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妃养成记-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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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儒就是大儒,这水平,真不是盖的,若搁在现代,那必定是掌声雷鸣,只是古人很含蓄,能认真听讲而不睡觉就是对讲经者莫大的肯定了。
朱媛媛熬了个通宵,又听了半天课,眼睛有些酸涩,便揉了揉眼,却见斜对面的李澈正好望过来。
目光柔柔的,朱媛媛却好似被灼了一下,立马一眼瞪过去。
要死了,大庭广众之下暗送秋波,生怕别人看不出她两有奸、情?
李澈嘴角几不可查的弯了弯,移开视线。
朱媛媛正要收回目光,却见一个太监猫着腰,疾步走到李澈身后,附耳说了几句,就见李澈脸色大变,跟身边的秦王魏王耳语,三人一同起身,悄悄退下。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朱媛媛好奇。
不过皇帝还端然上座,听的津津有味,应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朱媛媛敛定心神继续听讲。
一天的讲经听下来,获益良多,朱媛媛打算回去再好好读《易经》,非把这本书读透为止。
本想去给宋子楚道贺,祝贺他出山后的第一讲完美收官,可宋子楚已经被皇帝给叫走了,朱媛媛只好作罢。
“杨晨。”赵海生在外头等她,见她出来,忙叫住她。
“杨晨,方大同今儿个已经订好了酒席,请大家喝酒,都是书院的同窗,你去不去?”
朱媛媛揉揉发胀的脑仁,好累啊!不想去也。
赵海生看她兴致缺缺,便道:“去,我们明天就要回去了,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朱媛媛苦笑着说:“不是马上放假了吗?”
“放假我得会老家,我娘身体不是很好,我得多陪陪她。”赵海生道。
“去,方大同可是把邀请你的任务交给我了,若是完不成,非得被他唠叨死不可。”
赵海生都说到这份上了,朱媛媛不好意思推辞,只得同去。
李澈是在宫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刻出的宫。
阿德问道:“殿下,回府还是……”
李澈想了想:“去小院!”
这一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他的心事只能跟她吐露。
今天的他很惶恐,也很茫然。
太后突然晕倒,太医说是中风,幸亏发现的及时,抢救过来,这样的状况再发生一次,恐怕就无力挽回了。
太后不仅是他最强有力的靠山,更是他可亲可敬的祖母,是这个冷酷无情的深宫里,最后的那一抹温暖。母后去世后,若不是太后呵护着他,他便是有九条命也早已死在一场场意外之中。
太后若是不在了,他的靠山也就倒了,前路会更加凶险,胜算渺茫。
怎么会这样?这么突然。
李澈心里充满了担忧。
到了小院,冯管事说公子跟朋友喝酒去了,还没回来。
李澈便在房里等她。
阿德让鲍婶做了几个菜,在宫里光顾着担心太后,殿下晚膳都还没用。
酒菜上来,李澈却是没有胃口,听着钟漏滴答,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对于情绪低落的人,尤其难熬。
她怎么老是去喝酒,一个女人,整天东家席,西家宴的。
李澈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了。
朱媛媛早就想回来了,可是大家兴致高涨,她又不好扫了大家的兴,强撑着一直熬到散席,已经快酉时了。
酒没喝多少,可脑袋昏沉沉,走路都感觉在飘。
不仅仅是昨晚熬了个通宵,其实这几日都没怎么睡觉,被傅春安这事给折腾的,要不是她一直有练功,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很多,早就趴下了。
嗯,今晚必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
回到家,冯管事在门口守着,见她回来,忙上前道:“公子,您怎么才回来,殿下已经等您很久了。”
“啊?他什么时候来的?”朱媛媛愕然。
“戌时就来了,这会儿正在您房中等候。”
朱媛媛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味,郁闷地想,她也不是经常出去,难得一次就被抓包,真是倒霉。
朱媛媛特意先到厨房,舀了一瓢冷水,洗了个脸,头脑清醒一些了,才进房。
“阿澈……今天怎么过来了?”朱媛媛笑问道。
李澈抬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倒是逍遥快活,这都什么时辰了?”
