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闺-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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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再一次忙碌起来。
临近柳若媛的婚期,柳若姒因为不便参加喜宴,就提前过来送添妆。
柳家为柳若媛准备的嫁妆,不比给柳若娟的面子上好看,但却更加实用。仔细比较还可以看出来,柳若媛的嫁妆比柳若娟的要丰厚一些些。除了公中的定例之外,柳老太太又私下里拿出银子来贴补。
但是柳若媛却并不高兴,她来柳老太太屋中,刚坐下,就拿了帕子抹眼泪,向柳老太太和柳若姒抱怨。
“……同时是女儿,二丫头出门子,她金的银的圆的扁的,不知道给了多少给二丫头做陪嫁。到了我这里,竟什么都拿不出来了,呜呜呜。”柳若媛就用帕子蒙了脸哭,“并不指望她像二婶子那样,金山银山的陪送女儿。老太太给评评理。我难道不是她亲生的,她就这般待我。不过是嫌弃我没有本事,不如二丫头嫁的好,因此就瞧低了我。”
柳若媛是比以前老实了许多,但是本性难移,说起话来还是这般带着刺。柳若姒与柳二太太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暗暗想道,希望关于赵家老太太和寡嫂厉害的说辞不是虚言。
“旁人还没有这样捧高踩低的,她是我亲娘,却这样作践我。老太太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是她亲生的。求老太太给我做主。”柳若媛就这样告了柳大太太一状。
柳大太太要怎么用自己的妆匣贴补女儿们,柳老太太作为婆婆本不应该管的太细致,但正如柳若媛所说,柳大太太这样做也是过分了。因此,柳老太太就打发人叫了柳大太太来问话。
“老太太,我……”柳大太太过来听了柳老太太的训斥,一面扫了柳若媛一眼,就一脸的为难、欲言又止。
“我本不想管,只是你这样厚此薄彼,伤了大丫头的心。再说,也不成个体统。”柳老太太的态度,显然是给柳若媛撑腰。
柳大太太连连给柳若媛使眼色,柳若媛都只当看不见一样。柳大太太无法,知道这件事情无法含糊过去,只得吞吞吐吐地跟柳老太太道出实情来。
她的嫁妆,早在柳若娟出嫁的时候,都已经给了柳若娟,如今才无法拿出像样的东西来给柳若媛。
而这,柳若媛是早就知道的。母女两个这几天正因为这件事情有些口角,柳大太太也给柳若娟捎了口信儿,正在想法子解决。没想到,柳若媛竟走来跟柳老太太告状了。
柳大太太的本意,这件事情只她们母女三个知道,对别人都是要瞒着的。但是柳若媛这样一闹,事情就瞒不住了。
“老太太,你听她说的。既然二丫头那个时候说好了的,这个时候就该多送东西来。可是东西现在在哪里,二丫头也不见人。她这是存心要昧下那些东西。”柳若媛就大骂柳若娟言而无信、吃里扒外,还要柳老太太替她做主,“老太太叫了她来,让她把私吞的东西都吐出来。”
原来,这才是柳若媛过来告状的主要目的。
柳大太太捎信儿给柳若娟,是希望柳若娟能够履行前言。但是捎了几回信儿过去,柳若娟都没有回音。最后这一次柳若娟倒是有了回信儿,不过说的含含糊糊的,大概意思是很为难。说是一时不好搬动许多的东西,让柳大太太和柳若媛不要急。等柳若媛嫁到赵家之后,她会想法子慢慢地给柳若媛贴补东西。
柳若媛哪里肯信那,她看着柳大太太拿柳若娟没有法子,就想着要柳老太太出面。
第二九七章突如其来
柳老太太就皱起了眉头。
柳若娟自出嫁以后,回娘家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在柳老太太等众长辈面前更谈不上什么孝敬,真应了那句泼出门的水了。别说柳老太太现在说话柳若娟肯不肯听,柳老太太都不大希望理会柳若娟。
现在柳若媛闹到她跟前来,柳老太太心中气闷,心里想着这无非都是柳大太太行事不妥的缘故,因此就训斥柳大太太。
“你也是老大的年纪了,又不是几岁的幼儿,什么没经过见过,哪里有这般行事的。闹得你自己女儿跟你离心,说出去也让别人耻笑。”柳大太太除了行事不妥,没有成算,另外在管教女儿的问题上更让柳老太太失望。
柳大太太没有将两个女儿管教好,而且她还谁都压服不住。
“别的都不指望你,你自己生的女儿,一个两个,你哪一个管教的好了?让这一大家子受你连累,为你操碎了心。柳家养你还有什么用,你这些年的脸面,全都让你自己给丢尽了!”
