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缱绻-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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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瞎子不紧不慢地说,“将军天资过人,虽然青年时期运气不顺,但过了三十九岁就能大贵了。”
“三十九?那就没几年了。”
“正是,不过将军要注意您的红鸾星有异状,就是说您日后成也因它败也因它。”
“红鸾星?”胤禵喃喃道,莫非是说她?她真的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吗?想想看,好像在遇到她之后,他的人生的确是发生了众多变故,可是若她能帮自己成事,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也可以帮别人?心头莫名一跳,胤禵试探问道,“先生能否再说详细些?譬如最后的成败如何?”
“天机不可泄露,万事皆有命,将军还是小心行事为妙。”说罢张瞎子深鞠一躬向胤禵告退。
“下去领赏吧,今日之事切莫让外人知道。”胤禵挥手让人带张瞎子下去。失神地望着那张瞎子离开的背影,胤禵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究竟结果是如何呢?他是不肯说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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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临洮府知府王景灏在康熙五十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嘱算命人张瞎子到西宁为胤禵算命,称:“文武当权,贵不可言,将来定有九五之尊运气。”
五十九年正月(1702年),都同延信被授为平逆将军,率兵进藏。胤禵奉命率前锋统领弘曙移驻穆鲁斯乌苏,管理进藏军务粮饷,并传集青海王、台吉等,商议进兵及护送新胡必尔汗入藏事宜。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胤禵即指挥平逆将军延信由青海、定西将军葛尔弼又川滇进军西藏。八月,葛尔弼率部进驻拉萨。九月,胤禵命令延信送新封达赖喇嘛进藏,在拉萨举行了庄严的坐床仪式。至此,又策旺阿拉布坦所策动的西藏叛乱彻底平定,胤禵也因此威名远震。康熙谕令立碑纪念,命宗室、辅国公阿兰布起草御制碑文。雍正即位后,以碑文并不颂扬其父,“惟称大将军允禵公德”,令将石碑砸毁,重新撰写碑文。
注:关于刘氏的资料。谦妃,刘氏。事世宗潜邸,号贵人。雍正间,封谦嫔。生一子,果毅亲王弘瞻。高宗尊为皇考谦妃。
第114章 秾华如梦水东流(下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雍亲王侧福晋年氏生阿哥福宜,康熙六十年正月即殇,未序齿。
康熙六十年,夏,热河。
因为福宜的早殇,馨蕊大病了一场,身体大好后,胤禛便带着馨蕊一起去了热河,想借此让她散散心,可连着失去几个孩子的伤痛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排解的。胤禛来热河也没有闲下来,今天跟着康熙出游,明天又帮着处理公事,馨蕊甚至觉得他比在京中的时候还要忙些。
最近几年胤禛颇受康熙的器重,各种谣言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连馨蕊都觉得似乎事情正按澜裳所说的方向而发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么她的身份也象他们说的贵不可言吧。
推开脑中纷乱的思绪,馨蕊起身出了房间,在屋里也实在呆得憋闷,正好出去散散心。路过钮祜禄涵瑶住的房间时,见房里还亮着灯,馨蕊忽然忆起有东西要给她,遂走上前去打算敲门。
抬手的瞬间,听到屋里传出一阵争执声。
“别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进了这府里你就别想落得清净。”
是钮祜禄涵瑶的声音,像是气极,声音听起来有些尖利。
“她没有伤害过我,我为何要害她?”
