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的江湖-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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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小剑大口大口喝酒然后静静仰躺在树上的感觉一样。
西湖畔走夜路的人不少,灯火自然也不缺。
但小剑选的是离西湖较远的树林,因为这里很安静,没有人会来打扰他的思绪,他想着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
虽然小剑现在只是想着该怎么喝酒。
只有喝了酒,他才可以醉。
世人都不可以醉,但是他可以。
因为世人皆醉的时候,他必须保持清醒,而且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所以他现在要灌醉自己,只有醉了,他才有快乐的资格。
慕容燕也醉了,但是她不快乐。
她现在只能一个人呆在房里,面对着梳妆台,静静看着手心上那只叶织的蝴蝶——
期望有一天它可以飞起。
小剑对着嘴灌酒,酒水哗啦啦洒落把他的衣服湿透。
于是小剑终于喝醉——
就在飘逸的琴声急转而上的时候。
手里提着的酒坛随着下坠的趋势砸在了地上。没有了一切。
小剑成为了最快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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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夜袭 '本章字数:203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0 00:00:00。0'
深夜。
浓厚的云层迅速掠过悬挂在空中的镜月,似张牙舞爪的怪物吞噬了一瞬间的光芒,便把一切都掩盖在黑色膨胀的角落,释放贪念。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并非只有杀人。
房间很安静。
房间安静得似乎有根绣花针掉落在地上也可以听到那极其细微的声响。睡在床上的女人发出轻微的呼吸声,很安稳的感觉。房间里萦绕着让人如痴如醉的芳香,此地此景确是不该有人惊扰分毫。
可是现在在房间里竟真的就站有一个全身裹在黑衣里的男人。
房间唯一的窗户敞开着,有风吹进。
这个黑衣人便是从这窗户进来的——
而床上那个名唤小蝉的女人却是睡意正浓!
如果黑衣人手里有剑,那么现在这把剑便可轻而易举地刺进小蝉的身体,更何况平时的小蝉也只是个柔弱的女人。但睡得正香的女人是如此的娇媚动人,黑衣人就真的可以下得了手?
这些当然只有黑衣人才会知道了。至少现在,他已经走到了床尾的地方——
但是他再也无法迈出下一步!
因为门突然开了!
一个人扑了进来,手里握有剑!
这把剑笔直地刺向黑衣人,仿佛从一开始这把剑的主人就已经知道前者的下一步!所以黑衣人不能不躲,他迈出去的脚猛然间往地上一蹭,身形已经倒掠出去!
可是来人的剑却像是长了眼般尾随而上,而且就快要刺到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闪过惊骇的神色!因为这一剑,他躲不了!
可就在这时,来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
自然不会是黑衣人突现奇招,来人也不相信他会有,可就在来人的剑快要刺进黑衣人胸膛的瞬间,来人突然听见了微弱的嘤咛声——
黑衣人自然也听见了,所以他死死盯着那把剑的双眼可以很清晰地看到细微的停滞。
也正是因为来人的这一停滞,黑衣人身形急跃,消失在敞开的窗口。来人的这一剑,最终刺了个空,而他接下来也没有提剑去追,只是静静地望着夜风拂动的木窗。
小蝉醒了。
小蝉醒来的时候,眼睛只是微微睁开了些许,依旧迷迷糊糊的模样。
只是当她看到有个人影静静耸立在床边的时候,不由惊呼着坐了起来,再无丝毫睡意的美目直直地盯着那个人影。而等到她看清楚那个人影的时候,揪着被子掩盖自己的双手却是松开了,虽然那个人还是保持着背对着她,但是她已经知道他是谁。
李勇——
也只有李勇才可以在这时候及时出现并制止黑衣人。
但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小蝉并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便只看到背对着她的李勇。一个男人三更半夜出现在女人的房间里,无论是谁,都会把问题想得更加复杂。
所以小蝉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你这坏蛋,原来你真的是这么坏的。”
李勇黑着半边的脸转回身,盯着羞答答的小蝉,冷冷地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给人杀死而已。”
小蝉脸色变了变,惊问:“你是说,刚才有人想杀我?”
李勇没有回答,径直转身往门外走去——
而小蝉就在这个时候提高声音唤道:“大坏蛋!”
李勇停下,耳边继续响起那铃音般动人的声音:“可以帮我点灯吗?我怕。”隐约带着怯生生感觉的声音就像受到了惊吓的女孩在哀求,如此情景,如此娇媚动人的女人,又会有谁忍心去拒绝她的请求?更何况,只是帮她把摆放在桌面上的那盏灯点亮。
可是李勇却像是没有听见般,继续往门口迈步而去。
小蝉揪紧被子,低下头,黯然神伤。也许是在想着些什么吧,可是想着想着,却似受尽委屈般,泪流满面。揪着被子的手益发用力,以致变得更加惨白,抽泣着,仿佛没有听见房门被扣上的声音——
也许听见了,只是她已经在潜意识里强迫自己不再去听任何声音。
一个女人在受到惊吓的时候却没有得到自己男人的宠爱和怜惜,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小蝉就是这样的女人,因为她已经在一年前失去了她的相公,而杀了她相公的人便是刚才救了她现在却不再理会她的男人。她可以不为自己哭泣吗?
不,她不可以!
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她就应该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放声痛哭!
