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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城旧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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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龙镇本是小镇,这山路崎岖,车行驶在上面跟摇篮一样来回抖动起来,我竟慢慢的睡着了。
  睡的正香,车忽然刹住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面靠过去,须臾又深深跌落在座位上。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郭若柏想必也是被刚才这急促的刹车晃醒了。若莲和柳儿也揉着眼睛诧异的僵住了。
  汽车前面,有五六人骑着马,手里或拿着短/刀,或扛着自制的土/枪,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约莫十八/九岁模样的青年,骑着一匹白马,穿着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脖子上换乱缠了一块粗布围巾。
  “都下车,你们今儿个可算是赶上了。我们爷下山捞油,运气这么好,不仅得了一台洋人的汽车,还得了三位美丽的压寨夫人,哈哈哈哈。”为首的青年身后一个愣头青朝我们说着,便下马打开车门,将我们一一拉下车。
  “爷,我先搜搜,这富贵人家现在都随身带着短/枪呢。可别叫他们伤了您。”愣头青抬头讨马上青年的示下。
  “嗯。”青年昂起头,从鼻腔里挤出一个字。
  见得到首肯,那愣头青先从郭若柏身上搜起来,郭若柏伸手护住我和若莲道:“你们这些山匪越发的放肆了,你们这般赶尽杀绝,就不怕从此这盘龙镇再无人可住,你们也没了来钱的门路吗?我知道你们也不容易,我将自己随身的钱财都给你们,只有一个要求现在就放了我们。”
  那愣头青笑道:“告诉你吧,我家爷还没有成亲呢,现下逮住了几个,怎么能说放就放了呢。”说着便过来搜若莲,若莲却是将身上的金银首饰一一取下,往前一丢道:“本小姐身上所有的钱财都在此,你们拿了去,若是敢碰我一下,我便咬舌自尽!”看若莲说的斩钉截铁,那愣头青许是真怕若莲自尽,便过来搜我的身。郭若柏见状紧紧搂住我道:“别过来,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杀了谁!”愣头青哪管郭若柏的威胁,还是以检查是否暗藏武器为由扯了我的衣袖,我脚踢拳打,几个来回的折腾,随身携带的玉佩从衣服夹层里掉在了地上。
  那青年从马上一跃而下,捡起地上的玉佩细细看了道:“二愣,放了他们!爷我今日忽然就怀了仁慈之心,不想抢他们了。”说着将玉佩递还给我。我伸手接了玉佩,抬头看了青年一眼:头发剃成板寸,宽宽的额头,炯炯有神的眼睛,鹰钩鼻子,生的俊朗,完全不像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那青年看着瘫坐在地上的我,伸出右手,要拉我起来,我狠狠地看着他,把手给了旁边的郭若柏。青年收回右手,讪讪的摸了摸还没有长出胡子的下巴道:“还挺有个性的呢。”说着便走到若莲身边,扶起了也一样瘫倒在地的若莲,若莲站起身来脸颊绯红,赶紧拍打着衣服上的土掩饰神色。
  郭若柏见我的手搭在了他伸出的手里,紧紧握了,扶我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里忽然充满了柔情。
  我们自当是这土匪性格多变,性/情不定,庆幸祖先积德,阴德庇佑,暂且躲过了一劫,也没有心思细想这平日里打家劫舍惯了的土匪怎么突然就心怀仁慈放了我们。
  临上车,郭若柏放了一些钱财在地上道:“各位好汉,我郭若柏也懂得道上的规矩,这些财物,你们拿去买些好酒好肉,就当是犒劳诸位了。”
  那愣头青捡了地上的财物,高兴的说道:“彪爷,总算是没有白下山一趟,还是有一丁点儿收获
  的。”
  为首的青年却看都不看愣头青手里的财物,只是向车内探身问我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厌烦的别过头去,不想搭理他。
  郭若柏看这青年似有变卦,有不让我们走的意思,便抱拳道:“兄台也是道上的人,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刚才已经说了放我们走,就不该再过来胡搅蛮缠,不让我们脱身。”
  “得得得,你们走吧!就这么大一个盘龙镇,我要打听一个人还打听不到吗?走吧!走吧!”青年哈哈大笑,挥着手里的马鞭示意我们可以走了。
  司机已经吓软了腿,抖抖索索的发动了几次,车才打着了火,便开着车扬长而去。若莲撩起车窗上的帘子低声念叨:“那劫匪还挺俊朗的。”见土匪没有追上来,车上的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倒是好雅兴,差点入了山寨做了压寨夫人,还不忘惦记那个土匪头子。”我跟若莲开玩笑道。
  “小姐没事吧?刚才柳儿都吓傻了,心说这下就死在这帮人手里了,真没想到居然全身而退了。”柳儿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探首问我。
  “问雪自然是没事了,你看看,我哥一个劲儿的护着问雪,倒是忘了我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呢。”若莲接了话说道。
  郭若柏见若莲真的有点生气了,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若莲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一会儿工夫,也就忘了,看见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堡子,拉着我的手道:“问雪,快看,是不是你们家的堡子?”
