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5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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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但自曹操入主后,本是有所意动的韩浩变同袁谭使者翻了脸,如今已是不须指望了。
也就是说,曹操所得并州,虽然境内有天然马场之利,有并州骑兵之雄,但实际上却也足称得上是四战之地。因此,曹纯肩上的担子其实很重。因为倘若稍不留意,很有可能就会面临公孙瓒自南而北,袁尚自东向西,没有丝毫险阻的越境而来。并州无限,就连州郡治所四面都大多是无垠平地,不管是幽州骑兵,亦或是冀州精兵躲过了探查而来,那将对于整个并州诸郡来说,都将是灭顶之灾。曹纯绝对不敢大意。
而对于河北的监控犹在重中之重。公孙瓒同曹操私交虽然算不上好,但不管是其力敌外虏之功,还是昔日虎牢关下曾因刘备之事给过公孙瓒好大面子之事,两人间虽自那之后再无明面上的联络,可毕竟是有这情分在,因而在曹操取了并州之后,公孙瓒同曹操势力之间虽偶有摩擦,但一直没有大的战事撕破脸。
但冀州的情况可就不一样了。不说袁谭同袁尚之间的仇恨,单就曹操曾经在吕布身受重伤退走临淄养伤时对冀州觊觎之事做的极为不地道,虽然之后搪塞了过去,却也让曹操心中对隐于袁尚背后的吕布,会不会遵守盟约而不对并州下手,持怀疑态度。因而对于冀州的监控,是曹纯任务的重中之重。
河北毕竟是昔日袁绍的地盘,冀州更是老袁家的本营所在,说实话要想不越线求助于曹军消息源,单纯靠侦骑探马就想从此中有所得,其实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说来并不比强攻壶关,直接打开冀州大门要轻松多少。
不过曹纯这回的运气的确不错。颇有些闭门家中坐,馅饼天上来的意味。此前刘备轻骑去邺,田丰并张颌出城相迎,倒是和谐的很。只不过昔日刘备毕竟曾经是公孙瓒属下,同冀州对战并非一次,几乎可说的上是踩着冀州兵将的鲜血换得了公孙瓒对他的信任,又曾对邺城有过觊觎之心,而且是参与过邺城争夺战的。因而不少曾经的袁氏战兵,如今驻守邺城的袁氏主力兵将,对大耳兄的印象并不好。再者在袁尚取代袁熙成为邺城之主之后,并未对邺城军民有过施恩的举动,因而更谈不上对于袁尚的归属心,大有一种只要是主公是姓袁的,便可自命忠义的意思。而在昔日同袁绍征战公孙次数最多的张颌军中,此类兵士却是最多的。因而此番也正巧有一人不忿自家主公袁尚对昔日仇敌公孙氏下属的态度,不想昔日同袍血泪换来的却是主上同仇敌的亲近,因之愤而离邺,伪造了一封张颌手令,径直向并州而来。
也合该曹纯走运,洗刷在之前数次对吕布军的战事中受到的屈辱,那兵士刚刚混过壶关,便被曹纯麾下正出营巡查的兵士拿住,一听是冀州口音,且从身上搜出了冀州大将张颌的“手令”,便直接送到了曹纯同夏侯惇面前。几番询问之下,这兵士倒也光棍,反正告诉了大公子袁谭,也少不得让这两人知道,便索性竹筒倒豆子,将自己所见都说了出来,虽然不知道刘备同袁尚势力高官之间的具体谈话内容,但仅仅刘备的这个动作,就已经让曹纯惊诧之余,大户侥幸了。
刘备同公孙瓒之间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刘备密会袁尚,这其实在此刻的曹纯心中,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碍于常例,以及公孙瓒后方内乱之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并州对幽州方面山道的防控,大抵已是流于形式。在刘备同公孙瓒彻底撕破脸的消息传来之前,天知道刘备是不是得了公孙瓒之密令,才同袁尚接触的?若不幸果然如此,彼时有冀州兵为之吸引并州兵力,给幽州骑兵留出足够的时间偷偷的来至并州境地的话,那将给并州带来的后果,将无疑是毁灭性的。因而无论是夏侯惇还是曹纯,乍闻此言之后也实在来不及,也不敢细查此事真假,索性在加强了并州两头的防御之后,具书一封,连同这名袁氏逃兵,一齐给曹操送来了事,却不料,正撞准了也是正因秦旭府中传回消息之事而存疑的曹操的心事。就仿佛是给那情报又添加了一个注脚似的,让曹操的目光,成功的转移到了河北之事上来。
