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秘密只有他知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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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康宇已经捧着她的饭倒入口中。
“我明天多做些。”林寒看着连汤都不剩的盘子,知道康宇一定没有吃饱。
放下碗筷,康宇缓缓起身,还是傍晚见他时的样子,冷漠的看了林寒一眼,转身离开。
怪人。第二个怪人。
林寒盯着关上门的康宇,想起了今天见到的第一个怪人,披着黑斗篷的幼稚男人。这个小镇很特别,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杀人镇’,这才是林寒给这座小镇起的名字。
她斜眼看向被扔到沙发上的资料,知道康宇一定看了它们。她是故意给他看的,想要观察这个人的表情,却没有看到想像中的样子。
那人很冷静,很无辜。
林寒捏着一份资料,微微蹙眉,或许,康宇不认识字,才不知道这些资料是什么。
收拾好餐桌,林寒继续工作。
“每一封遗书上都有浓浓的花香味,有时是紫檀、有时是木槿或者海棠。”林寒摘录着信息,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顾君的来电。
“林寒,怎么样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看来这里信号不好。
“正在查。”林寒继续动笔写着分析。
“抱歉啊,‘旬镇’虽然是我老家,可我爸妈早就搬走了,我也就去过那里一两次,实在帮不上你什么忙。”
林寒低头浅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要不是你发现其中一封信上的花香味儿只有‘旬镇’才有,我永远也查不到这里来。”
顾君追问,“你真的要拿这些案子做毕业论文啊。都是自杀,有什么好查的。”
“这些人互不认识,死后却有相同点。我不认为这是种巧合。”林寒拿起一张照片,是另外一个人的遗书,“所以,我要看看这些东西背后是什么。”
“唉,不管你了,你自己小心点。那个小镇很美丽,你待过后就知道了,它可不是什么‘杀人镇’。等你发现了对我家乡的误解,记得跟我道歉啊。”
林寒抿嘴一笑,“好,知道了。”
她放下手中的笔,走出房门。这样的乡间,她确实没有见过。以前从社区出门,有几棵树都能数的过来,现在,一望无际的一切,如同一座绿色的城堡,让她目不暇接。
听说,是康宇造就的这一切,那个不能说话的花匠。林寒忍不住找了找他,不知道他夜里会睡在哪里?
感觉有人扯了扯她的裙边,林寒立刻低头,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再看一旁的树丛,她想,应该是树枝勾到了自己。
“姑娘。”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胜过夜晚的清冷,让人毛骨悚然。
猛然转身,面前是离自己只有一寸的佝偻老太婆,满脸的细纹褶子,黑痣浅坑。她盯着有些害怕的人的眼睛,问道:“有吃的吗?”
“婆婆等等。”林寒立刻跑回屋子,拿出了面包和果酱,放在老太婆手里,“饭菜没了,您拿这些垫垫肚子。”
“无功不受。”老太婆将东西放在腰上的口袋里,又从胸前拿出一片金黄色的梧桐叶子,“给,拿着。”她将叶子塞到了林寒手里,“东西是我买下的,以后不要拿给我食物的事求我办事。”
林寒想要拒绝,叶子紧紧地贴在她的掌心,怎么都拿不走。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再想抬头问老太婆是怎么回事,眼前已经没了人影。然而此时,叶子已经可以随意拿下。在树影摇曳下偶尔闪光。
“是真的金子。”林寒惊愕出声,想要再次寻找老太婆的身影,却怎么都找不到。
这样贵重的谢礼,林寒总觉得沉甸甸的。
她准备继续向前走,照明的路灯突然熄灭,前方陷入一片黑暗。感觉到事情的诡异,林寒停步转身,小跑着回到了屋子。
…
第一天她毫无收获。对这里的了解也仅限于房子有两层,而第二层不讨喜。
早晨,刺眼的阳光直直射入她的床面,偌大的落地窗前放着一朵木槿,是刚刚盛开便被剪下来的。
惊愕起身,林寒朝着窗户看去,她明明记得晚上拉了帘子睡觉,这帘子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捂着毯子从床上跳下,林寒寻找着窗帘四周是否有电动机关,可以控制帘子的开合。可是,找了半晌都没有找到。她又重新将帘子拉上,从行李内拿出摄像机放在了屋子里,进入浴室洗漱。
躺在温暖的热水里泡澡,林寒又偷懒睡了一觉。她裹着浴巾走出时,凌乱的行李箱已经被清空,自己的衣服鞋子用具整齐地放在了各个位置,房间规矩又干净。
深咽了口唾沫,林寒跑去找摄像机。此刻,它已经倒在地上,录像状态一直开着,只是对准了落地窗外摇曳的树木。
关门,再次拉上帘子,林寒环视四周。她拨通了顾君的电话,“小君,这里不干净。”她的声色带着颤抖。
“胡思乱想什么呢?”顾君的声音含着浓浓的困意。
“有人拉开了我的帘子,动了我的东西。”
顾君揉眼的声音传来,然后是她‘嗯’了一声,“你肯定是昨天闻花香闻多了才不适应,这里种的花,有些有催眠作用,你第一次来,被花香弄得神经错乱很正常。”
“花香?”林寒揉揉头,果然,她的头还真有点儿痛。
挂了电话,她呆坐床上,放着快进按钮,仍然没有发现可疑。余光中有人影闪过,就在窗外。
林寒拉开帘子,康宇正拿着一个黑色的单肩旅行包出门,里面沉甸甸地装了些什么,林寒放下摄像机警惕地追了上去。
“康宇,你去做什么?”他拦下要出门的人。
康宇比划了一个扫地的手势。
“你去打扫卫生?”
