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缱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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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
说着沁兰作势就要跪下,她其实就做做样子,她知道小姐不会责罚她。
果然如其所料,馨蕊忙拉起她说,“好了好了,这次饶了你,再有下次,看我……”
“再有下次,奴婢自己卷包袱走人。”
沁兰信誓旦旦的保证。
“贫嘴。”
馨蕊嗔怪着伸手轻轻戳了戳沁兰的额头。
“二哥这次回来要留多久?”和沁兰闹罢,馨蕊转向年羹尧。
“半月吧,四贝勒最近比较闲,也放了我假。”年羹尧抿了口茶,淡淡答。
“哼,他也有休息的时候,还以为他是铁打的呢,永不知疲倦。”
“蕊儿,不得如此讲四爷。”
年羹尧听馨蕊没大没小地评论四阿哥,有些微怒。看着二哥面色不善,馨蕊慌忙低头认错,“是,蕊儿知错。”
面上喏喏的承认错误,低着头的脸上却是不屑一顾,樱唇不以为然地撇了撇。
康熙四十八年,是个多事之年。3月,四皇子胤禛受赐王爵号,同年受赐圆明园。
以大学士温达、李光地等为使,持节授皇子胤礽册宝,复立为太子,同日,封三皇子胤祉、四皇子胤禛、五皇子胤祺为亲王,七皇子胤佑、十皇子胤礻我、九皇子胤禟、十二皇子胤祹、十四皇子胤禵为贝子,恢复胤禩贝勒的封爵。
第4章 年少抛人容易去(下)
年羹尧本说要在家中留半月,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雍亲王的受封让年羹尧不得不提前赶回京城。
年羹尧静静看着身边侍弄花草的馨蕊,阳光下将馨蕊的侧脸照得一片光亮,但年羹尧却只觉得满心的柔和。心下一动,忽然涌出一个念头,“蕊儿,我要回京城了。”
“这么快,二哥不说要留半月吗?”馨蕊直起身子,微微有些吃惊。
“皇上最近封了四爷亲王爵号,事务繁多,我要尽快赶回去。”
“二哥又说话不算话。”馨蕊娇俏的脸庞满是埋怨,却掩不住眼中的不舍。
“蕊儿愿意和二哥一起去吗?”年羹尧爱怜地揉了馨蕊额上的发。
馨蕊睁大清澈明亮的双眸,难以置信地望向兄长。
年羹尧敛正神色,有些好笑地看着馨蕊,“我带你去京城,想去吗?”
“嗯,嗯,蕊儿愿意。”馨蕊拍着手叫道,全然忘记自己手上满是泥巴。
年羹尧一脸温柔地望着那欢呼雀跃的身影,心中涨的满满的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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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繁华的街道两旁各种小摊挤满街道两旁,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好不热闹的一番景象。看着车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馨蕊脸上是掩不住的兴奋。虽然她住的并不是小城镇,但是热闹与繁华自然不能与京城同日而语。
“二哥,京城好热闹。”馨蕊兴奋地嚷嚷。
年羹尧笑而不语,国都自是比其它地方热闹些的,各地的商贩都汇聚于此,有些甚至于来自边疆之地,让京城处处都是一片繁华的景象。
“二哥,皇上赐你的府邸漂亮吗?”馨蕊突然问。
“前面再转一条街就到了,去了你就知道了。”
康熙四十八年的时候年羹尧升任内阁学士,康熙赐了他一座院宅,以让他更好的为朝廷效力,这座府邸便是新宅,年羹尧也是刚搬进来不久。
朱红色的大门,门前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写着“年府”二字。虽不如家中的府门那般气派,但也是尊贵典雅。
“二哥,看来皇上对你还不错。”
馨蕊自顾自地审视着眼前的宅院,年羹尧笑着拍拍馨蕊的脸颊,刚毅的面容满是温柔与爱溺。
“爷吉祥。”
门口站着的奴才看到主人归来,齐齐蹲身行礼。
“刘管家,这是三小姐,以后就住府里了。”
“三小姐吉祥。”
又是恭敬地一福身。
“刘管家免礼。”馨蕊友善地轻轻回以微笑。
“蕊儿,以后有什么需要就找刘管家。”
“嗯,那以后还要多多劳烦管家了。”
“这是奴才应该做的。”
禀退一干下人,兄妹二人往院中走去。进入院中,满园的花香扑鼻而来。馨蕊一向喜欢侍弄花草,对花香她总是特别的敏感,能轻易辨别出多种花香。那混合起来的花香侵入鼻中,只觉说不出的舒服,清淡悠远。
“二哥,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好花草了?”
