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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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办法作假的吧?
起初见他用化尸药,她第一时间想到了花漫楼,可他显然比花漫楼高,并且身上的味道也不同,花漫楼身上是淡淡的药草香,他身上的气息却是一种如冬日寒气般的冷香,虽然极淡,可她现在的嗅觉可是比从前灵敏数倍,而那双冷漠的眼眸她也绝对没见过。
而黑衣人也不大可能是玉儿的仇人,她纵然被严世铭那些人利用收买,但年龄到底还小,根本做不出令那黑衣人般的人物非杀她不可的事来吧?
唉,一条性命就这样没了,夏辰心中不禁感慨,她觉得玉儿应该是个身世可怜的女孩子,她来害自己就算不是被逼的,也绝不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她本就不认得自己。
“夏公子,到了。”车夫喊道。
夏辰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想睡一觉。她感觉很累,也很烦闷,太多事出乎她的预料,就比如花漫楼的出现和与严世铭那帮人结怨。这会儿又突然冒出个神秘可怕的黑衣人,最好他就此消失,她真不想和这种危险又狠毒的人扯上半分关系。
夏青扬的事查得也不顺利,她不可能找夏忠扬和夏飞扬去问,就算问他们也不会说,并且这事连当初正在军中的姚震都不知情,事隔多年,远隔千里又上哪儿找线索去。
月娘推门进来,悄悄走到床边:“辰儿,睡了么?”
夏辰拉下被子坐起身:“我真的很想睡一会儿,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月娘看到她额上的红印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弄的?”
夏辰暗暗苦笑,难道所有人都要问一圈儿吗?“我也不知道,不过不疼不痒的,没关系。”
月娘点了下头,思忖片刻道:“辰儿,我听到三夫人说了些奇怪的话,你可想听听?”
夏辰有些奇怪月娘为何这样问,之前她听到些什么特别的事,都会直接和自己说的。“什么奇怪的话?”
月娘道:“早上我听说三老爷回来了,想去问问他有没有碰见你,刚到院门口便听三老爷和三夫人吵了起来。”
“嗯。”夏辰示意她继续说。
“三夫人骂三老爷没出息,又说早知有今日,当初就把二叔的事抖落出来了,现在他出了事都没人管,早晚有一天,他们也被会人害死。”
孙氏口中的二叔自然指的是夏青扬了,而她所说的要抖落出来的事,定是夏忠扬害夏青扬的事没错。
“月娘,她还说什么了?”
月娘摇头:“三夫人这话才说完,便被三老爷打了一个耳光,然后她便哭天抢地闹了起来,我见着大夫人带人来了,只好离开。”
夏辰点了下头:“这些已足够。”只要让她确定夏忠扬和夏飞扬都不干净就行了,自己怎么对付他们都不冤枉。
月娘叹了口气:“辰儿啊,王妈妈说大夫人和三夫人这两天见面都跟仇人似的,说这都是为了儿女之事。”
夏辰嗤笑道:“她们都想把女儿嫁个有钱有势的人,却不知一入豪门深似海,何况又是个妾。”
月娘一脸无奈地道:“辰儿啊,女儿生来就命苦,万般不由己,何况这年月能衣食无忧也算不错了。”
若是换作三年前,夏辰一定会反驳月娘的话,可现在她却觉得月娘说得并没有错,在这样的时代,女人是什么?生孩子的工具?有钱人的玩物?还是可以交易的物品?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反过来也可以理解成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钱氏和孙氏的心思纵然用偏了,可她们的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大小姐和二小姐那边怎样了?”