这声音是?馨蕊脑中飞快地思索着,突然眼前闪现过一抹白衣。
刘婉柔,是她。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钮祜禄涵瑶厉声道,“你真以为爷是喜欢你这一副无趣的模样吗?我告诉你,要不是你的眼睛长得象她,你以为自己会那么好命进得了这王府。”
眼睛?馨蕊想起那日她们见面的场景,没错,刘氏的眼睛的确有几分象她。静默了良久,从屋内传出低低的啜泣声。
钮祜禄涵瑶也似平静了许多,声音也低下来,“不是非要害她,可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不争不斗如何能有自己的活路。当初她手下的一个丫头也是借她做了十四阿哥的庶福晋。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如何一进门便做得了庶福晋,都是菀芳苑那位亲手安排的。”
馨蕊听得心一惊,解语当庶福晋竟然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吗?为何她从来没听说过?是她忘记了说还是根本就不愿意说。解语,庶福晋,乌喇那拉清雅,将他们联系起来,馨蕊心头莫名一跳,似乎有个深藏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接着听到钮祜禄涵瑶继续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在过去几年失了宠吗?那都是那个庶福晋一手造成的。所以说爱情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疯狂,即便伤害自己曾经的恩人或是姐妹亦在所不惜。”
姐妹?这个字眼让钮祜禄涵瑶心中涌出一丝痛苦,乌喇那拉清雅,那个在她刚进府的时候曾给过她短暂温暖的女人,她也曾把清雅当过姐妹,可是什么时候她们都开始变了呢?她变得刻薄和多疑,清雅变得阴险和狠毒,于是她们便不再是什么姐妹,她也不再相信有什么所谓的友情。
屋中的两人各怀心事,而站在门外的馨蕊虚脱般的踉跄着离开,原来如此,难怪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头绪来,知道是有人陷害自己,却惟独找不出害她之人,原来竟是解语,也只有她自己才不会防备啊。爱情?解语,对你来说我又算什么呢,我们之间的情谊又算什么。馨蕊自嘲地摇摇头,喃喃出声。
“小姐,你怎么了?”馨蕊走到门口正遇上出来找她的沁兰,看着馨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急急上前扶住馨蕊。
“沁兰,你能告诉我什么是姐妹吗?”
馨蕊怔忡地望着沁兰。
“我的傻小姐,姐妹就是相互帮助,相亲相爱啊。”沁兰不明所以地看着馨蕊,觉得她问的问题好奇怪。
“相亲相爱,相亲相爱……”馨蕊呢喃着倒在了沁兰怀中。
“来人,快来人。”静谧的夜被女子焦急的呼喊声打破,夏天的夜晚依旧会温凉……
康熙六十年十月,胤禵奉命回京述职,翌年三月还军。
十月,雍亲王侧福晋年氏生雍亲王第八子,福惠。
注:关于八阿哥福惠的名字,福惠的名字被改了又改,所以有书作福惠亦有作福慧。福惠、慧与康熙孙子们的名字上一字“弘”字,下一字从“曰”字不合,雍正在命名问题上反复做文章,反映了对这个孩子的重视。
第115章 曾是向他春梦里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
康熙帝不豫,还驻畅春园。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病逝。即夕移入大内发丧。遗诏皇四子胤禛继位,是谓雍正帝。遗诏真伪,引发继位之谜。以贝勒胤禩、皇十三子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为总理事务王大臣。召抚远大将军胤禵回京奔丧。诚亲王允祉上疏,援例陈请将诸皇子名中胤字改为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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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着一件白衣斗篷的女子行色匆匆穿过一条条长廊,直奔翊坤宫方向而去。
翊坤宫。
踏入宫门前,女子又探身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才放心地走了进去。
“怎么样?可打听到了什么?”
那白衣女子正是被馨蕊派出宫打听消息的沁兰,一进门她便急急迎上前去。
因走得急,沁兰有些轻喘,额上渗下点点汗珠,却还是回禀道,“奴婢打听到十四爷被爷,哦不,被皇上给软禁在了十四阿哥府,他的兵权也被夺了,皇上说让他好好休息段时间。”
“软禁?”软禁加削职,双重的打击馨蕊料想十四阿哥绝不会罢休,忍气吞声任由胤禛处置。
“十四爷他说皇上心狠手辣,排除异己,还说,还说……”沁兰喏喏地没敢说下去。
“他还说什么?”馨蕊看沁兰吞吞吐吐,有些急,紧紧抓住沁兰的手臂。
“十四爷还说皇上篡改遗诏,欺瞒天下。”
馨蕊颓然地放开沁兰的胳膊,喃喃道,他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在他心中,那个位置本该是他的吧。可是若这样下去,胤禛又怎能容得了他,胤禛才登大位,正是稳定人心的时候,这时候若这样的谣言传出去,难不保会出大乱啊。思及此,馨蕊果断道,“去帮我准备衣服,我要出宫一趟。”
