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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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远华并未作答,只是笑着跟杨举与韩东哲作揖道别,便在杨举的陪同下出院走了!
送罢霍远华回院后,杨举便径直领着韩东哲来到了自己的书房。路过卧房时唤了一声:“佩云出来见过我大哥。”
两人刚进屋还未坐定,便见李鲲与李雯兄妹就随后进来了。
“大哥!”见到韩东哲后,李鲲首先是抑制不住内心对这位结义兄长的想念,首先高呼着扑向了韩东哲!
李雯则在一旁默默地打量着韩东哲的一身少将军服,只觉的大哥穿上这身笔挺的少将军服,格外的好看精神!便忍不住向韩东哲问道:“大哥,你的这身军装怎么跟二哥回来时穿的那身不一样啊?”
韩东哲笑道:“小妹还是那样乖巧可人啊,这一见到我这个大哥,也不问点儿别的,便先是讨教起了这军装的问题了。”
杨举道:“小妹这是在寒碜我这个二哥啊!我一校官,大哥乃堂堂的将军!那军服自然是不同的了!”
李雯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哪里又分得出什么校官与将官了!是这衣服的颜色不同嘛!”
韩东哲道:“这就是国家的积弱啊!现在全国各地方部队,虽说几乎全部都易帜成国军了!但四下里几乎各省的地方军队,军装都各不尽同!五花八门儿的跟唱戏一样!三弟,你是上过关口战场的,在战场上见过几种军服啊?”
杨举道:“东北军、西北军、晋军、中央军,没有一家的军装一样!像大哥你这颜色的灰军装,便跟晋军的颜色相差不多!”
正说着佩云便亲自奉茶来至了。待佩云放下托盘后,杨举便拉着佩云对韩东哲道:“大哥,这便是我内室佩云了!”说罢便对佩云道:“来,见过我大哥!”
佩云款款的向韩东哲行礼后,韩东哲打量着佩云道:“不错,真不错!一看就是大家闺秀举止典雅!我兄弟可真是好福气啊!”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一向温柔贤淑的佩云,却慢慢的对韩东哲道:“大哥只知道我家相公好福气,却不知你这个弟媳的苦楚啊!”
佩云此言一出,在场诸人皆茫然!
佩云对韩东哲道:“先前我家相公受大哥的感召,毅然离家从军!大哥你还从旁运作,助他游鱼入洋四下逍遥!可知我这个弟媳的相候之苦吗?”
杨举见佩云居然出言造次!正待呵止。便见韩东哲拦住自己,看着佩云道:“弟妹埋怨的是啊!当年三弟从戎,确是或多或少的受我影响!再说了,若不是我当年给他铺路运作,人家也不会收他小子!”
大家顿时一阵低笑!
韩东哲突然便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但若是那样的话,咱国军之中便少了一位能征善战,骁勇彪悍的勇将了!弟妹只知道这些年中,三弟在外征战少了家中的温存,但可知却换回了多少家庭的平安与温馨吗?弟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啊?没有国,家便无从谈起啊!”
说罢看着大家道:“你们可知现下的东北是何情形吗?天哭地泣国破山河碎啊!整整三千多万的亡国奴,在帝国铁蹄下惨遭蹂躏痛不欲生啊!”说着便声音哽噎内心激荡!
杨举正待指责佩云不该失礼,却见佩云还是款款的向韩东哲施了一个礼后,慢慢的道:“大哥莫要动气伤情,是弟妹妇不更事,没来由的惹大哥伤心了!”
韩东哲看着佩云道:“哪里又是什么没来由的了,只不过如今我国运如此,弟妹受苦了!”
待韩东哲言罢,佩云便对杨举道:“相公我出去了。”见杨举点头,便缓缓向大家施礼退出了。
大家则是一阵的感谢佩云侍茶。
听完杨举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清楚,韩东哲掏出烟盒,点了一根烟道:“如此说来只是黄天不佑吾弟,令伯父遭此无妄之灾啊!”
李雯道:“大哥,这分明是那二十九军治军无方,致使部下妄杀无辜!怎么又关老天的事呢?你应该帮二哥讨伐元凶,治那二十九军的罪啊!”
韩东哲道:“当日进府的十六个兵士已尽数被灭!还要如何再讨伐啊?若是凶手在逃,那大哥便是冒着整部与二十九军翻脸的危险,也定当率部缉凶!可如今这二十九军也死了十六个人!依为兄看此事也就算是罢了!回头我会派特务营设法查证,看是否真有下令元凶漏网逍遥!若真有此人……”
说着边看着杨举道:“三弟尽可放心,他就是个师长,为兄也定当给三弟讨回公道!”
