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部曲之桃花扇-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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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我不止欠她的，我欠阿盛一个夫人，欠通儿一个母亲……
一件披风落在肩膀上，一只手搭在我肩头，“怎么也不添一件衣服？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转眼看看眼神清淡的嘉年，“玉玲珑，没了。玉玲珑，没了……”似乎是所有被压抑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了，眼泪不自觉就开始往下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嘉年似乎也找不出其他的话来安慰我只是坐在我身边抹着我的眼泪，满眼心疼的看着我，“我知道了，你别哭，别哭！”接着他让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摸上了通儿的脸蛋儿，“这孩子生的还真是好看呢！”他越是这样说我越觉得对不起阿盛，对不起通儿，哭的就更用力，这一刻嘉年只是轻轻拍着我的肩膀，不再说话了……
这一夜我和嘉年抱着通儿一直到了天明，一直等到通儿睁开眼睛看了我们好久，我们才反应过来，接着通儿张嘴就哭了起来，不知是肚子饿了，还是母子连心……
“王爷，王妃！”念奴见到我们先是服服身，“少将军怕是饿了，奴婢这就带着少将军去那娘那里。”
“也好！”嘉年抱过在我怀里挣扎半天的孩子给念奴，“着了晓去王宫告假就说首王妃身体欠安今儿就不去早朝了！”念奴应了一声立刻退了下去。
嘉年对上我疑惑的眸子才慢慢解释给我听，“你昨儿一夜没合眼，今儿断然是不能再去王宫了，这要是孩子和你有什么万一，你叫我……”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只是阿盛今晚凯旋的事情，我必须要去王宫看着点，玉玲珑没了的事儿现在还不能让宫里的人知道，至于她是怎么没的，还要我们从长计议。”说着拉起我的手捏了捏，“你也别太担心，我知道你和阿盛素来关系好，只是玉玲珑的事儿，是我们始料不及的，等到今夜我们就去城门外迎他，毕竟我们欠阿盛一个解释不是？”想到这里也只能微微点点头，我现在这个状态要是真的去了朝堂之上反而会露出痕迹，玉玲珑已经不在了，万不可应为私下带玉玲珑去找阿盛再牵扯进其他人了。
看着桌上塞外准备的吃食，反而没了胃口，只是拉着塞外说，“通儿呢？早饭吃了吗？”
“王妃，您这已经问了第三遍了！”塞外担忧的看着我，“少将军已经吃过了，歇着去了，倒是王妃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去把通儿带来吧！我想看看他！”
“王妃，您现在得好好照顾自己，少将军自然有人照顾，您现在身体都……”
“通儿已经没了娘亲，”我转眼看着塞外，觉得这件事儿没必要瞒着她，“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我能给的都给他！”
“将军夫人？”塞外倒是被我这句话震住了，“王妃您是说……”我点点头，“少将军还没有满月，这……”说着也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我这就去把少将军抱过来！”说罢就快步离开。
离了塞外我慢悠悠的向着软榻走去，缓缓坐了下来，塞外倒是手脚麻利，抱着通儿就走了过来，“王妃，您看，少将军现在还睡着呢！这小孩儿就是睡不饱啊！”说着用手刮了一下通儿的鼻子。
伸手抱过通儿看着他嘟着嘴巴沉睡的样子，孩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生物，即便是身处最悲痛的境地，他依然可以保持一副纯真的模样，这也是世人最羡慕的地方吧！不悲不喜，可是日后长大了，那遗憾也是别人无法比拟的吧！“塞外你下去跟管家打招呼，准备一块长命锁，要纯金的！样子我前些日子画好了在枕头下面，你取了过去就好了！”
“王妃，少将军虽然没有了娘亲，可是有您疼爱也是幸福的吧！”
我看看塞外苦笑了一下，“傻丫头！我对他再好，那也是闲的，我对他再好，也不是他娘亲，也给不了他要的母爱！对了一会儿准备一套素服给我，王爷和我要去城门接阿盛，给通儿也准备一身！”塞外点点头就下去准备了。
