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那只摄政王-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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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弈静静听着,虽然他在回来之前便知道了这些。他从来不是疏忽的人,将苏十一送回天郾后,他的人一直在暗中保护着苏十一。
只是……总是有另一个人在她遇到危险时抢先跳出来。
这个人,定要揪出来不可。
“前几日……出了点事,丞相家小儿子把皇上请出宫了一次,将司徒空抓进了天牢。”苏十一细细地将楚弈的头发梳理顺,斟酌着道。
楚弈想听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了。
“广成王应该要到天郾了,不知他到达天郾后,是否会去求皇上放了司徒空。若是他忍气吞声,麻烦可能就大了。那日在栈道下你也有听到,他此番来天郾,定然有所准备,而且祝回……”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楚弈蹙眉,打断她的话。
“那你想听什么?我回来后怕被打断腿,谨遵摄政王命令,一直待在府里,外头的事情都不知道。”
苏十一翻白眼,只觉得自己的一番推心置腹都被楚弈嫌弃了,却没注意到他语气里隐约的温和。
“我想听你说说,你这几日经历了什么?”楚弈回头看她,眸中似映了一湖碧水,水波**间,波光惊艳,魅色不定。
“还有,想我未?”
苏十一手上的动作滞了滞,僵硬了半晌,她抿抿唇,将他的头发束起,又看向天幕:“也没什么。”
“那,想我未?”
楚弈站起身,蓦然迫近了苏十一。苏十一脸色淡定地往后退,没想到身后是树,脑袋不经防备猛地磕上去,疼得她泪眼汪汪。
“真蠢。”楚弈摇摇头,伸手给她揉了揉后脑勺,好在孩子脑袋够硬,磕是磕着了,却没起包。他低下头,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样?”
“死不了。”苏十一抹抹泪花,吸吸鼻子。最近真是流年不利,事事不吉。
“嗯。”楚弈点头,忽地开口,第三遍不厌其烦地问道:“想我未?”
苏十一沉默。
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还真是伤脑筋……她当然想他……想他来了就拖到暗巷里揍一顿。
可楚弈的表情太过小心翼翼,语气太过柔和。苏十一觉得,不管是不是她自作多情,反正,她受不起。
若是说不想……依楚弈这性子,非得给她加重一下脑部伤害不可。
为今之计……转移话题为上策!
心里打定了主意,苏十一干咳一声,挤出个笑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弈淡淡笑了笑,知晓她打的什么主意,也没拆穿,顺着道:“刚到不久。”
“既然已经回到了天郾,怎么不回宫里,反而躲到这鬼地方来了?”
“一别宫城多日,我怎么敢轻易踏足?”楚弈直起身子,负手走到一旁,遥遥望向皇城方向,脸色却是晦暗不明的。
苏十一沉默,瞬间明白他话中意思,“皇上……是你的侄子。”
“你既知我们是皇族,说这些又有何用?”
楚弈冷冷一笑,蓦然觉得自己的语气过于冷冽,迟疑地回过身去看苏十一。
她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先回府了。”苏十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低低说了声,特意越过楚弈走向暗门。
手被突然被拉住。
那只手,手心、指上和虎口都带着一层薄茧,大手温凉温凉的,被这样的手牵着,心里便会自然的安定下来。
“你不想听听,我准备如何抓住祝回那老狐狸的尾巴吗?”
苏十一默然,停下手上的挣扎。
那日清晨,霜河对岸倒下的两个人……那些艳如红莲的血……
她老早就想一刀了解了那老匹夫了!
*
苏府正处于人仰马翻无比混乱中。
侍卫们到处奔走,一盏盏宫灯次第亮起,聚集在杨氏院子前。就连宗祠旁的狼军也调出了一半,在另一边集结着。
所有狼军都目光崇敬地看着前方戴着面具的男子,等着他说话。
男子负手不语,似乎在等着什么。
良久,杨氏匆匆赶来,扫了眼狼军,柳眉倒竖:“你这是准备干什么?”
“十一都丢了,你认为我要做什么?”男子不耐烦地道,声音里满是焦躁不安。
“那人不是留了字条,不会对十一不利吗?你急什么?”杨氏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若是暴露了,被丞相府那个发现,你自己葬身便罢,别拉着我苏家下水!”
