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你钟情-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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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盛放的无香海棠,却美得惊艳。
她睡得沉,在灯光映照下,显得肤色白皙晶莹,只是,苍白了些。
他再靠近了些,想确认自己的想法,却觉得隐约间似有玫瑰香气漂浮,自她身上幽幽传来。
心动神摇间,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触手温暖,细腻如瓷又似暖玉。
他怔怔地看着她睡着的模样,其实她现在的样子,很像那天,他发疯的第二天,他醒来,看她在他怀里,沉睡的样子。此刻她收起了凌厉冷傲的锋芒,倒显出几分娴静温婉,很美好,美好得想让人不敢触碰,却又想接近。
他解了外袍随意地推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掀被躺下,将她揽在怀里。
他不想惊醒了她,不想破坏此刻难得的美好。
一直以来,她都是背对着他的。每一夜,他默然注视着她的背影,伸臂将她揽在怀里。她会挣,会躲,会怒,会竭尽全力避他,恨不能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却不管,无论她要如何,都不会放开她。
他知道她的抗拒,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叫嚣着占有。他拥着她入眠,却每夜都饱尝内心的天人交战,久久无眠。只是,他入眠后,却当真安稳,从未想过或许会在某个夜里,她突然对他下手,会趁他不备,夺他性命。毕竟,她该恨的,不是吗?
白昼满心纷乱,再度陷入内心的天人交战,却又感受到她的呼吸,轻柔拂在他的颈项。
是了,他正拥她在怀,这极近的距离。
他低头,看着她浓密纤长眼睫微微颤动,于灯光下投落一片细密的阴影。他忍不住伸手,细细描摹她的轮廓,触手肌肤温暖,他的心似在瞬间颤动。她在他怀中,近在咫尺,沉静安然。只是,这所有的所有,都只在她睡着的时候。
白昼苦笑,若她醒着,怕是不能再让他如此接近。她的神情,对他,从来没有温暖过,永远的,充满了敌意。
她的伤应该好了,既非生病,那么,便只可能是太累了,累到沉睡,不知道他的到来。
他自是知道的,先前有时她没睡着,被他拥在怀里时,必然会立刻转过身去,绝不会对上他的目光,绝不愿意靠近他一分一毫,怎么可能如现在这般。
原来她修炼术法时,是如此拼命吗?
她明明是嫡女,手臂上却有旧日伤痕;她明明是嫡女,却依旧拼命修习,连败神皇世家同辈高手……
为什么会如此?
神皇玉家,于她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难道前世的他当真错判了吗?连同今生,都一并错判了,才会那样对待她吗?
其实,她亦是柔和美好的,只是,为了一些缘由,才会将自己变成如今的模样吧。
他的心,似乎颤了颤。
玉雪箫,你究竟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如今这般?
前世的你那般决然,冰冷漠然地谋划所有,伙同白夜,杀了我和我的母亲。
你究竟想了些什么?如今的你,又在想些什么?
玉雪箫,此刻的你,美好得让我不敢相信,前世的我,也从未想过,会有一日,拥你在怀。
前世的你是白夜的妻子,今生的你却有婚约在身。前世今生,我永远都在错过你。
呵,那又如何呢。这一世,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不会再放开你,我要你在我身边,永远。你的不愿,我懂,我不逼你,只要你,在我身边,便足够了。
白昼笑意淡淡,倾过身,温柔一吻落在她的额前。那一吻,似是羽毛飘落在了心间,带着点微微的酥麻和痒。
玉雪箫没有醒,却无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力气不大,却正对着他的胸口,手指微微蜷曲。
白昼眼光黯了黯,抿着唇,沉默。他伸手去握她的手,方才触碰,却不想到她突然用力,当即手背就是一道抓痕,泛着白,有些痛,他瞥了一眼,有细密的血珠正在渗出。
啧,这会儿更痛了。
他以为她是醒来发怒,目光转回却见她依旧阖眸,只是微微蹙眉,身体微挪似要翻过身去,显得极不安稳。
白昼有些迷惑,将她拥得更紧了些,仔细看着她。
“我不会……”
白昼心一跳,下意识地松开手,却发现她似乎是在梦呓,不由得靠近她仔细听。
“不会输……绝不会……不会……”她语声低微,难以明辨。
输?什么输?白昼几乎想将此刻的她唤醒问个清楚,却见她眉头越皱越紧,似乎更加不安,再度挪了挪,蜷曲的手指又是一抓,半数划过他手上方才的伤痕,玉白色的指尖染上鲜红。确实很疼,他皱眉,却没吭声亦没挪动一分一毫。
“不可能……不可……”她再度用力推了他一把,却因他卡在她腰间的手臂而没有转过身去,低声呢喃,“不会……不能……绝不能……”
不能输么?什么不能输?玉家么?玉家到底对她做过什么?
