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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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毕竟是到了河北平原了,说是在山里,也都是些小山坳而已,不比咱们这里的群山峻岭啊。但也着实绕的人头晕啊!左绕又打听的,终于照着地址摸到地儿了,却让人家的哨兵给拿枪顶住了!”
“大少爷,你知道那是什么家伙吗?我一看还以为是碰上土匪了,差点儿没掏枪干了那两个小兔崽子!就拿着两根儿光绪爷年间的汉阳造,便那么不客气的对着我的脑袋!我是看着他们军帽上的那颗红五角星,硬是咬牙忍着这口气紧的跟他们解释啊!就着,到最后还是硬把我的枪给下了,绑着老子……”
说到这儿张武自知情急失言!忙起身抱拳道:“张武在大少爷面前一时失言,请大少爷莫怪!”
杨举听到张武这个在太原城内黑白通吃,人、鬼、神三界都要给点儿面子的人物,居然让两个拿破木头棍儿的小崽子给下了枪!还绑了!就忍不住想笑。于是笑道:“张武兄弟受委屈了,一时失言不必放在心上,今日这院里也没外人,咱们不比太过拘束。继续说,我还想知道你这个省城的黑道老大,后来有没有被人家给吊起来抽一顿啊!”
张武笑道:“那倒没有,不过就这,我脸也没地方放了。后来呢我把韩先生给你写的那个地址交给他们,谁知两个小王八蛋居然说都不认字儿!就这么着把我当奸细给绑了带回去了!”
“回去后把我往一黑屋子里一推,俩人就这么关门儿走了!一个走远了好像是通报他们头去了。另一个就在屋子外头跟其他兵崽子说笑,拿着我那把枪是你看了我摸的,跟他妈宝贝似的!我心想了,你们过来给我张爷看座上茶锤锤腿什么的,张爷我一人送你们两把又如何呢!就是没个开眯眼的货啊!”
“我就问了。哎,这屋外的几位朋友,可有人替在下去通报韩总参谋长了?大少爷你猜人家怎么说?”
杨举笑着摇头道:“不知,不知。”
张武苦笑着道:“那个先前押着我来的小崽子说:叫唤什么,老实在这儿呆着,再叫唤老子蹦了你个奸细!看见了吗大少爷?他他妈的成了老子了!我倒成了奸细了!”
听到这儿杨举已是不想笑都不行了!于是放声哈哈大笑道:“来,张武兄弟再喝一杯,这趟活儿张武兄弟着实替我受委屈了!”说着便与张武再饮。
张武接着道:“大少爷啊,要不是看在咱找的是你结义大哥,我可就是违令也不在那儿呆着了!就那破屋子是关人的地方吗?就一破树枝子搭成的小房!我估摸着要想出去用不着踹两脚!解决外面儿那四个小王八蛋,估计也未必能让他们打响一枪!最为难的是绑我的那绳子,一看就没在道上混过,连他妈怎么捆个人也不会,就敢学人家绑人了!”
“就被他们给押进来的工夫,那绳子已经自己给松了!我要不自己拽着点儿啊,怕是路上就掉脚脖子上了!那时候吧,我浑身这么随便抖一下,可能自己就全脱下来了!我又怕回头他们看见我绳子掉了,再说我想逃跑!回头再抽我俩耳刮子,我这面子可就丢大了!没办法啊,只好自己解开绳子,把自个又给从新捆了一回!”
听张武说到这儿,杨举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纵声大笑!只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硬忍着道:“我说张武兄弟啊……这的,啥也别说了,我自己喝三下,就当你替我受点儿委屈吧!”说着便连连尽饮三杯!
见张武要陪,杨举硬是一手按住他,一手举杯而尽!
喝完后便招呼张武吃菜。张武吃了一会儿道:“我说大少爷啊,你要投的就是这么个队伍啊?若我说别提什么正规武装了,就是比起咱府上的护院儿队来,也不知差了他娘的几十倍!”
杨举笑道:“红军嘛,我还是真刀真枪的跟他们交过手的,那还真不是吹的啊!你碰到的这些,八成是刚拉进队伍里,吃不上饭的一帮子土农民!说着眼前便又浮现出来霍邱城下的生死一幕!
张武道:“你说绑就绑吧,连水都给喝一口!别提了,就这么的一直给绑到天都快黑了,也没见韩总参谋长来见我!别的倒还好说,这不让上厕所他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就想了,按说这韩总参谋长他也不是个外人,别人暂且不说,我张武他不应该不认识啊!他在咱们亭裕隆养伤的时候,我跟他还是很熟的嘛!”
