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右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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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徐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警察也被我惊动了。
　　　　“啊。”我尽量掩饰自己的失常，我要补救，一定要赶快补救，“有点印象。对了，警官，昨天大师和我讲过他是汉人，那他的俗家名字叫什么？”
　　　　“怎么？有关系吗？”
　　　　“我不能确定，我昨天就觉得大师有点面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刚才我忽然想起来，她好像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
　　　　“初中同学？”警察奇怪的问道。
　　　　“啊，对了，他叫方子山，初中时我们还是朋友来的。”
　　　　“那你们一见面还没认出来？”脾气不好的警察插了一句。
　　　　“警官，我们中学毕业后就再没联系过了，差不多快5年了，好歹他也变了点阿。再说当时他离开了家乡，后来就听说过他杀了人，在逃亡呢，我怎么会想到能在这里碰见阿？而且他还出家了，我就更加想不到了。不过我也不能确定就是他，毕竟我们这么久没联系了。”
　　　　“应该不错，他的俗家名字就是方子山。你这个消息很管用，我们正烦恼他到底是哪里人呢，寺里他的资料上没写是哪儿人，他的身份证我们也没找到。你这个消息让我们省去不少麻烦啊，谢谢。”
　　　　“那不用，和警察合作，应该的。”
　　　　“你还说他是一个逃犯？”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两年前有消息传到我们那儿，他杀了人在逃呢。但也许是重名，我也不清楚。”
　　　　“嗯，我们会调查的。谢谢你的合作，我们现在要走了，你如果再想起什么，在和我们联系。”
　　　　“嗯，我会的。”
　　　　他和我握了握手，带着另外一个人立刻钻进警车离开了。
　　　　看着他们离开，我心中暗松一口气，还好这个漏洞发现得早。
　　　　“天放，你说的是真的？”小梅在旁边问。
　　　　“啊，这怎么会胡说呢？昨晚你也问我为什么皱眉了，我就是感觉见过大师，却想不起来，感到烦恼呢。”
　　　　“哦，我们赶快离开西藏吧，到这里才十几天，就发生这么多事，你也变得怪怪的，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对小梅淡淡一笑：“这次是陪你来玩的，你没尽兴怎么能走呢？不过山南肯定不呆了，明天我们曲水大桥，然后再到江孜定日。反正离开学还有一个半月呢，我们多逛几处，你不是很喜欢西藏吗？”
　　　　“天放，你真好。”小梅抱着我说道。
　　　　“哈哈，也许吧。”



第八章　棋逢对手

　　　　　　　　　　　“啊——”我躲在卫生间抱着头低声惨叫，眼睛又疼了，这一个月来似乎每个星期眼睛都会疼一次，都是那种影响到脑神经的疼痛。这疼痛跟着我从山南到曲水大桥，又到日喀则，到江孜，到定日，总之是一路跟着我。而且我每到一处，眼疼发作，第二天必定有一个我见过的人会死亡，所以我虽然因为有时间证人没被抓起来，但已经是很彻底的嫌疑对象。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厉鬼索命？因为我的命太硬了，所以它要借助人间的力量来对付我？
　　　　“不，我不会输给你的。”我对着镜子握拳说道，好，我们就来斗到最后，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疼痛缓过，我冲了把脸凑近镜子。右眼视力似乎下降了，而且充满血丝，就像好几天没睡觉一样。但这几天我睡得还不错，所以不会是缺觉的原因，更何况左眼完全正常。难道真和子山说的一样，右眼在“魔化”呢。
　　　　“天放，我好怕，会不会明天又有一个我们见过的人会死？”小梅也觉得太不对劲了，她已经被吓住了，我一出卫生间她就紧紧抱住我，生怕我留下她一个人，“天放，我们回去吧，我真的好害怕。还有半个月开学，我们就早点回去吧，我已经玩得很开心了。”
　　　　我用手摸摸她的头发：“好，就早点回去吧。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明天我们就走，走青藏公路，三天后大概就能到家了。”
　　　　“嗯。”
　　　　唉，如果真的回去能躲开这些就好了。
