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3:残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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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良来到媚娘的身旁,蹲下轻轻的抚摸安慰着牠。
眼下自己已经从“鼍鼓十巫”中脱困出来,但不知孙遗风胁迫二丫出来后情况怎样,邢书记可儿两个如今在哪里?神女峰上的“祝迎尸”洞内又会发生什么?这里是陕西的蓝田,距巫山已有千里之遥,自己这时候无论如何也赶不过去了。
有良寻思着,看来还是先去郴州安仁县曾家庄走一趟吧,自己有一日无一日,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死去,别耽误了送曾静骨灰回老家,既然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兑现承诺。
现在已经回到了尘世,只要找到孙遗风抢到那枚阳针,二针合一自己就有得救,现在“噬嗑阴针”的事情无人知晓,老白他们一定以为自己仍困在壁画里,永远出不来了。
现在似乎双手经络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需要找个机会试一试,若是“中阴吸尸大法”可以使用,自己在暗处偷偷下手,应该对付得了孙遗风。
许久,有良站起身,带着媚娘默默的离开了山洞。
☆、第三十八章 永乐江边
蓝田县工商银行柜台上,摆放着曾静的那几块金条。 柜台内的营业员吃惊的打量着有良,诧异的问道:“这几根金条是哪来的?” “家里祖上遗留下来的。”有良平静的答道,他现在兜里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只有兑换这些金条。 “金条成色不错,介绍信呢?”那人说。 “什么介绍信?” “你有工作就要单位的介绍信,没有单位的需要街道居委会或者是派出所的证明,要证实这些金条确实是属于你家里的。” “俺,俺没有介绍信。”有良支支吾吾的说。 “没有金条来源证明是不能兑换的。”营业员把金条往外一推。 有良无奈只得收起金条,抱着媚娘怏怏的走出了银行大门,没有钱别说去不了曾家庄,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小同志,请等一等。”有良走到拐过街角,后面突然有人匆匆追上来说道。 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银行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是这样,按国家规定兑换金条必须要出示证明信,不过你要是私下卖给我的话……”那人瞅瞅左右压低声音说道。 “你要收购俺的金条?” “是,但要比国家正式的收购价低一些。” “多少钱?”有良问。 “今天的黄金价格是每克48元,你的金条都是100克一根,四根总共400克,合计19200元,这是国家的收购价,但我只能给你15000元,怎么样?” 有良心中暗喜,这么多钱啊,比师父柳十三存折上的还要多呢。 “好的,俺就卖给你吧。”有良爽快的答应了。 “你等着,我去取钱。”那人匆匆跑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悄悄递给有良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里面是15000元钱。 有良大致点了一下,然后将四根金条给他,那人高兴的离去了。 有良带着媚娘先去找了一家饭馆饱餐了一顿,这些日子一直以水果充饥,能够吃上粮食和肉的感觉真是不错。 媚娘更是狼吞虎咽的将一大盆清炖鱼吃的汁水不剩。 这只老母猫虽然是妖,但心底里还是有人性的一面,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有良已经渐渐喜欢上了牠。 有良买了个大号的旅行袋,将媚娘藏在里面拎着走,在西安火车站登上前往湖广方向的列车前往郴州曾家庄。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有良和媚娘终于赶到了安仁县城,先找了家小旅馆住下,然后打听询问曾家庄。 “安仁有曾家咀、曾家湾,可没听说有一个曾家庄啊。”