  “这里是卧梅庄,旁边那倒塌一地的是苏家的堡子。这里还有一条小河。我家的堡子还得往上走才能到。”我对若莲说着。
  “哥,你先去董元帅府上,我想和问雪下去看看这堡子究竟是什么样儿的。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必是要看看的。”若莲忽然来到一个之前未曾见过的新世界,好奇心自然很强。
  刚遇上土匪,这天色看着也暗了下来,出于安全考虑,郭若柏自然是不同意的,但终究是拗不过若莲,还是将我,柳儿和若莲留在了卧梅庄,说晚点过来接我们。
  一下车,若莲脱兔一般拉了我就要进那苏家堡子去看看。面对曾经还热闹非凡如今却变成了残壁断垣的堡子,我哪里来的心思进去一一讲解于若莲听呢。只能推辞道:“姐姐,我身子弱,经不住这车辆颠簸,有点晕晕乎乎的,想坐在这里休息会儿,你和柳儿去吧!”若莲便拉了柳儿进堡子里面探寻究竟去了,我站在庄子上,眼前又出现了问梅,苏昊和苏裴。问梅立在鲜花灿烂的梅树下,人面梅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梅花却也未能依旧笑春风。连年的征战,梅树已经失了往日的生机勃勃,干枯的枝桠上零星挑着几片叶子。在往前走几步,下得坡来,底下便是祖厉河。
作者有话要说:  八/九被河蟹了,哭晕~

  ☆、垒石头忆幼年事 送鞋袜思姐妹情

  祖厉河里,只流着一小股浑浊的水,边上的河床干涸的裂了口子。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周边的枯树上落着几只乌鸦,吚吚呜呜的叫着,好不凄凉。郭若柏还不来接我们,估摸着多半是被董兰香绊住了脚,一时半会出不来了。
  我信步沿着河岸走下去。眼前慢慢出现了幼时玩耍的地方。一些碎石子相互叠在一起,深深镶嵌进了河岸上的泥土里。不远处,一个人蹲着垒石头,嘴里还念叨着:“你是我的石头猪,你是我的石头狗,我要给你们盖一个石头房子……”
  我愣了,那不是我幼时玩耍的时候,一个人在河岸上把玩石头说的话嘛,便欣喜若狂,奔过去喊道:“你是谁?”
  那人慢慢回了头,站起身竟莫名其妙的问了句我:“我是谁?”然后跟傻子一样哈哈大笑,只是那笑声不带一丝开心,倒夹杂着无数迷茫和无奈,旁边树枝上的乌鸦被这笑声惊动了,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我满怀希望他必是故人无疑,走近仔细看了:他不是我认识的人,不是故人,却是今天刚刚遇到的那个青年劫匪。一时之间故地重游却见不得故人的失望代替了对土匪的恐惧。我愣愣站在那里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用石头摆这些东西,嘴里还念叨着这些话?你是谁?”
  “姑娘,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而且现在你又落到了我土匪马彪的手里了,真是山不转水转,我不找你你找我啊!”
  “马公子,我看你也不像是干惯了打家劫舍这些勾当的人,必是入伙不久。你现在离开马立刀还来得及,那马立刀最是阴狠毒辣了。”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暗暗咬牙,想起苏家被灭门的往事。
  “义父待我如亲生,你说他狠毒?”青年对我说的话不屑一顾,冷冷质问我道。
  我也据理力争道:“既然你叫他义父,那你必然是当年那个跟了马立刀的苏家小孩了?难道你忘记了你们家老爷太太,还有两位少爷都是怎么死的吗?当年你认贼作父不过是为了活命,没有人会说你的不是,但是现在,你完全可以下山过自己的日子!”
