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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掌控欲-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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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猛地往后一靠,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从来不说放响炮的狠话,他只说那些说到做到的,那才是他一贯的风格。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汪洋紧绷着脸问道。

“把你名下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移到我的名下。然后,你就可以回到家中玩玩游船,弄弄娇妻,颐养天年了。”

汪洋料想他会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嘴叉子会开得这么大,这简直就是在改天换日,将他排挤出集团的权利圈里。

“放屁!你这是痴人说梦! 给出百分之三十后那我的手中岂不是只剩下百分之十。你老子还没死呢,你就想造反不成?”

当老子的都叫岔音了。惹得酒吧里中寥寥无几的客人纷纷侧目,看到了老头子的黄皮肤,还微微的鄙薄了一下,以为这又是国内没素质的游客在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

汪一山这次随手掏出了自己口袋中的ipad mini,用手指轻轻地点划了几下,股市大盘堪比心电图的曲线, 便错综复杂地呈现在汪洋的面前。

“看看你手中紧握着的股票的市值吧。 再过两天,用它来擦屁;股都嫌纸质不够柔软。而且……,这几天银行与下游有供货商催款催得很紧吧?公司前一段时间刚买下来的几块地皮又全押给银行换取周转资金了。一旦被银行告上法庭,对簿公堂,后果会怎么样,你这个大董事长应该一清二楚。另外,您可能还不知道郑广东当初向境外洗钱的大笔金额中还有一部分是狄艳秋这几年从男人身上收刮下来的私产。我这位后妈怀着弟妹本来就很辛苦,痛失了大笔的血汗钱想必对胎儿更是不利。想一想,弟弟妹妹们出生后,狄姨连买尿布的钱都没了,你这当爸爸的不心痛,我这个当哥哥的也过意不去啊!

……所以还是将这些见不得光的琐事早早了解的好,免得到时警察找上门来,连累你一起去了警局,那可真是面子里子荡然无存啊!”

说到这,汪一山放下了手中的电脑,终于可以微笑着望向自己的父亲,“爸爸,不是您曾经教育过我,知足者常乐吗?你当爸爸的可以不仁,我做儿子的却不可以不义。你手中百分之十的股权与狄艳秋百分之八的股权在一起,每年的分红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加上我每个月会发给你的零用钱,足够支撑起你在朋友面前的场面……你知足吧!”

汪洋没有说话,运着气过了许久,他只是对自己儿子说了一句话,“你跟你妈一个德性,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汪洋走出酒吧时,正好跟刚刚购物回来的李峰和郭琳琳擦肩而过。

虽然李峰一口“伯父”叫得彬彬有礼,可惜“伯父”此时刚刚经历了割肉饲虎之痛,没心情跟大世侄叙旧,怒气冲冲地拉起坐在外面咖啡厅里的狄艳秋便匆匆走人了。

李峰让郭琳琳去找已经回了房间的许展,他转身坐到了汪一山的面前:“怎么?跟你爸摊牌了?” 汪一山点了点头,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安排的那个境外资金账户经理人没问题吧?”

李峰笑着点了点头,“人机灵的很,只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勾引郑广东和狄艳秋入了套。郑广东先前注入的大笔资金,包括狄艳秋的小金库在内,一共一亿五千万,全都划分成上百个小账户分别注入到墨西哥和拉丁美洲那些小国的空壳注册公司里了。就算警察将来追讨这笔钱款也犹如大海中的一滴水,杳无踪影。哥们,这次吃的可有点沟满壕平了吧?”

汪一山并没有露出李峰预料中的得意,他只是略显疲惫地挥了挥手,问道:“我委托你找的律师将文件准备好了没有?我回国就要签署,让他别留下什么纰漏。”

李峰看了他的反应,倒是收敛起自己满脸的笑意,再忤逆的孩子也难免有崇拜父亲的时期,可惜汪一山没有摊到一位尽职的父亲。他让自己的这位哥们早早地破灭了对父亲应有的憧憬,体会到了因为老子放荡的生活而带来的无尽屈辱感。

此次的对决汪一山看似王者无敌,可惜这注定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争。

“你真的决定要把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全都转赠给许秋曼母女吗?”李峰打趣道,“净身出户的滋味可不好受啊,再说你那媳妇也不像心疼老公的主儿啊?她也不见得会领你的这份人情啊?”

