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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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雾气都是从四面八方涌来,而这阵烟雾却似乎有知有觉,对辰汐颇有顾忌,绕过了他的居所,迂回而来。转眼便到了她跟前。
有妖怪?
辰晴从小到大见得多了,也不如何在意。只是普通妖怪虽在山中徘徊,却从来不敢闯进她住的地方,这只妖怪未免胆子大了些。
她走上两步,喝问道:“什么人?”
紫雾渐渐收拢,隐约从中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紫色华服,宽袍广袖;面目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似乎不愿以真容示人。
辰晴心里狠狠打了个突,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陡然升起,并且迅速地攫住了她,张口便想喊师父。
“别叫,我是来帮你的!”紫衣人道。
“帮我什么?”辰晴讶道。
紫衣人神秘地一笑:“帮你达成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唔,谁来了?谁来了?
☆、引诱
“你怎知我有什么心愿?”辰晴大是不信。
“我当然知道!”紫衣人道:“你想做你师父的女人!”
辰晴错愕万分;她与这人素不相识,突然被他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中心事,不由羞涩地垂下了头,低声道:“不行的,师父说,要等我修成仙才可以……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紫衣人不答;却笑道:“人人都道只羡鸳鸯不羡仙,你师父他自己在这山里冷冷清清地做神仙不算,还逼着你跟他修仙,真是看不透啊!你这样的小妖想修成仙,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呢,说不等到你寿元尽了的那天,还是修不成正果;挨不着你师父的边……”
这话触动了辰晴的心事,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黯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平素那么豁达的人,为何非要拘泥于神妖之限……唉;在我修成仙之前,他是不会要我的!”
紫衣人突然笑了:“谁说的?我有办法叫他即刻就要了你,你想不想?”
“真的?”辰晴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你有什么办法?”
不用说;这紫衣人自然就是天帝了!
日前水麒麟和赤焰兽大战清源山,冰山火海地闹了一场,惊动了他。他担心是火神找辰汐的麻烦,找了个借口;抽身下界查看。
只是天上一日,地上三年。
他赶到之时,这事已过去许久。恰逢辰晴跟了那将军出走,辰汐前去寻她。
天帝一见那莲池,立时看出这是血海魔池所化;不由暗暗佩服辰汐的大胆。
他从未想到将魔池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天地间,而总是加上曾曾封印,深埋地底,惟恐泄露了池中的妖邪戾气。
这一来,天长日久,再福泽深厚的好地方被戾气侵蚀,正气日渐消失殆尽,便不能压制邪气。
因此每隔一定年限,魔池便要转移一回,每转移一回,总要毁掉一方好山水。
而辰汐却任由魔池门户敞开。这样虽有些须妖邪之气外泄吸引了不少妖魔,但因有一颗附上他三万年修为的内丹镇在池中,趋附而来的妖魔邪道均便成不了气候,并且池中凶戾之气也得以慢慢挥发,消散于天地间化为无形,不足以再成危害,而不是像深埋地底那样越积越胜。
同样是治理一方魔池,他用的是压,而辰汐却想到了化;确实是技高一筹。天帝不由不心生佩服,然而待他见到了莲池中那株隐了形,正在胜放的莲花;一腔佩服立时又转成惊恼妒恨。
辰汐竟然真的在血海魔池中种出了莲花?
这样下去,一旦那只树妖恢复记忆,这个赌,自己岂不是输了?
当真要眼睁睁看他娶一只妖?
不,除非我死了!天帝站在池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道;恨不能立时出手将这朵莲花连根斩断。
然则,辰汐何等人物,用这样下作的手法,他岂会看不出来?就算不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也得让他输得有苦说不出,无法抵赖。
“只要你听我的,定教你得偿所愿!”天帝对辰晴意味深长地一笑。
辰晴半信半疑:“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你不用管,我可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害你师父!不过你要不想,那就全当我没说……”天帝说完作势要走。
辰晴急道:“我想的,我想的!你说,该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你什么都不需做!”天帝边说边伸指点向她额头,“闭眼,放松,只当这具身体不是你自己的……”
紫衣消失在烟雾中,天帝的将自己的神识自她额头缓缓注入。
辰晴只觉一股外力侵入躯体,脑中一片混沌过后,似乎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一个是她自己的,另一个是完全陌生的。她想搓搓额头,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连一跟手指也抬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已中了借灵之术,言行举止都已不在受自己控制。
辰晴身不由己地走回自己房中,打开箱子,从箱底翻出那件绿色纱衣穿上,跟着又坐在梳妆台前,挽起了头发。
铜镜中,明明是自己在亲手梳理头发,她却完全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在做这些事情……
长发被全部盘起,挽成蓬松的发髻,斜斜地插上一只白玉簪。
这是出了阁的女子才挽的发式,她从来不会,自己这双手是怎么挽出来的?那只白玉簪又是哪来的?她似乎见过;却想不起来……
她为何要这副打扮?
