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难从-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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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心里不得不说是有些恼怒的;以前这个孙女在她面前做低伏小的;别说给她脸色看了;她就算瞥一眼,这个孙女就软了。而现在呢?到底是腰杆子挺直了,现在连话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连母家都可以随便忽视了。
但是老夫人面上还是丝毫无懈怠的模样,笑吟吟的配合着转移了话题。
这靖海侯府为何这么快便要站队了?
依靖海侯爷那老狐狸的性子,不到十分有把握的时候,是不会谈这份“从龙之功”的,恐怕恨不得高举“纯臣”牌子吧。
这一切不过也都是巧合,靖海侯爷一向最看好的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但是靖海侯府最近却在无意之间得罪了二皇子,而且还不是小事。再来暄妃娘娘最近诞下公主,靖海侯府到底是不得不做下决定了。三来,这四皇子妃也是靖海侯府所出,若是此事真的成功了,那么靖海侯府就会更更上一层楼了。
既然不能退,那么干脆进一步。
于是靖海侯府就有了今天这一出戏。
“看上去怎么好像不高兴?”孩子让乳母抱下去喝奶了,嘉靖帝看她。
榕榕看上去也不像不高兴的样子,就是心里有点小憋气,一张小嘴balabala的就全部讲了出来。
嘉靖帝早就知道了事情,靖海侯府会偏向老四,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权术一道,重要的事平衡,不能一家独大,靖海侯府这是有了忌惮,才会早早的奔向了四皇子一派。
但是这话在她的嘴巴里一讲,怎么就好像成了小闺怨呢。
“哎,别摸我头发。”
看起来正说得忘情,但是嘉靖帝一动作,立马就被转移了心智。
嘉靖帝挑眉,见她一副烦躁的样子,就知道若是不转话题,她必定又要开始发牢骚了。
“等你出月子了,朕带你去避暑的地方散散心。”
“好呀。”她的眼睛果然亮了一亮,这会儿也不嫌弃自己脏了,主动地就伸手去拉人,小模样期待的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乐得像只小仓鼠似的,连大大的潋滟眼睛都笑得不见了,似乎得到了天大的好东西似的。但是随后她又很担心:
“那时候明珠才一个月,没事吗?”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女儿带在身边的,根本没想过自己一个人去“逍遥”。
嘉靖帝点头。
“明珠尚小,的确是不能长途奔波。”
榕榕又一下子憋回了气儿,有些怏怏的:
“那我还是不去了。”
嘉靖帝摇头。
“倒也不必,避暑的园子倒是不远,不过就在京城的西郊。左右不过一天的行程,让乳母跟着一起去好了。”
榕榕先是眼睛亮了,而后才反应过来,语气很失望:
“原来去的不是避暑山庄啊?亏我刚才还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这次能住上夏茵苑呢。”
榕榕嘀嘀咕咕的讲着话,原来她对避暑山庄一直都念念不忘着呢。
别管榕榕在这个月子里是怎么过的,京里别的夫人贵女们还是照常的过法,春有春的过法,踏青、赏花,夏也有夏的消遣,甚至更加的丰富多彩,瑰丽多姿,毕竟这夏衫可是比什么春衫美得多了。
而长公主素来喜欢举办宴会,她喜欢热闹,进了京,长公主府也是日日宾客登门。长公主也受宠,在皇上的心里分量也重,所以就连几位皇子妃和公主们都要给面子。
“姑姑好。”
大公主是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姐姐,虽然生母早逝,但是因着是嘉靖帝第一个公主的缘故,也得了几分的怜惜和眷顾,倒是行事落落大方的。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宫装,在一屋子花花绿绿的女眷里,倒是添了别的色彩,也醒目。
二公主她的母亲不过是早年的一个答应,后来便被寄养在了皇后名下,但始终只是一个女儿。皇后虽说不是很看重,但到底不曾亏待。看上去一个娇娇俏俏、活泼天真的小姑娘,今日穿的是一身的红裙子,就像夏日里的大太阳一样的热烈。
“大皇姐,你也来了。”
她正缠着长公主呢。
“姑姑,姑姑,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妹妹呢。”说的就是暄妃刚刚生下的三公主了。