男人略显寥落的侧影映照在一旁地落地玻璃窗上,他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拍了拍李峰的肩膀,便步出酒吧走向了电梯。

李大队长转身看着小伙又重新变得挺拔的飒爽英姿,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慨道:“真男人啊,就要对自己狠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诶我妈呀,在榜单到期最后三个小时敲够了数,太闹心了~~不用进小黑屋了~~

☆、四十七

汪洋气呼呼地走出了酒店,一旁的狄艳秋察言观色便知自己的丈夫出师不利。

坐到车里时;狄艳秋并没有询问汪洋;而是若有所思地想着方才与许展擦身而过时的情景。

最近每次看着许展时,做女人的直觉疾苦让她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劲;可许展今天将一头长发梳成了辫子时;她竟有茅塞顿开之感——许展与汪一山的奶奶照片里的样子,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尤其是俩人梳着相同的发型时,简直像是同一个人!

如果说是因为汪家老少审美观出奇的一致;才造成的这种巧合;那也无可厚非;但是如果不是呢……狄艳秋决定回去后;好好调查一下许展的身世。

至于这个男人……就算怀孕了;也精心描画的眉眼,不露痕迹地瞟了一下自己的新任丈夫……看来,得为自己的一下步做打算了……

那一夜父子相会之后。汪一山阴沉着脸回到了房间,第二天,许展醒来时,他人已经不见踪影,后来,她才从李峰的口中得知,他去了伦敦。

于是他们三个人先结束假期回了国。

许展懒得问汪一山去了哪里,想到可以接连几日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

她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到收发室销假上班时,听到女同事眉飞色舞地讲述着当时郑广东被警察用手铐拷走的狼狈样子,也是一阵解恨。

可没过半点,许展的转岗调任命令就下达了,她被直升到顶楼,担任汪一山的秘书助理。

顶楼汪洋的办公室已经改作了董事长健身室,秘书连也消失不见踪影,甚至连原来汪一山的秘书何雯雯也不见踪影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姓胡的女秘书带着职业的微笑迎许展,给她安排了新的办公桌,并交代了具体要做的事宜。

周末,趁着汪一山不再国内的功夫,她跑回了家去看望母亲。

母亲竟然已经跟继父分居了,她带着弟弟在临江公园的一处多层公寓里居住。

许展看了看母亲和弟弟的卧室,吃穿用度一样不少。当姐姐的习惯,她又顺手拿起弟弟放在桌子上的练习册,翻阅了几下,全是连篇的错题,错字,翻到最后几页时,许展的眉毛都要拧成大疙瘩了。

就在这时,许曼秋端着给女儿洗好的水果也走了进来。

“一山那孩子说,已经向法院提交了离婚手续,下个星期就有结果了。”妈妈说这话时,居然哭了。

许展连忙抽出纸巾,替妈妈擦眼泪:“妈!你看你!离婚是好事,你干什么还哭啊!”

许曼秋叹了口气:“我是觉得对不起你弟弟,知道我跟他爸爸离婚的事情,他躲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说话……其实,我跟你叔都这么多年了,也还能对付着往前过,展展……要你跟汪一山说说,我其实……也不用离婚的。”

如果换一个别家的受气包阿姨,说出这样的话来,许展会一口水喷出去,骂也要把她骂醒。

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妈妈,她从来都是替自己的儿女想得多,为自己想得少。对一个□之后才有的女儿也是爱护有佳,对弟弟更是如此。

这世上最没资格指责妈妈的人,就是她!

于是,听到妈妈的犹豫,所有涌到嘴边的气话,在看到妈妈内疚的表情时,最后又全慢慢地咽了回去。

“妈,前段时间你给我打电话,说弟弟又在学校打人了,是不是?”