嘉年下了早朝没有直接回王府，只是差了晓回来告诉我他去了夏侯旻那里，看样子，夏侯旻这次是真的要和嘉年“重修旧好”一起联手面对蚩尤了，也跟我说了关于朝堂上对于阿盛此次剿匪的观点，自然是一致好评，看样子赏赐断不会少了，只怕这次阿盛不会有什么心情领赏了。
一下午我都和通儿在一起，似乎是想尽力弥补些什么，当初玉玲珑要去，嘉年明明都是反对的，可是我却游说他帮玉玲珑去，结果呢？因为我的多事儿，反而让玉玲珑香消玉殒了，看着通儿认真喝奶的样子，玉玲珑终究是没有等到孩子长大啊！
“王妃，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塞外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上面放着的是我要她准备的素服，自打有了身孕好多活动都变得艰难起来，就比如是换衣服，这身素服，塞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我换妥当，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妆容淡雅，外人一般看不出来是奔丧的样子，等我穿好衣服，嘉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同样穿了一身素服，抱着通儿在大厅等着我。
“准备好了？”嘉年抬眼看看我，“一会儿我来跟阿盛说就好了！”说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我就向外面走。
“怎么样了？”对上他狐疑的眸子，“我是说，今天你去夏侯旻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嘉年摇摇头，“关于蚩尤的记载太少了，别说什么破阵之法了，他们每次都是杀了人就跑，想要得到一手消息，势必要会他们一会！”说罢捏捏我的手，“别担心，我们会找别的方法的！”
“这是殿下给夏侯旻的任务，你还是……”我小声嘟囔道。
“琳儿！”嘉年打断了我要说下去的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现如今我们都在夏廷，如果不全力以赴应对蚩尤，自己都没有办法保全，我怎么对得起……”说着捏了捏我的手，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有朝一日我们还得平平安安的回到漠北啊……
“那，那你一定得安全！即便是上战场也要等着孩子出生了再去！”
嘉年微微一笑，用手戳戳我的脑袋，“想什么呢！要是我明早就走，孩子也出不来啊！回来晚了，难不成你还能憋着不生？”
“那我就憋着！”赌气一般的说。
嘉年摇摇头，拉起我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慢慢的对我说，“你放心！即便是上战场，我也会凯旋！王公贵族被高俸禄养着不是为了享乐的，为的就是危难的时候能冲锋陷阵的！”
“可是你没有兵权了！”看着地上被拉长的影子，即便是现在我也不觉得殿下对我们解除了所有的防备，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是在什么地方酝酿着一场清除计划，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上战场还能不给我兵权啊！”嘉年笑了笑，“别想了！”
晃晃悠悠的马车带着我们一行人来到王城门口，看着空旷的官道，看样子凯旋的部队还没有归来，嘉年挽着我站在马车边极目眺望着路的尽头，他带给所有人好消息，而我们却把坏消息带给了他。
“王妃，您要不去马车上歇一会儿吧！”塞外站在我身后似乎察觉了我微微发抖的身子。
嘉年转眼看着我，“也好，这么重的身子站着也不是办法！你先上去……”
“王爷！将军回来了！”晓策马冲着我们奔来，接着我似乎就看见他身后滚滚尘土，还有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整齐的声响。
所有人期盼中那群人的身影出现了，不过，却让所有人的心微微怔了一下，阿盛昂首坐在马背上，而他身边四个士兵抬着乌黑的棺椁慢慢向前走，阿盛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可是自从看见那个棺椁，我就知道，阿盛是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部队靠近我们停了下来，阿盛翻身下马“末将参见摄政王、首王妃！”
“快起来！”嘉年上前扶起他，此时阿盛似乎是不认识我们般，眼神疏离的从我们身上扫过之后低下头不愿意把注意力投注在任何人身上，他的行为没有不敬的意思，可是满满的陌生已经在空气中散布开来……“这一路辛苦你了！”嘉年替着尴尬的气氛打着圆场。