“你不会输,我不会让你输的。”他此刻空不出手,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柔温暖。
他没有再看自己手上的伤口,只是慢慢地扶过她的手,缓缓地与她十指相扣。她的掌心起了一层薄汗,贴上时有些凉。他握着她的手,揽在她腰间的手换了位置,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输,不会再让你独自落入那些险恶的境地的。”
那场不甚美好的回忆似乎过去了,怀中的她渐渐安稳下来,只是依旧皱着眉头。
他慢慢放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的鬓发,似是对待稀世珍宝。
“玉雪箫,你不会输的,我会帮你的。”他轻声细语,微微挪了下身体,单手揽着她的腰,轻轻地吻在她的唇角,蜻蜓点水般的一触。
她的呼吸拂动了他垂落的发,发梢落在颈上有些痒。
他望着怀中安睡的她,轻缓而坚定道,“玉雪箫,我定然会助你,心愿得偿。”
☆、沈家公子
古语有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过这并不适用于玉雪箫,她往往是黎明便起,深夜才归,一整天都看不到人影。凉尘每日睡眼惺忪地跟着她跑到修炼场,一顿碎碎念之后再找个地方睡觉睡到自然醒。
开始玉雪箫打发她回去睡觉,她却死赖着不走,口口声声要陪着,只是来了修炼场就拼命地睡觉,不睡到日上三竿坚决不醒。
真是懒,还是个打发不走的小麻烦。
玉雪箫无奈至极,索性置之不理,由得她偷懒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术法提升得倒是颇快。白昼没有食言,他确实助她修习术法,用药,指点精髓,准备了所有她需要的,甚至只是可能需要的东西。
她不知为何白昼突然改变了态度,亦不去深想其背后的原因。白昼的心思既然猜不到亦把握不了,便不值得浪费时间。
这段日子的术法修习中,她几乎没有关注过时间,没有在意过身处何地,只是抱定了极速提升自我的信念,采取七日一停的狠拼模式。
凉尘一直极度防备着白昼,他一旦出现在修炼场上,她必定紧张兮兮地去拉玉雪箫的衣袖,提醒她小心。玉雪箫全然不在意,白昼来做什么她不关心,虽说莫名承了他的情,却总觉得有些古怪心绪。白昼来修炼场时,很少说话,从不解释来此的原因,大多数时间只是看看便离开,她也不理会,只当他并不存在,由得他打量罢了。
日子过得很安宁,如平静不起波澜的湖,只是有些奇异的心绪,似是小小的涟漪,落在了心底,一荡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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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从未提过想回玉家之事?”
玉雪箫转头看向他,讥讽地笑了,“你让我走?”
白昼负手立在窗前,清晨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他银白色的袍角似镀上了一层淡金色。
“你想回去,我自不拦你。”
“呵,”她不屑道,“你带我来魔族,不正是笃定了我不能离开此处。今日提及此事,何故?”
“玉家人,该找你找疯了。”
“若是推算时间,想来大概都通知了东夜玉家人了。”
她只觉得可笑,若他愿意放她走,又何必带她来魔族,加了一道无形的枷锁,囚禁了她。想到此,她冷笑一声,一字字似冰珠坠地,“你究竟何意?”