小公主诞下才几天,除了洗三那天还真的没有人能见到,二公主也是好奇极了。
“明珠还小呢。”
明珠,同是公主,但是命却不同,如何不叫人心里有想法?嘉靖帝是严父,对于子女总是亲近不足,威严由有余,除了太子教导的多了些,其他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的。但如今这个新诞生的公主,却是取了“掌上明珠”之意。
大公主还好,她从小母妃早逝,但还有一个长兄,长兄为父,到底还有一份关怀。但二公主就是心底酸酸的了,她虽然记在了皇后的名下,但是却并没有多受多少的眷顾,甚至还不如她的长姐。
这个话题上也没有纠缠多久,这场宴会就开始了,虽然其意义并不重,请的人也很随意,但却也多是长公主交好的人。
长公主虽然和两个侄女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两个侄女的性子她也有几分的了解。所以刚才她才始终不搭话。
大公主看着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妹妹,眼神里透露的不知是何意味,说真的有时候她还真的挺羡慕这个单纯的妹妹的。
二公主还是小女孩子的心思,好奇就是真的好奇,也因为身份算的上是皇后嫡女,也因此没有真的人敢难为她,不过是为人敏感了些。
但是二公主第二天就做了一件跌破人眼睛的事情来。
关雎宫一向算得上戒备森严的,特别是当殿里多添了个小主子,所以当“偷偷摸摸”的二公主进了关雎宫,立马就被人发现了。
二公主第一次见到暄妃的场景,她一直到老了都记得那样的风情。
她自己也算得上是美貌,身边的贵女也都是容貌姣好的,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容貌这样明艳的人。
即使不施脂粉,即使没有珠翠环绕,头上只有一支玉簪子,但是眉宇之中的那丝艳光却是不减半分。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而她此刻怀里正抱着一个孩子,眼中的喜爱一看便知她是一个母亲。
三公主忽的眼睛有些红了,若是她的母亲也在的话,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温柔?
“二公主,你是不是想来看看明珠?”榕榕招招手。
真的叫她看,她反而有些怯了。
“可以吗?”
榕榕点点头,示意她坐过来,她的月子差不多已经快要结束了,前几日太医也说了,可以洗发,但只要及时绞干了就好了。于是,她也不怕见人了。
二公主到底不敢抱,只伸手碰了碰小脸就缩回来了。
不过也因为今天,榕榕在宫里总算碰到了第一个“情投意合”的人,二公主。虽然辈分上差了一辈儿,但是性子都是相似。
以至于后来嘉靖帝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地上还一地的瓜子皮儿。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乱,有点乱,真的有点乱。
☆、第六十第七章
二公主最近常常往关雎宫跑;苏皇后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她来讲;也没什么坏处。而嘉靖帝对此则是乐见其成。
但往常;二公主来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且一来便要抱抱明珠。今日却是一张小脸气呼呼的;板着脸不说话;就连乳娘抱着明珠来;都难得看到她的笑颜。
“你今日怎么了?”榕榕还没出月子,躺在床上;手里抱着明珠。
二公主起先并不肯讲话。
榕榕便打趣儿,相处了几日;榕榕觉得这个二公主倒还挺和自己的心意的。
“待会儿你可要吓得我的明珠都不敢笑了。”
二公主脸上也勉强有了笑容;但神情之间还是郁郁,凑过头去就想看看明珠。
“明珠可真好。”
榕榕接话:
“有什么好的,你们一样呀。”
“怎么一样了?明珠比我和大皇姐都幸运的多了。”
二公主还特意强调了“幸运”这个词儿,表情也很认真。
二公主仿佛还怕她不信似的,特意加了一句话:
“明珠是最尊贵的公主。”
榕榕怔怔,没说话。
哪怕是她再不聪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明珠这个小名儿取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虽然比不上江山和权势,但是却也举足轻重了。世道皆重男轻女,她的女儿只是区区的一个公主,却得到了如此的眷顾,原因还是在自己。而自己如此的任性,也不过是仗着皇上,仗着那份宠。
而大公主和二公主呢?