朱媛媛讪讪:“没办法,方大同他们太能喝了,就不肯结束。”
又是方大同,李澈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他一个人在这里冷冷清清,她倒好,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喝到半夜三更。
“他们不肯结束,你不能先回来吗?腿长在你身上,又没人绑着你?分明是你自己乐在其中,乐不思蜀,朱媛媛,别忘了你是女人,跟一帮男人喝酒已是不应该,还这么晚回来,不守妇道。”李澈放爆仗似得发作了。
朱媛媛愕然地看着他,有点懵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冲的口气跟她说话,第一次说这么难听的话。
旋即她也怒了:“李澈,你讲不讲道理的?我又不知道你今天会过来,再说了,我跟方大同他们喝酒怎么了?是,我是女人,可我还得靠着这个男人的身份过日子,这是谁之过?你还好意思跟我来讲妇道?”
☆、第210章 吵架
阿德听他们两吵起来,针尖对麦芒的,连忙打圆场:“姑娘,您别生气,殿下今儿个是心情不好,说话难免冲了些……”
阿德不劝还好,一劝朱媛媛更加火大:“他心情不好就拿我作伐,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口口声声,什么事都有他担着,他做过什么?遇到麻烦,我跟谁说去?还不得我自己一个人解决,那时候他怎不想想我是女人?”
麻蛋,姐这几天够糟心了,还要当人家的出气筒?
李澈听着她声声控诉,脸色暗沉的如同外面浓重的夜色,蓦然觉得好没意思。原来他在她眼里就是个废物,指望不上,依靠不了的废物。
李澈一把抓起放在桌上的扇子,冷冷地看着朱媛媛一眼,那眼神里,有失望,有痛楚,复杂难辨。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阿德想追出去,又想跟朱姑娘解释,最终还是跺脚哀叹了口气,追着王爷去了。
朱媛媛气呼呼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降降火,看着桌上一动未动的酒菜,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这么多菜,他都没吃,莫不是真的遇上什么烦心事了?
哼,就算他真的心情不好也不该这样说她,谁还没个心烦的时候?她还没嫁给他呢,就拿妇道来压她,真要嫁给了他,还有好日子过?
男人就是嘴上说的好听,一旦相处久了,真面目就暴露出来了。
麻蛋,姐就不惯着他,嫌她不守妇道,分手拉倒,让他找守妇道的去。
朱媛媛唤蓝香儿进来把东西都收拾掉,自己去洗漱,睡觉。
接连好几天李澈都没有再来,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
朱媛媛心里郁闷,但她觉得自己没错,坚决不低头,凭什么?以为他是王爷,就该她哄着他?
好在朱媛媛自己也忙,没那么多时间伤春悲秋。
酒坊的装修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制酒作坊的地点也选好了,还有制酒设备也按着她的要求做好了。
仅这些筹备工作,就已经花去白银六七万两。要不是老彭给她送来了两成的盈利十万两,还真不够花。
朱媛媛估摸着,能赶在中秋之前开张。
这日,朱媛媛正从国子监出来,看见了李洛。
“七殿下,你怎么上这来了?”
李洛道:“找你可真不容易,我去了凤台阁,凤台阁的人说你在国子监,我就跑这来了。”
朱媛媛笑道:“你找我有事?”
李洛讶异道:“当然有事,说好的酒坊呢?让你盘算下本钱,结果这么多天过去了,你也没个音讯,该不会是你想反悔了?”
朱媛媛道:“怎么会呢?我还以为你会来找我的,就等着你自己送上门来,你知道我不太方便上你家。”
李洛道:“有什么好不方便的,赵王府还是我说了算。”
朱媛媛笑笑:“走走,去看看铺面。”
“好啊!”李洛欣然道。
两人边走边聊,主要是朱媛媛在汇报酒坊筹备的进展,与他核算成本。
“铺面是齐王殿下出的,按市场租金三间铺面要五万左右,制酒作坊在城外,有七八亩地,房子是现成的,但要整修,算算也得五万两,还有制酒的装置,装酒的瓮,招收员工等等,没个五万两也下不来。”
李洛听到这些数据就头疼:“你就说我得出多少!我只管出钱,然后坐收渔利。”
朱媛媛莞尔道:“齐王殿下等于出了五万。”
李洛笑道:“行了,我明白了,我也出五万,回头就给你送来。”
国子监离东市不远,走差不多一炷香时间就到了。
酒坊的装修工程已经接近尾声,像模像样了。
李洛转了一圈,感叹道:“真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开酒楼都没问题了。”
开酒楼多好啊,以后请客吃饭就是照顾自家生意。
“开个酒坊都把我忙够呛,实在没精力了。”朱媛媛苦笑道。
李洛讪讪:“我也就那么一说,反正我是出钱不出力的。”
看过了铺面,朱媛媛道:“不如去天香居?你还欠我一顿呢!”
