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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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夫墨再不理它,声音虽时时传来,他只当不闻。不多时,又有狂风袭来,他结下结界,彻底不理它了。
打坐在地一指抵唇,微微翁动;另一只手平摊,引领着什么回来。不一会儿,有呼呼风声响起,褐黄的木神元珠嗖地跳到他手心。他止了法,拿在手里轻抚了一阵,倒有些恋恋不舍,墨了还是把元珠放在地上小洼。
转手间,他手上多了柄手指长的细薄小剑,划开左手腕脉,血红的液体像流水样倾注其上。他边凝神浇血,边念法术不止。
那元珠却半晌不见动静,直到周围都是粘稠的血液,所处的小凹洼几乎都被红色淹没,它才慢慢动了一下。夫墨感觉到它的变化,抿唇一笑,又划开另一只手腕,互相用手挤着血浇在上面。
慢慢那元珠变得剧烈,夫墨虽不能看见,却透过自己的血感知:它在伸展,即将破芽而出。血落在其上,全部被它吸收,连开始落在地上的渗进泥土里的,都被它狠狠地吸回来,而且越来越渴望血,扑腾着要往夫墨处凑。
夫墨观察着分析着,这时按住伤口急退两步,对着那全身红褐的小东西喝道:“还没开窍?想要血,就自己去找。怎么?你不是我的手下败将?还想和我抖?”
元珠被血糊了眼,一跳几尺高,却真不敢和他对着来,猛然一下,扎进泥土去了。
夫墨微微一笑,知道成了。面上又泛起惋惜的神色:可惜了可惜了,木神的元珠,多么珍贵的无上宝物,却得这样作废了。不过,拿它换土神的元珠,也不能算吃亏。
他刚才失了许多血,面色不由有些苍白,黑暗里虽然看不见,却必须得休息一下了。
“快点啊,别叫我久等。”他朝地下的泥土道,舒了口气,闭眸凝神练功去了。
就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夫墨醒来后看见面前的景色,饶是他少有生动表情,也禁不住长笑三声。
土神的克星果然是木神。他坐在绿树成荫的大树中央,蔽日的黑暗被这巨树撑开,方圆几百里,全是这一棵独树,高近千米,几近天庭。
他仰头笑了半晌,才撩袍而行,一看黑袍已成巾条,只好脱了丢弃一旁。
远处有几人兜转,夫墨知道梵迦派的人,只怕这次过来,已有十来日了。难得她还在找,不由心里一热,迎面过去。
第 48 章
那边的七八个女子很快就看见夫墨。也是,一派青葱绿色里,走出一个红衣如血的男子,穿得比她们还鲜艳七分,哪里由人忽视?
再一看,那不是要找的公子吗?
“公子安好?”八个少女都是明眸皓齿,虽着灰衣,却掩不住青春的秀丽。不过此时,八女面上都是深深的焦虑,“请公子快去救我们宫主!”
“怎么回事?”
“宫主要去与神兽相斗,已有七日没有消息,我们彻夜算法,也不知道她目下如何了。”
“路蓝天呢?”
“路公子与宫主同行……也没有消息。”
“好,她们往哪里走的?”
“这个……我们算不出来。”
夫墨恩了一声,掐指算,也算不出人在何方,不由诧异梵迦为何如此莽撞,即使土神被困,也不是她和路蓝天一力能抗衡的。想到天咎宫最喜收藏绝世宝贝,莫非是想独吞土神元珠?可是……她并不知道取元珠的方法。
夫墨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如此,摇摇头。
旁边有会察颜观色的小姑娘,见了他的表情忙道:“自公子过来这边,我们宫主就一直担心着,不久就跟过来,遍寻公子不着,还以为公子您遇了害……因此才一时着急,去和神兽……公子您也知道,我们宫主的脾气,在外面是不与人争强斗狠的,何况是神兽……”
“我知道了。”夫墨道,“我这就去找她。”
“公子,”旁边又有个小姑娘叫住他,红着脸指着那参天大树,“这怎么来的?前几天都没见,突然就冒起来,又长得比什么都快。”
夫墨也回头望,看那茂密枝桠直冲向天,心里还是有些惋惜:“那是木神的元珠,几千年的功力所汇,才长得这么大这么高。”
这一带方圆上千里,只要抬头,就能看见这神奇的巨树。
夫墨一番心神全用在神算上。他并不擅长这个,尤其是这种时候,几乎半点启示没有。“恩……”他摇摇头,睁开眼睛,又算错了。
可是怎么会?就算是土神本事通天,可它如今元气大伤,木元珠从它的身体里长出来,如今应该自顾无暇沉眠疗伤才对,哪里还能花如此神力把自己掩饰得滴水不露?
