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含番外篇)[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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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近中午我才醒来,只觉浑身酸痛,金越已经不在了,我想昨天晚上我们实在是太过分了,又有些奇怪早上他居然起得了身。我微一打量房间,真个是一片混乱,想到昨晚的情景自己也觉脸红,便不再叫人,自己起床穿了衣服,将破了的红衣藏起,才命人进来倒水梳洗,出乎我意料,进来的是莹儿,她那干净甜美的小圆脸明显地灰了一层,二只眼圈黑黑的,我注意到她端着水盆的二只手指节都已捏得发白,当她抬起头时我看到她的眼里都是红丝。
我不动声色地在镜前梳头,一不小心拂开衣领,露出了颈间大片吻痕,一旁正找钗子的莹儿蓦然握着一柄金钗发疯似地向我刺来,我是早留心了她的动作,一个侧身让了过去,她一扑而空,险些撞在对面的墙上,半天才抓住墙面转过身来,向我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婊子……”。
我冷冷地等她骂完依在墙上动也动不了,才淡淡地道:”你很喜欢金越,对不对。”
她一震,却倔犟地闭上了嘴。
这没有用,我看得出来,每一次金越走过时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也正因为她爱金越,所以才容不下我,变着法子地要我死。
“大概我没来以前,他是对你不错的,是不是?”我继续引她,”夫人也很喜欢你是不是?”
“我虽然是个奴婢,可是我是清白的,不像你这个女人,不干不净,狐狸精一个,你这个……”
“我这个靠身体吃饭的女人,”我替她接下去”可你家公子只喜欢我呢,就算我不干净也只喜欢我呢,你干净,很好啊,他可曾抱过你?”
“我杀了你”她再一次大叫,冲过来,明晃晃的金钗直奔我脸上,她已气到急点,下手自是狠到极处,可我的武功是不错的,只几招便将她的手扭到背后,”怎么了”我问她,”什么都不顾了吗?要和我同归于尽吗?你还不轻声点,闹出来你又能得什么好,小心我告诉金越你嫉妒我想害我,令他亲手杀了你。”这一招够毒,可也是我昨天从她那里学来的。
“你这个坏女人”她完全失败,呜呜痛哭出来了。
“天还没有坍呢”我皱眉”什么事可以慌成这样,夏伯是你们的总头吧,平日怎么管你们的,简直市井百姓都比你强,你还不快给我止住,我有事要问你。”
听到夏伯,她仿佛有些害怕了,我松手让她站好,她也安静了下来,再回过脸时已没有了刚才的疯狂表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认识夏伯?”
我满意地点头”对,这才是乖女孩”。一边也有些奇怪,看来她很怕夏伯。
“我想如果以后你好好听话,我就不会再给你看那些活春宫了。”我承认自己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种话说得面无表情:”可你必须答应我从今以后一切听我的。”
“我听你的”,她低下了头,我想她的脸一定是怨恨的,我不在乎。
“很好,过几天我恐怕要你替我去做一些事情。”我淡淡道:”如果做得好我说不定会赏你的,懂吗?”
“是”她渐渐又回到了刚见时的那副模样,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替我梳洗打扮起来了。
在她给我梳头时,我开始仔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我发现自己的样子是变了,以前的那个我大概就像初见的莹儿一样,清纯可人的模样,可现在却好像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也许这个才是真正的我吧,这种事大抵是天生的,我不由摸摸自己的脸,也许,我真是那种靠身体吃饭的女人呢。
第四章 出逃
往后的几个月还真是不错,我故意开口向金夫人要一个贴身侍女,经过上次的事金夫人还以为莹儿是我的对头呢,乐得把她赏给我,我便一下子自由起来,除了不能出府外,总算是有了自己的一些清静之地,与金越也是情浓意切,有时连我自己也分不清这是真是假了。
这天,我在后花院画荷,莹儿急急地走了过来。
“小姐”不知何时她私下改了称呼”莹儿有一件事要禀告。”
“什么事?”我看她一眼,脚下的鞋脏脏的,”你出去见过夏伯了?”
“什么事都瞒不过小姐”她讨好我,走上前,凑在我耳边道:”小侯爷要见您。”
“什么”我吃一惊,想一想,厉声低喝她:”你又在搞什么鬼花样?”
“冤枉”她叫屈,”今天夏伯带着府内的一个什么叫沈昀的人来通知我的,说是小王爷的亲信。”
“沈昀”,我点头,此人是王府最机要的一个死士,就是我也只听小侯爷提过二次他的名字,量莹儿也不会知道他,真是小侯爷要见我?