杨举道:“不错,我大哥他绝不会如此对你,这其中必有误会!我说张武,你跟人家说清楚了吗?”
张武道:“这种话大少爷可问的我张武不多啊!”
杨举想也是,若张武再办事不稳妥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
张武道:“不是咱们韩总参谋长不认人,只是这些小王八蛋太操蛋!当时我正想着呢,要再没个人过来给我说个什么的,就是拼着回来领大少爷的责罚,说不得也得先想办法出去了!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妈终于有人想其老……想起我了。”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大少爷?”张武看着杨举道。
“定是我大哥不在军中。”杨举道。
“那倒不是。”张武摇头接着道:“是你大哥正跟什么领导开会呢,这会啊,一开就一天!把我绑回来的小王八蛋,愣是没敢进去打扰你大哥他们开会,就这么的生生把我给捆了大半天!大少爷你说,这中共他怎么就那么多会啊?一开还就一整天的!”
杨举笑道:“会开的多了自然办的事就少了!什么时候中共能少开点儿会,少说点儿他妈的废话!也许老百姓还真能过点儿好日子!不过啊,这会开的多了,对当官的还是很有好处的,一来表现咱们执政民主嘛!中共一开会不就叫什么什么代表大会嘛!也不知道他妈的是代表谁?是谁选举他们来代表的?二来嘛,这会开的多了若日后当真出了什么事儿,便有理由推脱了!一说就是这是集体决定的事儿,里外里都是个糊弄老百姓玩儿!”
杨举喝了一杯酒后接着道:“咱们在太原城里横着走得张爷,没想到这回居然遭了这份儿罪啊!”
张武道:“大少爷你说怎么办?就当时那情况,两个小王八蛋就那么用枪指着我的脑袋!要么乖乖的听话,要么就只有动手杀人了!若不是给大少爷办事,那便天王老子我也先干了他们再说了!”
杨举道:“明白明白,张武兄弟真是替我受委屈了!那后来呢?说!”
张武道:“后来就不一样了,几个王八蛋一进来就先给我松绑赔不是,说什么真不知道我是他们总参谋长的朋友,把我当成探子了!所以才会什么什么的。临了,那个用枪指我头的小王八蛋还加了一句,说什么当时看着我的穿着打扮,还真不像好人!”
杨举笑道:“现在你张武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张武,这没办法,谁让你看着就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呢!我跟你说啊张武,这帮子穷光蛋的心理就是这样,在他们眼里啊,只有那些破衣烂衫的叫花子才是好人!谁有钱谁就跟他们有仇!他们凑在这一块儿啊,干的还就是个杀富的活!至于这济不济贫的嘛,那就不好说了!”
张武道:“要这的说,那下回再有这好差事儿,你派老管家永茂去,他慈眉善目的一看就是个好人!”
杨举笑道:“你就糟蹋他吧,等会让他听见了出来找你小子的麻烦!”
张武也摇头笑了笑,接着说:“你韩大哥肯定不知道我这一天都受了什么委屈!一见我就说什么让我久等了,都是下面士兵不会办事儿!大少爷,你说这是个不会办事儿那么简单吗?我啊,当时看着送我过去的那两个兔崽子,吓的头都不敢抬起来!心一软,就什么都没说!”
杨举道:“呦,咱们张爷让人家给说了个什么不像好人,这就还真当起好人来了!”
张武笑道:“我也是看着他们好笑,要放在太原,九族也给他抄了!”
杨举道:“接着说,别老停!”
张武道:“这不回你话呢嘛。后来啊,你大哥一看见我来了,那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他对我说,看来你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笑了笑说,来就来吧,在这里也好锻炼锻炼你!”
杨举道:“你刚才说那边儿的人怎么称呼我大哥?”
张武道:“不错,你大哥在那边儿好像担任的也是总参谋长的官职。”
杨举道:“好,咱们不说了,喝酒!后天你就陪着我过去!”
张武道:“大少爷,我喝了酒了想说句实话,你看着也不怎么像是他们口中的好人!我看啊,还是叫永茂陪您过去吧!”
“对主上不敬,罚你小子三杯!”杨举说着便给张武倒酒。
五十三
次日一早霍远华便早早起身走出客房,在院中欣赏杨府的屋舍庭院了。见杨举领着张武到来,便立刻上前抱拳打招呼。
杨举道:“霍先生昨夜可安好否?”
