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婚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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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志邦就不无嫉妒地注视着僵硬的陆云峰。“你就打算一直耗下去吗?”
这样的问话心蕊已经是听得不少了,陈旋和罗文就不止一次的问过同样的问题,但他们的语气中没有林志邦这种斥责的味道。
她没有回答,低头整理着云峰的衣物,避免去看林志邦那古怪的眼神。
“这不是十七世纪,你用不着活埋自己。”
“你说得可真幽默。哪有那回事?”
“没有?”林志邦抓住她的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活埋!”
“你说什么呢?”心蕊强笑着想挣开他的手,却被抓得更紧了。“你不能这样子讲话,云峰只不过是睡着了罢了。”
“哈!睡着了?!”他冷笑起来,“象木乃伊一样睡着了!”
心蕊脸色发白,“林志邦!你不要咒他!”
“我没有咒他什么,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说的不过是事实。”林志邦坦白地说。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异常的坦白,她明白他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叹了口气,她开始觉得自己的力气正一点一点的在消逝着。
“他总是会苏醒的。”她勉强地说。
“是一年?还是十年?你难不成想千年等一回吗?”
“你太夸张了吧!”
“不要留在这里浪费你自己,跟我走!去新加坡过新的生活。”
他的意图心蕊不是不明白,他一直是那样的无所顾忌的。特别是近一些日子,他更加明显了,就连杨济慈都可以看出他的意思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情?”她每每关心地询问。
“朋友而已。”心蕊总是一成不变的回答。
虽然,她是半开玩笑式的默许过林志邦作什么“丈夫候选人”。在灰心沮丧的情况下,她也想过嫁给他算了。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这个人和云峰毕竟是不同的。
林志邦看了一眼陆云峰,认真地说:“我一定比他对你更好,你相信我!”
这话心蕊是相信的。在这样进攻下,她亦不由得就有了一点点地动摇。她是不会怀疑他的诚意的,他一向是欣赏和关心她的啊!而任何人都是不会讨厌对自己好的人的,心蕊又怎么会例外呢?尤其在这种时候,她已经是那样的疲惫不堪了。
“不!”她还是摇头。“我怎么能扔下他不管呢?我有责任和义务……”
“即使是他有一天醒过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不等她说完,林志邦就继续进攻着,“他有我更爱你吗?况且,他根本就不爱你呀!”
这两个“爱”字彻底击破了心蕊心里的防线。他说得不错,纵然是云峰醒了,事情又有什么不同吗?他有他的麦可,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不禁泪眼汪汪,有气无力了。
这时,林志邦的脸就向她压了下来,嘴唇寻找着她的嘴唇……心蕊没有迎合,却也没有去抗拒。他开始吻她的脖子了,她本能的一侧头,刚好瞥见云峰的脸,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她悚然一惊,天!他们怎么可以公然在他的面前做出这种举动来呢?
“不可以!”她猛地推开林志邦,满脸羞愧。“我们不可以这样,云峰生气了!”
林志邦诧异地挑了挑眉毛,对床上的陆云峰不屑一顾。“他会生气?”他失笑了。“他有资格生气吗?”
云峰的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心蕊也觉得自己不过是在心理作用下的幻觉罢了。他怎么会皱眉呢?但是,她再也不能让林志邦靠近自己了。她离得远远的,一副戒备的样子。林志邦每走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他们,僵持着。
“我不应该这样!”她固执地说。握住了云峰的手,仿佛要从中寻求一种支撑。
林志邦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你不是不应该,而是你自己乐意去牺牲,近乎自我虐待的去爱这个并不爱你的男人,是想用那种奉献的自豪感来作为你生活的支撑点罢了。”林志邦若有所思地苦笑着,“也许,陆云峰会不会醒过来根本就不重要,你大概反而觉得只有这样才算是拥有了他吧!”
心蕊怔住了,连呼吸都几乎停止住了。林志邦的这一番话令她震动不小,这似乎真说中了她潜意识中的某些想法,不正是因为云峰的沉睡,他才真的属于她一个人似的吗?她现在不正是有了一种完全拥有了云峰的幸福感么?这想法随时她有了犯罪的感觉,像一块千均大石压上了她的心头!难道自己真的是希望云峰不再醒过来吗?她是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吗?
