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族嫡妇之玉面玲珑-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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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个小兵进来,“王爷,安家主率众造反,已然控制城中的兵力……”
“……”
一个接一个消息传来,这回朱子期的眉头是真的打结了,明显事情有点脱离自己掌控了,看来九王爷的部署比他所能猜测的还要厉害几分,他的脸色终是完全沉了下来。
全场最镇定之人莫过于林珑,哪怕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她仍旧是老神在在地看着,并没有表现出吃惊或是别的样子来。
“子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滕侧妃忙拉着儿子急着追问,这会儿她感到了害怕,这容家的行事她也看出不妥来。
朱子期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目光冷冷地看向容家一行人。
这屋里燃有炭盆,可堂中诸人却是头冒冷汗,这一切都太出乎于人预料了。
滕家主走出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容家主,“你们志在汝阳城?”
“别说你不想?”容家主反驳地看向滕家主。
滕家主面色阴沉大义凛然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
容家主冷哼一声,表示不屑,这让滕家主气得七窍生烟,这可恶的家伙。
堂上的乱糟糟,在后面隔着帘子看到的安娇舒心地一笑,真好,这婚事最好搅黄掉,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她就是见不得人好,怎么了?
轻开帘子,她转回屋里的内窒坐好,看到汝阳王朱翌身边的大丫鬟一脸不安地站在那儿。
“安姑娘,如果王爷发现是我在他的茶水里面做了手脚,那我怎么办?”她一脸的为难,就怕容家不能夺得权势。
安娇淡定地喝口茶水,道:“慌什么,等我得了权势,少不得有你的好处。”又娇笑了一阵,“你且放心,事成后,我不会让你将你失贞一事到处宣扬,还会送你一份嫁妆,风光大嫁。”
那大丫鬟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安娇,若非被对方发现她与情郎私通,焉会被对方把持住最终走错这一步棋?现在只能听之任之。
安娇得意地一笑,手再度轻抚肚皮,这一胎如果是儿子,她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各方的算盘打得精妙不已。
九王爷朱飒走进这汝阳王府之时,还刻意地看了一眼这王府的建筑,看来他的堂兄在这地界是真的当了土皇帝,这小日子过得堪比帝王。
“王爷他日夺得大宝,也必会是如斯风光,不,是比这更风光。”一旁的幕僚说了句好话。
朱飒却是面色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成,你说这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现在表面看来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可他还是有几分不踏实感,直到各处的回报都远超预期,他这才敢现身在这城中大摇大摆。
身旁的幕僚得了他的喝斥,这才收起了那副得势的嘴脸,不敢再乱拍马屁,跟在自家王爷的身后走在汝阳王府中。
当九王爷出同在正堂之时,一直都表现得平和不已的林珑猛然睁大眼睛,抬头看向那化成灰她都认得的男子,果然那天她没有眼花,这九王爷是真的在汝阳城中。
这会儿她的脸上略有几分嘲讽,这九王爷是真的太笃定了自己必能成功了,不然是不会在此刻现身。
汝阳城的当地权贵大多数人是不认识九王爷的,就连汝阳王朱翌也只是略有些感应罢了,他现在的身体不听使唤,只能瘫在椅子里冷眼看着那长相气度都不凡的男子走进来,两人的目光一交汇,立即就有火花四溅。
血缘很是奇妙,不过两人都是同一个祖宗,自然有所感应。
林珑这时候迈开步子,走上前来,朝九王爷微微一屈膝,“见过九王爷。”
朱飒笑道:“侯夫人不用多礼。”
两人这一问一答都显得极合礼数,一时间让人看不出来其中的玄妙之处。
“没想到我家小姑出阁也惊动了九王爷大驾,果真是皇恩浩荡啊。”林珑笑道。
“侯夫人真爱说笑,不过这笑话本王爱听。”朱飒同样笑着回应。
朱子期朝叶蔓君私下问了一句,“他就是九王爷?”
叶蔓君点点头,对这九王爷京中贵女都认得,她自然也不例外,好在今天总算引他现身了。
朱子期这才莫测高深地打量这堂叔,一时间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这人与朱子然的禀性真像,他不禁嘲讽地想到。
朱飒的目光看向堂兄朱翌,朝他点头致意,“翌堂兄,我们堂兄弟终于能见上一面了,倒是可喜可贺啊。”
朱翌着滕侧妃扶他坐好,这会儿他端出王爷的架子,“飒堂弟,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只是不知道你出京到我处,可奉有圣上的旨意?”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朱飒依旧是笑道。
朱翌的面容一肃,“没有奉诏私自出京,你就是犯了王法,飒堂弟不会不知道吧?再说你现在才现身,这一切是不是与你有关?”
