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的恋爱时光-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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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爸蒋妈一进屋就往沙发上坐。晨浅的身子看着相当虚弱的模样，却是坐立不安，只是远远地站着，既不愿意和自个儿爸妈靠近，也不愿意和唐封他们靠近。
　　唐封他们三个心里也都不是滋味，一进屋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蒋爸蒋妈跟前，每个人的眼里都无意识地发着些许恶狠狠的气息。
　　蒋妈妈看他们那样，颇为来气：“你们那样瞪着我也没用，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吧，说完快走。”
　　聂如和曼曼心里实在是有很多话想说，不对，是骂。却碍于晨浅就在旁边，又咬着牙忍住了。
　　站在最前头的唐封攥着拳，聂如和曼曼在后头，看得出他肩膀一颤一颤的，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他口中传了出来：“你答应过我的……”
　　蒋妈妈不为所动，翻了个白眼将视线落向别处，一脸不愿意搭理。
　　“你答应过我，如果我一个月后能找到一份安定的工作，还能攒到50万，就同意我和晨浅的事……我那么相信你，也那么努力地为了这个目标奋斗，你却……”唐封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脚下的一方瓷砖。
　　“你怎么可以那么狠心，你怎么可以做到……那是你女儿啊！她肚子里怀着的……也是你的外孙啊！”
　　“你就算再不待见我，也不应该伤害他们……”
　　唐封抬起手臂捂在眼前，隐忍了许久的哀伤霎时间都破开了来，以最快的速度漫遍全身。
　　聂如和曼曼在后头看着，互相揪着手，也流了满面的泪。
　　蒋妈妈依旧是一副无情的冷面脸，蒋爸爸却前倾着身子，将额头抵在手上，默默叹息。
　　一旁的晨浅终于忍不住，蹲下身来大哭：“别说了……”
　　她全身都在不住战栗，因哭得太用力而一抽一抽的：“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晨浅晃了晃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地捶着胸口：“是我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错。”
　　蒋爸蒋妈，唐封、聂如和曼曼见了都急忙跑过去扶起晨浅，将她小心往沙发上移。
　　“别想了别想了。”蒋妈妈一边顺抚着晨浅的后背，一边斥责唐封：“都怪你！”
　　唐封一脸茫然，只觉得脑子混的厉害。
　　晨浅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聂如和曼曼也被弄糊涂了，急问：“到底怎么回事？”
　　蒋爸爸叹了口气，终于说出真相：“浅浅她……两周前小产了。”
　　聂如和曼曼张了张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她们脸上肌肉抽动着，心里刺刺地疼。
　　唐封听了这话，原本就已经破碎的心，现在垮的更厉害了。他呆滞着眼，缓了好久好久，才慢慢伸出手贴在晨浅脸上，动着拇指为她擦去不断往外涌的泪水。
　　“对不起。”
　　晨浅扁着嘴摇着头，还梗咽着：“我没能保护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你那么努力地为了我们的孩子打拼，我却……我没勇气再面对你。”
　　唐封也摇头：“我不单单是为了孩子，更是为了你。”说完，一把拥住哭成泪人儿的晨浅：“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说完，摸了摸她的头，站起身来看着蒋妈妈，从裤兜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郑重地递给她。
　　“什么意思？”
　　唐封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静下来：“这里是50万，我当初答应你们的。”
　　蒋妈妈没有讲话。
　　唐封继续：“这一个月，我在朋友的帮助下开了一家餐厅，生意还不错。而且餐厅的地理位置很好，只要好好打理基本上不用担心客源的问题。我想这也能算得上是一份安定的工作了。当初的两个条件我现在都达到了，希望叔叔阿姨你们给我机会，让我照顾晨浅。”
　　蒋爸蒋妈互相看了一眼，态度已经不像一个月前那么排斥了。
　　“这事你问我们没用。”
　　“阿姨……”
