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的距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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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你听，真的上课啦！”我快急疯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个秘密一定会暴露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就算上课能怎么样？咱俩一个班的，大不了我陪你罚站，你说？还是不说？”
　　他步步紧逼，我步步后退，当后背给上一片冰冷时，我的心咯噔一下。
　　这次，是死定了。
　　“姐，什么人，让你在乎的连我都不肯告诉？”
　　臂咚彻底变壁咚，我欲哭无泪，哪还带这么玩儿的？干脆咬唇不谈，我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你不说，那我来猜。咱们班你喜欢的类型的人不多，挺简单的。你与学霸类人物向来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当然，单科学霸除外。学渣你未必看得上眼，剩下的就只有中等生，以及我这种单科学霸。再根据你的交际圈，整理综上分析，这个人是我……额？”
　　就着他单手抵在我头边的姿势，我轻轻抱了下瞳海，垂下眼帘，在他耳边说了句：“是池恒。”
　　为了能避开他的眼睛，我选择了用这个方法来讲出自己违心的话，他太聪明了，如果不找个人来搪塞，他一定会猜出来的……一定，一定一定不能让他知道，我爱他的这个秘密。
　　他只不过把我当亲人看待，如果知道身为姐姐的我动了这种心思，一定会被讨厌的。这样，不但得不到传说中的爱情，你留在他身边的借口也没有了。
　　这样的生意太亏，我又没有赌的勇气。
　　“姐，你怎么会喜欢他？他有什么好的？”
　　“是啊，所以，我要放弃了，爱的太累。”早些放弃，就能早些除去那股不该存在的感情，你在纯净的亲情来面对他，或许会更轻松。
　　然而，爱就是爱了，放下……怎么舍得？
　　我苦笑一声，放开了他：“走吧，这次，是真的要上课了。”
　　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呢？大概只是初见时就有了一点点的好感，却被我误以为青春期荷尔蒙分泌过多的正常现象，从而被忽略，不管不顾。已致到了最后，泛滥成灾，一发不可收拾，终成了爱。
　　所谓“一撞误终身”，不知我这一撞，是误，还是不误呢？
　　又是苦笑。
　　次日。
　　陌阳终于反应过来我搪塞的理由只是逗她，也不知道她听谁说的，也许是栾铭分析当时情势后得出来我只是为了躲过陌阳的轮番轰炸而胡扯的理由，也或许是瞳海告诉她的。
　　总之，从那天起，陌阳的劝说讲姻缘彻底变了性质。
　　简直就是，
　　逼婚！
　　当然，像我这种大大滴良民，是绝对不会屈服于陌阳的淫威的！可我没想到我坚决反对的模样竟被她认定为对瞳海不感兴趣，于是，不知从哪弄来一个何楚祥，好好的QQ聊天彻底变成了变相相亲。
　　我凑……
　　就在我准备拒绝申请的时候，池恒发来一条QQ信息。
　　“其实你并不是喜欢我的吧？”
　　我只是微怔：“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他回道，然后又说：“我有看过关于这方面的心理书。”
　　“哦。”我应了一声，再无言语。
　　“你只是没有安全感，想找个依靠而已。我知道的，这还想利用你的依赖，多留你一天。还想着如果日久生情，你能喜欢上我，那是更好不过的。”
　　我笑了，声音像是从喉间硬生生挤出来似的，闷闷的，倒不像是笑声，更像是病入膏肓之后垂死挣扎的干咳，没有生命力。
　　是的，我早知道会这样，只是不清楚具体时间。比起来，似乎还不如那些晚癌的人，至少人家还能清楚他们的死期，我却只知道死法。
　　心痛如预期中一样没有到达，寂静的，像是死了一般，却还是有规律的跳动着，只是听不到声音。
　　我们的和平暧昧关系，似乎彻底决裂了。
　　不过，这样也好，一直的骗下去，只会更加的辜负他吧？
　　明明谁都不欠谁的，我有什么理由对他这样呢？不爱的话就说不爱好了，长痛不如短痛，然而，还是我害了他……
　　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聪明呢？
　　瞳海也是，池恒也是。