夫墨半垂着眼眸,置疑起来。
“倒底在哪里呢?”夫墨一手平摊,另一手上一指慢慢在其上乱画,随着指过留痕,有浅浅的红色线条渐渐显现。末了一看,千头万绪一把结,半点看不出起始根结。
夫墨捻着一根线条想要扯出,很快就打了结,拉它的力量一大,本就是虚影的线条如烟一样飘散了。
“难道是要我往西去?”夫墨微微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渐阴。那里,有泯灭神体保留神力的星河光泊,如果真是往西去了,查不出它的行踪倒也正常,毕竟那里和圣山一样,都是力量所不能覆及的地方。
即使要去,也得先去拿了水神元珠再说。正好去那里打探金神和火神的下落。
如果要去找水神,十二颗元珠该是够了,毕竟五个神兽里,它是最弱的……那就不能去找九雅,她身边那个拖油瓶,知道了肯定要生事……回来再去找她吧,反正不会太久。
可梵迦呢?
夫墨站住了,心思转了几个弯:总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也只有先放一放,日后再说了。这样想着,红衣的少年凌空飞起,向着目所能及的最近的山川飞去。
###########我鄙视下夫墨############虽是我写的,但他的性格……############
九雅在做饭,一屋的烟屑。她坐在灶前,手里捏着一大把玉米杆,眼睛失神地盯着窗外,火快熄了才猛然回神,赶紧吹火加柴,又去看锅里水干了没有。
外面哐铛一声巨响。
“怎么了?”九雅伸着脖子问,小兽好像在外面玩。
“咳咳……好呛……”有少女的声音,“来人,去里面淋桶水。把人抓出来。”
九雅听着,心里奇怪地紧,忙擦擦手就往窗子跟前跑:院门大开,有两队黑甲兵整齐地贴墙站着,院当中一个绯衣女子,捂着鼻子不住咳嗽。虽然看不出她是谁,却识得那些黑甲兵。以前就听李少白对夫墨殷切提过:天下只有他的亲卫兵是全黑铠甲,叫黑羽。
“皇上的人?”九雅奇怪地道。没等她想出什么来,两个黑甲人一脚踢开门,一人双手各提一桶水,另一人看见九雅就要过来抓人。
九雅一见他的表情那么凶煞,立刻被吓住。不过她身姿十分灵活,知道落进人手后下场总不会好,飞快地翻身跳出窗,一落地就跃上屋顶,朝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院里的绯衣女子冲她一指:“抓住她。”
立刻又有四个离得稍近的黑甲人,身姿敏捷地跃上屋顶,踩着厚滑的草顶大步追来。
九雅拔脚要跑,却觉得浑身酸软,提不起力。她骇怕地往下看,捂嘴咳的少女仍在咳嗽,另一只手却朝着她半抬着微张,有无形的力从她那里一波波地袭来。
九雅想要大叫一声,提醒一下小兽,却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很快就落入追上来的黑甲人手里。
“记得我吧?”绯衣的少女坐在重新布置过的草屋里,面前摆着金杯玉壶,缭缭的水雾从杯上浮起,被她伸手接了,拢在手心里把玩。
“你……你……”九雅不太相信,可那面貌是一模一样的,可才一年之隔,那小小的娃娃会长得这么大么?“你是谁?”
“你是不敢相信呢?还是真不知道我是谁?”
“……小百合?”
百合微微一笑:“猜到了嘛!”
九雅听了,想到以前的一些事,不由觉得亲近了些,问道:“夫墨说……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百合反问:“夫墨说什么了?”