可就在她快要崩溃的时候,一声轻微的细响传入了她的耳朵,揪紧被子的手猛然颤动了下。这里,不是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么。
像是死灰里被风吹燃的焰火,小蝉缓缓抬起头——
看见站在桌边的人。
合上门后便走了回来的李勇,迟疑地望着桌子上那盏灯,最终还是轻轻地把剑放到了桌子上,拿起旁边的火折子把灯点亮。
也许他不应该回来的——
但是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桌边。
也罢,现在一样可以离开。
李勇皱了皱眉,随意地放好火折子,然后伸手往放在桌上的剑探去。可就在他的手快要碰触到那把剑的时候,一个火热的娇躯突然从身后紧紧贴住了他,他整个身形不由明显一僵。
偎依在身后的女人似是强忍着什么般低泣着开口:“大坏蛋,对不起——”
他怔了怔,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身后的女人却已接着哭道:“可是我,可是我——”
他缓缓转回身,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她现在的模样,她已经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失声痛哭——
“我再也忍受不了了!!——”
诱人的清香随着他急促的呼吸,猛然冲进他的脑海里,轰然鸣响间有着什么已经被迫征服。
仿如一团火,遇见了干柴。
纷飞的衣饰像在飘落的梨花,萧萧瑟瑟。微弱的灯火被夜风拂灭,升起袅袅徐烟,再次陷入贪恋的尘世,醉了整整一夜的梦。他们醉了,沦陷了,可是他们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因为今夜,只属于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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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男人 '本章字数:2312 最新更新时间:2014…09…20 08:00:00。0'
一夜过去。
清冷的晨光洒落,悦耳的鸟鸣声时东时西飘忽不定。洛阳的“沧江镖局”一如既往的安静,后院有几个下人在清扫,还有部分人已经开始在晨练。
二镖头骆生的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女镖头阿莲。阿莲用手整理了下长发,柔情万种地扫了院子里的下人一眼,在看见那些人纷纷惊慌着低下头的时候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弧线。
阿莲转身,把房门轻轻合上——
让睡在房里的人睡得更安稳。
阿莲是个知恩图报的女人,她明白自己的价值,她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工具。无论是什么,只要是她能做到做好的,她就会完成,她觉得自己会是个完美的工具。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其实很傻,但是她无所谓,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了追求的女人来说,这些算得了什么。阿莲双眼温柔着,似是想到了现在还睡在房里面的人,是他们给了她生存的机会,所以这一切是他们应得的。随即她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消沉下去。
她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沉思。也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传来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是镖局传递消息的白鸽。
阿莲抬起手,白鸽拍着翅膀落在她的手上,歪着可爱的小脑袋凝视着她。阿莲笑着,纤指轻轻抚过白鸽洁白的羽毛,顺着细小的身子而下,解开了捆绑在它脚上的小筒子。
扬了扬手,看着白鸽扇动翅膀高高飞起落往镖局最高的屋瓦处,阿莲把目光转移到手里的小筒子上,沉默片刻才缓缓地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
她的脸色突然像是看见了活人血淋淋的断指般变得铁青。
杭州西湖。
画舫静静地停靠在岸边。
岸上有人在挑着担子吆喝买卖,而多数人则是在游走着欣赏西湖的景,还有一些人正往城里赶去。秦月和小青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画舫走下来的,但是她们没有往城里去,而是往不远处的树林那边走。
小青嘟囔着嘴道:“小姐,好端端的跑来这边干嘛呢?”
秦月轻灵地绕过一棵树,嫣然笑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跟着来呢?”小青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嗔道:“小姐你这不是在为难小青嘛?当丫鬟的不随身伺候着小姐怎么行?”
秦月忽然停住,愣是把还在小声嘀咕的小青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差点就要撞在她的身上。在小青疑惑的目光下,秦月转回身,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静静看着,然后轻叹着开口:“小青,你要记着,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好姐妹的。”
小青怔了怔,随即嬉笑出声,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姐你还没说来这里干什么呢。”
秦月美目流光一转,往四周望了望,浅笑着伸出手指指向某个方向:“小青你看。”
小青顺着秦月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一樽酒坛孤独地躺在一棵高耸的树下,不由奇道:“小姐,那里怎么会有一个酒坛?”秦月没有回答,只是施施然走过去,低着头静静地看着那樽酒坛。
小青嘟着小嘴走过来,问道:“酒坛有什么好看的?一定又是哪个酒鬼昨晚在这里喝酒了。”
秦月却似乎在想着什么,神情凄迷着轻声说道:“是啊,不知道又是哪个酒鬼呢。”
小青诧异地望着秦月:“小姐?”
秦月仿佛没有听见般,继续自言自语:“有些男人总是想自己一个人站在所有人的头上。”小青愣着,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些什么。秦月缓缓抬起头,望着逐渐枯萎的枝叶——
“可有些男人,却是身不由己。”
似乎做了一场春梦般。
男人睁开眼坐起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本该躺在身边的女人——
她去了哪里?
李勇扫视着房间,找不着一丝凌乱的迹象,他的衣服整齐地堆叠着放在桌子上,他的剑静静地搁在一旁。下了床,把衣服穿上,李勇低头望着桌子上的剑,静静地望着,最终还是伸手拿起。
也许小蝉就在门外的院子里。
李勇走到门前拉开门扉,颇为耀眼的光芒如利剑般刺了进来,他眯了眯眼,随即瞳孔缩了缩——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路有酒家”。
阿莲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死人,七窍流血,而且是黑色的血。这个人是中毒而亡的,但是下毒的人却是他自己。这个人是自杀的——
这个死了的人便是代替她在这里接待客人的紫衣男人。
阿莲并不是猜测他的死是否自杀,因为告诉她的人就是紫衣男人自己,那只白鸽脚下的小筒子便是他放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自杀,阿莲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和一个“沧”字有关。
那个字是用血写在紫衣男人撕碎的布料上并塞在小筒子里的。
阿莲挥了挥手,静静站在旁边的两个下人便上前把尸体抬走。
阿莲整了整衣服,露出招牌式的笑脸——
不管是发生什么事,这里还是要接待路过的客人。
而且客人也很快来了,她坐在店外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