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子弹(漆黑的子弹)-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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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呀天童木更。穿黑衣服的人，除了里见同学还有很多人。
“没、没事的。包在姐姐身上。”
木更搂住小孩的肩膀，再一次鼓起勇气朝自动门走去。她努力装作没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喂，赶紧给我把钱塞到这个袋子里面！”这熟悉而粗野的声音。
打开自动门走进去，只见有许多的银行职员和顾客。
为了表示不抵抗，全部人都像潮虫一样蜷缩成一团趴在地上。
“里见同学……你，在干嘛？”
木更吓得目瞪口呆，但还是挤出这么一句话。唯一的一个直立的少年单手拿枪从容地回过头来。
“还用问么，当然是在找他们要活动资金啊。”
看到大大方方侧着脑袋的莲太郎，木更身旁的少年脸色煞白往后退。
“大、大姐姐？你是这家伙的同伙吗？”
“不，你等等，不、不是这样的——”
“亏、亏我还相信你……”
少年用遭到背叛的表情望着木更，紧接着就像死心了一样无力地蹲在地上，自动自觉地像潮虫一样蜷缩成一团。
“呵呵，木更情报员。你也是个罪孽深重的女人呀。一开始让对方以为自己是同伴给予对方希望，然后陷害对方。你非常清楚如何有效地把人逼至绝望的深渊。”
“别说了！不要把我塑造成一个穷凶极恶的人！”
话说硬是要说的话，按照设定你不是正义的一方的吗？
此时警卫员在莲太郎的身后解除潮虫的姿势站起来，迅速用左轮手枪对准莲太郎的背后。一道电光掠过木更的脑内。
木更反射性地冲了出去，一把扭转警卫员的手腕，顺势把手拉过来然后对他使出一记扫堂腿。
同时“呼”地用力呼了口气。
——天童式合气术一型六番“刘根玉兔山人”
那副孔武有力，感觉不低于七十公斤的身体就像在开玩笑一样以木更的手腕为支点转了一圈背部朝下摔在了地面。
男人发出“咕啊”；仿佛在抽搐的身体马上便筋疲力尽地瘫软下来。
木更合上眼睛长长地吁了口气之后解开架势，接着双手捂住嘴巴。
“——不好！不知怎么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
她慌忙摇动警卫员的肩膀，可警卫员已经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在旁观者眼里看来他这样子不像是没问题。
“恶鬼。”“恶、恶魔！”“那、那个小姑娘，毫无人性可言！”
木更听到潮虫们在交头接耳，心中绝望。而莲太郎则是嬉皮笑脸地走过来右手搂住她的肩膀。
“小子们你们看到吗？这就是我的搭档木更情报员。她有杀人嗜好见人就想杀掉，最喜欢喝新鲜的羊血。不想被她大卸八块就给我老实点。”
“所以说呀不要给我加上奇怪的特性呀！”
“天童木更。你是只野兽。你是一只比任何人都要凶暴的野兽！”
“闭嘴！”
不要对女孩子说出野兽这种词！
莲太郎压根没把木更的悲鸣放在心上。他大模大样地走到身高略矮体型微胖的店长身边用枪顶住他。
“All right；游戏结束了。我对这点小钱没兴趣。我真正的目的是藏在这个银行某处的黄金。”
“你、你究竟在说什么？”
“少装蒜。类似于‘德川埋藏的黄金’或者是‘纳粹党的金块’的某种东西就藏在这家银行里，对吧！”
木更惊呆了。过度的妄想夸张到这份上真让人受不了。
“这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店长脸色苍白地大吼。
“诶？”
木更愣住了。莲太郎撩起刘海潇洒地靠在柱子上。
“哼，还请你不要小瞧我们宇宙政府的情报网。”
木更摇了摇头。
“诶，店、店长。你是在开玩笑的吧？”
店长低下头一言不发，然后说了声“请到这边”，为木更他们两人带路。
他来到玻璃墙的另一面，将整齐排列的银行职员的桌子移开，蹲在地板上用力按下一块格子状的瓷砖。然后作为掩体的瓷砖弹了起来，类似于输入密码的密码机从里面冒了出来。