　　　　回来后，眼睛又疼了两次，但好歹没有死人，这让我松了口气，但又不敢大意。两星期后，开学了，我和小梅同地不同校，所以在外面租了一闲房。开学这天，我们各自回了自己的学校。
　　　　“徐少，好久不见啊，看来精神不是很好啊，眼睛怎么通红阿？”刚进校门，一个熟悉而久违的声音响起来，并且声音的主人将手伸给我。
　　　　我抬头看着他，伸手和他握在一起：“沈大侦探，真的是好久不见。我没什么，最近有些烦恼，睡眠不是很好。”
　　　　“哟，这世上还有能让我们徐少这种无忧无虑的人烦恼的事啊？”
　　　　“哈哈，是人都有烦恼，只不过多少而已。话说回来，我倒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不是开学了吗？怎么不回自己学校来这里啊，不是特地来看我吧？”
　　　　“怎么，特别来看看老同学有什么不对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的交情应该没有那么深，说严重一点，我们还是对手。不过明显我斗不过你，所以你叩开了清华学府的大门，我只能流放来南京了。我想，从那时候开始，我们的路就完全是朝两个方向发展了。”
　　　　“徐少谦虚了，如果你不是被保送，肯定也能去北京的。只不过你不愿选择我们这种人的劳碌命，宁愿多享受。”
　　　　“哈哈，过奖，我的实力是出了名的不稳定，好到最好，差到最差，所以老师才对我没信心吧，让我到这儿总比到时候回家的好。”
　　　　“所以说徐少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此，一切似乎天然，却又全都设计好了，最后关头谁都不愿看着徐少就这么毁了，于是不自觉就想出手帮一把。”
　　　　“哈哈，沈大侦探真是爱开玩笑。不过，我们仍然是朝两个方向发展了，南辕北辙啊。”
　　　　沈彦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我一直就知道，但我想不到他竟然连我成绩的起伏是故意为之都知道，所以我立刻转移话题。但这更让我不敢大意，他来找我绝对不是简单的来看我。最近我是麻烦不断，可不想惹上这么厉害的一个人。
　　　　“哈哈哈，徐少说得严重了。”他笑着说道，“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了的，所以我们的人生肯定不会南辕北辙，最多只是分道而行，最终还是会殊途同归。”
　　　　“喂喂，我说你的话我怎么越听越暧昧啊。”
　　　　“不是暧昧，我是说真的，这学期我转来这儿了，和你在一个班。”
　　　　“什么？”我大叫，“你转来这儿干吗？”
　　　　“我说了，我们之间的缘分是注定的。还记得毕业时我就说过，我们还会相遇的。哈哈，今天就说到这里，我先去宿舍看看，再见，希望我们会相处愉快。”说完他笑着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毕业时的事情。当时他就彻底看穿了我，而且当时的他还不成熟，不懂得敛藏自己的脾气，因为我用手段得到了保送名额，他很不服气。所以毕业宴会上我们之间充满火药味，但当时的他是被我气得满肚子火没处发。最后，老师让我们学生互相分别前说几句话时，我们两人的对话至今我还记得很清楚。
　　　　沈：我了解你是一个怎样的人。
　　　　徐：我也了解你。
　　　　沈：你以后肯定会用自己的智慧犯罪。
　　　　徐：你肯定会用自己的智慧坚决打击犯罪。
　　　　沈：所以，总有一天，我要抓到你。
　　　　徐：可惜，我们以后恐怕不会再见面了。
　　　　沈：不，我们肯定会。
　　　　徐：这么肯定？
　　　　沈：非常肯定，而且不会很久。
　　　　徐：好，但愿如此。
　　　　沈：到时候我肯定会抓住你，不会让你继续虚伪的活在世上。
　　　　徐：我等着。
　　　　对话历历在目，可当时还不成熟的他现在却不一样了，他懂得敛藏自己了。一旦他这种聪明人也懂得用心计的话，比一百个蠢人更可怕。而且，才短短两年，他就真的来了，竟然从北京转到南京，到底是什么目的呢？难道他真的发现我有什么不对，不顾一切的想来对付我？



第九章　嫌疑对象

　　　　　　　　　　　开学两星期了，除了开学那天沈彦特别找过我，其他除了在课上见面，他没有找我。而我不住宿舍，所以平时也碰不到。我真的不明白，他干嘛跑到这个学校来。
　　　　学校是一所百年老校，但只是指牌子。如果是去年，校区也有百年历史了，但学校发展迅速，今年刚搬了新校区，所以什么鬼怪的传说和其他百年老校比起来，还是比较少的，或者说根本没有，因为在我们不熟悉的这片新土地上，还没有适合的环境。不过，大概从今以后，校园里会有鬼故事传播了。
　　　　这天晚上有晚课，下课后已经九点多了。因为刚才眼睛又发作，所以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挨到疼痛缓过。