最后的喝问,他端的是一方霸主的威严。
九王爷的眼睛微微一眯,这朱翌当惯了土皇帝,果然就是与众不同。“翌堂兄,你都死到临头了,我劝你还是就此做罢为好,别让人看不起,这汝阳城也该要换换天了。”
“你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朱翌怒喝。
朱飒冷笑道,“成者王侯败者贼,翌堂弟这话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两人一上来就针锋相对,这让众人渐渐拨开云雾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
朱飒的目光在周围一睃巡,没有发现叶旭尧,顿时心里一惊,看向林珑,“你夫婿呢?”
“他啊,”林珑笑笑道:“他正等着瓮中捉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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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识穿
瓮中捉鳖这四个字,眼前的年轻少妇说得欠扁至极,朱飒的脸突然沉了下来,这会儿他终于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半晌,身子本能地后退,他终归过于急躁了,很有可能会反胜为败,落入对方的陷阱当中。
跟随他到来汝阳王府的幕僚也发现了些许端倪,脸色相当难看的汝阳王虽然一副病态,眼里却没有慌乱,他们几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地站位打算先护着朱飒撤退。
正在这时候,叶旭尧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这喜气洋洋的正堂,后面跟着的同样是身穿盔甲的士兵,个个表情严肃,一进来就占据了重要位置,阻止有人借机逃走。
“九王爷,急什么?既然来到此处参加舍妹的婚礼,喜酒还没有喝,还是多待一会儿吧。”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朱飒凝重的表情,今儿个本来是自家妹妹的大喜日子,为了捉他这只鳖,他连妹妹的大喜日子都拿来利用,心里越不爽,他的表情就越放松。
“叶侯爷,原来你一直等在暗处,倒是本王失策了。”朱飒见状,眼睛微微一眯,现在绝不能自乱阵脚,不然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不然如何能‘请’到九王爷来出席舍妹的婚礼?”叶旭尧嘴角一勾地道。
朱飒不快地看着对方的嘴脸,这人与林珑不愧是夫妻,同样地说话气死人不偿命,他微微地移动着身体,随后又一停似苦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本王来了汝阳城?”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旭尧嘲讽地道。
朱飒的脸色顿时难看得无以复加,叶旭尧这话绝对有潜台词,他自问自己一直小心翼翼,就连见霍源也是精心布置后才见的,绝对没有可能被对方轻易抓到痛脚,这么说来京城的皇兄必定是怀疑上他了,思及此,他的气息微微紊乱了一下,怪不得母后会让人送来一张写着“速归”的纸条,这会儿他略有几分懊恼,没想到事情远比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又动了动身体,目光看了看在场诸人,尤其看到容家主与容侧妃两人都面无表情,并没有想象当中的慌乱与紧张,瞬间他意会到什么,大笑出声。
“王爷?”身边的幕僚不解地唤了一声,不知道在这个关键时刻王爷发什么疯?现在不是大笑的时候,而是想法子从这个陷阱里面逃出去。
叶旭尧老神在在地看着,尤其是看到朱飒似无意识地移动身体,他更是暗地里冷哼一声,眼睛朝妻子身边不远处的辛大娘看去,辛大娘意会地点点头,她也开始慢慢站位。
林珑却是往后一退,没有再靠前,尤其是看到九王爷不要形象地大笑,她就更不会靠近,笑话,她可是不会武功的,一旦被人拿捏住,最后吃亏的很大程度会是自己。一想到在京中还没满周岁的两个儿子,她就更惜命,自己这条小命可是宝贵得很。
辛大娘也有意识地挡在林珑的面前,这会儿把所有的感官都放大,手更是暗中摸向腰间的软剑,无论如何要护得女主子周全。
好半晌,在场中寂静无声中,九王爷这才收起自己那狂放的笑声,表情正经地看向容侧妃,“你什么时候倒戈的?”
