瞬,他迅速笑开了,只是此刻的笑意带着几分阴冷,“呵呵,作为弟弟你还管的真宽,一口一个姐姐,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家二少还没断奶呢。”
白严承不怒反笑,他笑得极艳丽,灿烂地像极地的一道耀眼光束,可是嘴里的话却冰寒彻骨,“你最好学聪明点,一来你还不够格,我还不想脏了手,二来这不是你们法国,若出了点事可是很难办的。还有,”白严承看着和他一般高的男子,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视,火光四射,噼里啪啦直响。
他缓慢地迈着步子,优雅地像只猎豹,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猎物,笑容危险又恐怖,用着仅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王妈的死最好和你无关,不然,你恐怕再也不用回法国了。”
宫策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神情颇有几分挑衅,“中国怎么说也是法治社会,你得有证据,更何况中国司法界岂是你能一手遮天的。”他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小看白家二少的手段,而是他知道但凡从商的,没有几个能把自己摘干净的,他就不信他白家二少猖狂到没有一丝把柄落别人手里。
有时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即便身在异国的他也不可能孤军奋战。
可是在他转身离开时,白严承那个意味深长的笑似乎并不简单,出于天生的敏锐直觉,他一时也拿不准,对方的势力到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