“贼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男子蓦然冷笑,失望透顶,“苏大嫂,我没想到,你对十一,竟然薄情至此!”
他猛地回身,低喝:“既然是狼军,就给我化成一条条夜里的狼,把小姐找回来!”
杨氏急得眼红:“我对十一……对十一……阿晚!带走十一的人是……”
“是!”
满院的狼军接到命令,立刻化为一道道细小的黑流,转瞬便消失在院子里。
杨氏揉着额头,无可奈何:“是……楚弈的人。”
☆、第六十三章
“过几日便是端阳节了。”
夜风清寒,四下悄寂。
楚弈负手说着,暼了眼对面冷得瑟瑟发抖的苏十一,轻轻拍了拍手。下一刻,两件大氅从天而降,苏十一一个不慎,眼前顿时一黑。她诧异地伸手摸了摸把自己笼罩起来的东西,厚实得很。
“你是说?”她把大氅拨开,顺手披上,斜眼冷睨了下在屋顶上笑得打滚的云渲。
“自是请君入瓮。”
楚弈伸手,似是无心更像有意般,将她鬓旁的乱发理了理,手指带着微微的温度,轻轻触碰到她的脸。
莫名地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都滚烫起来,苏十一一把拍开楚弈的手,凶巴巴地问:“然后呢?”
“没有了。”
“哈?”
“一切计划都拟在我心里。”楚弈没有退开,两只手并用,一左一右捏住苏十一的脸颊,“至于你……到时候还是在苏府乖乖地呆着吧。”
“我拒绝……”
楚弈无视她的话,捏她的脸捏出了兴趣,揉**捏,折腾得苏十一忍无可忍,一脚踹过去。
“对了。”逃脱魔爪的苏十一摸摸被**得发红的脸颊,瞪着楚弈,“你知道赵均是谁吗?”
楚弈的笑容微微一僵。
犹未发觉的苏十一蹙起眉头,有些不解:“这个人……好像和我老苏家有点关联,我查了一些史册和名家传记,都没有发现这个人,大衍也没有姓赵的朝臣……”
“你查他做什么?”楚弈的笑容彻底敛去,脸色甚至有些难看起来。话一出口,他自觉失言,阖了阖眸子,却只能苦笑一声。
“你知道赵均是谁?”
苏十一目光一亮,一把抓住楚弈的手,“告诉我吧告诉我吧!”
“不行,你知道了也无益。”
“唠唠叨叨的!”苏十一怒,一拍石桌霍地站起,“你也是这样我大哥也是这样……凭什么所有人都能知道,就我不能知道!”
楚弈沉默。
良久,他别过头,淡淡道:“十一,你需得知,有些事情不让你知道,是真的为你好。”
大概,也是因为他自私,想为自己……做点什么,挽留一点什么。
那些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在云里雾里时,尚能相依相偎。若是明明白白了,可能,便只能分道扬镳,再没有回头路了。
“你先回府吧。”
楚弈转过身背对着苏十一,看着前方一树春花凋尽、碧叶如浪的大树,声音轻若飘羽。
苏十一没有回复,楚弈也没有动作,静静地坐着,仿佛一颗古树。直至东方既白,他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回头看了看。
身后,早已空无一人。
“王爷。”
云渲不知何时窜到了楚弈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十三隐卫已经清除了一切隐患。”
楚弈垂下眸子,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如梦方醒般点点头:“回宫。”
*
大衍宣成二年,天阳历五月二十三日。
风寒久久不愈的摄政王梦见真佛,得赐良药,醒来时便风寒已去。据说一大清早,摄政王楚弈从房中走出时,屋顶有彩霞升起,伴有佛光漫天。
而摄政王立于神光之下,烨然若神人。
彼时苏十一刚翻过苏家院墙,不想引起别人注意,蹑手蹑脚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没想到楚弈甫一回宫流言便起,蹲在柱子另一旁听到两个家仆语气尊敬神往地议论此事,迷路绕了远路才回到家的苏十一望天,表示脚疼,不存在的蛋也很疼。
听到这件事的一瞬间,她只有一个想法:“呸!”
孩子回都回宫了,还搞这些怪力乱神的干嘛?