　　那我呢？是大智若愚了吗？我是那么的自私，自私到我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可还是一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去博取他人的同情，是不是，太狡猾了些？
　　对不起……
　　也难怪那些离去的都成了匆匆的过客，没有痕迹。我这种人……活该被遗忘吧？活该被抛弃吧？活该一个人吧？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请求的人家的原谅呢？
　　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十，自古帝王多无情呢

　　五月份，由于自习课太过吵闹的原因，老师将学生隔开了单桌，又调换了位置，我与池恒也没了什么往来的必要。本以为就这样，没过几天之后就能回到之前，没有池恒的平静日子，可生活却是沿着一条与之前相似的道路，渐渐与原来的轨迹愈行愈远，直至彻底迷失。
　　“寻。”
　　我看了眼又在卖萌求同情的瞳海，淡淡开口：“怎？”
　　自从收了他这个老弟之后，貌似就没怎么听过他叫我老姐。
　　最多的时候，他只称呼我的单字，寻，语调轻扬，最终化为嘴角一抹淡淡的微笑。那上翘的弧度，最是柔情，有摄人心魂的魔力。
　　大抵是知道对他的笑没辙这一弱点，才会被他吃的死死的。
　　我轻叹了一声，谁叫我是一个太过溺爱老弟的姐姐呢？想了想，又揉了揉他的头：“怎么了？”
　　他睁着水汽氤氲的大眼睛：“我渴了……”
　　“啧，还以为你要死了。”
　　调整完位置之后，我很不幸的成了瞳海的前桌，对于老师的安排，我也只能认命。
　　弯腰捡起桌子旁的矿泉水，递给他：“啊！我忘了……那是我喝过的。”
　　他一口水僵在嘴里，最终好在没有喷出来，我看着他夸张的吞咽动作，忍不住笑了：“不至于吧？”
　　“嗯，你是我老姐，我不会嫌弃你的。”他煽情的说：“毕竟‘狗不嫌家贫，弟不嫌姐丑’……”
　　“瞳！海！信不信家法伺候？皮又痒了是吗？”我揉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却依旧笑的温柔：“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谁信呐，乖乖被你打一定会出人命的！”他冲我吐舌头做鬼脸：“姐，你真忍心下手吗？”
　　“那你试试呗。”
　　“好啊。”
　　“我凑，你来真的！”
　　“明明是你让我试的。”
　　“那我叫你去死，你还跳下去不成？”
　　“关键是你没让。”他撇了撇嘴：“更何况你舍不得。”
　　“你！好啊，瞳海，你够狠！”我瞪了他一眼：“下去！”
　　“不是吧，老姐，这可是五楼，我以后都不开这种玩笑了行不，我错了……”
　　“想哪去了？”我给了他一巴掌：“我是叫你从我桌子上下去，我要写东西。”
　　是啊，我怎舍得？
　　陌阳依旧在永无休止的搞推销，向我不停的介绍何楚祥是多么多么的好，多么多么的赞，我却始终提不起兴趣，最终耐还不过陌阳的墨迹，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
　　其实当时如果给我机会的话，我真的会骂人的。你想啊，那个时候我一天天的事情那么多，陷入了和瞳海的姐弟恋，搞得池恒性情大变，“工作室”都要被那些案子挤爆了！编辑那边还在催稿……马上又要考试，考不好收手机……我一天到晚的那么烦，那么忙，我真的控制不住情绪了好吗？
　　你说，这什么什么什么何楚祥你让我往哪儿扔啊，麻烦你们体谅体谅我的感受好吗？
　　其实当时有一点发火，语气比较不好，陌阳又恰好是多愁善感，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双鱼座，我只是态度不怎么样，就让她接近崩溃。我还要窝着一肚子的火去安慰她，尽量装没事儿。
　　凑，我才是最该崩溃的那个吧？
　　于是为了不陷陌阳于不义，我只得同意了那人的好友申请，可无论怎样心里都不舒服，又不好意思删，结果可倒好，扯出更大一挡子事。
　　某个嘴欠的人（凑，不想提他），在陌阳，瞳海，以及何楚祥所在的班群里发了一张我空间里的照片，并附属“瞳海在新高中的女朋友”，一下子给我加上脚踩两条船的骂名。
　　我哪有那么厉害？
　　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啦，那感觉就像加了特技似的，“duang”的一下，大脑里仍在维持正常运作的几根弦一同断裂，然后就断路了。
　　突然好想哭，莫名其妙的难过。
