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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等风平浪静的时候-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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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从棉签包里取出新的棉签,三根,一起浸到烧酒里,拎起来,棉签湿漉漉的,还往下滴着液体。
  他把棉签在纸杯沿刮了刮,蹭掉多余的液体,用力地按压在伤口上,然后毫不惜力地来回涂擦。
  杨梅不禁看他一眼,江水面无表情。
  杨梅从沙发里起身,边走边说:“想喝点什么?我给你拿。”
  江水把红彤彤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随便。”
  杨梅脚步未停,自作主张地拿了两罐啤酒。
  江水一看,说:“我还要开车。”
  杨梅:“不开不就得了。”
  “不开我怎么回家。”
  “不回家不就得了。”
  说话声戛然而止。客厅里静悄悄,只能听见秒针滴答滴答的声音。
  杨梅自然而然地拉掉拉坏,大口喝了一口,朝江水那罐努了努下巴。江水没动,杨梅拿起那罐啤酒就抛进江水怀里。
  都过去这么久了,杨梅还不忘揶揄他:“喝吧,比农夫山泉好喝多了。”
  江水单手握着那罐啤酒,大拇指有意无意地摩着啤酒罐。他看着杨梅,杨梅也看着他,没有出声,只用眼神交流。
  那双美目闪着光,藏着一丝狡黠,还带着浓浓的挑衅。
  江水再无迟疑,食指轻快地拉开拉坏,仰脖喝啤酒。一罐啤酒,他没有任何停歇,一口气就干掉了。
  他喝得急,金黄的酒液从嘴角漏出,顺着他黝黑的脖颈,绕过滚动的喉结,一路向下,最后不知渗透进哪个角落。
  他捏扁了那只罐子,准确地投入垃圾桶里,不经意侧头,发现杨梅与他近在咫尺。
  杨梅半个身子都压在沙发扶手上,仰着头盯着江水看。
  她没有看向江水的脸,而是盯着他的脖子,仿佛能看出一朵花来。
  江水坐着不动,任凭她肆意地扫视。他表现得很好,只是气息有些不稳。
  “很久了……”杨梅伸长脖子,又靠过去几分,“没见过你这样的男人。”
  江水背脊很直,垂着眼皮才能看见杨梅的脸,他那样坐着,自然地摆出那样一副神情,就好像睥睨众生的神,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你很久没有男人了。”这是陈述句,他的语气很肯定。
  “是。”杨梅抿唇笑,很大方地承认。
  片刻,她低声说:“时间久了,我都不记得男人这两个字怎么写了,你要不要教我写?”
  江水没回答她,杨梅也不在乎他的答案,抓住他粗壮的上臂,伸舌舔过酒液在他脖子上划过的痕迹。舌尖在喉结上略作逗留,打了一个圈,才不舍地离开。
  感觉酥麻。宛如电击。
  江水猛地捧住杨梅的后脑勺,逼着她再往后仰头,这样他才能看进她的眼底。
  “你这只狐狸……”他呢喃道。
  杨梅情不自禁地笑了,眉眼勾勾,这样就更像一只妖媚的狐狸。
  江水却猝然起身,大步走向玄关,换上自己的布鞋,回头一看,杨梅还窝在沙发里,身姿柔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关门前,他再次嘱咐:“早点睡觉,明天不要迟到。”
  第二天,杨梅按时坐进了江水的车。后车座是张西西,杨梅想进副驾驶,走到车旁才发现那里已经坐了江水,她只好绕到后面,坐进去一看,开车的是林阳,她有点诧异:“怎么是你开车?”