密码机的显示屏上一面不断地显示出无序的数字一面持续着可疑的闪烁。
“这应该就是你所说的东西。就连我也没有被告知密码。密码机被八位数的密码所保护，而且密码每一分钟都在变化。只要按错一次就会喷出有毒气体，而且会连带这间银行一起爆炸。”
“诶？”
那不就是一桩惨案吗……
“11920794。”
莲太郎当场回答出来。
“你为什么会认为是这个？”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创造一个好国家吧惊人的爆炸冲击波。我会哭哟欢迎来到黄莺。”（注：原文是“良い国作ろうブックラ爆風。鳴くよ鶯へイラッシャイ”其中“良い国”的发音与1192相近，而“鳴くよ”的发音与794相近。）
“不，我觉得没这说法……”
木更带答不理地望向密码机，还没输入密码紫色的气体就已经开始稍微提前地缓缓泄露出来。大概是有毒气体。
木更心烦极了。真是的，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趁着木更在认真考虑攻击Cyber忍者的要害并且逃离这里的方法，莲太郎擅自将密码输入完毕。
“喂，你在干什么呢里见同学。”
莲太郎回过头，翘翘了下巴一脸得意。木更的脸刷地失去了血色。
已经完蛋了。
可就在下一个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外露的密码机连同地板迅速下沉消失。突然响起了嘎吱嘎吱的吓人的声音，与此同时瓷砖开始变形。
木更目瞪口呆一动不动。过了一分钟之后与地底相连的楼里出现在那里。楼梯底下十分昏暗，深得望不穿盘踞在深处的黑暗。
“不是吧……”
莲太郎绝对是随便想到一个密码输入进去的。
一次通过八位数的密码的概率是十的八次方——也就是一亿分之一。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里见同学，你大概已经将你一辈子的运气都花光了……”
早已跃下楼梯的莲太郎回过头来。
“你在胡说什么呢，快走。”
感到无法释怀的木更跟在莲太郎身后。
莲太郎和木更下到地底的瞬间，伴随着“咕咕”的类似于推磨儿的低沉的声音楼梯再次被封锁，视野也被黑暗所遮断。
最初感觉到的是仿佛黏在皮肤上的非常潮湿的空气。里面非常昏暗，寒冷。隐约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
由于完全没有能够照明的东西，莲太郎和木更拿出手机打开背光功能，一边用微弱的光源照亮道路一边前进。左右覆盖住具有压迫感的石壁，用手一碰就会感觉到滑溜溜的绿苔藓，非常恶心。
地底下似乎只有一条道路，走下楼梯后一直前进，走下再次出现的楼梯继续前行，沿着道路前进。根据体感，感觉已经下降了十五米。
总觉得落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唯独现在，毫不犹豫向前迈进的莲太郎感觉非常可靠。木更不让莲太郎察觉到，紧紧地握住莲太郎的制服的下摆低下头。不知怎么的脸颊发烫。
“木更情报员，有一扇门。”
木更轻轻探出头望向莲太郎的前方，前方确实有一扇铁制的门。
莲太郎和木更相互对视，然后慎重地转动把手。
从里面射出来的照明光让木更把手挡在脸的前方眯起眼睛。
这是一个广阔的白色房间。将近有天花板高的铁架子整齐地排列到房间的深处，架子上陈列着树脂材质的玻璃柜和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物品。
温度管理以及湿度管理非常完善，房间保持清洁。里面非常寒冷，大概在零度左右。
木更再次环视这广阔的房间。
这一定是保管着某种东西的仓库。可那到底是？
木更站在一个特别巨大的玻璃柜前。唯独这里拆除了铁架。
里面摆放着一个描绘有巨大的树木的屏风。屏风上的绘画临摹地非常精细，有种扭曲的大树逼近眼前的临场感。
木更左思右想，记得曾经在某处见过与这个相同的东西。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屏风的真面目，不禁吓了一跳。
“这个，不是国宝绘画狩野永德的《桧图屏风》吗……”