　　“你得问浅浅愿不愿意。”
　　唐封一听，立马笑逐颜开。
　　“浅浅……”他低头去看晨浅，却见晨浅依旧愁着眉，并不说话。
　　聂如和曼曼两人本来握着手一边泪眼闪烁一边欢喜雀跃，却见晨浅面色依旧惆怅，又停了下来。
　　“晨浅？”
　　晨浅垂着眼睑，依旧没有声音。抬手拭了拭泪，开起口来满满的还都是哭腔：“你真的不怨我吗？”
　　唐封松了口气，在晨浅跟前蹲下身子，两个大手掌捧着晨浅的巴掌小脸，满脸温柔地望着她，反问：“你怨我吗？”
　　晨浅摇了摇头。
　　“那就别想那么多了。”他拥着她，疼惜地抚着她的发，字字句句饱含深情：“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机会。而且，不管以后我们有多少孩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

☆、047

？　　一旁的聂如和曼曼互相倚着头哭得比谁都起劲。
　　她们实在是太感动了。
　　感动于蒋妈妈从一开始的坚决反对到如今的点头同意，更感动于唐封和晨浅对彼此的爱。
　　晨浅在唐封的抚慰下，终于卸下了一直压在心上的罪恶感，整个人也平静了许多。她松开唐封，从沙发上站起身，与蒋爸蒋妈对面而视了一会儿，泪眼又朦胧了起来，走过去一把拥住他们。
　　“爸，妈……”
　　一向铁面的蒋妈妈这回也挡不住红了眼圈，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谢谢你们。”
　　“傻孩子。”蒋爸爸宠爱的摸着晨浅的头，牵着她的手走到了唐封面前，“唐封这个年轻人，还是挺不错的。你们以后好好的，我和你妈也就无所求了。”
　　“爸……”子女是最听不得父母说这种话的。晨浅擦了擦眼角，突然看着唐封说：“我想继续在这留一段时间。”
　　唐封知道晨浅是舍不得父母，理解地点点头：“我留这陪你。”
　　“真的？”
　　“恩。”应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问蒋爸蒋妈：“可以吧？”
　　蒋妈妈看他那憨样，又有些嫌弃了起来……但，已经和先前的那种讨厌不一样了。
　　“我们家房间多，留你一个还不成问题。”
　　唐封依然还是有些怕蒋妈妈的，尤其听到她那种习惯性居高临下的语气，更是一下就吓懵了。直到反应过来话里的内容，这才笑了起来。
　　蒋爸爸虽然习惯了这老婆子，还是忍不住被她那倔了半辈子的模样微微逗乐。
　　时间已经很晚了，没有可能让客人这时候再出去找旅馆住。蒋爸爸很自然地便安排起房间。
　　“聂如，曼曼，你们睡一间房没关系吧？”
　　“没关系。”
　　蒋爸爸点点头，吩咐保姆阿姨去把客房收拾干净。
　　“唐封，委屈你先睡一晚储物房没事吧？”
　　“没事，我只要有地睡都可以。”
　　“厕所也可以？”
　　调侃的人是蒋妈妈，依旧用她那标志性的口吻，总是让人先是一惊，再是一愣，最后才敢放松地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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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聂如和曼曼在晨浅家吃过早饭以后，便准备动身回去了。
　　晨浅牵着她们的手，虽然知道再过一段时间就又可以见面了，却依旧不舍：“我送你们。”
　　“不用了啦，你身体还很虚，就不要跑来跑去的了。”聂如抬着下巴冲她扬了扬，示意她就留家里休息。
　　“没事，唐封陪我一起去，他会照顾我的。”
　　“呦呦呦。”聂如怎么就有点听不下去了呢，“这是刺激谁单身啊。”
　　“你要真想结束单身，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聂如话提了上来，又生生咽了下去。她可怜兮兮地向曼曼求救，曼曼不但不帮她，还和晨浅同流合污，点点头道：“臣以为，浅浅说的在理。”
　　聂如心伤地叹了口气：“那就有劳唐夫人送我一程了。请干干脆的，手起刀落，千万别让奴家半死不活。”
　　“神经病。”晨浅笑着打了聂如一胳膊，转头和蒋爸蒋妈说：“我和唐封送小如曼曼去机场一下哈。”
　　“好，路上小心。”蒋爸爸亲切走了过来，和她俩道别：“有时间一定要再来哈，叔叔带你们把石家庄玩个痛苦。”
　　聂如和曼曼也热情应着“好嘞好嘞”，便热闹哄哄地和晨浅、唐封出门了。
　　离登机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聂如一行四人在KFC找了个位置坐下。
　　晨浅在随身包里翻了翻，找出一张银/行/卡来，递到了聂如跟前。
　　聂如没明白她的意思，撑大眼睛歪着头，没有伸手。
　　“啥意思？”
　　晨浅干脆向前倾过上半身，把卡直接塞到聂如手里。
　　“这是之前你帮我们向秦莫借的那50万。”
　　聂如听了以后更不明白了。
　　“……啥意思？昨天唐封不是把它交给蒋阿姨了吗？”
　　“昨晚我妈又交给我了。”