旅馆服务员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你知道曾静么?”有良再问。 “不认识。” 有良带着媚娘走出旅馆,来到城关镇夜市小摊上吃晚饭。 四下里望去,永乐江绕城而过,远处的凤凰山呈现出一抹朦胧的黛色,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鼻子里嗅到一股炸臭豆腐浓郁独特的香气。 有良要了一盘油爆安仁抖辣子和剁椒蒸田鸡慢慢的吃着,又朝摊主夫妇买了一条生的大鲤鱼,媚娘欢天喜地的抱到一遍啃食起来。 “小兄弟,你的这只大猫口福不浅啊。”对面坐着的一个老头羡慕的说道。 “老伯,向您打听一件事儿。”有良说。 “什么事儿?” “您知道曾静这个人么?” “你是说清朝雍正年间安仁的秀才曾静吗?”老者诧异的问道。 “是的。” “嗯,这个曾静据说当年可是个名人,他与弟子张熙游说川陕总督岳钟琪反雍正皇帝因而被捕,从而引发名动天下的吕留良案。雍正并未杀他,写了《大义觉迷录》让曾静在全国巡回演讲以澄清事实。” “他为什么要反雍正皇帝?”有良问。 “可能主要是受到吕留良华夷之辨的影响,反抗满人的统治,听说岳钟琪是南宋岳飞的后裔,以为他也会像其祖先抗击女真那样举义旗起事,没想到岳钟琪假意赞许骗出口供上报雍正皇帝,并逮捕二人进京交由朝廷处置。雍正死后乾隆即位,便将曾静和张熙两人凌迟处死了。”老者似乎对这段历史十分熟悉,侃侃而谈。 “那他死了么?” “当然是死了,连家属都受到了牵连,原先曾家庄是安仁的名门望族,经此事后便凋零败落了,以至于现在好多人都不记得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家族。”老者惋惜的说道。 “曾家庄在哪儿?” 老者望了他一眼,不解的问道:“听口音,你是个外乡人,不知找曾家庄干什么?” 有良迟疑了下,遮掩道:“是家中老人让俺来打听的。” “哦,是这样,曾家庄离这儿不远,出县城走排石公路五公里就到清溪乡了,不过曾家庄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已改名叫做‘溪洞’了。小村旁边有一崖洞,其水直通茶陵,传说此洞有一条大鲤鱼,长达丈余,盘踞洞口吮食,后化为蛟腾空而去,名曰‘溪洞蛟腾’,故而更名。”老者解释说。 “老伯,您怎么懂得这么多?俺是问对人了。”有良真诚的说道。 “我姓罗,退休前在县文史馆工作,对安仁的历史了解的比较多。” 有良招呼摊主近前,又要了两三个小菜和当地的土烧酒,与老者边喝边聊很是投机。他第一次感觉到与人交流原来是很件舒心的事情,在佛崖寺曾闭口不语数年,那时的他每天都受到身心的折磨和煎熬。 “罗老伯,曾静的后人还有在溪洞居住的么?”他问。 “我两年前还去溪洞采风,曾家后人大都于乾隆年间离开了安仁,只有一户始终没有搬走,据说是曾家嫡长后裔负有看守祖坟之责。” “那户人家叫什么名字?” “名字记不清了,反正溪洞也只有这一家姓曾,男的前些年过世,留下婆娘带着两个孩子,生活条件不是太好,”罗老伯话到此,有些疑惑不解的问,“你家老人打听曾家可是有什么事儿么?” 有良只得瞎编个理由:“俺爷爷是研究清朝历史的专家,正在整理这方面的资料。” “哦,原来与我是同行啊,他叫什么名字?兴许还听说过呢。”罗老伯闻言来了兴趣。 “他叫佘天庭,是陕西省历史博物馆的组长。”有良信口胡诌,别的他也说不上来。 罗老伯想了想,脑袋里似乎没什么印象。 不知不觉间,两人喝得都已经微醺。 结帐时,有良从中山装口袋里摸出信封,从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付了款。起身与老者告别后,沿着城边散步返回旅馆,他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往溪洞,找到这户姓曾的人家,交还曾静的骨灰。 俗话说“人在江湖,财不可外露”,有良缺乏这方面经验,掏钱付账时,就被两个本地的地痞无赖给盯上了。 永乐江边,暮色朦胧,路上行人稀少。 那两个地痞从后面快步跟上,其中一人接近有良时故意往他身上一撞,随即口中抱歉的说了声:“对不起。”同时手指夹着刀片轻轻划开了他装有信封的衣袋。 有良一愣神儿,扭头望了一眼也没说什么。 “喵呜。”不料媚娘怒吼着从身旁一跃而起,凌空探出利爪“嗤”的一声抓去,扯下了那人的半截袖子,皮肉都割破了,“啪”的声响,沉甸甸的信封掉落在了地上,此刻有良才发觉遇上了贼人。 “妈的,小子拿钱来!”