年羹尧苍劲的大手轻轻捏了捏俏挺的鼻子,叹道,“是谁说我一介武夫就只懂得舞枪弄棒?”年羹尧还记得那是那年有个远房表妹来探亲,额娘本有意撮合他们,但奈何他没有那个意思,性格也木讷,不会讨女孩子喜欢,结果表妹住了一月后便回家另嫁他人。八岁的馨蕊便说他是个莽夫,每日除了舞枪弄棒什么都不会。每次忆起馨蕊那时候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年羹尧便咧唇笑开。
一边的人看兄长笑笑的看着自己,歪着头思索,好耳熟的话,猛然想起此话正出自自己之口,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呵呵,蕊儿还不是为了二哥着想,哪个女子不喜欢花草,二哥若深通其道,定能赢得佳人归。”不服气地争辩道。
“小丫头,才多大的人,就琢磨这个,莫不是自己急着想许人家了?”
“哼,二哥就会取笑人家,不理你了。”
馨蕊白皙的双颊顿时如樱桃般红,转身跑进内室。
身后响起年羹尧爽朗的笑声。
第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住了些日子,便没了先头的新鲜劲儿,又加上年羹尧的禁止外出,不大的院子对于好动的年馨蕊来说竟也成了牢笼一样的地方。她本来是想来京城玩的,可眼下这日子过得简直与自己理想的生活大相径庭。
无聊地在院中踱步,盘算着看有没有什么解闷的方法。在不知叹了多少声气后,终于放弃,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看自家主子一脸无聊的模样,沁兰动了动心思,忽然眼睛一亮,“小姐,我们扎风筝吧。”
馨蕊仰头看看天,万里无云的天空蓝得透明,轻轻的风在身边柔柔滑过。倒是个适合放风筝的天,点了点头。
沁兰便乐颠地跑去找工具。
一番努力下,一个漂亮的蝴蝶风筝便诞生了。馨蕊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杰作。
“沁兰,好了吗?”
“好了,小姐,我们去哪儿放风筝呢?”
歪着头想了想,依稀记得那里有很大一片空地,“去后院吧,那里宽敞些。”
让沁兰随便地挽了个发髻,便带着沁兰往后院走去。
沁兰托着风筝,馨蕊扯着风筝线随风奔跑。
“啊”,一声惊呼,是风筝线断了,那刚刚还在空中展翅欲飞的风筝如断了翅的鸟儿一样缓缓飘落。
看方向是掉到偏院了。馨蕊提裙跑向偏院,这可是费了一上午的工夫做的,可不能丢了。
偏院是厢房,因平时没人住,略显萧瑟。
四下找了找,都没看到风筝的影子,一抬头竟是在树上。
“哈,让我好找,竟是躲在树上了。”
可是树这么高,怎么上去呢?正发愁之际,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转身去看,是一个一身宝蓝的高大男子,神情淡漠。英气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冷冷的光,鼻梁挺直,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威严的气质。
馨蕊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两位兄长长得就算人中之龙了,而如今看到这男子她不禁摇摇头,果然是人外有人呐,不比不知道。不过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在府里做下人呢?因为刚来府里,很多人还不认识,看他出现在少有人来的偏院,想也没多想就把他当作了府里的下人,随口命道,“帮我把树上的风筝取下来。”
蓝衣男子似是没想到眼前的小不点儿会命令他,有些惊诧地望着那一抹碧衣。看身形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皙精致的脸庞,一双漂亮水润的眼中带着疑惑与惊异盈盈望着自己,那灵动的气质让男子有一瞬间的怔忡,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坯子。
看对方半天没说话,馨蕊暗想,莫非他也不认识我?于是好心解释道,“那个,我是你家主子的妹妹,我刚来没多久,你可能不认识我。”
“主子?”蓝衣男子喃喃出声,嘴角竟扯出一丝淡笑。她竟是把自己当年府的家丁了,想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过,更别说命令自己做事了,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有点意思。
“你笑什么?”
