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直上-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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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天籁大难不死,还误打误撞完成第一次灵变,这就是说,天籁真的是一只灵兽!
天籁翻了个身一骨碌爬起来,它的身体并没长大,也依然看不出这是只什么动物。
它看看惊喜地说不出话的洛书,又看看一脸淡笑的铭澈,突然转头就跑,一直跑到追电旁边,一跃跳上追电的背。
“嗷呜——!”它大叫了一声。
声音和以前一样难听!追电实在受不了这折磨人的叫声,嗖地跳到空中。天籁得意地揪住追电的毛,嗷呜来嗷呜去,用它的“天籁之声”威胁追电带着它飞。
洛书开心地笑了,天籁好像不甘心做只灵兽,它想抢了追电当坐骑。
铭澈不做声,似笑非笑地望着洛书犹带泪痕的如花笑靥。
洛书瞪着眼道:“你想干嘛?”
铭澈笑道:“你挂在树枝上的时候说过……”
洛书猛地站起,瞪着眼大声说:“你还当真啊!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是你师妹,我有求于你,你就应该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帮我,怎么能索取回报呢?你这样我能景仰你吗?”
铭澈笑出了声:“你原本就没景仰过我。”
“知道就好。”
“我是说,你挂在树上时说过,有人把天籁丢在那儿,谁干的?”
原来他是问这个,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洛书红了脸,轻声道:“没谁……反正天籁也活蹦乱跳的,我也不想提这事儿了。”
她不愿铭澈追问,突然转移话题:“师兄,你那个指环真好看,里面装了好多稀罕物吧?”
“你想看?”
洛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不看了,我自己会有。”
铭澈眸光一闪,笑着拉起洛书两只小手:“让师兄看看,有了储物指环,该戴在哪根手指上。”
洛书这次没有将手抽回,奇道:“戴哪根手指上也有说法的?”
铭澈笑而不语,握着洛书两只白皙小手,反复在手中把玩。他自语道:“不错,小手又白又软,让我摸摸看,哪根手指有灵根。”
洛书着急地问:“哪一根哪一根?”
“别急,我得再看看,哪根手指有慧心。”
“手指还有慧心的?”
“嗯,还得再闻闻……”
“师兄,”洛书咬牙道:“你要不要再啃几口,看我哪只手有猪蹄的味道?”
铭澈哈哈大笑,洛书气呼呼抽回手,拼命地,嫌弃地来回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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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讨杯茶喝
最近一段日子,映熙阁上的女修们都在议论一件事:原来十三代弟子素悠的右肩头和别人不一样。
素悠有着白皙秀美的肩,浑圆肩头上错落了几片靛青的羽,这几片羽毛让洛书时不时想起铭澈那把掉毛的金弓。
素悠的肩头可不是有意让铭澈看到的,不就是那日她轻衫上的丝绦系得随意了些,那日的风很不巧地吹得肆意了些,清风吹落薄衫的时候,铭澈又很不巧地路过……真的,这一切都太不巧了,素悠当时可是很脸红的。
从那天以后,铭澈总会在映熙阁女修们练剑阵的时候出现,素悠师姐总会含羞带怯地瞧他,衣衫穿得越发轻盈飘逸,恨不能将蝉翼披在身上。
每一次,铭澈也都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洛书对此嗤之以鼻,也不知道师姐的仙姿究竟在这少年心头撩拨出了什么情怀。
如此又过了几天,若弦师父去天阙峰面见掌门胤华师祖,清幽一脉的十三代弟子们自行练着剑阵,铭澈骑着银色灵猊从远处招摇而来。见他出现,素悠师姐便说巧不巧刺出轻盈一剑,玲珑有致的身体跃到空中,然后曼妙地旋转,转出无数艳丽花瓣,当时在场的师姐妹都闻到四散的花香。
素悠终于落到地面,她见那位名气如日中天的少年俊彦笑了,面上便更添红晕,娇羞地低下头。那满腔的思春之情啊,在眉间荡漾一览无遗。
当时,洛书忿忿地想,师姐肯定是在袖子里藏了花瓣,哼。
和铭澈一起来的有莫言和莫闻两位师兄,他们说奉了掌门师祖之命,带素悠去天阙峰浮云顶修行,因为映熙阁清幽脉十三代弟子素悠是罕有的天资。
众姐妹哗然,素悠是“天资”?要上浮云顶?那可是天阙宫多少修士的梦想!大多数人连都去那边看上一眼的福分都没有。
