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深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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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和马小庆皆是一愣:“杜文雅?她怎么来了?”
帝国连忙站起:“什么怎么来了?人都来了,还不快跟我去迎接?家里快收拾收拾。”
在A市,盛腾之名很多人都知道,但在A市的商业圈,杜文雅这个名字却比盛腾更广为人知。提起杜文雅,六个字形容丝毫不为过——“巾帼不让须眉”。其一手打造的盛腾,从游戏、网站、社交软件到化妆品连锁店、快餐连锁店几乎都有所涉及,可谓是商业界的“大佬”。但是老天很公平,不可能让一个人得到太多。
杜文雅在收获名与利的时候。她深爱的丈夫与儿子皆因心脏病去世,儿媳更是在儿子死后,因为无法承受这悲伤,跳楼身亡,独留下一个五岁的孙子容华。
此前,杜文雅已经和帝国通过电话,希望帝国可以卖给她一个人情,帝国自然是乐意,不过杜文雅还是亲自登门拜访了。系估乐技。
将杜文雅迎进屋来,帝国殷勤道:“您老人家怎么还亲自来了?我本来想下午亲自去警局销案,然后再告诉您。”
“是啊,以我们帝氏和盛腾的关系,您根本不用亲自还跑一趟的。您快请坐。”马小庆也对这个商业女强人抱有崇敬之意,扶着杜文雅坐下。
杜文雅虽然年纪不小了,但皮肤却保养得很好,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已经上了年纪。她举止端庄文雅,自带一股赏心悦目的气质,她看上去和蔼可亲,不像个女强人,更像个艺术家。
杜文雅握住马小庆的手,笑容和熙:“是我孙子惹事在先,我本来就应该过来道歉的。你家儿媳她还好吗?”
“她很好,就是受到一点儿惊吓。不过那么大的人了,这点儿惊吓也没什么。”马小庆笑着说。
杜文雅点点头,而后又问:“那我现在能见见她吗?”
马小庆一愣,习惯地去看丈夫的脸色,杜文雅看了看他们:“不方便吗?”
“我们与儿子、儿媳是分开住的,您要是想见她,我让司机去接她。”帝国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我确实想见见她。”杜文雅道。
当司机来到帝家,说帝国想要见她时,云初夏正在插花,一束束花经她打理,就变得像艺术品一般,她长久没说话,司机都等着急了:“少夫人,先生和太太正等着您呢。”
他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是真要她和帝君凰离婚了?如此一想,咔嚓一声,一朵本不该剪掉的花朵便被她剪掉了。她垂眸望着飘落在台子上的残花,片刻道:“你回去回话,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
云初夏坐在车里望着外面行色匆匆的路人,桑经又透过反光镜看了她一眼,她神色平静如常。
不知道老爷和老夫人把她叫去又为何事?他是不是应该违背老爷的命令,给少爷打电话呢?
如果不是要卖给杜文雅一个人情,大概马小庆直接就和云初夏撕逼起来。
马小庆在外等着云初夏,一见车进来了,一张脸拉得比飞机线还长。这个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没人真的绑架她,然后撕票呢?
马小庆也只能如此怨毒地想,还不敢拿人命当玩笑。但当怨恨积深,一旦某种危险的想法破土而出,便往往如恶鬼缠身,无法控制的人便极有可能走极端——所有人都知道冲动是魔鬼,可魔鬼从来不会被轻易制服。
当云初夏走到马小庆面前时,她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马小庆:“妈。”
那一句“妈”,让马小庆想向前咬死她。马小庆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她竭力控制着脾气对云初夏道:“今天盛腾的董事长杜老妇人来拜访,她的孙子就是那天绑架你的人,该怎么说,你心里有谱。”
原来那天绑架她的疯男人还是有背景的,马小庆的意思是——
“妈,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心里有谱。”云初夏微微一笑,这次让马小庆想要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云初夏与马小庆一前一后地进来,当正和帝国聊天的杜文雅看到云初夏的时候,她的话语忽而就中断了,微惊诧地看着走进来的云初夏。
“这就是我儿媳,夏夏。”帝国看出杜文雅的走神,又看了看云初夏,“夏夏,这是盛腾董事长,快喊杜姨。”
只是片刻,杜文雅就收起了神情,换上了一张笑脸,走到云初夏面前,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慈祥地打量着她:“快别叫我阿姨了,我比你爸妈他们年级还要大得多呢,喊我奶奶好了。”
见多了撒泼打滚,跟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的“有身份的人”,那么见到杜文雅,就会有一种“如沐春风”,譬如云初夏现在的感觉。这个老人只这么站着,都能让人感到温暖。
“奶奶好。”云初夏叫道。
杜文雅拍着她的手:“多好的孩子啊,是我孙子让你受惊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杜文雅松开手,对她鞠了一躬,别说云初夏,就连马小庆都赶紧去扶,谁惹得起这尊“大佛”?马小庆在一旁连忙说:“老夫人,您可千万别这么折煞我们。夏夏她一点儿事都没有,一会儿就让她跟她爸去销案。”
果然,是这样,她就知道,她这“公公婆婆”,没有好事不会来找她。
杜文雅又拉着她,满是心酸地道:“我孙子……容华,他,这里不好……”她指了指脑袋,“他不是无心的,你能不能原谅他?”