柳老太太十分唾弃柳大太太。柳大太太则被训斥的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柳大太太心里也委屈。先是柳若娟,虽是嫁去了贞定侯府,但是却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意想中的好处。没有银钱上的帮补还算了,对她在柳家的地位也没有任何一点儿的帮助。柳若娟一嫁过去,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至于当初哄了她拿出几乎全部妆匣来贴补嫁妆,虽说好了嫁过去之后就会慢慢还回来,还会帮助柳若媛的嫁妆,但是到如今却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柳大太太也猜到了,这件事只怕是要落空。她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想劝住柳若媛,让柳若媛暂时忍耐,不要将事情闹开来。
这样一闹开来。对柳若娟和柳若媛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同时还会暴露出柳若娟如今的真实处境。
柳大太太并不认为柳若娟是故意赖账。她认为柳若娟如今是身不由己,虽然仅有的两次见面中,柳若娟都是一副在贞定侯府很得脸、受宠的姿态。柳大太太将这些话也都跟柳若媛在私下里说了,她希望柳若媛能够考虑大局。大家都认为柳若娟得势,总比让大家都知道柳若娟日子不好过要强的多。
柳大太太自己也好,柳若媛也好,都需要柳若娟强撑出来的这种体面。
但是柳若媛不仅一点儿也不肯体谅,反而不顾她的阻拦就这样闹了出来。柳大太太知道。不管她在怎样说明厉害,柳若媛却是不管那么多的。柳若媛想要柳老太太替她讨回她那份添妆,就算讨不回来,那也要在众人面前揭破柳若娟的面皮。
就算她身为母亲在中间再怎样的弥合,这两姐妹之间的感情都无法修复。柳若媛恨柳若娟入骨,如果给柳若媛机会,她会不顾一切地报复柳若娟。
想清楚这些,柳大太太瞬间老了十岁。看她如今已经有些花白的双鬓,哪里还能看出丝毫原先精致利落的模样来。
柳大太太跪着抹眼泪,柳若媛坐在柳老太太榻下。也拿帕子抹眼角,不住嘴地抱怨。
“眼看就是大丫头大喜的日子,好歹也要顾忌些。这样成个什么兆头!”柳二太太看不过去。说了这么一句。
柳若媛一听到柳二太太说兆头两个字,立刻放下帕子来,也不装哭了。
“该哭的是我,你就算偏心二丫头,也不用这样哭啼啼的咒我!”柳若媛就指着柳大太太道。
柳大太太更加悲从中来,却不敢说什么,勉强止住了哭声。
“老太太……”柳若媛就看着柳老太太,还是想让柳老太太为她主持公道。
“你们……这一桩桩一件件,片刻都不肯让我省心。罢了。罢了。”柳老太太气恼。柳老太太是明白个中道理的人,不管柳大太太当初跟柳若娟是怎样约定的。抬过王府去的东西,除非柳若娟自己肯还。如今却没有强要回来道理。“那是个白眼狼,当初在家里是怎样个情形,她能顾念着谁。如今嫁出门去,还当她能听我老婆子的话不成!”
柳老太太这是说,她不会管这件事。
“这事是你做下的,那也是你的女儿。你自己想法子去。”柳老太太又吩咐柳大太太。或者向柳若娟讨回添妆,或者安抚住柳若媛,柳大太太必须要将事情平息下来。
“大丫头好日子将近,我只嘱咐一句,谁也不准再闹。”柳老太太又沉下脸来,语气非常严厉地道,“要是有丝毫风声传到赵家去,搅闹了这门亲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句话,却不只是说给柳大太太听的,还是说给柳若媛听的。
“大家伙劳心费神,给你说成了这门亲事,你自己心里该有数。要闹出什么来,可别怪我以后再不肯认你。”柳老太太警告柳若媛,出了什么事,她、柳家是再也不会管柳若媛的。“都好自为之吧!”