许母点了点头,又说道:“你弟弟现在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你说我再跟他爸爸离婚,他会不会……”

许展转身站了起来,拿起方才她进屋时看到了练习册,一下子翻到了最后一页,然后递给了妈妈。

许曼秋接过来定睛一看,练习册用钢笔反复地描摹,写着几个粗黑的大字——“许曼秋!草你妈!许曼秋!草你妈……”这几个字眼,如同诅咒一般反复地写满了整个纸页。

她拿着练习册的手忍不住剧烈地抖动,眼泪刷的落下来,就把纸页上肮脏不堪的诅咒晕染开来。

“家新他……他怎么能……他昨天的作业没有完成,我就没让他跟伙伴出去玩,让他把这本练习册写完才能吃饭……他……”许曼秋再也说不出话来,抱着自己的大女儿嚎啕大哭。

就算母亲不说,许展也能想象着弟弟在练习本上恶狠狠地反复描摹这几个字时的情景。

“妈妈,别哭了,这不怨你,你看,弟弟写的这些话,不正是张大贤平日里当着我们的面,咒骂你的话吗?所以,弟弟现在需要的是正确的教育,而不是一个粗鲁卑劣的父亲的熏陶。你们离婚,弟弟也许一时会想不开,可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摆脱他父亲的不良影响,你不会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一个以欺凌、辱没自己的妻子为荣的男人吧?”

许曼秋听着女儿话,过了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那天,许展去补习学校亲自接的弟弟。

看到姐姐来了,张家新一脸欣喜地扑了过来:“姐,你来了?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当他看到姐姐两手空空的时候,禁不住一脸的失望:“切!什么都没有啊!真不如我姐夫,他每次来都给我和我妈带好东西。”

听弟弟这么一说,许展才知道汪一山没少在自己的家人面前惺惺作态。

许展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将一口闷气忍了又忍,拉着张家新开到了附近了一家咖啡厅里,点了两杯冷饮。

看着弟弟与张大贤越发神似的眉眼,她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妈妈与叔叔要离婚你,你跟你爸爸生活吧!”

张家新本来津津有味地喝着果汁,听姐姐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粗鲁地将杯子拨翻在地,“啪“的一声,摔个粉碎。

“我不!凭什么!”

许展向循声过来的服务员赔礼道歉,保证照价赔偿杯子后,转过身来,冷冷地对弟弟说:“不什么?是不想让妈妈离婚,还是不想跟你爸生活?”

“我妈干嘛要离婚?不就是姐夫给她买了套房子吗?也不管我爸了,忘恩负义的女人……”

“啪”的一声,这次碎的不是玻璃杯,张家新的脸蛋被姐姐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张家新捂着脸,愣愣地看着铁青着脸的姐姐。从小到大,姐姐从来没有打过自己,倒是为了自己,跟楼前楼后的毛头小子们打得在泥坑里滚成一团……

“这滋味记得吗?你爸爸打过你,打过我,可是打得最多的,还是妈妈!你现在也长大了,应该知道,只要是正常的家庭,没有男人会这样隔三差五地打骂自己的老婆孩子!打老婆的,都是在社会上最凄惨的失败者和自卑者,只能在自己的家庭里,抖着残败的羽毛,耍着可笑的威风!”

弟弟的眼睛变红了,可依旧忿忿不平地看着姐姐,不服气地说,“谁叫妈妈不上班,就像我爸说的,赚钱都够累的了,回来还要听她的唠叨……”

“住口!妈妈是家里白吃饭的吗?当初生你的时候难产,从此妈妈落下了病根,可她在家里就算发烧,还不是照样顶着滚烫的头洗洗涮涮!花你爸爸的钱了?那她这几天在张家当老妈子做的活,也绝对抵得过他张大贤买的米饭了!张家新!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那个小时候趴在我的怀里,说着将来一定要保护我和妈妈的小男子汉哪去了?”

说着,她把那本练习册甩在了桌子上。

“妈妈究竟做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她不就是苦口婆心地逼着你去学习了吗?值得你去这样恶毒的谩骂!因为她被你的爸爸轻视,所以就连儿子应有的尊敬也不配得到了吗?知道吗!就在你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候,你的一生简直可以预见了!十几年后的你,只能靠着酒精的支撑,混沌度日,你的妻子和孩子就想以前的你一样,终日里被你抽打咒骂……”

“姐……别说了……”

张家新在许展甩出那本练习册时,就已经愧疚得红云满面,低着头,不停地抹着眼泪,抽噎着说:“爸……爸爸说,你跟我不是一个爸,所以妈妈离婚后,你们就不会管我和爸爸了……我怕……我就是希望,我……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一家四口,谁也不分开。”

许展看着弟弟哭天抹泪的样子,微微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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