一句“这里不好”,便让人听得心口发胀。
“因为这个,他没少闯祸,可他从来没有恶意……他劫持你,是想和你做朋友,并不是真的想伤害你……我带他来向你道歉,闺女,你就原谅他吧。”杜文雅说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云初夏想起自己被劫持的时候,那个疯男人除了捆绑她,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家中有个这样的病人,想必亲人也都会跟着操碎了心。
所以,云初夏并不是为了帝家,只是为了眼前这个可怜的老人,她心中升起了同情,情不自禁地将杜文雅轻轻抱住:“奶奶,你放心,我没事,我点也不怪他。”
杜文雅拍着她的后背,感激地道:“孩子,你是好孩子,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原谅我的孙子。”
当杜文雅离开帝宅的时候,她又看了看帝宅,叹了一口气。
容家老司机老刘道:“杜姐,我刚才看到帝家少夫人了,她跟……那个人太像了。”
是啊,真太像了,难怪容华……
————
帝君凰回来已经是两周后,因为帝国发话,所以没有人告诉他云初夏被绑架的事情,而云初夏自己更不会说。直到合约顺利谈成,桑经才告诉了他这件事情,他便将后续诸事抛给他人,定了当日的机票就回来了。
桑经去机场接机,帝君凰戴着墨镜,迈着大步就走了出来。桑经行礼道:“少爷。”随即接过他的行李。
帝君凰摘下墨镜,脸色不大好,一张脸却是很恐怖,他压抑着怒气质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儿告诉我?”
桑经心中依然充满愧疚:“少爷,对不起,是我的失职。”
“临走前,我不是交代过,让你一天24小时都跟着她,为什么还让她出事了!”帝君凰怒气陡然一升,声调调高,过往的人都看着他们,帝君凰攥紧墨镜,“桑经,你这次真是让我失望了。”
帝君凰疾步朝外走去,桑经心情也更加抑郁,他快步跟上了帝君凰。
“她现在怎么样了?”
“少夫人她……和从前一样。”桑经没有说“她还好”,是因为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好不好。是因为,她现在遇到什么事情,她都太平静。
“和从前一样?!”帝君凰又想咆哮了。
好吧,这也是个“标准答案”,他老婆的承受能力,绝对是扛扛的。
“绑架夏夏的人到底是谁?”
“他叫容华。”
两人一边往外走,桑经一边回答着帝君凰的问题。
“容华?”帝君凰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他是盛腾集团董事长杜文雅的孙子。”
帝君凰停下脚步看向桑经,桑经又接着说:“但他精神不正常,容家人说,他是想和少夫人做好朋友,才……”
尼玛!做好朋友就绑架他老婆?!哄小孩儿呢?!他们这是绑架!想用精神有问题逃脱法律惩处?做梦!
但接下来桑经的话,让他差点儿被怒气噎死:“……盛腾董事长杜文雅曾经来见过老爷和太太,她请求老爷带着少夫人去销案,少夫人……她答应了,案子现在已经……”
销了……
马后炮,一切都是马后炮!他老婆被绑架,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绑架犯居然还被原谅,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当他不存在吗?!