心蕊凝视着云峰,汗水自额头涔涔而下,她是不希望他醒吗?
想了又想,她虽然不能完全否认自己心中曾隐隐觉得过只有沉睡着的云峰才是完全属于她的念头,但是,她也实在是没有希望过他不要醒来啊!
“不!不!不!”她拼命地摇头,“我真的没有想你不会好起来呀!”
云峰无语,无视她的话,无视她的泪水,无视一切地沉睡着。
“醒来啊!你醒来啊!”心蕊有些失去了控制,歇斯底里地摇着云峰。“你快点去找麦可啊!我真的不会介意的,你想怎么都可以呀!只要你肯醒过来……”
她发泄了一会儿,心力交悴,累得瘫软在云峰的病床上。陆云峰依然是一动不动的,冷冷地躺在那里。
“我只是求你醒过来呵!”心蕊用尽所有的力气、所有的感情喊道:“你不要这样折磨我了吧!我又有什么错了?我只是———爱你啊!”
说完,心蕊筋疲力尽的跪倒在床前,埋头失声痛哭起来。她不想再压抑心中隐藏得太久的委屈与悲伤了,现在的她只想哭,哭尽所有的苦,哭尽所有的痛,流尽所有的泪!
昏昏沉沉中,她竟然没有留意到林志邦何时已经离去,也没有留意到黄昏何时已经来临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到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她抬起头来却没有看见任何人,除了云峰。
云峰!哦!云峰!她的心又绞痛起来。
“心蕊!”有个粗哑的声音在低叫着,“心蕊!”
是真的有人在!心蕊不再怀疑自己的感觉。可是,她用目光搜索着,还是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她不禁有些疑惑了。
“心蕊,是我啊!”那个声音清楚了一些,有些难听,但很熟悉,分明就是———陆云峰!
心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竭力控制住颤抖,透过泪雾,她胆战心惊地朝云峰看过去,似乎看见云峰那张一直犹如面具般的脸在此刻居然渐渐有了表情,那双紧闭着的眼睛居然也睁开了!竟然还蓄满了泪水!是泪水!的的确确是泪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心蕊拼命地揉着眼睛,难以置信地低语。“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心蕊,是我呀!真的是我呀!”陆云峰再一次说,声音低哑,但清清楚楚的。
这———不是幻觉!
“你———醒了!”她低呼,但自己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这话的含义,只是机械地在说着:“你醒啦?!”
“我真的醒了。”陆云峰肯定地,“醒了!”
心蕊看着他,想哭又想笑,结果是呆怔怔的什么动作也没有,仿佛灵魂已经远离了。是的,心蕊的灵魂已然是远离了,它飘到了某个地方,在那儿她看见———新的一切正在开始着,可一切又似乎正在结束着!
第五十章 遥 远
这是一个生命觉醒的季节,到处是花繁叶茂,莺歌燕舞,洋溢着一片生机盎然的欢乐!
此时此刻,世界上可能没有谁能比陆云峰更感觉得到这种幸福了,更有资格去庆贺生命的存在和伟大了。他坐在明媚的阳光中,眼望着那一派绿草如茵、湖水荡漾的宜人景致,心中涨满了喜悦。他犹如一个冬眠的动物那样在春光里及时地醒了过来,不仅仅没有错过这美丽的时节,更重新获得了一份平常人很难拥有的感情与他这一生从未曾领略过的感恩之情。
对于他突然的醒来,医生们只能解释为因为脑部的某一淤血的消散造成的,那些好事的闲话者则传言是某种神秘力量的奇迹,心蕊与亲朋好友则都认定是上天的眷顾……而陆云峰自己,却只是深深地感激着一个人———方心蕊!