杨举含泪点头,示意大哥所言在理。而李雯却道:“大哥,我听二哥说二十九军的头叫宋哲元!若是报仇便该去找他才对!”
听李雯此言,韩东哲苦笑道:“小妹可知这宋哲元是什么人吗?这么说吧,当今世上,在这中国能惹的起他宋哲元的人,满打满也数不出多少啊!”
听韩东哲这么说,李雯才知道是自己无知妄语了,直惊的张开了嘴!李鲲知道大哥疼爱自己妹子,便苦笑不言。
杨举看着韩东哲手中的烟卷道:“大哥何时爱好此道了?”
韩东哲看着夹在手指间的香烟道:“去年。去年大哥烦的几乎是想退伍回家!于是乎便借此物消愁啊!
杨举默默地点点头,也伸手拿起韩东哲的烟盒,抽出一根端详了一下,便放入了嘴里。拿起韩东哲放在桌上的煤油打火机点燃了。
李鲲见杨举也抽烟,便道:“你以前抽过吗?若我说这玩意儿也不见得便能解忧。还是不抽为好啊!”
韩东哲笑道:“要不说这大夫他就是讲究养生啊!三弟,二弟所说不假,抽它也确是无用,不抽也罢!”
杨举吸了一口烟,看着渺渺升起的烟雾道:“抽过,三月份儿在古北口阵地上抽过。当时我左肩……”说着便指着自己曾受伤的地方。
李鲲闻言便要解开杨举的短衫查看伤处!杨举忙道:“不用了二哥,早好的快看不见了!”
杨举继续道:“是当时我手下的一个连长,他见我疼痛难耐,便给了我一根,我清楚的记着是“前敌”牌儿的,因为那烟盒上面印着孙文先生的遗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
韩东哲吐出一口烟雾后,感慨道:“是啊,但不知革命何时才会成功啊!吾辈又要努力到何时啊!”
杨举道:“大哥,我决定在我爹的大丧结束后,便回部队向委员长告御状!定要参他宋哲元一个治军不严的罪!让他内查交人!”
韩东哲无奈的看着杨举道:“三弟啊,我刚跟小妹解释过,难道说小妹不懂军政大事,你也糊涂吗?”
杨举道:“我不是糊涂,我只是气不过!这事儿若是换做旁人也还好说,但偏偏是他二十九军便是不成!”
“是否怪二十九军枉顾援赠之情,恩将仇报啊?”韩东哲看着杨举道。
“大哥莫非知道?”见韩东哲如此说,杨举疑惑的问。
韩东哲笑道:“你是指你援赠二十九军王长海部,十箱子弹的事儿吧?”
杨举道:“原来这事儿连大哥也知道了!”
韩东哲道:“三弟啊,这些年来大哥虽无与你互通消息,但其实你的一举一动,大哥都在有意关注啊!就你十七军内,我便朋友不少!人家告诉我说,就你这点儿事儿,若不是你长官杜聿明,给你撑腰罩着你小子,怕是便能治你一个私倒战略物资,结党营私非法牟利的罪名!”
至现在,杨举也未觉的当时的举动有何不妥!现在听大哥一说,便觉的杜聿明待自己还真是不薄!
杨举道:“不错,便是此事!想我当年看他二十九军可怜!援助他弹药杀敌!怎料他二十九军居然恩将仇报血洗我府!此仇不报,我终解心中怨气!”
韩东哲语重心长的看着杨举道:“三弟啊,还要怎么个报法呢?大哥不是说了吗,定会调动资源为你查明元凶!莫非真要让宋哲元亲自来向你下跪道歉不成?”
见杨举没有做声,韩东哲继续道:“三弟啊,莫要觉的大哥不肯为你出头……”
见韩东哲如此说,杨举忙道:“大哥,弟绝无此意!”
韩东哲道:“没有便好。三弟我且问你,你当日何故援助他王长海部弹药啊?”
杨举道:“二十九军虽破衣烂衫无枪无饷!但仍能上阵杀敌其勇可嘉,其情可悯!”
韩东哲道:“不错!那你也是个带兵的长官,难道说你便能控制住,手下小两千之众的士兵,人人遵纪守法严于律己吗?”
“我能!”杨举在回答韩东哲这个问题上颇有信心!
“但若你手下士兵各个破衣烂衫饥不果腹!且几年无饷呢?”韩东哲盯着杨举继续追问道。
一时间杨举便无言以对,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韩东哲道:“这个混蛋命令绝不会是宋哲元本人下的!在这点上毋庸置疑!那几万人马的庞然队伍!里面出了些许败类!这其实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又何须自己不肯放下呢?所以我说是皇天不佑,实属不运!”