康宇点头。
“去哪里?”
康宇指了指远方,从位置上看,倒像是那个特别的两层小楼。
“不吃早饭了吗?”
林寒刚刚问了句,康宇的肚子就叫了起来。他点点头,是吃饭的意思。
林寒转了转眼珠子,“我们换个地方吃饭,去你要打扫卫生的那一家,我做给你吃。”说着,她就要朝那里走。
拦下她,康宇着急摇头,比了个‘不能’的手势。
假意看不懂,林寒回:“饿了就快走。”她转身就跑,顺便抢走了康宇的旅行包,里面可真重。
追上跑得很快的女人,康宇已经来不及拦她。她此刻正站在那片树林,再往前十米,就是那个特别的小楼。
几只红毛的小鸟栖息屋顶,见有人走来,立刻扑扇翅膀飞走了。
“拿走,都拿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用力地关门声,穿着黑斗篷的人从屋子里冲出,沿着悬在墙面的木梯从二楼走下。他一边走,一边脱了黑斗篷,露出了浅白色的衬衫领子,穿着墨色的西装,一枚金色的小鹿胸针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双脚踏入草坪的一刹那,男人愣怔,棱角英俊的脸映着日光,眼中会反射出太阳的亮色,时而柔和,时而沉冷。
“是你?”这句话,冰冷冷地问出,却有认识彼此的意思。男人瞪向一脸焦急的康宇,“谁让她进来的?”
“你认识我?”这句话,是林寒不认识他的解释。
“从昨天起就在门口鬼鬼祟祟的讨厌女人,我怎么会忘了。”男人整了整袖口,吩咐康宇一句,“我回来前赶走她。”
康宇听话地点点头,正要目送男人离开,却见他突然顿住了步子。再看他的手腕处,袖口的纽扣掉了下来,他深呼出一口气来平复心情,半晌,冷声道:“快找个人来,我衣服破了。”
康宇赶紧追着他转入小楼,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又立刻转身,拽着林寒一起走去。
踩着架于小楼外墙的木梯,林寒觉得很有趣,对这个小楼产生了一丝好感,之所以好感不强烈,有一部分原因是它的主人。
走入干净整齐的客厅,里面摆着正常的浅白、浅灰色软皮家具,和一些玻璃器皿。落地窗在背阳的方向开着,是不符合居住设计理念的方式。
男人毫不避讳林寒的走入,解着上衣扣子,脱下上衣,露出宽实的后背,和肩上的一个纹身。
总觉得这样盯着他换衣服很不好意思,林寒没来得及看清纹身的模样,默默地低下了头。余光中,靠墙的唯一一件木雕桌子上放了一张身份卡,上面写着‘精灵部警司,寻南墨。’
将衣服扔到康宇手中,寻南墨选了另外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配了枚银色的小鹿胸针。
转身,寻南墨这才看到林寒,微微蹙眉时正要说话,康宇比了个给他缝衣服需要这个女人的手势。
“这些女人的活儿你也要学着点。”寻南墨讨厌陌生人的入侵。
康宇比划着‘下次学’的手势,示意林寒快点工作。
工作?