“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能出宫?这不是节外生枝吗?”沁兰想也没想的开口劝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整天盯着馨蕊,若馨蕊出点什么事,还不落下什么把柄。新帝登基,后宫却还未定,但胤禛却在位分未定的情况下,就让馨蕊住了康熙帝宠妃宜妃住过的翊坤宫,这不是在昭示着什么吗?这样的非常时刻,馨蕊怎能出宫,而且是去见十四阿哥。越想越害怕,沁兰下定决心要拦住馨蕊。
“沁兰,我出宫并不是因为旧情未了,而是要去劝服他,现在大局已定,他再不甘也不该执迷下去,否则真的会出事的。”
“可是……”
“去吧,我会小心的。”
沁兰看着馨蕊一脸决然,知道劝不了,懊恼地一跺脚转身去准备了。
一团黑色的云彩聚拢起来,转瞬皎洁的月便没入黑暗之中,天空也随之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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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府。
往日热闹的十四阿哥府此刻却被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起来,一片肃穆。偶尔有行人打门前走过,也不敢逗留片刻,急急走过,生怕惹祸上身。
馨蕊隐藏在小巷中,思索着进去的办法。忽然眼前一亮,她记得十四阿哥府后花园那里曾有个小门,因为被她说了一次像狗洞,胤禵一赌气便封了起来。循着记忆的路,馨蕊绕到后面去,果不其然,让她找到了那棵高大的桂花树,那棵树就是长在那个门口的。
馨蕊试着推了推,许是那琐已经老化,费了些工夫终于还是让她给推开了。门很小,她也要低着身才能进去。为怕碰到巡逻的侍卫,馨蕊专挑小路走,七拐八拐才到了胤禵的书房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只听屋内“喀嚓”一声,有东西被掷到了门上,随后听到胤禵暴怒的声音,“滚下去,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馨蕊神色黯然,难怪书房门口没有人看守,估计都被他骂走了。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大的书桌前背朝门坐着一个落寞的身影,听到声响,胤禵转过身来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扬手就要掷下去,待看到是馨蕊时,愣了下,“你怎么来的?”
馨蕊粲然一笑,“走来的,难不成还飞进来的。”施施然走上前,接过胤禵手中的茶杯,借着光仔细端详着眼前的人,许是因为休息不好,眼窝凹陷,胡子拉碴,曾经神采熠熠的眼睛此刻也显得有些污浊,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十四,十四,你怎么了?”馨蕊伸手搂住那瘦削的身体,用有些生涩的满语柔声问道,满语馨蕊学的并不好,只是会些简单的用语,说起来也难免僵硬。
馨蕊温暖的怀抱让胤禵为之一颤,那声温柔的呼唤更让他心中那脆弱不堪的防线轰然倒塌。“我好累,好辛苦,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皇阿玛不在了,额娘见不到,哥哥不再是哥哥,我也不再是十四阿哥,你告诉我,我是谁,是谁?”
馨蕊如搂着婴孩一样,轻抚着那不住颤抖的背,“十四,你永远都是我的十四。”
“十四,我是蕊儿的十四,蕊儿……”胤禵靠着馨蕊的肩头,呢喃着慢慢闭上了眼睛,馨蕊如梦呓般在胤禵的耳边低低说着:“睡吧,睡醒了一切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
馨蕊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解语,她似是料到馨蕊会来一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谢谢你能来,这时候能安慰了他的只有你。”解语微微一笑,客套的道谢。
“解语什么时候我们只能这样说话了呢?”馨蕊正正地看着眼前的秀丽女子,相似的眉眼却让她觉得陌生无比。
“在我进十四阿哥府那一刻一切就都改变了,我就不再是我了。”
“他真幸运,有你这么爱着他。”
解语低下头,幽幽道,“可是他并不爱我。”凄然的声音让馨蕊面上一滞,是她造成的吗?这一切都是她造的孽吗?叹了声气,转身望向那无月的夜空,没有光亮的夜晚原来更寒冷。
“有件事我想告诉你,那次在江宁遇刺并不是偶然,是我给他们提供的消息,我也是白莲教的人,是清朝皇帝让我家破人亡,我曾发誓要为父母报仇,可是因为遇到你动摇了我的决心。看到你有危险的时候,心中莫名地一疼,像是有针在扎自己的心一般,所以我替你挡了那一剑。但我并不想死,所以我故意避开了要害处,让剑偏了几分。”
解语看着满脸惊诧地馨蕊,莞尔轻笑,复又道,“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是我那失散的姐姐,可惜你不是,不可能是。”
“姐姐?”馨蕊重复念着这个词,眼中忽然闪过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