第六百五二章暗生痕隙,三州谁属(十四)
河北事,一直是曹操的一块心病。同吕布一样,身处中原之地的曹操,虽然在经济、战力以及政治资源上,比之边陲势力占据了先天性的优势,但也因为中原大地无险可守,而不得不动用大量的资源来防备四方,无端拉低了综合的实力。在如今乱世中已站稳了脚跟的前提下,寻求一个稳固的大后方,就成了前行中的重中之重。
也难怪曹操如今会对秦旭这般推崇。早在之前吕布军初据青州,尚且处在彼时的袁绍、曹操、陶谦三面夹击状态下时,秦旭就已经同贾诩、郭嘉为吕布制定了以青州为本营,徐州为纵深,江东之地为大后方的战略布置。当时急于四面扩充势力,对司隶、雍凉、豫州、荆州四面用兵的曹操,还曾笑话吕布只专注于不毛之地,非是谋略天下之人,可如今已经可以看的出来,已经将后顾之忧降到最低的吕布军势力,在隐忍了数年之后,所将要爆发的实力,已是胃口大到不以一州一郡为目标,而变成了整个河北,其势已足以让曹操侧目了。
只是河北早就被曹操视作了囊中之物。早在之前袁绍尚在,本军势力尚微时,曹操就已经着手扶植黑山贼来间接插手河北事务,左右彼时袁绍同公孙瓒的战事了。只是因为之后变数太多,袁绍暴毙,公孙瓒得刘备之助成势,黑山贼生乱失控,才使得曹操一举吞并河北的计划落到了空处,不过最终还是通过遥控袁谭占据了并州。只是这种落差。让对当初许劭月旦评所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英雄的评语深以为然,自献帝崩后更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而立下新君,自诩雄才大略的曹操。仿若用尽全力的一拳,全部打在了棉花上,空落落的感觉,自是郁闷之极。
之后河北事完全脱离了掌控,五方势力相互纠结,达成了诡异的平衡,再加上因为新帝甫立。一众汉室宗亲心有戚戚,各有所谋,着实不得人心。更是不再好随意插手搅事,因而就算是曹操再对河北觊觎,也只能严令夏侯惇曹纯等严控并州,伺机而动。没想到。这机会来的这么快。
宛城之于河北。孰轻孰重,在曹操心中自有打算。一处是肃清荆北至关重要之事,昔日西凉残兵败走长安,四万余军马竟然能靠区区一个宛城养活了数年,足可见作为荆州重镇,号能遏四州咽喉之地的宛城的重要性。之前曹操就对联结武关,居高临下威慑潼关、汜水关,横断旧都洛阳与司隶长安的宛城垂涎已久。更有甚者。只要宛城到手,就能够连通兖州、豫州、同司隶、雍凉之间的通道。将曹操势力范围连成一片,对于日后无论是曹操意在雍凉,或者荆襄哪怕是川地,都将是畅通无阻。之前只是碍于刘表实力不菲,又有盟友的名分在,曹操不意四面树敌,才没有着急对宛城下手,如今刘表败逃,曹操瞅准了机会接受了蔡瑁的投诚,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荆北半境,将宛城四面相围,或许只需三五个月的时间,便能一偿昔日夙愿。
可偏偏这个时候,河北事近。河北之地的重要性对于曹操自不必再多着笔墨,若是能够将冀州、幽州到手,整个北方将尽入囊中,彼时只需一大将镇守边关以防异族,便可后顾无忧,一如已得江东之吕布,从此便可专注攻伐他郡,荡平天下以成不世之功。之前有吕布的搀和,再加上不得不为了安抚吕布而送上去的对冀州的名分,让曹操束手束脚,可如今刘备同袁尚密谋图河北的事发,却是给了曹操一个绝好的兴兵借口,倘若谋划的好的话,完全可以借公孙瓒收缩兵力于辽东,同公孙康死磕之机,借刘备还有公孙瓒麾下之臣的名分,以威胁并州为借口,进可收幽州于囊中,退也可趁机借袁谭之名义,以袁尚同刘备结盟之事分化冀州内部袁系势力,越过壶关,将冀州拿下。只要动作够快,抢在如今尚还在“犹豫不决”的吕布反应过来之前造成既定事实,到时候就算是吕布有所怨愤,可彼时已经成功获得河北三州之地的曹操,便是实力超群的吕布,也说不得要考虑一下为了“区区”冀州,拉长战线同曹操交恶的后果,是否合算。
