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与耍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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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瞧你这话说的,怎么能叫‘打主意’,当初我可是被打主意的那个,我要是想得明白,稍微松松口,这里面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话说回来,你还得感谢我。”
我揉揉鼻子,意识已经不是特别清晰,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他们的对话。一阵沉默后,我并没有听到沈步申的回答。在我的意识范围内,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可……这样的代价怎么够?还有你,你要如何弥补?”
我没听清这句话到底来自于谁,然后我的世界陷入黑暗,再也听不见任何人说得任何话。
“好香……”
我是被一阵土豆烧排骨、鱼香茄子,还有手撕包菜的味道给勾/引醒的,半梦半醒间我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寻找香气的来源,盘着腿打坐状,眼睛都不带睁开。
“去洗漱。”一声天外来音吓了我一跳。
“哦。”我下意识地掀开身上的毛巾被就要下床。
“一,二,三……”
“啊!!!”
我的尖叫声与沈步申的低沉嗓音毫无违和感的重合在一起,我捂着被子护住胸口,震惊的发现他泰然自若地坐在我床对面的沙发上数着数儿计算我的反应时间。
“申哥你怎么在这儿?我妈放你进来的?”闹钟显示七点五十分,奇怪,今天我亲妈竟然没有赶七点半就把我薅起来吃早饭,还把沈步申这一她心中的危险人物放进了我的房间。
沈步申难得一滞,揉着额角无奈道,“这里是我家。”
“……”我仔细的环顾四周,貌似还真是他家!
沈步申一副被我智商击败的样子,我赧然,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两声,他装作没听见,知会我,“柜子里有衣服,洗漱完去换上,早饭在客厅的餐桌上,你慢慢吃,我还有事,要先走。”
“……好。”我根本没办法拒绝沈步申做的任何决定,虽然我很不想穿那个柜子里任何一件为别的女人准备的衣服,虽然我很想他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早饭。
我迅速的处理好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你不是要走么?”
“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沈步申没有回答,反问我。
他指的是哪些话?这些年我还能有什么话对他说?倒着背都背得过,可有些话说得多了,只会徒惹别人烦恼。
“没有啊。”他那个压迫性的眼神让我很是慌乱,大爷你能不能给个提示?除了“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吧,咱俩处吧”这些,我是真的想不起来要跟他说点儿啥好,于是撞着胆子对他说,“额,要不你晚点儿走,陪我吃个早饭呗。”
见他不应声,我心虚的赶忙接道,“你要是忙也没关系,呵呵,工作要紧,工作要紧。”我提议完就后悔了,暗骂自己就不能长点儿记性,沈步申要是什么时候有专门陪我吃饭的觉悟,我都愿意把《金刚经》抄10遍还愿。
可能是我说话的语气实在是狗腿到感人的地步了,沈步申只是顿了顿,没理我径直走往玄关。当我以为他要甩门离开,走上前才发现,他只是把换齐整的皮鞋又换了回来。?
☆、三十
? 还是那双龙猫拖鞋,笑眯眯的眼睛随着沈步申的脚亦步亦趋,胡须一抖一抖。
我缩了缩脚,把脚趾头藏进那双同款的拖鞋中,很意外他竟然真的留了下来,真是偌大的惊喜,于是我也跟在他屁股后面走了回来。
沈步申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相连,餐桌就摆在客厅与厨房相交处的角落,上面有几个摆放整齐的精致盘子。菜色不出意料,果然是土豆炖排骨、鱼香茄子和手撕包菜。我这么些年的吃货不是白当的,闻香识菜的技能一试一个准儿,管它是不是在梦中。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面吐槽,谁一大早起吃这些啊,配置也太高了点儿,其实给我杯豆浆两根儿油条我就挺满意。
我俩各自盘踞餐桌的一侧数米粒儿,都没开口。其实我是想坐他旁边儿来着,鉴于他那不太好的脸色,没敢太得寸进尺,默默地坐到了他对面,能这样跟他相对而坐的吃饭我就应该满足了。
“这菜味儿不错,你做的?”早餐是一个多么好的交流平台,不说话也太浪费了,于是我率先打破沉默,从最安全的话题开始准没错。
“不是。”语气冷冷。
“哦,这样啊。”我咬着筷子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聊天,也太言简意赅了点儿!