月娘道:“这两日倒还算消停,只是二小姐搬到冷梅轩的厢房去了,似乎她和三夫人也闹了别扭。”
夏辰笑了下:“难怪孙氏今日会撒泼,女儿不理解她的苦心,在府里又处处被压着,丈夫又像一堆烂泥一样扶不上墙。真是连我也有些同情她了。”
月娘道:“听辰儿这么一说,我觉得三夫人心里也够苦的了。不过辰儿,他们可都当你是眼中钉呢,要不等你考完科考咱们就回青州吧,我这还有些积蓄,以你的头脑和本事,不愁过不好日子,何必再趟这浑水呢。”
夏辰拉过月娘的手:“其实我也很想外祖母他们,也觉得走马放牧,打猎种田的生活不错,可如今这世道,老百姓想逍遥自在的生活哪那么容易?虽说将来的事无法预料,但多做些打算总是好的。”
月娘沉吟道:“说得也是啊,谁知道哪天又打起来,你又是个军户。”
这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绿儿喊道:“少爷,老夫人她晕过去了。”
夏辰闻言跳下床急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绿儿,你虽急,说仔细点。”
绿儿拍拍胸口,喘了几口气:“我刚刚想去厨房拿些水果给少爷,正碰上王妈妈急匆匆地到厨房让人熬参汤。她说刚刚三夫人跑到老夫人那不知说了些什么,老夫人听完就晕过去了。”
“我去看看。”夏辰说着快步向外走去。
她一进徐老太君的院子,便见夏飞扬和孙氏跪在门前,而钱氏刚好送那名之前来过府里的大夫打门里出来。
“老太君的情况如何?”钱氏问。
大夫摇摇头,语气沉重地道:“怕是,大限已到。”
钱氏面上干爽,却佯作抹泪状:“这前些日子还好好的呢。”
大夫叹道:“年纪大的人最怕刺激,何况是接连的。”徐老太君这两次昏厥醒来时情绪还仍旧很激动,他当大夫几十年,自然看得出她必是受了刺激。
孙氏也听到了这话,放声哭道:“我……这都怪我,老太君若是去了,谁还来给我们作主啊。”
夏飞扬怒声道:“你还敢说!母亲这次若有三长两短,我就休了你。”
孙氏的哭声嘎止,随即哭声更大了:“你就只会与我强横,我……我看我还是死了算……”
“你们还没闹够么?当着外人的面成何体统,也不怕丢人现眼。”夏忠扬打屋内走出来大喝道。
孙氏愣了下,片刻后竟然放声大笑:“丢人现眼?要是我把那事说出来,不知谁更丢人现眼呢,连兄弟都……”L
☆、第八十四章 不见(和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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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夏忠扬喝罢看向夏飞扬:“三弟,我看你这媳妇是疯了,你还不把她关起来,免得她再惹是生非。”
夏飞扬起身一把抓住孙氏的手腕便往外拖:“你这刁妇,把母亲气得重病还不知收敛,我若不治治你便真地是懦夫了!”
夏辰一直在门口看着,但不知他们是没注意到她,还是都在气头上无暇理会她,总之把她给忽略了,就连夏飞扬拉着哭骂不止的孙氏经过院门时,也只是瞥了她一眼。
孙氏走出没几步忽然转回头:“辰儿,你得小心点儿,莫要像你爹……啊!”她话还没说完便一声惨叫。
夏辰不由得心一颤,她分明听到孙氏手腕骨折的声音。
“她,莫不是真地疯了?”月娘看得心惊肉跳。
夏辰嘘了口气:“她没疯,只不过压抑了多年的火一爆发出来,便不受控制了。”何况丈夫不争气,儿女们又难有出头日,她现在的心情已绝望,一个绝望的人什么事做不出。
来到堂屋,夏忠扬冲她道:“你祖母刚喝过参汤歇下,你若有事改日再来吧。”
夏辰淡淡地道:“我看她老人家一眼便走。”
夏忠扬微微一愣,他听儿子说夏辰近来结交了不少贵公子,吃喝玩儿乐好不快活,他本以为夏辰现在应该一副纨绔相,可此时为何看上去竟是如此沉稳睿智。
钱氏道:“辰儿,大夫交待莫要让人再惊扰你祖母。你还是等等再来吧。”
这时王妈妈端着一个空碗从徐老太君房中走出来:“老夫人已经把参汤喝了。”然后看向夏辰:“三少爷来的正好,老夫人想见你。”
夏忠扬豁然起身:“王妈妈,你怎地不劝老夫人好好休息?”
王妈妈忙道:“大老爷,奴婢好生劝了,但老夫人她说几日没见三少爷了,想看看他。”
“不行!”钱氏道。
王妈妈躬躬身:“大老爷,大夫人。三少爷一向懂事。又能哄老夫人高兴,让他陪老夫人说会儿话吧。”
夏忠扬冷声道:“王妈妈,你先退下吧。”
“是。”王妈妈不再敢多言。离开了堂屋。
夏忠扬轻咳一声:“辰儿啊,你也回去吧,我在这儿陪着你祖母,待她好些我再让人叫你过来。”
夏辰心想这夫妻二人百般阻挠自己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怕徐老太君已知道些什么对自己说,还有一种便是怕徐老太君将记地契约交给自己。
“嗯。我这就去请风月公子过来,我想他一定有法子让祖母好起来,伯父以为如何?”