是攘外必先安内?或者是要抓住如今这难得的机会拿下河北?让一向计多的曹操都有些拿不定注意。不得不问计于麾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两者之间的平衡点。
奉召而来的三人当中,荀攸是如今曹军的谋主,而荀彧则更可谓是曹军势力的大管家,曹操对这两人的倚重,常以汉初留侯张良和萧何相喻。特别是在献帝驾崩之后,曹操并没有如同天下人所猜测的那般,效法灵帝前宦官、外戚争权时,立皇族孺子为帝的做派,而是在汉室宗亲中择当初光武一脉三十余岁的宗亲为新帝,虽然这新帝刘轶比之之前献帝政令不出未央的惨状更为孰甚,压根连传国玉玺都没有,发布政令的代天子玺都掌控在曹操手中,可单就这一举动,以及所谓的天下乱事未平,请新帝观政,待天下承平,自当还政的噱头,再加上新帝虽然并未得其他汉室宗亲认可,可毕竟也是延续汉统之故,竟是取得了身为铁杆保皇党的荀家的谅解和认同,这叔侄二人为曹操效命的同时,荀家也是为曹操此举承担了大部来自士族的压力,所以曹操对两人的信任和倚重,自是不必言表。
而同时被唤来的徐晃却是另一种情况。通过这数年的“考察”,当初同秦旭有过交情的徐晃,已成了曹操心腹大将之一,在将本族大将大多放在外部驻守各方之际,如今已是被曹操表为司隶校尉高位的徐晃作为曹军势力中的外姓第一将,却依旧被曹操留在了身边,日益示恩以重。虽有千金市马骨之嫌,却也是在新帝甫立之初,人心涣散之际,归拢兵心的一招奇计。
曹操如此针对士族、武将众管齐下的手段,看得出来本是同样行董卓当年之事的曹操,心计上着实是比董卓高明了许多。
“河北还是宛城?孰为轻重?还望诸君教某!”曹操惯是雷厉风行,在家将通传三人联袂而至后,大略的将情况说了一遍,直接问道。
“主公,此事当真属实否?”乍一听此事的荀氏叔侄和徐晃,也一如当时曹操得知这消息一般惊讶,见徐晃缄口不言,荀攸若有所思,荀彧皱眉开口问道。
“自然!仲德同元让等及某部所查,三方情报皆可互鉴!就算是那吕布和秦旭再有能耐,也绝不可能控制我等所有的情报源,此事当不异议。”曹操明白荀彧的担心的是什么。别的不说,和秦旭打过的几次交道,以及那个让荀彧荀攸都忌惮不已的郭嘉也被秦旭忽悠了去,使得凡是从青州过手的情报,皆在荀彧眼中可信度下降了至少三成,也难怪在曹操说程昱的情报来自秦旭府上时,会是如此迟疑的表情。
“的确有些蹊跷!怎得偏偏在主公决心肃清州境,打算集中全力,对宛城参与的三万余西凉骑兵动手时,河北偏偏出了这等事?也的确有些让人心生不安。”长着一副老实人的憨厚面孔,却是玲珑七窍的荀攸,要不能被曹操奉为谋主呢,考虑问题的角度,也是“刁钻”的很。
“公达之意,此番河北事乃是有人故意引诱我等不要对宛城动手?难不成那群负隅顽抗的西凉残兵,竟然和袁尚以及那刘大耳牵连上了关系,还劳烦秦仲明亲自步计,来换取延续几日的苟延残喘?”曹操一贯是对荀攸言听计从的,只是现在明摆在眼前的诸多条线的信息,除了程昱新组之消息源的消息是来自于秦旭府上,有可能会是那厮的奸计之外,其他无论是夏侯惇、曹纯,以及曹操固有的渠道传回的消息,却是都已证实过此事属实。因而曹操对荀攸的心思缜密满意之极,却也是认为此事也许并没有那么麻烦。毕竟不管秦旭还是吕布,倘若真如荀攸所料那般,能“调动”刘备、袁尚,甚至是程昱、夏侯惇、曹纯为之说话的话,那他曹操也就不必再混了。
“某以为主公所言极是,公达此番是多虑了吧?”因为一直没能在曹操对青州战事中有过出彩的举动,此番好容易能从秦旭手中攫获些好处,再加上之前曹操的“认同”,程昱乍一听荀攸之语,尽管明知自己在曹操心中的重要性,远远不及荀攸,可还是忍不住出言说道:“宛城中三万余残兵,只靠此一地供给,数年来已经是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鲁缟。早晚必是主公囊中之物,且如今其已被主公麾下州郡团团围住,已成瓮中之鳖,就算是同刘备、袁尚等有旧,可以说服这两人为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宛城能再苟延残喘一段时间,而演出这么一出有自取灭亡之嫌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