这个“罕有天资”是不是因肩头的刺青而来,洛书并不知道。她只记得素悠离开映熙阁时得意的眼神,好像她此去就能和铭澈双剑合璧了一般。
那天,铭澈对洛书说:“我走了,以后可不会常来。”
洛书啐了一口:“你早就该走了。”
铭澈倒也不生气,拉过洛书的小手,塞了一本《灵兽神变诀》给她。
这一次铭澈是很满意的,因为洛书欣喜若狂的捧着书,忘了擦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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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师兄打扰,日子就显得格外清静。铭澈素悠他们走后,洛书努力修炼,并用心研读铭澈送她的那本《灵兽神变诀》。
一个月了,她什么法子都试过,天籁却没有新的变化。
现在的天籁酷爱啃东西磨牙,枯藤老树、丹药沉香、衣裙剑穗……只要能啃绝不放过。
洛书为此没少听师姐妹的抱怨,是啊,衣裙被咬坏大不了不穿,可是人家刚拿到手的心法口诀被咬成碎片就太说不过去。于是洛书练功之余便多了好些事做,比方说,给师姐妹补能补的仙衣,抄被咬坏的书籍。
她抄书的时候少不得要踢天籁几脚,她觉得,天籁完全灵变后没准是只大老鼠。
偶尔,洛书也会想起铭澈师兄讨厌的笑容,也会怀疑素悠师姐肩头靛羽的来路。
不过,操心这些又能怎样呢,反正从那以后,没听说过铭澈再看过谁的后背。
这样再好不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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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洛书坐在屋前打坐炼气。身边云雾缭绕,清润的空气里夹着芳草香,坐在此间,体内气息运行颇为畅快。
远处突然传来天籁的叫声,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它的声音格外狂野暴躁。在天籁的狂吠中,隐隐约约还有男子的声音。洛书吓了一跳,莫不是来了生人?她赶忙收了功,随手拿起脚边长剑,一眼瞧见天籁正死命咬着一个白衣弟子的衣角。
“天籁!”
听见主人喊它,天籁猛然放脱那白衣弟子,嗖地跃到洛书脚边。洛书踢了它一脚,它便呜呜的低叫着,做出乖顺老实的模样。
被天籁撕咬的白衣弟子整整袍袖,抬起头来,冲着洛书温然一笑。
洛书愣住,“沧澜,怎么是你?”
沧澜施了一礼,温声说道,“有些日子没瞧见师叔,刚才从山下路过,寻思上来讨杯茶喝。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被这灵兽拦住,想来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它,有些认生的缘故吧……”
除了云华师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天籁称作“灵兽”,沧澜被天籁纠缠半天,却没有半点不悦,和往常一样温润有礼。洛书觉得,沧澜能有这等胸襟,将来成就一定不小。
哼,怎么也比会坏笑的师兄强!
既然人家是来讨茶喝的,自然不好怠慢。洛书把沧澜让到院中石桌前,摆了茶盏,笑道:“沧澜,咱们都是一同入门的弟子,你悟性比我好,修为也比我高,叫我师叔我可不敢当,还不如叫洛书听着舒服。”
沧澜笑笑说:“宗门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我怎敢乱了辈分。呃……师叔,最近几日铭澈师叔没过来么?”
“他?”洛书哼了一声,“还是不要来的好。”她猛然间瞥见沧澜被天籁扯坏的袍角,心里万般愧疚,轻声道,“你把袍子给我,我缝一下吧,不然你回孤峦峰……你师父该怪我了。”
沧澜赶忙摇头,任凭洛书怎么说,死活不肯脱下袍子让洛书缝补。
瞧瞧,同样是清本弟子,这位师侄礼数周全,行事皆是君子之风。而铭澈除了看美背,不晓得还有多少恶劣行径。
沧澜坚持不脱袍子,洛书只好进屋拿了香茗出来,边煎茶边说:“前些日子跟着师兄去炼器堂,听说你杀了只妖熊,我都羡慕死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本事。以后你要是有空,也指点指点我,让我也能杀个妖兽,免得总被人笑话。”
沧澜笑笑说道:“师叔过谦了,师叔是云华师祖亲点的殿试状元,悟性自然比沧澜高,可千万别说什么指点的话。”
洛书噗嗤一笑,“你可真谨慎,难道掌门师祖不让弟子互相请教的?对了,你的妖熊爪子不是拿到炼器堂炼锤了么,都这么久了,也该炼好了,锤子怎样?用起来顺手不?”