柳老太太不仅对柳大太太没有好脸色,最后也不愿意看柳若媛了,就吩咐人将这母女两个都撵了出去。
等将人都撵出去了,柳老太太就冲着柳二太太和柳若姒叹气。
“真真是冤孽,这样不省心。”这说的也不知道是柳大太太,还是柳若媛,或者说的正是她们两个。“嫁出去也就好了,让她婆婆管教她去。”
这是实在没法子的说法。
“等出了门子,大丫头慢慢就会懂事了。”柳二太太就劝慰柳老太太,话说的却有些言不由衷。柳若媛的脾气眼见着就这样了,只希望赵家人厉害,能管得住她。
柳老太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却又向柳若姒问起柳若娟来。
“她上你那去过一次,后来可曾再去过?你在王府里头。听到过什么消息没有?”
柳若姒就摇头。柳若娟只往王府去了一次,就再没去过了。据柳若姒所知,那之后。柳若娟就一直在贞定侯府,除了柳玉湘成亲时回柳家喝了次喜酒。就再没见长公主带她出过门。
“那次凑巧我没来,也没看见她。”柳若姒就说道。
“她再找你,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她。”柳老太太沉思了半晌,就嘱咐柳若姒道。
“老太太的意思……”柳若姒隐约猜到些什么,就试探着追问道。
“长公主对咱们不过面子情,不仅如此,她对咱们只怕心里还有些疙瘩。二丫头又是那样的性情。你只管不理会她。不要管谁说些什么。”柳老太太就道,“她若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打发人回来说。大太太的什么添妆,我不想去理会。但要是有别的事,咱们柳家却不是摆设。”
“多谢老太太,我知道了。”柳若姒立刻明白了柳老太太的意思。
柳家、柳老太太不是不能管柳若娟,而是想不想管的问题。
柳大太太又往贞定侯府给柳若娟捎了几回信儿,柳若娟打发人来回话,却说柳若娟病了。柳若媛如期嫁进了赵家,自然也没有从柳若娟那里追回什么添妆。柳若媛因此不仅深恨柳若娟。还恨上了柳大太太。
当然,这是后话了。
柳若娟因病并没有参加柳若媛的喜宴,只有韩青来草草地喝了一杯喜酒就回去了。
柳若姒得知这些消息。也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如今她的身子已经渐渐有些沉重,而且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操心。
这天,荣成翰从外面回来,刚坐下喝了杯茶跟柳若姒说了两句话,老王爷就打发小厮过来找荣成翰,要荣成翰过去书房说话。
“你回去跟王爷说,我立刻就去。”荣成翰就对来传话的小厮说道。
“王爷找侯爷什么事?”柳若姒让人拿赏封打赏那小厮,一面就问道。
那小厮却并不肯拿赏封,一面陪笑对柳若姒说他只是听老王爷的吩咐来叫人。并不知道老王爷找荣成翰什么事,一面却又不肯走。
“王爷吩咐。请侯爷立刻就去。”小厮恭恭敬敬地道。
荣成翰和柳若姒交换了一个眼色,柳若姒就敏感地觉察到事情不对劲儿。老王爷找荣成翰这并不稀奇。但是这样紧催着就不寻常了,而且那小厮还不肯拿柳若姒的赏封。
只怕老王爷找荣成翰过去,并不是什么好事。
“去外面等着。”荣成翰就对小厮道,“我这就换了衣裳随你去。”
那小厮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荣成翰冷了脸,就有些害怕,一面还向荣成翰告罪,说他不过是听老王爷吩咐。但是荣成翰和柳若姒再问他是什么事,他却一个字也不敢多说了,只让荣成翰尽快,就退了出去等着。
“你做了什么事,惹恼了父王?”柳若姒起身帮荣成翰换衣裳,一面关切地小声询问。
荣成翰皱了皱眉,心中隐约猜到些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告诉柳若姒。他不想让柳若姒担心,一面心下飞快地盘算,一会过去该怎样跟老王爷应对。
荣成翰不肯说,柳若姒却看出来他有心事。
她没嫁进王府之前就曾经听人说过,永靖王教子极严,比如说荣成翰,他小时候就没少挨老王爷的打。
“父王……会不会打你?”柳若姒就替荣成翰担心。
荣成翰三兄弟,成年之后,荣成翊是从来没有挨过老王爷的打的。荣成翔则挨过不只一次打,即便是在他也成为人父之后。荣成翰成年后倒是没有挨过打,一来他在军中,并不与老王爷在一处,受的是上官的军令。后来回到京城,荣成翰受到重用手握兵权,又被赐封侯爵。
荣成翰成年后没有受过家法,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犯过什么错让老王爷打他。
“我并没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父王是讲道理的人,不会打我。”荣成翰想了想,就告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