  林阳往后视镜看,确认后方无车,才打开左转向灯起步:“轮着开嘛,一会儿就是你。”
  杨梅耸了耸肩,张西西就在旁边解释:“去驾校这段路,我们三个轮流开,就当练科三。”
  林阳的水平已经不错,他才过了一个红绿灯,就被江水换下来。
  江水从后视镜里看后面的人,随意地指了一个:“杨梅,你来。”
  杨梅说:“我从没上过路。”
  “你来,就上过了。”江水的语气不容抗拒,“快点。”
  杨梅只好坐进驾驶位。
  林阳身高腿长,杨梅必须重新调整座椅,还有后视镜。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以后,已经过去五分钟。
  车厢里很安静,这种安静没来由地会让人神经紧张。
  从杨梅的表情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她只是偏头看了看后面,又看了看江水。江水抱胸目视前方,接收到左边的视线,他平淡地说:“别看来看去的,再看太阳下山了。”
  车子在路边起步,像一只千年乌龟,慢悠悠地爬行到路中央。
  林阳看着车两边倏然超过的轿车,有点蛋疼地敲了敲杨梅的椅背:“那什么,你别看水哥的车这样,但其实速度飙上去还是可以的。”
  “不行。”杨梅眼珠子转动,忙不迭看着后视镜里的车,“还是安全驾驶。”
  林阳不同意:“速度快一点也不代表不安全啊。”
  杨梅静了一下,因为又有辆车与她擦身而过,她本能地降速,让后面的车超过去。过了一会儿,杨梅才说:“你别和我说话分散我注意力。”
  林阳无语,啪地一下躺回座椅里。
  前方是T字路口,杨梅大老远就看见黄灯闪烁,在停车线前好长的距离,她就开始踩刹车。
  副驾驶有教练用的刹车,江水的脚就放在刹车器旁,他感受到刹车被猛踩下去,不禁扭头看了杨梅一眼。
  车子在停车线前嘎吱停下。
  “你干什么?”江水问。
  杨梅紧紧握着方向盘,说:“等绿灯啊。”
  后座的人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江水没搭理那声笑,神情平淡地看着杨梅:“你理论没好好学?”
  杨梅觉得他很奇怪:“怎么没好好学,我科目一满分通过的。”
  “哦,满分。”江水低声道,“T字路口,你一辆直行车等什么绿灯。”
  杨梅反应了一下,看见后面的车直接超越她往前冲去,依旧是黄灯闪烁。她总算明白了,一声不吭地重新起步,握在档位上的手捏得紧紧的,有薄汗渗出。
  忽然,隐隐的轰鸣声戛然停止。
  杨梅熄火了。
  不等她重新启动,后面就传来响亮的车喇叭声,此起彼伏,像是在开一个漫长的玩笑。
  江水目光滑过去,镜子里是一辆白色教练车,车牌号他认识,那是胡教练的车。
  那辆车在杨梅左边停下,停得又快又稳。车窗摇下,副驾驶坐着王野,开车的正是胡教练。他歪着嘴巴叼着烟,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安静了一会儿,胡教练冲这边吼:“小江,现在就练科三啊,她这么开,能赶上中午的盒饭不?”
  那辆车里的人哄然大笑。
  杨梅一点搭理他们的意思都没有,自顾自地旋钥匙,重新听见发动机的隆隆声。
  江水侧了侧脖子,对着胡教练做了个你先走的手势,胡教练觉得无趣,就真的打算先走了。
  哪想到他离合刚松开,还没踩下油门,视野前方就横空闯入一辆车。
  胡教练眼睛亮,反应灵敏,立刻踩下刹车。吱嘎一叫,一车子的人差点撞破了脑门儿。
  “我操!”胡教练梗着脖子骂,发现横在他车头的正是江水的车,他急赤白脸地钻出头去,瞪着杨梅,“你他妈……”
  “打滑了。”杨梅打断他,泰然自若地板正方向盘,刺溜一下转过车头,车子缓慢却笔直地朝前开。
  胡教练被这一举动激怒,一拉档位,踩死油门就往前冲。他很快超过杨梅的车,开到前面又降速,等杨梅上来了,就堵死前面的路。
  杨梅往左,他就往左,杨梅向右,他也向右。
  杨梅的车被胡教练的车压着,怎么也换不到前面去。
  终于找准一个空隙,杨梅加速往前,胡教练也不挡在前面了,忽然减速和杨梅并排,却越来越往杨梅那边靠,杨梅快被挤到人行道上,再过几秒,她就得被胡教练逼停。
  杨梅蹙了蹙眉,右脚移到刹车上,轻踩了几下,却发现刹车是空的。而车速在短时间内猛地下降,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撇过头去,发现江水黑着脸坐着,脚下猛踩刹车。
  “换人。”车停下后,江水从副驾驶下来。
  张西西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江水:“五分钟后你。”
  杨梅深吸口气,从驾驶位下来,路过江水的时候,肩膀被他轻轻地拍了拍。他脚步没停,声音却飘荡过来:“开得不错。”

  ☆、飚车的男人