沧澜神色忽然黯淡起来,长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师叔,你就别提那对锤了。”
“怎么了?”洛书一愣,这位向来勤修苦练争当宗门翘楚的少年,竟然如此颓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沧澜左手执杯,低头呷了一口茶,“其实,这事原本没什么,那对锤……唉,铭澈师叔也不是那样的人,不说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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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师妹的小破剑
洛书有些不悦,站起来道:“有事情就爽爽快快地说,干嘛吞吞吐吐的?你今天是专程来找铭澈师兄的对不?那锤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这人霸道惯了,若是他不对,我替你问他去!”
沧澜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是无关紧要的事,却让洛书师叔操心,实在是……”他摇摇头,索性说开了去,“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拿到华阳子师叔祖给我炼的那对锤,我爱如珍宝,每日里修炼舞动,不曾离手。”
洛书点点头,“那熊掌灵胚得来不易,炼成法器当然爱不释手。双锤虽没有长剑灵动,却自有一番威猛气势,你定然练得好看。”
“师叔过奖了,双锤威猛是有的,好看……倒是没看出来。”
洛书噗嗤笑了,沧澜继续说道,“前些日子铭澈师叔找了我去,说是要借那对锤玩玩儿,既然师叔开口,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弟子当然得借。可这都快半个月了,锤子一直不曾归还。”
洛书暗恨,铭澈这家伙,身上有破甲匕有掉毛弓,却去惦记别人的锤子,是谁说锤子舞起来不够俊逸的?他怎么好意思去要别人的东西?
洛书安慰沧澜道,“你别急,铭澈就是这性子,估计过几天就把锤子还你了。他就是再不拘小节,也不至于贪图师侄的仙器。”
“不是这样的,”沧澜涨红了脸,轻声道,“我昨天找师叔讨要,铭澈师叔说,这锤子炼制得不够好,把原胚上的灵气都毁了,已成了废锤。他想拿去重新配料,祭炼一把长剑送给洛书师叔,就不还我了。他还说……洛书师叔用的还是女修们炼剑阵的小破剑,连点光晕都没有,他想给你换柄好的,还说你老早就喜欢这熊掌灵胚,正好拿来逗你开心……”
“什么?!”洛书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小脸涨得通红,“我哪里喜欢那熊掌了?熊掌能炼出剑么?他到底想干什么?”她抓起长剑,气道:“这剑有什么不好?我什么时候要换掉了?我找他去!”
沧澜赶忙拦住:“师叔既然不知道这事儿,就别为我和铭澈师叔伤了和气。不过一对灵胚罢了,铭澈师叔不还我也不打紧,我以后再捉几只妖兽就是。”
洛书越想越生气:“谁让他编排我来着。霸占别人的东西,他是怎么当的师叔!”
她拎着长剑就往外走,天籁一见,嗷呜一声屁颠屁颠地跟上。还没走上几步,只听“嗖”地一声,一道光剑从身后射出,没入离洛书脚畔半尺的地面中。洛书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气道:“铭澈,你什么时候来的?跑我屋顶上做什么?”
铭澈懒洋洋地歪在屋顶,笑嘻嘻地说:“乖师妹,谁惹你生气了?怎么直呼师兄名字呢?让师侄瞧着,还以为师妹不懂礼数。”
“你下来!”
铭澈摇摇头,笑得更加开心:“在上面多好,能偷偷看我俊俏的小师妹调息练功,还能看狗咬师侄。唉,师妹和师侄不愧是同一年入的宗门,我在房上这么半天,你们竟没发现。是你俩修为都不怎么样呢,还是说我坏话说得太高兴才浑然不觉?”
明明是铭澈偷藏在房顶,却被他挖苦了修为,这上哪儿说理去?他干嘛偷看人家练功,有什么好看的!
洛书越想越气,用剑指着铭澈大声说:“你下来!”
铭澈偏不下来,坏笑着道:“师妹,你好久没生气了,脸气红了真是好看。”
“嗖”桌上茶盏带着半盏茶朝铭澈飞去,铭澈哈哈一笑一跃而起,随手一抄,茶盏稳稳拿在手中,半滴茶汤都没洒。他自房上飘然飞落,正好坐到桌前,就着洛书用过的茶盏抿了口茶。
洛书举剑便刺,铭澈笑着闪过。洛书心里气极,唰唰连刺几剑,边刺边说:“谁让你抢师侄的东西?谁让你编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