林寒木讷的拿着康宇塞入手中的衣服,盯着寻南墨甩门离开。再看从旅行包里拿出清洁物品的康宇,气恼。
这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她只是来这里参观的客人,不是佣人。
盯着印有原木色树藤的墙纸,和枝叶蹒跚的吊灯,总觉得这小楼的设计毫无章法,仿佛是无数个性格迥异的人居住在此,每个人都设计了房子的一部分,然后拼凑成了现在的样子。
有西式的壁炉开在正墙里,上面挂着一只雄鹿头,眼珠仍有光彩,像是活的一样。
揉揉眼,林寒再次确定,那东西没有动眼珠。
林寒察觉,整个房子只有寻南墨一人。那么,他刚才喊人‘拿走’,是在和谁说话?
“啊。”林寒没有注意康宇递到手中的针,直接刺入了食指,她立刻含入口中。康宇此时已经从房内消失。
☆、第3章 荀镇3
走近康宇带来的单肩旅行包,林寒轻咳一声,确定没人发现后,她蹲下来查看。
“都是些可折叠的清洁工具,扫除窗台和角落里的尘埃所用。”林寒低头轻语,墨绿色的碎花裙上别了一朵小花,其实是个录音系统,她起身,依然自言自语,“这座小楼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它的主人有些不善交际,对人很不礼貌,却是个会生活的人,房内装饰不搭,却有品味。看着每一样东西都有百年的历史了。”
拍了拍她的肩膀,康宇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林寒吓得后退几步。
“缝好了吗?”康宇比划了个手势。
摇摇头,林寒立刻干活,忘了自己只是客人,不是佣人的身份了。
几分钟后,将衣服交给康宇,“缝好了,有些难看,但是可以穿。”
康宇接过衬衫,走入同在二楼的一间房,端出了一个木藤筐子到林寒面前。
“洗洗吧。”他再比划一个洗衣服的手势。
“什么?”林寒觉得好笑,“我只是来参观的,可不是来给那个讨厌鬼干活的。”斜一眼筐子里的三四件衣服,外加两件黑斗篷,林寒去找下楼的楼梯,这才发现,刚才可以通过窗户的楼梯,此刻已经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我刚才明明从外面进来的。”她指着楼梯消失的方向问康宇。
没有理睬她,康宇自己拿起筐子沿着屋内的旋转楼梯离开。
“喂。”林寒抬步追上,“你回答我,刚才我们是一起上来的。”
走到一楼,林寒惊在原地。整个一层是一个大客厅,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几张红檀木的桌椅,像是开会用的。还有碎布块儿拼成的软沙发,一旁是茶客桌,放着竹子编成的小巧隔热垫。
一张大长桌摆放在台子上,上面放了些文件资料,呈展开的样子。
四周是贴墙的书柜,放了许多新旧不一的书本、报纸和杂志。大致扫了一眼楼梯口的书柜,里面所放的书都与世界各地稀奇古怪的事件有关。
关门声传来,康宇已经从房子走出,林寒立刻跟紧。
踩着草坪路面,走近一块儿石头铺成的正方形空地,旁边放着一个椭圆形大桶,康宇将筐子放在木桶旁,拿起地面的软皮管往桶里放水。
“没有洗衣机吗?”林寒盯着他在做原始的事情。
康宇挠挠头,继续放水。
林寒不能理解这个‘原始社会’,她明明记得自己要买下的房子里有洗衣机,康宇应该见过。抢下他手里的皮管,“你去忙其它的吧,这个我做。”
推了推扭捏的人,见他终于认识到自己是客人,不是佣人的事实,林寒总算有点心里安慰。拽来身后的木凳子,坐在木桶前,将手伸入冰凉的水中,在绿荫环绕的夏天,格外清爽。
她笑着做这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触碰的事情,将皮管里的水pen到了脸上一些,实在凉快。
脚步声传来,行色匆匆。林寒正要抬头,一件衬衫突然飞到了头顶,遮住了她的视线,然后是寻南墨沉冷的声音,“快些洗好。”
衣服上有一股奇怪的腥味儿,仿佛是鱼的一种。
林寒从脑袋上拽下来衣服,气恼地看向裸。着上身的人,他此刻正从墙外那个刚才消失的楼梯上行走。
惊愕起身,林寒以为是错觉,这一切都太不正常,她立刻闻了闻自己的衣服。
有花香。难道是花香扰乱了意识?
她慢慢坐下,将衣服快些洗完,晒在了院角处,康宇为她搭好的晾衣绳上。转身去看小楼,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本还在楼梯上看她,见她投来目光,那人转身进了屋子。
林寒立刻拽了拽裙边,该死,穿的裙子太短了。她低着头朝小楼跑去,摸了摸没有消失的楼梯,小心地踩了上去。
通过垂地的木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