李洛不好意思道:“今儿个不行,我还得进宫去侍疾。”
朱媛媛一怔:“侍疾?谁病了?”
李洛道:“太后啊,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五哥告诉你了呢!”
“没有啊,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朱媛媛问道。
“就是经筵那日,太后突然晕倒,太医说是有中风的迹象,挺严重的,五哥这些天都在宫里,寸步不离、衣不解带的,哎,五哥和太后最亲了,他心里一定很难过。”李洛叹息道。
朱媛媛半响没回过神来,原来那天李澈心情不好是因为太后病了。
她很清楚李澈和太后之间的感情,都说皇家薄情,但太后对李澈十分疼爱,李澈自己也说过,如果没有太后,他都死好几回了。
难怪李澈心情不好,他一定是心里难受,想找她说说话,可她却跟朋友喝酒去了,还回来的那么晚。
“杨晨……杨晨……”李洛看她走神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也没反应。
“哦,那你先走,我也回家去了。”朱媛媛回过神来,微然说道。
“嗯,那我先走了,银子明天给你送来,对了,我送哪儿?”
“就送到我家把,交给冯管事或是杨朵朵都行,我不一定在家的。”
两人就此别过,朱媛媛满腹心事,背着手慢吞吞地走着。
心里不免自责,她一向冷静,怎么就没沉住气呢?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质疑他的能力,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很伤自尊的。李澈一定对她失望了!
“闪开闪开,快闪开……”忽然一声急促的呵斥响起。
朱媛媛猛地抬眼,只见一辆马车直直朝她冲过来,眼看就要撞上了,朱媛媛急忙闪到一边。
车夫猛勒缰绳,那马儿硬生生的被勒住,前蹄高高扬起。
紧接着听到马车内一声惊叫:“哎呦……”
似乎是车内的人因为急刹车没有防备,磕碰到了。
“小姐,您没事?伤着哪儿了?”里头有人焦急地询问。
朱媛媛不好意思,上前赔罪:“都是在下之过,一时走神,没来得及避让,还请小姐原谅则个。”
马车里的人还没回应,就见一人骑了匹高头大马策马上前来,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第211章 冤家路窄
朱媛媛倒是认得此人,正是上次在李洛府里喝喜酒,秦王叫此人起来给她让座,叫什么来着?李涛,对的,就是李涛,靖南侯的公子。
朱媛媛暗暗叫苦,这真是冤家路窄。
那车夫原先看朱媛媛穿着六官袍,故而没敢放肆,见公子来了,顿时底气就足了,指着朱媛媛道:“这人走路不长眼睛,冲撞了马车,害小姐受伤了。”
李涛也认出了杨晨,那日正是这小子害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脸。他堂堂靖南侯的公子,正五武节将军,秦王居然要他起来给一个小小编撰让座?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早就想找这小子晦气,今儿个却是自己送上门来。
“妹子,伤到哪儿了?”李涛盯着朱媛媛,问马车里的人。
“还好,就是撞到了头,肿了个包。”里面的人回到。
“肿了好大一个包,不知道会不会破相。”丫鬟探出头来补充道。
李涛眉毛一拧,表情越发狰狞,怒视着朱媛媛,道:“你自己说,今儿个的事怎么了解?我妹子千金之躯,万一破了相怎么办?”
朱媛媛心说,从没听说过肿个包会破相的,回去弄点菜油擦擦,淤血散了也就好了。
不过,她知道这个李涛肯定会借机生事,找她麻烦,不会这么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