“保家卫国本就是末将的职责！”说着抬起头看着嘉年，“摄政王，现在末将可以去王宫给殿下复命了吗？”很明显，他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
嘉年身形只是顿了一下，看看怀里的孩子，“本王今儿特意带着通儿来接你！”
阿盛的眼神落在通儿身上的瞬间才让我觉得这个人还是活生生的，他伸手接过通儿，“这段世界，末将谢过王爷和王妃对犬子的悉心照料！”说罢抱着通儿翻身上马，看着一边的嘉年，不再说一句话，我知道，他是在等，等我们让出那条路，等我们离开……
嘉年看着他半晌也没有说话，转身看看晓，“晓，策着马车去一边，给将军让出一条路！”说着他拉着我走到了一边，接着阿盛一句话也没有说带着部队进城了。
不是说来接他吗？不是说凯旋吗？转眼看着站在一边依旧带着浅笑的嘉年，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只好低下头，“嘉年，对不起，让你被别人这样对待！”
“哎！怎么又哭了！”嘉年赶忙伸手摸摸我的脸颊，“你这么爱哭，别孩子以后像你了！”说罢搂着我说，“这次是我们不对！阿盛怎么对我们，我门都得受着！”
“不对的是我！他不该那么对你！”
嘉年俯下脸看了我半晌，“你是我的妻子，你不对，就是我不对！他，可以这么对我，但绝对不能那么对你！”说着拍拍我的后背，“过去就好了！”
闭上眼睛，嘉年说过去就好了，可是过去，真的能过去吗？是我不了解阿盛还是嘉年不了解欧阳楚洛啊……
☆、353、步步（十一）
天色渐渐暗沉，回到王府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着王府上的牌匾怎么都进不去。
“怎么了？”嘉年拉起我的手，“先回去休息吧！之后的事儿明天再说！”
“玉玲珑的事儿，你是怎么跟殿下说的？”侧脸看着他。
嘉年低下头想了片刻，“旧疾，暴毙！”然后静静的看着我，我拧了拧眉头，就这么四个字儿，玉玲珑的一生就交代了？嘉年似乎看出了我的迟疑，沉沉的说，“我们能给她的只有这么多！”
想了片刻，我也只能点点头，“我们这么说，可是阿盛接受吗？阿盛是抬着玉玲珑的尸首回来的，即便是傍晚，王城自然会有人看见，这事儿迟早是会传到殿下那里去的！这么说真的妥当吗？”
“妥不妥，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说着嘉年拉起我的手，“明儿再说吧！你得去休息了！”
“嘉年！”反手拉住他的袖子，“我们去将军府看看吧！阿盛那样，我真的不放心！”他在城门疏离的表情再次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人，现在怎么会变成最陌生的呢？
“阿盛去王宫述职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嘉年皱着眉头看着我。
“我可以等！”我挣开他的手，“我可以在将军府门口等着他回来！”
“琳儿！”
“嘉年！这件事儿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答应让玉玲珑随着那些救援的人去的！错在我，害得阿盛失去妻子，通儿失去母亲的人是我！即便是阿盛冷言冷语也该是我受着的！当初阿盛可以跟着我们离开！现如今这些道歉他是受得起的！”说着眼泪就盈满眼眶，“他让我怎样，他都受得起的！”
“琳儿！”嘉年拧拧眉头，片刻后，“塞外，你去厨房煎一副东方策给琳儿配的安胎药送到将军府来！”然后拉着我走上马车。
“嘉年，谢谢你！”
嘉年认真地看着我，“琳儿，我真不该惯着你！你办错的事儿，都是我太惯着你了！”说罢靠着车板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掀开一边的帘子，看着地上被马蹄踏碎的月光。
偌大的将军府已经被白色笼罩，门口的护院也一身素服，再一次把玉玲珑死了的事实毫不留情的砸在我的脸上，走到门口护院迎了上来，“摄政王，首王妃！”
“欧阳将军回来了吗？”嘉年问道。
“回王爷的话，将军现下还在王宫呢！”
“这样！那本王进去等他！”说着就要带着我向里走。
这一刻，护院不落痕迹的堵着了我们的路，“摄政王、首王妃请留步，”对着我又作了一个揖，“将军虽然没有回来，却也从王宫传了话回将军府，将军说，将军夫人刚离开，煞气重，而首王妃身怀有孕，恐伤及小世子，所以还请……”
“欧阳将军不让本王进去？”嘉年貌似是问，可是我们心里和护院的沉默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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