“他说你成魔了。”九雅小心地说,忙又摇头,“可我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百合大方笑道,“他说得对。”
九雅小小地抽了口冷气,一下就觉得眼前这人变得不可捉摸起来,“那……那也没什么的。”
“是没什么。”百合端起茶吹了吹,“只是每天都得喝个人的血。”
九雅没听清楚,探询地看她。
百合倒扑哧一声笑了:“九雅,我养着你吧!”
“恩?”
百合把杯子凑到她唇边,示意她喝。九雅眼睛盯着她,抿了一口,还没吞下去,那杯子仍是倾斜的,茶水顺着下巴流下来,滴到衣服上。
“喝啊。”百合说。
九雅只好又张开嘴,这一张就闭不住了,一杯水全灌进口里,一时没接住,呛鼻眼里去了,咳得眼泪鼻涕都出来。
百合一手撑着下巴,看她咳弯了腰,脸上现出笑来,伸手拍拍她的肩:“好么?”
九雅好不容易抬起头,还是一脸的茫然:“啊?”
百合挑挑眉毛:“得了,跟我走就是。”
九雅心里已拐了几个弯,从被抓住的时候起,脑袋就开始飞快地转起来,只是面上越发地装起糊涂。如今心里急得不行,没看见小兽倒是心安不少。
“你养的那头神兽呢?”百合悠闲地问。
“啊?”九雅又受了一惊,摇头摆手,“没,没,没看见……”
“等下它吧。”
等了一会,九雅见小屋里鸦雀无声气氛凝重,门边是严肃的军士,身边这人也一身的阴阳怪气,于是笑问道:“小百合,你怎么变这么大了?吃什么长的?”
百合笑了笑:“你们吃五谷杂粮,我只吃些人之精气。”顿了顿一笑,“其实这也是我的造化。你见过血流成河,尸首成山么?”
九雅被她冷冷的语气激得轻轻一抖:“没见过。”
“我有幸得见。那也是我的福日,太多的精气,终于让我一日成长,让我和凡人再无区别。”百合笑道,“我原来都是白活了。”
九雅不由有些害怕,背后阴森森的竖起了寒毛,不敢看她,也不敢说话,只好低头。
“听说夫墨死了。”
“啊?”九雅一下跳起来,“不可能。”
“真的。”百合这回说得十分诚恳,“天咎宫如今都乱了套,她们的宫主竟要去和土神拼命,说来也是好笑。我正要着人回京,告诉圣上这个消息呢。”
九雅把头一偏,站得笔直:“不可能。”
百合也不再劝:“就我所知,土神是五行兽之首,败在它手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九雅一屁股坐下去,伸手端过她手边的茶一咕噜喝了,抹着嘴巴:“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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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坐了半晌,谁都没出声。百合是悠闲,叫人又倒了茶来,慢慢拢着水雾看九雅;九雅半懵在那里,脑袋里只嗡嗡响,要想想些什么,却糊涂得紧,连难过都忘记。
“他在哪里出事的?”问的时候还十分镇定。
百合托着下巴笑:“那个人啊,我就不知道他为着什么,虽然是很强,却总做那么些事。好端端地去找土神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只是他的气场完全消失。”
九雅心里腾起些希翼:“就是可能没死吧?就是……就是……”自己又说不出来,被心里的那点希望激动地手微微抖。
“死了,”百合微微笑道,神情带着冷酷,“修道之人气场消失,就是说他已经灰飞烟灭了。”
九雅才扬起来的心又狠狠地被砸回地上,只觉得满腔的伤郁,几乎不能呼吸。
“九雅,如今还有谁护着你?”
九雅茫然摇头。
“跟着我吧。”百合道,“虽然我嗜血,但暂时还不想尝你的。”
“嗜血?”九雅茫然跟着重复,“尝我的?”
“恩。”百合拉她站起来,“你是喜欢住在口袋里呢,还是笼子里?”
九雅站起来还比她高一点,这一年她都在长身体,苗条清瘦,越发衬得一双圆眸水汪汪起来。百合身上有股凌厉气势,虽在笑,眼里深处却是冷漠的,倒有些像夫墨……
想到夫墨,九雅的心一阵阵揪在一起,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她扶着桌子自己站直,手软绵绵地推开百合:“我要去找他。”
“谁?夫墨?”百合笑问,“用不着你去。天咎宫的宫主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