说罢叹了一口气道:“三弟,为兄知道你杨家这一辈子也未受过这等窝囊气!但说来说去,为兄还是要说一个实在的问题,咱们谁能真惹的起宋哲元啊?”
杨举道:“大哥,你苦口婆心的规劝于我,三弟并非顽愚之辈岂会不知!我坚持此意,也是想看看党国,会怎么对待我这个军功累累的抗战英雄而已!”
韩东哲道:“如此说来那便试试也无妨。不过大哥必须要告诉你,若论战功,单凭当年在冯玉祥垮台后,宋哲元可以率数万之众,停火归顺这一条!你与其相较,便差的没法比了!”
杨举听罢认真的点了点头道:“好!咱们几兄妹难得能聚在一起,不说我的事了。”
韩东哲道:“我一路拼命往过赶,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三弟若不管饭,我便上二弟与小妹家混饭去了!”
杨举笑道:“开饭还不容易吗!我也正想与两位兄长一醉解千愁!”
四十四
席间众人互诉这些年来,对彼此的想念之情。若不是顾忌杨举家逢不幸扶丧在身!那真要开怀畅饮谈笑生风了!
杨举给韩东哲填满了杯中酒后,小心的问道:“大哥,适才你说这烟,便是在去年心烦如麻之际沾染的。可是指去年二月,马长官反水投敌之事啊?”
啪的一声!韩东哲将手中的长筷拍在黄梨木桌上!怒道:“说起这事儿我就火不打一处来!”
见状杨举便道:“大哥莫要动怒,是三弟的不是,惹起了大哥的忧烦!”
韩东哲道:“火是火,但也非三弟不提,此事便会没有!其实这次大哥也有事要跟你们交待!此际既然三弟说起来了,那我便说于你们听!”
说罢看着李雯道:“小妹,此事事关重大!切勿在外面随言啊!”
李雯瞪着眼睛冲韩东哲点了点头。李鲲则不放心,对着妹妹道:“你倒是听清楚了没有?”
李雯埋怨的回道:“听清楚了!我是乱说话的人吗?”
韩东哲道:“好了,明白就行了!”
说罢将杨举刚刚斟满的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我自民国十一年上,便投奔奉系马占山部。这十余年来,为奉系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也算是鞠躬尽瘁了!怎料张大帅一死,却跟着这帮王八蛋受尽屈辱!”
说罢看着杨举和李鲲道:“四年前的密函之事,二位兄弟在这里面皆是出了大力的!多年来为兄一直未给你们一个交待,实在是说不过去!”
李坤和杨举则同声表示无妨。
李鲲道:“大哥既没有提起此事,想必自是关系重大!便有大哥不提的道理了!”
韩东哲道:“大哥又哪里是有什么道理了!只是羞于提起罢了!”
杨举道:“张学良即使铁证在手,也不敢发难于日本!于是乎只好假装苦无证据不便发难是否?”
韩东哲道:“三弟果然见事极快!想当年我在回到哈尔滨后,把咱们冒着天大的风险,从关东军司令部里搞到的这份密函,交给马司令后,便指示军队随时做好对日开战的全面准备!直等着一但少帅那边把密函公于天下,我们东北军便全军宣布对日开战!轰轰烈烈的跟日本关东军血战一场!以慰张大帅在天之灵!为其报仇!为我中华雪恨!怎奈,这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沈阳那边儿的消息!情急之下,我曾与马司令联名向张学良询问此事!怎奈张含含糊糊直说此事重大,不可轻举妄动!务必要保东北的稳定平安!也还要看南京方面的态度!”
李鲲道:“没想到是老子刘备儿阿斗啊!”
杨举道:“还不如阿斗呢!阿斗好歹还当了多年的蜀主呢!张左怕日本人,右怕委员长!畏首畏尾优柔寡断!到头来怕是下场堪虞啊!”
韩东哲道:“到这时候我和马占山便全明白了。合着是忠臣有心而庸主无志啊!”
韩东哲接着道:“其实当时最火大的倒还算不上我。我在大帅在世时并未亲奉左右,大帅在我眼里,只是一位保家卫国的英雄好汉罢了!可马司令却是大帅亲提!便把大帅当做至亲一般啊!当时愣是把马司令给气的病了一场!
我当时吧就想,虽说主上无志!但好在东北还有马司令这样的勇将忠臣,可以只手擎天!得保一方平安!怎奈没两年,咱们这个“阿斗”,便又把他老子给打下的整个的家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