帝君凰整个人都不好了,准确来说,让他周围一米之内的人都感到了阵阵寒意。帝君凰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专放马后炮”的人也低下了头。
关于云初夏的事情,他的确太失职了。
外面本来晴朗的天空,渐渐被乌云遮盖,狂风骤起,电闪雷鸣。
帝君凰到家的时候,大雨如注,瓢泼一般的雨水冲刷着天地万物,雨顺着玻璃哗啦啦往下流。他推门下车,桑经自动给他撑伞,他夺过伞,朝院内大步走去,独留桑经一人被雨水冲刷着。
彼时,云初夏正蜷缩在沙发里看着一部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一部很老的片子,却有着永恒的时代价值。
Ittakesastrongmantosavehimselfagreatmantosaveanother——坚强的人只能救赎自己,伟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她很喜欢这句话。只是,她无法救赎自己,也无法救赎别人。
屋外,电闪雷鸣,暴雨冲刷着玻璃,打得玻璃啪啪作响。她穿上拖鞋,走到窗边,看着满天的雨幕。
春风夏雨,秋霜冬雪,四季轮回,永无止境,人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生命于宇宙来说更是如同一粒粟,最终会消亡在时间的长河中。
有时,她还恍然自己的人生是一场梦,前世一场梦,今世一场梦,哪天梦醒了,她就可以离开让她痛苦的世界。
微微转头,她便看见院子中有个人举着伞在疾奔,脚步匆匆,风雨似是想要掀起他的雨伞,雨伞晃了晃,又被那人稳稳拿在手里。
待至他走到门前,门咔的一声打开,蓝色的雨伞被收起,他半身湿漉漉地站在门口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相交,云初夏微怔地望着他,其实从上次他离开前两个人“吵架”之后,两人就没联系过,但云初夏知道,她的近况,他会从桑经那里全知道。
帝君凰将伞扔在一边,走到了她面前,明明只有两周未见,却似两世未见,满心的思念终于如泡沫一般铺天盖地地涌出来——他想她,很想她。
他将她拉入怀中,双手紧紧抱着她,声音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颤抖:“为什么,你一通电话也不打给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被绑架了?”
他身上湿哒哒的,弄得她身上都凉凉的,她想推开他,只被他抱得更紧;她索性放开手:“是你爸不让我说,也不准任何人告诉你,所以,你也别怪桑经。”
“所以,你也别怪桑经。”她最担心的不是他会不会担心,而是他会不会怪桑经?
帝君凰心中醋意斗升:“我就是要怪他呢?”
“随你的便,他是你的人。”云初夏平静道,一道闪电劈进来,将两人面容照得骤亮。
“你难道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担心你!”他握紧手,闪电落进他的眼里,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异常渗人。
他对她的好,她从来不愿意懂,也不愿意去接受,那么,他就让她懂,让她接受。
两人之间只有电闪雷鸣在流动,帝君凰看着外面黑白颠倒的世界,树被刮得也折了腰,他缓了缓要暴怒的情绪,又走进她一步,声音温柔道:“你还在怪我临走前让桑经跟踪你?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的用意吗?”
她错愕地看向他。
呵……她果然不知道,或者说,他在她心中一直就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渣。
“我知道你奇怪,那天我在啤酒广场怪异的行为,是因为我感觉有人在监视你,我怕你像上次一样出现危险,我才让桑经一天24小时跟着你。”他声音沉稳地说,“我是怕你害怕,所以才没告诉你。”他抹了一把脸,“我起初以为或许只是错觉,在美国的时候,我也告诉自己那是错觉,直到桑经告诉我你出事了,我才知道那不是我的错觉。”
“这样,你还要生气?”他抚上她的脸庞,在一声炸雷再次响起的时候,再次拥她入怀,轰隆隆的雷声滑过耳际,似要震破耳膜,帝君凰捂住她的耳朵,在雷声响起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却完全没有听到。
只是他的笑容却随着那道闪电刻进她的心里,以至于后来每每想起的都是那一抹浅笑,而那时,她与他再也回不到当初。
帝君凰抱起她,她挣扎道:“干吗啊?”
“我不在,你在这样的鬼天气里还能这么淡定地看电影,看来你心情不错,我们好久没聊天了吧,上楼聊聊天。”帝君凰抱着她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