　　聂如惊讶地看了曼曼一眼，发现曼曼也不是一般的讶异。再去看唐封，发现他居然也是一脸才刚知道这件事的表情。
　　“什么情况？”
　　“我妈昨晚来我房里跟我聊了很多。她说她一开始就没指望唐封真能拿出这笔钱。”晨浅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唐封笑了笑，唐封一看，笑得更不好意思了。
　　“我妈说，与其把这笔钱放在银行里生利息，还不如拿给我去挑套房，付首付用。”晨浅继续说：“但我觉得，我们现在暂时没有买房的需要。”
　　聂如想起唐封的住处，觉得买房正是他们两口子的当务之急。
　　“……你还是留着买房吧。秦莫那边，我一开始向他借的时候就已经跟他做好心理建设了，我想他短时间内应该并没有在期待还钱这件事吧。”
　　“这样不好，尽快把钱还了，我和唐封的心里也都比较踏实。”晨浅看了唐封一眼，唐封无条件点头同意。
　　聂如看他们态度坚决，也不勉强了，就把卡往钱包里收好。
　　收好以后，下一秒就开始扑通扑通心跳加速了起来。
　　毕竟是穷鬼，第一次身上带这么多钱，还真是有一点小紧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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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飞机以后，昨晚自个儿揣着激动的心情，导致半宿没睡的聂如，前一分钟还在和曼曼嘻嘻哈哈，下一秒倒头说睡就睡着了。
　　曼曼一个人觉得没劲，将靠背椅往后倾了些，也准备小憩一会儿。谁想两个人一个德行，瞬间就睡死过去了。
　　两个半小时的航程，眼睛一睁一闭就耗没了。以至于聂如和曼曼坐上了自己开来的车时，还是哈欠连连。
　　曼曼打了个哈欠，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刚在飞机上认真想过了。”
　　聂如脑子还有些懵，靠着颈枕直言：“你刚明明都在睡好吗。”
　　“这不是重点。”曼曼还是一本正经：“重点是，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哦？”聂如眉头挑的极高，脑子瞬间清醒了些，半笑不笑地说：“请讲。”
　　“……”曼曼少有的有些欲言又止，“……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把那50万……转借给我。”
　　聂如这回不开玩笑了，摆出一脸极其认真的表情：“出什么事了？你怎么突然需要这么多钱？”
　　曼曼摆摆手：“什么事都没有，你别瞎紧张。”
　　聂如松口气：“那是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想自己开一家会计师事务所。”
　　“啊？”
　　“你那是什么瞧不起人的眼神……”
　　“我是惊讶，惊讶你看得懂吗？”聂如故意睁大眼睛往曼曼面前凑。
　　“去。”曼曼嫌弃地把她的脸往尽量远了推：“有什么好惊讶的？”
　　“当然惊讶了好吗！因为你从来没有透漏过想自己创业的想法啊。而且你不是说，如果能够再选一次，你一定会选择自由职业者么。”
　　“那是我少不更事时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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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也就几个月前。
　　曼曼懒理聂如的吐槽脸，将身子往后靠了些，表情豁豁然：“我是看到晨浅如今的状态，才突然有了开事务所的想法。”
　　“怎么说？”
　　“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是天天为晨浅操碎了心。”
　　聂如汗颜：“这我还真不知道。”
　　“晨浅和我们不一样，她没有自信心，胆子又小，总是有委屈全往肚子里咽，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为自己考虑。”
　　“嗯。”曼曼这话聂如倒是没有丝毫异议。
　　“可如今，她已经找到了那个会为她考虑，不会让她再受半点委屈的人了。你看唐封，那么爱她那么疼她……”曼曼眼里带着笑，满脸都是欣慰与羡慕：“你呢，工作稳稳当当　前途无量，爱情也是有花开的趋势。”
　　“……”
　　曼曼笑了一下，又继续说：“只剩我了。”
　　“……”聂如看曼曼放空这略显缥缈的眼神，心里微微抽着疼了一下。
　　“只有我一个人还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倔强得不愿意向家人低头，却又没有目标爱做梦。”曼曼转头看着聂如，表情很是认真，“我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