容侧妃一脸仇恨地看着九王爷,“你管我什么时候倒戈的?你这个杀死我儿子的凶手,我绝饶不了你——”
她抽出藏在袖口的匕首,咬牙切齿地要冲上去杀死朱飒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容家主一看到妹妹冲动行事,迅速地抓住她,不要她去找死,“妹妹,你冷静点……”
“哥,你松手,我要杀了这人为我儿子报仇雪恨,要不是他,我的子然不会死……”容侧妃声泪俱下地控诉。
她这声控诉,让茫然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朱陈氏的身子微微一震,一双无神的眼睛随着声音落在容侧妃的身上。
汝阳王朱翌在听到自己妾侍那控诉声时,心头更加疼痛,朱子然再不好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捂着胸口恨恨地瞪着九王爷这个杀子仇人,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毁在他的手里。
“你凭什么就认定我是害你儿子的真凶?”朱飒似好整以暇地看着容侧妃,轻声问道。
容侧妃用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瞪着这个阴险的男人,“套一句叶侯爷的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九王爷,你做了什么,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你这个伪君子,你骗了我儿,又差点骗了我……”
朱飒讥嘲地看着她,“你的儿子比本王更可恶一百倍,他做了什么?你这个当娘的敢说吗?为了世子之位弑兄的事情也做得出来,更为此还想玷污叶家姑娘的身子好让她就范,说来,比起本王,他更加十恶不赦,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最后那带着轻蔑的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哗然一声,原来朱子杰和朱子然的死背后还有这等文章,前后一联想,不少人都惊出一身的冷汗。
马大人更是额头冒汗不已,这等事情真真的骇人听闻,站在他身边的方渐新也一脸的唏嘘,这趟差事他没能完成倒也怪不得他,谁能知道背后还有这样的黑手?
两人对视一眼,突然间有几分惺惺相惜,碰上九王爷这个幕后推手,他们白忙活一场倒也不冤了,毕竟天人打架,他们这等凡人没有轮为炮灰就已经是万幸了。
“就算再十恶不赦之人,自有国法来惩处,轮不到九王爷代劳。”叶旭尧背着双手冷声道,“抛开朱子然不提,前世子朱子杰又有何错处而遭到别人背后暗算?比起他们,九王爷你这个幕后之人岂不是更可恶千倍?”
朱飒冷笑地看向叶旭尧,“本王铤而走险就预计了会有今天,叶侯爷,你就算如此说道,也不会令本王产生愧疚之情。”
“朱飒,你连杀我两子,你不配当朱家子孙——”汝阳王朱翌怒声道,扶着椅把颤微微地起身。
朱子期与滕侧妃忙一左一右地扶着他慢慢地步向朱飒。
朱飒依旧不改面容,“翌堂兄,你怎么还如此不开窍?这天下是能者居之,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我认了,可连争的勇气都没有,你活着还有何意思?”
“你给我住口,不用你再说话挑拔于我,我没你这么龌龊,不顾天下黎民百姓的生死,只为一己私利,你才是那个该死一谢天下之人。”朱翌完全不上对方的当,对方越希望汝阳城动乱,他就越不允许。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只可惜就是骗骗自己罢了,要不然你汝阳城囤兵十万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抵御蒙国的铁骑,其实真实的目的还不是为了防止朝廷有一天要硬收回汝阳城,让你没能当得这个土皇帝。”
到了这地步,朱飒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朱翌的脸色顿时如猪肝之色,至于是羞的还是气的,也只有他自个儿能知晓,“一派胡言,我对圣上忠心耿耿,又如何要防止圣上对汝阳城用兵,你没在汝阳城呆久,要不然必知每年蒙国都会侵犯汝阳城的边境以至民不聊生,身为这汝阳王,本王有义务让他们……安居……乐业……”
说到最后,朱翌的胸口越发疼痛,本来激昂的话最后更是语不成句,哪怕身体残破成这样,他仍旧暗中看了一眼叶旭尧,这番话是他故意向京城的皇帝表忠心用的。
朱飒听后又是一阵大笑,这翌堂兄还真把别人当成傻子,这番虚得不能再虚的话也只有傻子才会信,他的皇兄从来不是个傻子。
半晌,他收笑道:“掩耳盗铃也是不错的,至少可以自欺欺人……”
朱子期一面给父亲抚胸口顺气,一面冷眼看向朱飒,“自己龌龊自然看任何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