辰晴刚想问那神秘的紫衣人是怎么回事,就听他吩咐道:“要想成功,从现在开始就别说一句话!切记!”
话音一落,她便身不由己地朝山顶辰汐所在的小屋走去……
熟睡中的师父,辰晴从未见过。
因为师父历来睡觉极浅,每次她还没走进房中,他就已经醒了。然而这次他却完全没有发觉,依旧侧躺在床上,呼吸轻而漫长。
辰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师父床前的,没一点声响,整个身子轻灵得像在飘。
她站在床前,看着师父的半边侧脸,长长的睫毛交错着覆盖在眼帘上,像一把小扇子;修挺的鼻梁,轻抿地薄唇,有些微微上翘嘴角;神态是那么温柔……
辰晴对着师父的睡像端详半晌,突然俯下身去,在他眼睫上深深印了一吻。脑子里却在想:是我在这么做么?好像不是……
辰汐猛然转醒,翻身坐起,一见到辰晴,登时愣住。
她怎会这副打扮?
她穿的是上一世最喜欢的那身浅碧纱衣,头上挽着当初自己为她梳的发式,插着定情时送她的那支玉簪。一双妙目含情凝视着他,莹润得似要滴出水来。
此情此景,与当年何其相似!
辰汐欣喜若狂;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猛地搂住她双肩,激动得声音都有些暗哑;“阿悦?”
辰晴迷迷糊糊的;见师父搂住她;嘴里却叫着别的名字,正要质问:谁是阿悦?双手却不不由自主也搂住他,抿嘴一笑,羞涩地低下了头。心中却大叫:我又是在做什么?!
还没来得及容她多想,身体却已被师父深深地拥入怀中。
与以往任何一次拥抱都不同,他双臂是那么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一样,搂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辰晴觉得腰都快断了,痛苦地唔了一声,在他怀里挣扎了着抬起头来,仰视着他。
师父深黑的眸子蕴藏着欣喜若狂的光华,紧搂住她的手臂竟在微微颤抖……
吐息一分分地贴近,他低下头来,撩开她颊边一缕碎发,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刹那,深深吻住了她。
这回是真正的吻!
辰晴全身一震,脑中一片空白;却下意识地仰起脸,婉转相就……
他柔软的唇在她的唇间展转,摩挲,继而含住她的唇瓣,舔舐,吸吮,温柔之下,像是带着一种汹涌的压抑已久的力量。
辰晴情不自禁地双手搂住他脖子,生涩又热烈地回应着。
他的吻加重起来,温润的唇变得炽热,从耳侧沿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辰晴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喉咙里发出两声呻吟,妩媚得自己都吃惊。她看不见自己那样妩媚而略带羞涩的笑,但隔着衣袖却能感受到,从师父身上传来的炙热的温度。
他略有些发烫的掌心贴上她的锁骨,一寸寸地爱抚……
辰晴心里激动到了极点,也不知从哪里激发出一股子力气,冲破那层禁锢着她的无形束缚,颤声道:“师父!”
……师父?
满腔情︱欲登时被这一声师父浇得透心凉……
辰汐悚然而惊,猛地推开了她,同时急退两步。
砰地一声,辰晴后背都重重撞上了墙壁,额间异光陡然一现,身子随即软软坐倒,委顿于地,一行细细的碧绿血线沿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师父……”辰晴终于脱离了借灵术的控制,回转过来,茫然又失望地望着辰汐,心中伤痛尤再身体之上:原来……师父喜欢的人不是我?