“木更情报员，你过来瞧瞧。”
木更转过身，走到正在用力摇晃一个一搂大的玻璃柜的莲太郎身边仔细观看。
箱子上以泥金画和螺钿描绘出美丽的燕子花。
“不是吧。这是国宝工艺品尾形光琳的《八桥莳绘砚箱》……”
这两样都是传言已经在gastrea大战中烧毁的日本的国宝。
木更转了一圈环望四周。仔细一看，每一个玻璃箱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曾经在某处见过的东西。
莲太郎用诧异的眼光望向木更。
“走进这个银行的时候你就没有察觉到吗？”
“诶？”
“这个银行规模不大门前冷清，却配备了大量的警卫员。于是乎我试着说有东西藏在这里来唬他，果不其然呀。”
木更皱起八字眉望向莲太郎。
“里见同学，现在的你到底是在发傻？还是直觉敏锐？”
“比起这个，问题在于这是谁的东西？我想这是某家财主的东西，从放纵自己的收集欲望隐匿起这些藏品这点上看大概是个有钱有势的家伙吧。搞不好他是通过这种方式，将通过偷税漏税得到的钱换成在黑市流通的物品也说不定。”
木更再次感到一头雾水。
“里见同学，我刚才没有听到你的回答。那啥，你从宇宙政府接受的任务究竟是什么？”
莲太郎狠狠地瞪了木更一眼。
“你要听吗？听了可就无法回头了哦。”
“嗯、嗯、放马过来吧。”
木更拍了拍胸脯。莲太郎低下头低声问道。
“幻想吉他锦标赛、扔手机大赛还有背新娘大赛，这些你都知道吗？”
“我记得，那好像是在芬兰实际存在的比赛吧？”
芬兰这国家真是胸襟广阔呀……
莲太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
“我的任务就是让幻想吉他锦标赛、扔手机大赛还有背新娘大赛成为日本的国技！”
“………………………………”
“日本现在的国技是相扑，可那是不行的。怎么看也不过是两个半裸的男人搂在一起。应该立即废除。木更情报员，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日本国民全体出动弹奏幻想吉他，投掷手机，背着新娘乱窜的身姿！”
那无疑是一副与世纪末相符的荒凉的光景。
木更差点瘫坐在地上。
难道自己一路来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陪着他到处跑吗？
木更看了眼手表吓了一跳。只剩下四十分钟了。
“里见同学，咱们去医院吧。”
“等等木更情报员。我接下来要把这里的收藏品换成钱，用这笔钱购买炸弹威胁政府要人修改东京区域的宪法——”
“——不瞒你说里见同学，之前一直没告诉你，咱们接下来要去的医院，其实是背新娘大赛的秘密结社在日本的支部，医院是掩人耳目的假身份。”
“那咱们去吧。马上过去现在就过去！”
真容易操控。
然而究竟该怎么办呢？来的时候的路已经没法使用了……
木更正在交叉双手思考。可莲太郎已经站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发现的非常出口说了声“这儿”，对她招手。
木更看了眼手表，然后和莲太郎一起奔跑。
得抓紧时间。
可才跑了二十米就跑到了通道的尽头。由于绝望木更眼前开始变得一片漆黑。
然而盯着墙壁看的莲太郎，忽然把手放在墙壁上用力推。然后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墙壁就像忍者大屋一样转了半个圈。
木更没时间惊讶继续跟着莲太郎走。她先把脑袋伸进去，确认安全之后再进入回旋门的彼方。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发出了清脆的水声。看样子这里是下水道。其深处与一个大小足够让一个人通过的下水道相通。
这里的气味并不重，从这点来看，这里似乎是不同于屎尿处理，用来疏导雨水，流淌的水相对干净的下水道。
木更与莲太郎相互点了点头，然后在下水道狂奔。脚步声在金属制的下水道中四处回响折磨人的鼓膜，让人想捂住耳朵。
木更发现了梯子。正当她打算爬上梯子回到地面，莲太郎把手搭在木更的肩膀上，摇了摇头。他的意思大概是交给他来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