后面的另一个混混掏出一把折叠刀,亮开刀刃便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有良其实没有什么武功,当年一渡法师也曾教过他一些入门的功夫心法,不过从未用心去学,此刻看见亮晶晶的尖刀刺过来,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就在刀刃刺到胸前时,他手忙脚乱的挥手去挡,无意之中触碰到了对方的胳膊,“啪”的一声尖刀落地,那人手臂瞬间莫名其妙的酸软无力,以至于连刀都拿捏不住了。 有良趁机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其体内的元气源源不断的抽出,那人身子一软缓缓的萎顿于地,想喊叫喉咙里都已经发不出声来了。 有良大喜过望,他明白了,自己的双手经络已通,体内沉睡多年的“中阴吸尸大法”终于苏醒过来了。 旁边那个行窃的地痞迷惑不解的看着同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有良冷笑着用另一只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其身体里的元气刹那间汹涌泄出。这二人并非是练家子,丹田没有任何真气,被有良吸出的都是先天本元,须臾时间,他俩便已被吸干,双双昏死了过去,将来即便能够苏醒过来也成了废人。 媚娘惊讶的望着有良,“喵”的叫着,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有良从地上拾起信封,这次给了他一个教训,在江湖上行走,处处都需要小心谨慎。
☆、第三十九章 曾家庄
出安仁县城南行数公里,经凤岗古桥可达宝塔岭,岭下永乐江水向西曲流回旋成潭,其深莫测。潭中一小洲突起形如月牙,故名月潭。此处景色幽深,明镜如茵,夜晚无月亦明,称为“月潭夜色”,为安仁八景之一。
月潭下有一悬崖,崖下一洞,洞口约七八寸,据《安仁县志》记载,此洞之水可通茶陵,这旁边便是现在的溪洞村所在了。
清晨,江上雾霭茫茫,通往溪洞村的小路上,有良拎着旅行袋朝村中走去。
田埂上,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正在挖野菜。
“小姑娘,请问村里的曾家怎么走?”有良停下脚步问路。
小女孩诧异的望着他:“你找我爸爸么?”
罗老伯昨晚说过,溪洞村就只剩下一户姓曾的人家,碰巧了,这孩子就是曾家人。
有良微微一笑:“你姓曾?”
小女孩点点头,乖巧的拎起篮子说:“叔叔,我带你去。”
篮子里有荠菜、蒲公英和水芹菜之类的野菜,看来罗老伯说的不错,曾家日子过得比较拮据。
绕过一片水塘,竹林掩映下有三间破旧的茅草房,一只瘦骨嶙峋的黄毛土狗无精打采的伏在门槛上。
屋内光线暗淡,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男子,旁边木凳上坐个老头,正在替病人针灸,脚下撂着红十字药箱。
“爹,娘,有人来了。”小女孩扯开嗓门叫道,家中很少来陌生人,话语中显得有些兴奋。
孩子娘从门后走出,客气的问:“你找谁?”
“请问,你们家是姓曾吗?”
“是。”
“清朝雍正年间的曾静是你们家的先祖么?”
床上的男人费力的抬起头:“是的,你有什么事儿?”由于中风后遗症,口齿有些不清楚。
有良打量了一下他,感觉长相上倒似乎有点像曾静,于是说道:“俺叫有良,从陕西来的,受曾静前辈之托送他的骨灰返回故里,他希望葬到曾家祖坟地里。”
屋里的人闻言全都愣了,面面相觑无人言语,过了一会儿,床上的男人一脸不快的开口说道:“你这伢子怎么胡说八道,你知道不?先祖曾静是两百五十多年前的人了。”
“俺知道。”
床边的老头笑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伢子,你是不是这里有病?”
“俺没病,安仁县文史馆的罗老伯你们认识吧?”有良问道。
“老罗当然知道了,前年还到咱家里来着。”那男人说。
“是他叫俺来的,不然还不知道溪洞村就是原来的曾家庄。”有良走到床前,他的阴眼已经看出问题来了,这个中风的男人脖颈处趴着一小团黑影,边缘似乎生有许多根刺。
“伢子,看你说话脑子倒是蛮清楚的,但是拿人家的先祖开玩笑可就不对了。”老头严肃的批评道。
有良心下寻思着,在这些人眼里,曾静已经死去了数百年,所以再怎么解释也都没有用,自己总不能把麂皮袋里的骨灰丢在这儿不管,他们肯定会扔出去的。
“大叔,您这是中风了么?”他问。
“是啊,”老头在一旁解释说,“曾大几年前突发脑梗,送到县医院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