“我送你回去。”
白昼语声平静,却让她一时怔住了。
回去。回玉家?她恍然发觉,自开始修习术法,也许,甚至是被白昼带来魔族之后,她竟然再没想过要回到玉家之事。那个家,一个阴冷的冰凉的近乎人人都在对她落井下石的地方,一个所谓兄弟姐妹都百般的敌视的地方,一个四处传播千变万化至扭曲事实的流言的地方,一个有背后偷偷议论主子的仆从的地方……呵,还有一事,那一桩由父亲定下的,与一个素未谋面之人的婚事。
依如今的情形,大概玉家人只当她是再度逃婚,不会想到她竟然会在魔族。纵然知道,为了自己,怕是也不会遣人找到此处来。遇见白昼之时,她预料到了也许事情不会善了,事实也正如她所想,只是在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她为他所控而无法离开此处,心里,似乎,也乐得暂时逃开了命运的枷锁,可以对联姻之事视若无睹。
她眼底神光变幻离合,似光影重叠无数。白昼默然注视着她,抿着唇,不发一言。
半晌,她微微仰首向着他,却依旧是冰冷而讥诮的,“你掳我来此,再放了我,何解?”
“你不必知道缘由。”白昼眸光深沉复杂,“你若想留在此处,自是随你。”
玉雪箫默然不语,再不看他,抬步离开房间。
依旧是如此的孤傲倔强,永不回头啊。白昼心中低叹一声,随后而出,上前握住她的手,心念一动,启瞬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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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皇玉家,他竟然当真是送她回来了。
玉雪箫沉吟不语,白昼已然松开手,后退了几步。
她偏过头,看向他,日光灿烂,却不及她眸光璀璨,而她声音平静道,“告诉我,为什么。”
“回去吧。”白昼缓缓道,“我说过,你不必知道缘由。”
她目光探究,待再问时,白昼却不理会,转身便走,身影没入人群,只见得银白色的袍角,偶尔一闪便不见。
她收回了目光,缓步上前,力道恰好地叩响了玉家大门。依旧是有人应门,有人通报,只是这一次,她扬手,拦下了所谓的通报之声,径直走了进去。仆从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不去通报主人会怪罪,去通报却是得罪了眼前这位……
玉雪箫自然不会理会几个仆从为难的脸色,径直越过了他们。她步伐不大,优雅依旧,速度却并不慢。她同时以灵力听着会客厅里的动静,唇角浮现一丝冷笑,回来得倒是极巧,又是会客之时。此刻他们见的人,倒是她早就该见的了。
蜚短流长,想来那人也听了不少,连玉家都在议论之事,那人岂有不知之理?他今日来此的缘由,可见一斑了。呵,说到底,她还是逃不过了。
她出现在会客厅门前时,通报之人还没赶到。那几人在几次权衡之后还是赶了过来,只是速度却快不过她了,她冷眼一瞥那些人满头大汗的模样,抬步而入。
“公子说得也是有理呢,咯咯……啊,四姐!”
玉宁原本正在娇笑,目光一转见了她,下意识地叫出声来,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是满满的震惊。
听见这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转了过去。她后悔不迭地用丝帕掩着唇,暗自恼恨自己的不稳重,居然就这样喊出来了,这下倒好了,所有人都看过去了,还包括,那个人。
今日会客厅里的人倒是不多。
玉雪箫飞速一瞥,便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对着上首的中年男子微微一躬行礼,声音清冷似冰珠坠地,“玉雪箫见过父亲。”
“嗯。”玉孤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你回来得倒也是时候,沈羽也是今日方来的。”
“沈公子。”玉雪箫转头,对着左下首含笑端坐的男子微微一礼。
“四小姐多礼了。”那人站起,亦对她一礼,姿态悠然,衣袖一摆间似水光流过,优雅至极。
“四姐回来得也真太是时候了,沈公子一来你就回来了。”玉宁不甘心地扬高了声音,满是讽刺,“还不知道你……”
“住口。”玉孤声音一冷,“玉宁你莫在客人面前失了脸面。”
屋内屋外原本还有极低极低的议论之声,此刻却骤然静了,只有众人起伏的呼吸声,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玉雪箫心中冷笑,却一言不发。这个家,也永远都是这样,还有什么可说。
“七小姐还年幼,玉世伯也别太苛责她了。”沈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