辰汐一见那道异光,便知是有人捣鬼。强自震慑心神,暗叫一声好险!还好辰晴这一声喊,令他悬崖勒马,才不至注成大错。
否则,以她魂魄未全之身,倘若承了男女之欢,心神激荡;魂魄更加不易复原。与天帝的赌约,更不用再提。
他本极想去追击那道异光,但眼见辰晴因中邪术而受重伤,挂怀她伤势,只得放弃。俯身抱起她,凝神将仙力缓缓注入她体内,为她疗伤。不料却发现她内息异常错乱,无论怎样助她顺气,都无法平复那翻滚如沸的内息。
“小晴,闭上眼,什么都别想!”
辰晴脸色苍白,心中只一个念头反复萦绕:你根本不是喜欢我!只是将我当做别人!那又干么关心我的伤势?
她心神激荡之下,陡然生出自暴自弃的念头;就是不肯静下心来配合辰汐疗伤。兀自强忍着痛楚咬住嘴唇,绿色的血沫不停地从嘴角溢出。
辰汐又是痛惜又是焦急,他并不精于花木之道,不知这种情况下该如何施救,而今之计,唯有去向百花芳主求救了。
可是辰晴伤势极重,根本无法带她同行,何况那暗中捣鬼之人极有可能就在一旁窥伺,他若一走,那人极有可能卷土重来,另设毒计加害于辰晴。
辰汐犹豫片刻,已有了对策。当下施法暂时化去了辰晴的人形,将她精魄带回莲池,安置在当初为她重聚魂魄的那朵莲花上。
月光下,那一抹绿色本来比当年他从火神剑下夺来时颜色深了不少,已能清楚分明地看出如柳叶一般的嫩绿。此刻却眼见着颜色一分分地退下去,淡下去。几缕绿光浮起,萦绕在花蕊周围,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辰汐默念心诀,盛放的花瓣倏地收拢,将那已有些抹涣散的魂魄严丝无缝地裹在花蕊中。
他不敢再有片刻耽搁,一起手,围着莲池,下了一道结界。
这道结界以他毕生之功所结,一旦遇到外力侵入,他立时便会知觉,且自忖天下无人能在他赶回之前破此结界。
他布置妥当,这才略微定心,一字一句地郑重叮嘱道:“小晴,在我回来之前,不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朵莲花!”
花蕊上那抹绿色魂魄微弱地跳动几下,也不知是回应还是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我又回来了!对不起大家,忏悔ing……果然懒病是要遏制在苗头时期,一开了个头就会不抑制地懒下去啊!今天开始恢复更新,童鞋们要是发现我又有犯懒的迹象,不要跟我客气,请毫不犹豫地赏我几鞭!~~我果然就是个M……
☆、毒计
辰晴被辰汐强行安置在那朵曾为她凝聚魂魄的莲花上,良久,终于慢慢平定下来,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神识渐渐恢复,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她:
“小晴,小晴……你还好吧?”
是雪狐!
辰晴魂魄在花蕊中摇晃几下,应道:“我在这儿,在莲池里,你能看见我么?”
雪狐远远地望着那朵微微颤动的莲花道:“我知道,但是你师父下了结界,我进不来!”
“是么?那我出来找你!”莲花颤动加剧,辰晴努力想恢复人形从里面钻出来。刚才发生的事让她满心愤恨委屈;正要找人倾诉。
雪狐连忙劝阻道:“喂,你别乱动,好好养神,等你师父回来治好了你才能出来。你要是觉得气闷,我就在外面陪你说话吧!”
“那好吧!”
辰晴伤重;与雪狐哭诉了一会儿又觉困顿,再次睡了过去。
雪狐于她和辰汐之间的事不甚了了;这会也不敢再信口开河;只能小心安慰一番。见她睡去;它便守在在莲池边,也打起了盹儿。
一花一狐,一个在结界里,一个在外,相继陷入沉睡。
夜深露重,紫色雾气再次无声无息地聚集起来。
沉睡中的雪狐似乎意识到有危险靠近,本能地醒转过来,竖起一双耳朵警觉地倾听周围动静。忽然看见前方雾光蔼蔼中,一人头戴束发金冠,身穿紫色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