  “是,是,两位少爷苏昊和……苏裴都死了。可这关我什么事?当年,苏家大小当我是个人吗?”
  我只能沉默了,人生在世,很多时候仇恨要比爱更容易生根发芽,一旦种下了仇恨的种子,它便蓬勃生长满满占据心灵,根深蒂固。
  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我循着那声音望去,是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头上包了黑色的面纱脸也被包住了,只露两个眼睛在外面。行至我跟前,那女子勒住缰绳,下了马。
  “你也来了?”自称马彪的青年一脸讥笑的看着蒙了脸的女子问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来了盘龙镇?难道就只许你偷偷摸摸的来,就不许我光明正大的来吗?”那姑娘看起来很是生气,一句句的质问着马彪。
  “还光明正大的,要是马立刀知道你私会故人,回去有你好受的。”马彪再也不看蒙面女子,别过头去冷冷说道。
  那蒙面女子好似不在乎马彪的话,拿着手里的包袱递给我,道:“问雪,这是我给爹……我的意思是给你爹娘和家里人缝制的鞋袜,你带了回去给他们吧。”
  “你是谁?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你为什么要给我的家人缝制这些东西?”我忽然想起问春小的时候就喜欢做针线活儿,她十一二岁就开始给爹和家里的人做鞋袜了,爹怕坏了眼睛,劝她不要做了,但她还是会偷偷的做。莫不是眼前的这位女子便是我的大姐。
  那女子两只眼睛满含泪水,慌乱的解释道:“都这么多年了,你长大了模样也变得更加俊俏了,我又岂能认出来。我是从别人那里无意间听到白问雪来到了盘龙镇,便匆匆赶了过来将这些鞋袜带给小姐。我做这些鞋袜也不过是为报恩罢了。白家老爷有恩与我,这些鞋袜还请姑娘转交给你爹,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大姐,你不要再骗我了,你是问春,是不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女子摇着头哭着步步后退,我步步紧逼,趁她不备,一把撕下她脸上的面纱。
  啊,那是一副怎么样的面容啊!脸颊上布满火钳烫烧过的疤,那些疤随着她哭泣如同蚯蚓一般蠕动着。她皮肤松弛,头发花白,竟不是我之前猜度的二十多岁,看她面容,至少也有四十岁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姐姐,看你年纪应该有四十了,想我姐姐今年应该是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是我看错了。”我心怀愧疚,慌忙蹲下身捡起飘落在地的黑纱,手忙脚乱的帮她蒙上。那女子只是抚着脸上的疤痕落泪。
  马彪却是看戏一般的看着我们,淡淡的说道:“早说了你不该来的吧?来了也是自讨没趣。”说着便携了女子的胳膊各自上马离开了。
  那女子的眼睛我太熟悉了,真的是在那里见过。我思忖着打开了女子留下的包袱,里面是一双双
  叠的整整齐齐的鞋袜。
  “问雪,我哥来接咱们回去了,我到处找你呢。”若莲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道,“快回去吧,夜色朦胧的,万一再遇上土匪就不好了。问雪,你的神色好像不大自在,是不是刚才哭过?”
  我这姐姐真可谓是动若脱兔静如处子,大大咧咧的时候跟个男人一样,仔细起来哪怕你藏着掖着的眼泪花子她都能看见。或许她就是上天赏了给我的开心宝呢,想到这里心里便少了些郁郁寡欢,笑道:“那堡子,姐姐研究完了?”
  “不过就是些残壁断垣,杂草野蒿罢了,看了怪凄凉的。若不是你说,我竟不知道那里面也曾住过人呢。”若莲没有在堡子里生活过,轻描淡写的说道。
  郭若柏体贴的拿了斗篷来,给我跟若莲一一披上了,嘱咐着:“盘龙镇地势比咱们那里高,这里的的月色清冷,仔细别着凉了。”
  我们上了车,若莲拉开话匣子,问我道:“若莲,那堡子的墙为什么那么厚,还那么高……”反正就是巴拉巴拉一大堆的问题。
  跟堡子的年纪比起来,我太年轻,又如何能解释得了那么多问题,看我不知,她便扯了柳儿两个头对头嘀嘀咕咕的好似在说那个土匪青年,我心里想着,若莲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马彪?如此思索着,不觉就到了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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