“这……好吧。”
夏辰道:“那侄儿这就去。”她量夏忠扬也不敢不答应,不然将来传出去。他便会被人认为视母亲重病于不顾,要知道大云国哪个病人若能请到风月公子,就等于是好一大半了。
夏辰挑了匹马直奔风月山庄。夜色初至,天还没有完全黑。但路上的行人却已极少,加上她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催马跑的特别快。
来到风月山庄,门人一见是她,躬身道:“夏公子,我家公子出门儿了。”
夏辰一皱眉:“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走的?”他的伤还没完全好怎么就出门了呢。
门人道:“呃,晌午走的。我,我家公子常四处云游,谁也不知他去哪。”
夏辰见他眼神闪烁,结结巴巴地说完便要关门,便认定他在说谎,若非这山庄来了特别的客人,便是花漫楼吩咐他拒见自己。她心念一转,伸手推开即将合上的大门道:“你家公子不在也没关系,我这次来是想讨两味药,我之前在院子里见过,让赛雪或是绮云帮我摘两棵就好。”
门人面露难色:“这……夏公子,我家公子种的那些药,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摘的。”
夏辰笑了下:“你放心,你家公子若怪罪,让他找我便是。”
门人还想阻拦,却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支吾了片刻叹道:“夏公子,你还是回去吧,我家公子不想再见你。”
夏辰一把推开门:“他不想见我是他的事,我现在一定要见他,他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边说着边向里走。
门人跟在她身后不停地哀求:“夏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再说我家公子不想见的人,就一定让他见不到。”
夏辰明白他的意思,这风月山庄如此之大,花漫楼要是想躲着,还真不好找。想到这,她停下脚深吸一口气大喊:“风月哥哥,我身上的毒发作了,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死翘翘了。”
“哎哟,夏公子,你快别喊了,这大晚……”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飘然而至,夏辰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香,知道来人正是花漫楼。借着月光,花漫楼的神色越发显得忧郁。
“公子,夏公子他……”门人刚想解释,见花漫楼挥了下手,忙退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见我?”夏辰看着他,心中暗想最近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和最初见到时不一样了呢?
“你在骗我?”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松了口气,又含着一丝怒意。
夏辰笑了下:“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地不打算管我了!”
“你!真是。”花漫楼有些哭笑不得。
“别你呀我呀的了,我祖母病得很严重,我想请你去看看她。”她现在没时间管他为什么不想见自己。
花漫楼迟疑片刻:“我只答应替她医治眼疾,其他的病症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夏辰闻言顿时火冒三丈,原来这家伙真如传闻所说的喜怒无常,她真的很想掉头便走,更打定注意将来自己绝不会找他看病,可眼下徐老太君的生死对她很重要,为了那份亲情,为了尽快把事情弄得水落石出,她也只能压下怒气。
“你的确只答应替我祖母医眼疾,但她现在若是死了,你可还能令她重见光明?”
花漫楼一怔:“你这是哪门子道理,死人我又怎么医?”
夏辰一挑眉:“她现在还活着啊,只是病了而已,并且你才替她瞧过病,还说她身体只是有点虚弱,好好调养就行,她若忽然死了,怕是会有损你和花家的名声吧?”她故意将花家也加了上去。
花漫楼眯眼瞧着她:“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这么多鬼心思。”
“彼此,彼此。”夏辰笑得很灿烂。
“可惜……”花漫楼长叹一声。
“喂,你真的宁可毁了名声也不去?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夏辰大声道。
花漫楼忽然笑了:“我向来说到做到,既然答应过的事必然会完成,我说可惜……”他顿了顿:“可惜你不是男人。”
夏辰一怔,随即自信满瞒地道:“是不是有可关系?”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花漫楼道:“你慢慢就会懂的。我去选匹马。”说罢转身离开了。
风轻月明,二人并马疾驰在路上,夏辰忍不住大声问:“你还没说我怎么得罪你了。”
花漫楼看了她一眼:“你没得罪我,但你却不该和我这种人做朋友。”
夏辰闻言心中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是不想自己牵扯到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