沈步申用指节扣了扣餐桌,把被咬得伤痕累累的筷子从我嘴里拽出来,夹了一大块排骨放在我碗里,“蓉秦记打包的,赶快吃,不要整天胡思乱想。”
“我哪有!我想什么了我就胡思乱想了?”我正了正身子,不能认同他的说法,好像我一天就闲着没事儿干光费脑子似的。
沈步申抬眼望我,隔着半张餐桌的距离,让我忍不住陷入他那深邃的眼睛,于是一秒钟之内我的气势彻底弱掉,又唯唯诺诺的重复了一遍,“我哪有……”
沈步申没应声,老神在在地又给我夹了块儿排骨,“吃吧。”我减肥道路上十足十的阻力。
刚才吃得太猛,我现在整个胃都往外反,我揉着肚子忍着胀气又悄悄将排骨挪回到盘子里,嘴里含着笑跟沈步申贫,“这菜做的真不错,我还当我这是又发现了你一个优点,没想到是我想多了,真可惜。”
“也不算想多。”他放下筷子,看着我疑惑的眼神,顿了下又道,“我做的比这个更好而已。吃完去洗碗,我送你回家。”
纳尼……他这算是幽默么?
虽然我压根儿没吃过他做的饭,可还是很捧场的又夸了夸他。可怜我这个在家纯靠亲妈、几乎什么都不做的甩手掌柜只能含着泪默默答应去洗碗。世上还是亲妈好,男人神马的都不靠谱儿,不知道心疼人。
“哎呦!”我惊呼一声,手里的锅碗瓢盆噼里啪啦的摔了一地,而脑子里想得只有一件事儿——完蛋了,我把我亲妈这茬儿给忘了!
沈步申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地的陶瓷渣子皱眉,“怎么回事?怎么总这么冒失。”
我没有美国时间跟他解释我亲妈到底有多么的恐怖以及我夜不归宿的下场会有多凄惨。我手忙脚乱的边卸手套往外跑边冲他嚷嚷,“完蛋了完蛋了,腿要被打折了……”沈步申走近拦住我,不容拒绝的带我绕过那堆陶瓷渣子在沙发上坐好。
“你在这里待着,我去清理一下。”他颇有定力,传递给我的信息就是“你敢动你就死定了”。可是我心急啊,我焦虑啊,这会儿能坐得住才是有鬼,哭丧着脸对着他的背影嚎,“申哥,我夜不归宿,再不回去解释清楚我妈会打死我的T^T”
沈步申抬眼扫过我的脸,“闭嘴,很吵!”我被他的严厉一震,安静下来,他才继续道,“阿姨知道你在我这里,刚才还打电话问我你起床了没有,让我叫你起来按时吃早点。”他边蹲下/身捡碎片边面色如常的说出这些,我心里顿时炸了锅。艾晶晶女士未免也倒戈的太快了点儿吧,那边才刚跟我约定好一年之期,这边就能接受我跟人孤男寡女共处一晚了,跨度实在太大。
虽然我有些接受无能,可绷紧到喜马拉雅山顶的心也一下子回到了地平线,只要我妈不纠我的错儿,我相信我就还能活得更久些。
心放下来后就有空回想我搞出的烂摊子,我有些不好意思,cei了人家吃饭的家伙实在不应该。不过以我往常的经验,申哥不会那么小气的,怎么说也是个霸道总裁,几个盘子而已。
我吐了吐舌头,插科打诨,“对不住啊申哥,弄坏了你的东西,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我光顾着想我妈收拾我的十八般武艺了,忘记手里还有盘子,意外啊意外。”我默默的道歉,见他不搭腔只顾自清理那些碎片,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帮忙,却被他一手格开,“你不要碰。”
我的手仍停留在一块瓷片上,瞪大眼睛看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气。
我没想到他会生气。沈步申盯着那堆破碎的盘子目光如炬,大概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或者是重要的人送的,我想他一定很喜欢那些盘子。大概,也许,可能,我犯错误了……
我局促的收回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蹲在流理台前在地板上画圆圈。沈步申摇摇头,威严的侧脸柔和了些,看样子是对我无奈了,拎着我的衣领跟拎小鸡仔似的又将我揪回了沙发。
栽面儿啊……π_π
我分分钟想要爆发小宇宙,可鉴于他的脸色,只嗫嚅道,“不就是cei了你俩盘子么,赔你就是,赔你一打一模一样的!摆什么脸色啊,脸黑的跟黑无常似的……”
“我要是黑无常一定不建议阎王要收了你,地府收人大概也是有选拔机制的。”
“你……”瞧不起我!