“没什么。”他一脸好笑地望着眼前看起来小自己很多的女子。
“还不快帮我把风筝取下来。”
真是个怪人,好意解释给他听,他倒是笑个没完。馨蕊有些不满嘟着小嘴。
他仰头看了看树上的风筝,轻轻一跃,飞身上了树。
好俊的功夫,馨蕊由衷赞道。因为二哥的关系,一直对习武的人有种特别的好感。对他的不满顿时减了几分。正想上前接过风筝,一声喊灌入耳中。
“四爷。”
年羹尧清朗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
一声“四爷”,让馨蕊没了思考的能力。二哥叫他四爷?那眼前人莫非就是才晋封的雍亲王。她错愕地望向那抹蓝衣,深邃的眸子中透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馨蕊有种被捉弄的感觉。
“蕊儿,你在干什么?”年羹尧看到一旁兀自发呆的妹妹,语气不善。
“我,我的风筝落在树上了,我请他,他……帮我去取。”那声“四爷”让馨蕊出口不觉有些结巴。不敢抬头望那宝蓝的人影,若他真是四阿哥,那自己刚刚可是大大的对他不敬了。
“是‘请’吗?我记得方才好像某人是用命令的语气让我取风筝的吧。”
清冷的声音中竟似有几分戏谑。
“你……”
“放肆,蕊儿,怎可如此对四爷讲话。”
“明明是他自己没说清楚,他脸上又没写着‘我是四阿哥’我又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馨蕊不服气的还嘴道。
“蕊儿,你……”年羹尧愤愤地扬起手。馨蕊不由地向后缩了缩身体。
“这么说,倒还是爷我的错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小的脑袋低着头小声嘀咕。
“四爷,是奴才管教不严,请四爷责罚。”年羹尧一脸卑恭地蹲身请罪。
“嗯,有点意思。起来吧,我没说要怪罪你妹妹。”
淡漠的面容露出少有的笑容。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小小身影,一种说不名的感觉从心头涌起。胤禛有些奇怪,自己怎会对一个小丫头生出莫名地感觉,莫名地感觉让对眼前的女子有种从未有过的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馨蕊抬头便看到一张满是笑意的脸。
“馨蕊,年馨蕊。”馨蕊看着那双眼睛竟像被蛊惑般呢喃开口。
“馨蕊。”四阿哥胤禛暗自念着这两个字,嘴角仍是噙满了笑。
年羹尧有些不相信地望着四阿哥,跟了四爷这么久,似乎从没见到这样的四爷。
“走吧,亮工,我还有事与你商议。”
随着话音落下,馨蕊眼前闪过一抹蓝色。长舒一口气,暗叹道,终于走了,提着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下。
第6章 春花秋月何时了
“小姐,用膳吧,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沁兰满脸愁容地劝道。今天确实是闯了大乱子,一向对小姐疼爱有加的二少爷居然能气到差点打了小姐,可见心里有多大的怒气。小姐自回来后,只是呆坐在窗前看着那盆蝴蝶兰,也不说话,完全没了往日的灵气。
再三的相劝仍是没让那兀自发呆的身影开口,沁兰终于无奈地退出了房间。
一出门,便看到了立在门外的年羹尧。
“二少爷。”
“小姐用膳了吗?”
“没有。二少爷您劝劝小姐吧,小姐身体本就虚弱,这样子身体怎么吃得消。”
年羹尧点点头,上前一步推门而入,跨入房中一眼便看到了那愣愣地坐在窗边的小小身影。
“不是应该我生气的吗?你生的是哪门子气?”这个妹妹从小家人都捧在掌心里疼,额娘就不多说了,即便对他和大哥严厉的阿玛对这个小女儿也是疼爱得紧。她不喜欢学规矩,家人也便由着她不去强求,这么多年来谁都没忍心责骂过她一句,今日也是一时气急,才会那般,谁曾想这丫头挨了几句骂便受不住了。轻轻摇头,走上前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窗前的身影动了动,却仍旧没有出声。
“你这丫头,真是愈发……”
待看到那一张满是泪痕的脸,年羹尧心中一阵慌乱。刚走上前去,便被娇小的人儿拥住。
“二哥,你怎么能为了别人打我呢?从小到大,你都没大声呵斥过我,今天,今天居然……”
许是委屈至极,一段话说了半天竟都没说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