生母早逝,能依靠的无非就是养母或者是兄长。但前者不亲,后者则是对宫里的事情鞭长莫及。
换做是别人面前,榕榕可能是要辩驳一下这句话,但是在这个和自己相交了几天、却格外真诚的二公主面前,榕榕默认了。
二公主很落寞。从小就不生活在母亲身边的孩子总是敏感些,更何况是当她的父亲对她其实也没有那么亲近的情况下。
“暄妃娘娘,若我也有你这样一个母妃就好了。”
如果我的母妃和你一样宠冠后宫,若我的母妃和你一样身份贵重,那么我何尝需要小心翼翼的在这宫中生存,何须看人脸色,何须看菜下饭?
榕榕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抱着怀里正在吐泡泡的明珠,和她大眼瞪小眼。
沉默半晌,二公主终于又讲话了,话音里满是委屈,还有一丝丝的不满:
“我刚才在未央宫听到,母后说要给我招驸马了。”
榕榕点头,她十五、六岁进的宫,现在做了母亲,也不过是十七八岁。而这二公主现在和她一般大。
“驸马是南安伯府的嫡次子。”
榕榕对南安伯府的事情听的不多,也并不是很了解,所以有些不明白,眼神里都是问号。
只觉得二公主嘴角的微笑一下子讽刺了起来。
“南安伯,好一个南安伯,家中姬妾没有一百,也有九十。逼死了正妻,两个嫡子,一个病秧子,另一个痴呆儿。”
这话说得有些夸张的成分了,但其实却并不都是捏造的。
本朝男子好风流,其中南安伯就是翘楚,宠妾灭妻,生生的将一颗风流种的模样作到了极致。在妻子刚刚为他诞下麟儿的时候,却说自己要娶平妻,这不过是区区的一个七品芝麻官之女的平妻大着肚子进了府活活的气死了原配。最令人啼笑皆非的就是,这平妻还没成为正妻几天呢,南安伯又找到了“真爱”。
这南安伯府以“乱”出名,家中除了两个嫡子之外,庶子庶女不计其数,本朝的嘉靖帝不重色,虽说有后宫佳丽三千,却都不曾比这南安伯府乱。
榕榕皱了眉,这事情。
二公主来的时候不痛快,走的时候却是心情些许的好了些。
“等我出了月子,要去京郊的园子避暑,你同我一道吧。”
“明珠也去吗?”
“自然。”榕榕看向怀里的女儿,笑得很温和。
二公主哪有不允的道理。
当晚上,榕榕便再一次拐弯抹角的开始兜圈子了。
“皇上,公主嫁人似乎年纪都偏大一些哦。”
嘉靖帝以为她在考虑明珠的事情了,只觉得她实在想的太多了,却也不打击她,点点头。
“那皇上,女子嫁人最迟可以是几岁呢?”
这话问得有些无厘头了,女子到了适婚年龄便可以嫁了,有些女儿受宠,家人不舍,留个几年也要嫁了。
“大概二十几吧,前朝有个公主二十八才招了驸马。”嘉靖帝想起前朝的事情,也顺口提了。
“哦。”榕榕看上去倒是深沉,然后又像随口提似的,说起了别的。
“那男子成婚的年纪便宽松些了。向我一个哥哥,今天都二十二了还尚未成婚呢。”
嘉靖帝觉得她绝对是有话要讲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接话。
“大概是想先立业后成家吧。”
“哦。”
嘉靖帝看去,榕榕好像是在烦恼怎么绕到她想要的话上,正皱着眉想呢,眉毛似乎都要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嗳,皇上,我听乳娘讲她家乡的事,她说她家的母猪生小猪的时候一次能生一窝呢。”
“乳娘讲的?”嘉靖帝挑眉,心里却在想是不是应该要换一个乳娘才对,但是看看榕榕脸上的神采飞扬,却又按下了心里的这个想法。
榕榕对这一切毫无所知,还在想着办法要兜出自己的话呢。
“皇上,你说京里有没有家里子女很多的人啊。”
这在打什么鬼比喻呢,你拿人和猪比,知道的还不得气死?不过说起了这个,嘉靖帝倒也想起了一个人选,只不过他的眼神却很含深意,原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就是想要提到这儿。
“南安伯?”
榕榕点点头,然后满眼希冀的看着面前的嘉靖帝,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