霍远华笑道:“照杨少爷的话,我们便是一帮草寇了。那一帮子草寇,他在哪儿还不是个凑合一宿便罢了,何况还是你杨府这高床暖枕啊。”
杨举指着霍远华对张武道:“张武,过来见过霍先生。”
张武正要上前给霍远华请安,却被霍远华一把拦住道:“这位定是名震三晋,享誉江湖的张武张爷了!在下见过张爷。”说着便先给张武弯腰一揖。
张武道:“我们早就见过面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南仓巷’的溢升米行是你们的点儿吧?‘羊市街’的杂货铺也是你们的吧?还有‘三道巷’的‘红妆阁’我也见过先生出没啊!后来我让手下一查,没想到在太原混了半辈子风尘的‘小红玉’,居然也是你们的人了!霍先生在省城搞的是有声有色风头不小啊!”
张武适才所说的那几个地方,全是霍远华这些年来,在太原苦心经营的若干情报站联络点!虽然还有几个点他没有说出来,但就连霍远华一向认为最隐蔽最安妥的三道巷妓院——‘红妆阁’,也没逃过张武的眼睛!那剩下的其他几个联络点,不用说怕是也早就在他杨家的眼皮子底下了!看来杨焕亭生前还真是同情中共的,若不然怕是自己在太原连根儿都扎不下!于是连忙抱拳诚恳道:“霍某多年来在省城经营,多亏大少爷和张爷担待,霍某在此再次谢过了!”
杨举笑道:“霍先生不必谢我,张武刚才说的那些我一概不知!”说罢盯着霍远华的眼睛道:“不过我若想知道也容易的很!”
霍远华正要说话,杨举制止他接着道:“霍先生不必紧张,既然吾父生前有意放你们一马,何况日后咱们还是一家人,我也不会难为你们的。”
说罢指着张武道:“既然霍先生已经认识他了,那我就不介绍了。日后在太原有事,你尽可差人找他,我杨家定会帮你周旋。”
见拉杨举入伙虽然未果,但此刻既然杨举已开金口,那也就是说日后在太原方面的工作,定可如鱼得水有如天助!于是立刻抱拳道:“霍某先行谢过大少爷,谢过张爷。”
张武则道:“霍先生对我不必如此客气,既然你是我家大少爷的朋友,那日后叫我张武便好了。只是日后若再有像会友货仓那样的事,我便不会再姑息你们了,先斩后奏直接抄了你们!在太原将你们连根拔起!寸草不留!”
见张武突然变脸说起了这档子事儿,霍远华不禁脸色大变!立刻道:“张爷息怒,霍某保证那次是个误会!事后我也狠狠的批评了我的人,保证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了!”说罢便看杨举的脸色。
杨举则连他们说的是什么都没闹清楚,只好抱拳笑道:“那咱们就后会有期了,有机会我会亲自去太原拜访贵部的。”
见杨举并没有动怒,霍远华忙寒暄客气着告辞了。
见霍远华出院后,杨举问道:“以后你要说什么能不能先跟我打个招呼啊?搞的我都闹不清什么意思。”
张武道:“是这大少爷,我也没想着说起这事儿,只是刚才看见这个玩意儿就来气!忍不住闹了他两句。是这,前年夏天,那时候大少爷你还在军中当差呢,咱们号里进了一大批上好的云南烟土!又正赶上咱们省城一连下了两天的瓢泼大雨!咱们的货仓都在城西边儿,地势低都给淹了!可这货到了总得先安置下来吧,老爷生前又明确规定不准把烟土军火停置在号里,所以一时间也没个合适地方安置!于是我就找富源商行的李老板联系,准备先把货放在他东边儿‘剪子湾’的货仓里。谁知这老李头居然敢跟咱们叫板!得知了是烟土后坚决不同意咱们存放!没办法我只好给那老小子上了点儿手段!最后这货的问题当然是没问题了,但没想到中共居然横插一杠子,向他妈太原军政部警备大队告密!”
杨举问道:“货折了?”
张武道:“那当然是不会了,但当时搞的人家警备大队的‘二胡子’非常难受!大半夜的亲自跑到我那儿,委屈的求我尽量能把货转走,说怕再往上捅闹麻烦!我撒人一查,原来就是他妈这帮子共党搞的鬼!是一个叫焦瑾的人带头干的。不但往上头捅咱们,还三番五次的跑到李老板那里,说什么决不能向咱们这样的恶势力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