  虽然时间还早,但江水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前一百米处,这里车流量并不算小。只是短暂地停留了几分钟,后面催促的喇叭声不绝于耳。
  胡教练把杨梅逼停后就飞也似的开走了,漫漫车河中,再也找不到它的踪迹。
  江水迅速地调整座椅和后视镜,起步后,林阳和张西西对视一眼,前者迟疑着开口:“水哥……”
  江水直接打断:“坐稳。”
  车子宛如离弦之箭,咻地一下直冲出去。
  江水瞄准空隙快速地变道超车,这辆破旧的红色教练车表现出的速度和力量和它的外表完全不匹配,此时仿佛是一条跃入池塘的红鲤鱼,得水之鱼,悠然惬意。
  车行至路口,刚好切换到绿灯,江水很顺遂地一路畅行。
  窗外是模糊着退后的行道树,杨梅看了一会儿,就觉得眼睛疼。
  这不是一条红鲤鱼,而是一条红鳞龙。
  不出五分钟,江水驶出闹市区,双向四车道,车不多,再加快速度行驶也完全没有问题。可江水却偏偏把速度降下来了,直到视野内出现一粒白色的小点,他才猛然间加速。
  杨梅忽然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让她不自觉心跳加速。她本能地抓住了车顶前扶手,撇头看了他一眼。他端正坐着,目不斜视,黑黑的眼睛仿佛镀上一层油,水光发亮。
  杨梅忽地就想起去驾校的第一天,误坐进他的车里,那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江水开车的时候很认真,但这种认真,又不是蹩脚的,紧张的认真。他在享受这个过程,而这个过程仿佛有了灵性,把无尽的乐趣作为回报还给了他。
  车速越来越快,杨梅这边窗户开着,耳边就是呼啸的风声。
  前面那点白渐渐变大,露出真面目。
  那是胡教练的车,他们的速度并不很快,因此江水几乎是在瞬间就完成了超越。
  然后他降速了。
  这个方向两个车道,并不宽敞,江水从左边超车,最后驶到右边的车道上去。他的速度渐次下降,后面的车不得已也降了速。
  杨梅趁此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胡教练的车紧随他们之后,两车距离很近,仿佛只要前面的车再减速,或者后面的车稍加速,两辆车就会碰撞在一起。
  胡教练没有办法,开到左边的车道上去。这样一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加速,没过一会儿就和江水的车并排。
  王野摇下车窗,大声道:“嘿!”
  江水淡淡地瞥眼过去,胡教练歪头看过来,粗声粗气地说:“我说小江,你这人……”
  话还没说完,江水的车犹如得到神助,倏忽一下便飞了出去,带起短暂却强势的风,吹得最右的樟树叶哗啦啦颤抖。
  他和胡教练拉出一小段距离,这段距离控制得很好,它是能够超车的最短距离,同时超车后逼得后车必须减速。
  江水再一次变道,压在胡教练的车前,他像一只领头羊,威风凛凛。
  胡教练要是再看不出江水的意图,那他十多年的教练就是白当。
  不就是想报刚才的仇?不就是想以牙还牙?最后会是什么?像刚才那样,逼停他么?
  胡教练恶狠狠地磨牙,江水比他年轻不少,脾气倒是很冲。想逼停他?呵,可以试试看。
  这样想着,胡教练越发不甘愿被江水压在车屁股后,他完全松开油门,让车自动滑行,拉出与前车的距离,而后猛踩油门,同时猛打方向盘,往另一个车道上走。
  不过就是比速度,江水那辆破车,怎么比得上他的新车。
  胡教练哼哼一声,油门一踩到底,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车就和江水的并列。
  这时候两辆车都不能超车,除非其中一辆比另一辆快出许多。而从两辆车的动力性来看,胡教练的车能达到的最高车速明显略高于江水。
  胡教练实现超车的可能性更大。
  江水很清楚这一点,拼车他是拼不过姓胡的,不过要是拼其他的,结果也说不准。
  他轻瞟了旁边的车一眼,余光看见杨梅正襟危坐,肩膀不自然地缩着,他移开目光,毫不犹豫地往右打方向盘:“很快。”
  杨梅愣了一下。
  他说什么?很快?他还要飚速么?可是她快受不了了。
  车轮在高速下迅速转向,在水泥路面上划出刺耳的嘶鸣。车轮向右,车头向右,整辆车一边往前开,一边朝着右,车头与胡教练的车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
  “我操,找死吗!”胡教练脑门儿冒汗,本能地要去踩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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