在那昏睡着的日子里,陆云峰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没有任何思想,唯一依稀记得的就只是在醒来那一天,仿佛有很多地人来来往往的,然后就是心蕊的哭泣与诉说了。但她具体说了一些什么话,他恍恍惚惚地也没怎么听清楚多少,只有那一句:“我只是———爱你!”这犹如电光火石一般直击到了他的心灵深处,,一下子就照亮了他那黑暗的意识。事后,陆云峰细细想来,他认为正是这一句充满激情的告白唤醒了自己,是她———方心蕊唤醒了他!
至于,那些沉睡时的空白,是早就有众人帮着他填满了。在医院休养的期间,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那些认识和并不认识的病友们,都自觉的对他广而告之着,讲的统统是他有一个如何完美的妻子,她对他的种种无微不致的照顾。其实,就是他们不对他说那些,陆云峰也可以想得到心蕊会做些什么的,她是怎样一种人,他心里是很明白的。但是,当他从李放的口中得知心蕊曾经去找过麦可来刺激自己的事时,还是意外得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李放似乎比他还要深受震动,“她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现在还有女人居然会作这种事情的。”可能是离婚令他很有些意兴萧然,他说话的语气不免有点落寞。“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幸运!能够有方心蕊这种女人这样子对待你,像这种能称得上是真情的东西,在今天这个社会真是少之又少了啊!”
陆云峰激动莫名,他真想立刻去向心蕊表白些什么了。可,他一向都是那种不善于表露自己情感的人,要突然变得外向起来,实在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这还是向一个女人去表达感谢,那简直是他平生未曾有过的举动。在另一方面,心蕊不知道因为了什么缘故,自从他醒了过来以后,就渐渐的开始与自己疏远起来。她虽然还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每天按时送他去做复健,但是,她非常的沉默,一整天里都说不上十句话了,总是默默地做事情和望着窗外出神,目光忧郁而复杂,让人无法猜透她的心思。总之,现在的心蕊给陆云峰的感觉是很遥远的了。
按常理来说,陆云峰终于康复了,最高兴的应该是方心蕊。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应该是更加的近了许多才对,可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毛病,他们的关系反而是大不如从前了。陆云峰实在是弄不懂了,只能用“女人都是善变的”来解释了。
“你———不高兴吗?”一天,他终于忍不住问。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她反问。,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这不是已经好了吗?”
“那你怎么……”他一接触到她那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眼神就无法把话问下去了,只好住口不语了。
心蕊也不追问,又转头望着窗外发呆,不再看他了。他能怎么办呢?只好讪讪地笑笑,在心里暗自揣度着她。
她会不会是不再爱自己了呢?陆云峰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心里就不由得一阵发凉了。而且,他越想越觉得有这种情形,心蕊的表现之冷淡不正是在暗示着这一点么?他无法看得出她对他有丝毫热情,她,是真想离开自己了吗?那———在生病时期她对他的照料不过就是出于一种道义罢了,她本来就是那样善良的女人啊!
直到那一天,这样的情形才有了一点不同。
当时,心蕊正陪着他在医院作理疗。在练习慢跑的时候,心蕊自顾自地在一边看着杂志,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这让陆云峰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心神不定起来。跑着、跑着的,脚下猛地一个踉跄就摔了出去。心蕊立刻扔了杂志就冲了过来,急忙扶起他就连连问着:“受伤了吗?摔疼了吗?”
她的脸色发白,眼神慌乱,显然是吓得不轻。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禁高兴得不得了。一时连疼痛都不觉得了。
“哎!总是使不上劲。”他呻吟着,不免有一点矫情。
“慢慢来嘛!”心蕊抱怨道:“你急什么急呢?伤着了可怎么办?”
他趁机一把抓住她的手,她退缩了一下,还是任由他抓着,并让他依靠在身上,一起坐在椅子上休息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清香直沁入云峰的心扉,他竟然有了点意乱情迷起来,握着她那温暖细腻的手,他的心中竟有些把持不住了的感觉。
“心蕊!”他低叫,心脏失控的“怦怦”乱跳。“心蕊!”
“哎!什么事呢?”她轻问。
“我……我……”陆云峰突然很有些狼狈了,觉得自己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