　　　　最近这几次总会疼到失去意识，这次醒来后觉得有点看到的世界似乎有点奇怪，与左眼不一样。感觉右眼似乎带着X光透射仪一样，整个世界都被穿透了，看到的景象就如黑白的照片底片一般。可是右眼已经不痛了，用手摸也觉察不到什么区别，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呼——”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从我身后？过。我立即回头，但什么都没看见，只有夜晚的微风吹着树叶在晃。
　　　　我看看四周，刚才没有注意，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现在才发现这儿是图书馆的后面。
　　　　校区现在还没有完全建好，图书馆就是未建好的一部分，所以这里也没有路灯什么的，只能借助其它地方的路灯余光勉强看清。图书馆后面是一条小河，河面上有一座七拐八弯的桥，桥中间有一座凉亭，而我现在就在凉亭之中。看看手机，都快到12点了。虽然我不怕，但深更半夜的呆在一个乌漆抹黑的地方，也不舒服。
　　　　我晃晃脑袋，转过身，心想还是赶快离开吧。
　　　　一只脚刚踏出凉亭，忽然头顶上又“呼——”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过。我立刻抬头，怎么回事？我怀疑自己做梦了，怎么可能，我两只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右眼因为投射的关系，看到的只有黑白两色，因此与左眼看到的事物色彩不同不奇怪，但两者的背景还算差不多。可是，右眼看到的背景上还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飞，似乎是一个人形的事物，又毫不着力，不用风吹就在空中？乎乎的飞着。
　　　　我手扶着凉亭，吞了口口水，我真的被吓住了。虽然我仍然搞不清楚右眼是怎么回事，但潜意识中仍然坚信是有人在搞鬼，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怕过。可现在，我真的看到了非自然的东西，由不得我不想到子山的话，难道真的是厉鬼报仇。我再厉害，对于非自然的东西，能战胜的几率，我根本想都没想过。
　　　　白色物体？到桥的尽头，降了下去，相距这么远我实在看不清楚降落得具体位置。之后，等了好久，它始终不再有反应。
　　　　我抬手擦掉额头的汗，再次吞了口口水站稳，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过去看看，否则，我这一辈子将在心中留下了一个阴影，以后做事可能就不能有绝对的信心。
　　　　我慢慢朝白影降落的地方走去，还差四米多时，看到了桥面下的水面上似乎有个白色的人形物。这次我没有惊慌，因为这次两眼看到的没有差别，都一样。
　　　　我立刻冲上前，走到近处我又差点被吓倒。尸体？是的，的确是一具尸体，看上去绝对不会是一个活人。可是怎么这里有一具尸体？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用手机报警，报完警我立刻跳下桥面。
　　　　“吴丽。”我惊讶的叫道，怎么是她？我们班的吴丽。今天晚课时我还见过她，她的确是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可是现在怎么在这儿挺尸呢？
　　　　我伸手摸摸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僵硬但还不完全。一般人死后两小时后开始出现僵硬现象，但现在还是夏天，天气较热，所以会稍快，但也要一个小时之后。而下课时不到九点半，当时她还活着，也没出事。而我醒的时候，大概12点，因为刚才心中害怕，在那儿等了半个多小时，现在12点43，所以，她应该是在我醒之前约一小时死亡。尸斑也开始出现，但和一般有区别，可能是因为泡在水里的原因。看她脸上僵化的表情，看来和以前的人一样，都是被吓死的。而且又是在我眼疼发作的时候，又和我认识，完全符合。这几次发作都没死人，我还以为不会再死人了，看来我太过乐观了。
　　　　“你在干嘛？”一个声音忽然冒出来，电筒光也打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现在不会有人来这儿，警察也不可能到这么快，我盯着尸体的时候忽然冒出个人来不被吓倒才怪。
　　　　我用手挡住光线，过了一会儿才适应，看清楚来人：“沈彦？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怎么这么巧呢，事情就和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