沈步申没理我的支支吾吾,甚至看都没看我,绑好垃圾袋往我手里一递,仿佛突然想起来,“我刚才数了数,除了两个盘子,你还打碎了一个碗,也务必记得还给我。现在去倒垃圾。”
“我……”还真让我赔啊……
我咽了口吐沫,腹诽他真是不通情达理,也怪我,谁让我手欠呢。我忿忿的提溜着垃圾袋往门外一戳,“先放门口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顺道带下楼。”
还没说完就立刻被某人打断,“现在就去,会有味道。”
我就不明白了几个蔬菜叶和几个碎盘子能有什么味道?洁癖狗,好,我忍……
我恶作剧的摆出一副深情的表情回头对沈步申说,“在我心中,你一直都很有味道,这点儿根本不算什么的。”说完提溜着垃圾袋一溜烟的往外跑。看到沈步申因不能置信而瞪大的眼睛,心情顿时如初生的太阳一样光明灿烂,让你丫嘚瑟。
在楼下巡视了一圈我都没有看到收集垃圾桶,一筹莫展间打算放弃从小被我那做学生工作的亲妈培养起来的道德观,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袋子随便丢在某个角落,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姑娘,你是新搬来的住户吧,没看物业管理条例么?垃圾摆自己家门口就行,有专人收的。”我转身,一身穿深蓝色连衣裙看着比我亲妈还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妈和气的提醒。
我顿悟了,我这是被沈步申那厮给骗了。也没什么吐槽他无聊的空,我灵机一动,傻兮兮的冲大妈笑了笑,“对啊,我新搬来的,以前习惯自己扔垃圾,这不是因为顺手了么。”
等我坐在沈步申那辆R8里的时候情绪依然不是特别高涨,乘坐豪车的喜悦与被捉弄的蛋疼基本相互抵消。
“小人!”我轻哼一声传达对他的不满。
沈步申好像没有感受到我的不满,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我小人吗?成全你而已,你不是很喜欢锻炼身体么?”
想起那晚我宣称的“锻炼身体”这个挫事儿,脸红了红,轻声嘀咕,“这是让我乘电梯锻炼身体么?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儿……”
“原来是乘电梯,我以为你是走楼梯。”沈步申笑意更见浓重。
离开的时候老白和小李一对好基友在保安室冲我挤眉弄眼,我跟他们招招手说再见,劝他们有空的时候去治治眼睛,眼睛眨得都流迎风泪了。老白暗暗抹泪欲言又止,叹口气,只说让我有空的时候再来找他们八卦。
我还是很开心的,沈步申家小区的保安都成了我的自己人,那他还会远么?
不会!
回家后我妈也没说我什么,倒是爷爷给我讲了大半天道理,一条条跟我列举女孩子夜不归宿的十大危害,我乖乖写了“下不为例”的保证书他才放过我。
我亲妈摩挲着保证书上的红手印,意味深长地瞪了我一眼,“该!”
嘿,这话打哪儿说起,明明是她自己默许的,真冤枉。?
☆、三十一&三十二
? 我特别庆幸我是文科生,与那些常年待实验室的盆友们比起来,我还能有个完整的假期简直是幸福到飞起。好在后来我妈没再逼着我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婚礼,我乐得轻松,在逛吃逛吃中就这么度过我研究生的第二个暑假,从此以后变成我们师门名副其实的大师姐,想想还有些小激动。
那天后沈步申再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有几次主动打电话给他,他皆是敷衍几句就挂断,后来再想打给他的时候我就忍住了。还是那句老话,我脸皮再厚也好歹是个女孩子,被打击了这么多次也得有个缓冲期让我缓缓。
灰心是有的,但拼搏精神也是有的,有时候我都想去他们家蹲点抓人,最后也还是忍住了。
沈步申那边让我碰了一鼻子灰,可有失有得,这个暑假最让我开心的收获则是我的欢乐豆一步步升至90000多,终于在斗地主界脱了贫致了富,这多亏了整日与我合力打通牌的SAS君。我不禁感叹,有此神助攻,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