还佛光漫天呢?怎么不说他楚弈是金蝉子转世,专门从西天而来,降世大衍就是为了收割判臣贼子的命的?
真佛?
……真是扯淡还差不多。
想着楚弈剃成光头的模样……苏十一的心情突然阴转多云多云转晴了。
愉快地吹着口哨推开院门,苏十一一抬头,顿时被眼前的阵仗惊得头皮发麻。
小小的院子里站满了苏府侍卫,杨氏脸色阴沉地坐在中间的藤椅上,整座小院里气氛冷凝得仿佛下一刻就会结冰。
苏十一眼皮狂跳着,很想关上院门,头也不回地奔回楚弈的秘宅……
可惜,院门打开的一瞬,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她身上。侍卫们是欣喜欲狂的得救眼神,而杨氏的,则是沉沉的,不带什么情绪的眼神。
苏十一心里一沉。
自从净佛山那出以来,回到苏府几日,杨氏一直对她闭门不见,母女二人没有再交谈过什么。
她原本以为,在杨氏怒极吼出那声“我的女儿”后,她们的关系会真的和缓起来,做一对真正的母女。
“回来了?”杨氏淡淡开口,向满院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侍卫们激动抹泪,如蒙大赦,纷纷撤去。
苏十一上前几步,轻轻“嗯”了一声。
心情,似乎又被乌云笼罩住了。黑压压的,沉重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事就好。”杨氏细细看着她,不着痕迹地回头暼了眼屋顶处的人,脸色突然一凛,“苏十一,跪下!”
苏十一一怔,抿唇低下头,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握,默然着,跪下。
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幼时那个冬日,她在宗祠前跪了一夜,地上的积雪厚厚的,天空中还飘着鹅毛大雪。
可是,苏拾,那个给她撑伞的人不在。
“从你幼时,我和你爹便不断警告你。”杨氏冷着脸,无视身后那道几乎想要刺穿她背脊的目光,语气冰冷,“以后若是遇到姓楚的,尤其是皇族,绝不可与之接触。”
杨氏看着面前跪着的少女,她的背脊挺得笔直,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却能很容易的猜出,她的脸色一定是极为倔强的。
真是……果然不像她。
杨氏微微叹息,语气却依旧冷冽:“先不说你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你昨晚去见的人,是摄政王楚弈吧。”
“娘亲想说什么?”苏十一缓缓抬起头,唇边若隐若现着一抹讽刺笑意,也不知是在讽刺谁,却扎眼得很。
“苏十一!”杨氏大怒,“你是想害得我苏府不得安宁不是?”
“娘,你这话就有点奇怪了。”苏十一敛了笑,脸色淡淡的,“‘我苏府’?说得好像女儿不是爹娘的女儿,十一从未冠过苏姓似的。”
杨氏语塞。
也是被她气着了,竟有些口不择言。
杨氏轻轻吸了口气,扶着桌子站起身,“你今日便跪在院子里,将《女戒》和族谱抄写三遍,不准踏出大门一步!”
苏十一无端地笑起来:“是。”
杨氏从她身边走过,没有低下头来看她一眼。她仰仰头,突然觉得眸中涌起一股温热,抑制不住的,滑落眼角。
院门嘎吱一声被关上。
苏十一以袖掩面,自嘲地笑。
“还道……她会担心。”原来,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一直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的妆儿小心翼翼地靠近苏十一,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小姐,你别难过,夫人她是很担心小姐的,她在院子里等了你一晚上,任谁劝都不回去……”
苏十一不置可否。
抹了把眼泪,她腾地站起来,“妆儿,下午叫我起来用饭。”
一夜没睡,现在稍微放松下来,困意顿时如潮水般袭来。
“啊?可……可是,小姐你不是答应了夫人要抄写《女戒》和族谱啊。”妆儿傻眼。
“你傻?”苏十一打着呵欠回头,“我娘又不会检查。再说了,那如裹脚布般又臭又长的东西,谁闲着没事去抄啊?”
妆儿:“……”
这么无懈可击的言论……让她无言可对。
“可是既然都答应了夫人……”
“我又不是君子。”苏十一理直气壮地噎住妆儿,得意地转身走进房间,反手关上屋门,绕过屏风,一头倒在床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