　　对，我是白羊座，头脑简单，讨厌麻烦，因为我根本想不到好的办法去处理，永远都是越忙越乱，最后给别人带来麻烦。
　　所以才会想哭，突然孤立无援了似的，只有无助。可有人说过我啊：“你哭只是为了博取同情，不觉得太狡猾了吗？”自那以后发誓再也不哭了的。
　　可这一次，如果哭出来真的有人同情肯帮忙的话，就算哭一辈子，我也愿意啊……
　　“陆澄良。”瞳海终于急了，警告那个故意放出谣言后若无其事的某人：“你这次做得太过了，千寻再怎么女汉子，毕竟也是一个女的，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她的感受？我脸皮厚也就算了，她一个女孩子，这一次面子，可是丢尽了。”
　　这可真是戳到了痛处，我低下头，干咽白饭，看也不想给陆澄良一个正眼。
　　身边的气压骤降，一个瞎子都能看出来我有多生气。最近生气的不是背上骂名，而是他竟然告诉了池恒。我凑啊……这下他会怎么看我，好不容易赚来的好感又一下子跌盘了吧？
　　呜呜呜，前功尽弃呀。
　　我上辈子会不会是什么无情的帝王，欠了他们太多，所以都来索债了是吧？！
　　苍天啊，大地呀，你妹呀！
　　你不能这么对我，呜呜呜……
　　

　　☆、十一，进无步，退无路

　　回班的时候被陌阳拦住，拖到走廊：“寻，你和瞳海到底有没有什么？如果没有，那你难过什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陌阳不到160公分的身高明明要比我矮好多，此时我却只能暂时躲在她的怀抱里，肆意的无助不安：“咩，怎么办？我又将一切搞砸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麻烦？我……”
　　“不会的，乖，不要哭好吗？”陌阳拍着我的背想了想：“是陆澄良那个欠儿是不是？”
　　还没来得及否定，甚至连眼泪都没擦，我就又被拖回班里。只得略微尴尬的收住眼泪，偷偷擦掉。
　　“师姐。”瞳海扯过我，皱眉：“你把寻说哭了？”
　　“跟你没关系。”陌阳的声音难得的冰冷：“陆澄良，你跟我出来。”
　　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瞳海面前，被他审视的目光扫过，有些心虚。
　　瞳海，你如此聪明，会不会某天发现了我的心思，然后舍弃我？
　　一直都以为，聪明的男友是最好的，能帮你解决一切的问题，而你，只要负责闯祸卖萌就好了。可现在，我却怕极了他们的精明。
　　对上那双天蓝，突然好想问：“你说，我该怎么办？”这样的你，爱，不得。恨，不忍，绝，不舍。只能在半空中悬着，一旦失去平衡，将堕入万劫不复。
　　我是把自己逼上怎样的一条绝路？
　　“姐，是池恒那个混蛋，让你变成这样的吗？”瞳海悄声问我：“我去找他理论。”
　　“别……”我扯住了他的胳膊：“不是他，我说放下就会放下，我不是那么犯贱的人。”
　　“那是谁？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我抽搐着嘴角，你还能撤自己耳光不成？只得皮笑肉不笑的耸肩：“那就更不能告诉你了。”说罢，回座。
　　“姐，你最近怎么那么多瞒着我的事？我就那么不被信赖吗？”
　　脚步一顿，心口闷闷的。怎么不信任你？我信你直到连我自己都不敢信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怅然叹口气，回头，差点吐血。
　　只见瞳海一脸痛苦的捂着心口，眉毛微蹙，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差没叼个小手帕，一脸幽怨的倚盼皇上临幸恩宠。
　　噗……
　　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醒你。
　　“泥垢惹。”我扶额，顺手赏了他一个爆栗：“我只是气我自己太傻太笨太懦弱，没有为了谁难过，这世上那么多匆匆过客，我怎么能每一个都放在心上？那不得和林黛玉一样，泪竭而终啊？”
　　“姐……”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哦……”
　　我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那样子，一定被抛弃了一样的失落难过。我没有办法，既然我己经深陷泥潭不能动，又不想再因他坠落深处，就只能将他推开，推给别人，甚至推离我的世界。
　　然而终究，还是不忍。
　　这条路将会逼近怎样的一条荒芜？
　　瞳海，你该庆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