“怎么见法”我表面冷静,心里却已开始乱了,半年多了,他真要见我了?他有什么事情?
“这由莹儿来安排”,她低声道:”夏伯已安排好一切,只请小姐明天中午午饭后与我一同出去一下就好。
“你怎么向金夫人告的假?”我有些奇怪:”她肯答应我出去”?
“一切包在莹儿身上,夫人一直喜欢莹儿,我只说要陪小姐去城外的明境庵去上香,她一定同意,庵里的一切尼姑都是她认得的,不会起疑。”
“你们大概早就把明境庵收买了吧”我微笑。
她有些不安,可还是啜啜说:”实不相瞒,明境庵里都是我们的人。”
“真是妙极了”我随手又在纸上画了几笔。
第二天,金夫人果然答应了莹儿的请求,看来她还真是相信这个丫头,对我却则是冷冷的自牙缝里挤出句,”出去冲冲晦气也好”。经过上次书房那件事后,我自是不再期望她能有什么好态度,所以我领着莹儿,和几个仆人坐着轿子往明境庵冲晦气去了。
一路上,说不紧张是假的,一年多来我不知道小侯爷是怎么样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呢?一想到他我就心跳加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他,可一想到是他拱手将我送给金越便要心寒。
明境庵离城很远可并不很大,但非常干净整洁,只供京城中的显贵人家的夫人小姐进香,上完香后,庵主心慈便将我们引入庵后的一处楼院,入了后院,一直引让到院里的一栋三层的楼前,心慈指着楼上,轻声道:”小侯爷在三楼上呢,只请颜夕小姐一人上去即可,莹姑娘可随小尼在外等候。”
我提起裙摆,径直而上,心里忐忑不安,到了三楼,一进门便看到了小侯爷,整层楼地板上都铺着青翠喜人的竹叶席,房中空无一物,只正中摆着一张青玉桌,他就席地坐在桌旁,一年多来,他一点也没有变,锦衣玉扇,仍旧是挥洒自如的风流模样,桌前方面对他跪坐着一人,正像在禀告些什么,我一走进去,他便立即含笑抬头看住我,引得那人也停下来回头看。
“颜夕,快来坐这边”,他指着身边朗声道,又对那人道:”继续说。”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我只觉他的笑异常动人,逼得我一时抬不起头来。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只一年的光景就像是过了一生似的,有恍然如梦的感觉,我努力使自己定下神来,打量眼前那个人。
他至多不过近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是个极其英俊的男人,小侯爷喜欢用俊男美女办事是出了名的了,府中上下充盈着清俊的男子与绝色丽人,可都不如这一张脸孔线条惊人地清秀,竟毫不逊色于他的主人,可这也是张精明干练的脸,也许是太精明相了,容易叫人忽视他的英俊。我想这就是那个得力又神秘的沈昀了。
他说话的确有条理与简洁,许多意见都是一针见血的,且思路敏捷见解独到,另我不由肃然起敬,王府中果真有这样的能人,这个人并不是靠着他的皮相吃饭的,小侯爷显然也非常赞赏他,不住颔首,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务后,便示意他下楼等候。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后,他转过头来,微笑问我:”你怎么看待此人?”
“通达睿智,卓尔不群”我毫不犹豫,只是年纪太轻,且太精明外露,恐服不了众,如果要启用他,我看还需过几年。
他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人是聪明人,可也就坏在聪明上了”
然后他便盯着我,上上下下微微笑着,不再说一句话了。
“是我有什么不对吗?”我抚了抚头发,问”难道半年多来我已不是那个颜夕了么?”
“一半一半”他仍微笑,:”你仍是那个颜夕,只是你也实在是变了很多。”
“人总会变的”,我道:”尤其是女人。”
“好”,他忽然鼓掌大笑起来,”我的阿夕真是变了,竟是个女人了。”
“女人”,我忽然有些心酸,我已是女人了,再也不是那个幻想他的小女孩了。想到这我不由又有些恨他了,于是正容道:“不知侯爷唤颜夕来有什么事么?”
他闻言看了我一眼:”阿夕,你恨我吗?”
我一时不响了,这话我也问过莹儿,我知道问的人通常比被问的人要轻松,因他们不在乎,我知道他不在乎我,可我却真是,真是有些恨他的。
他仍等着我的答案,我便道“那又有什么要紧呢,问这话的不外是二种人,一是并不关心的,问问而已;另一种则是明知答案的,也是问问而已,所以无论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不笑了,叹道:”我的阿夕长大了”。
他一下面无表情起来,我又问:”这次有什么事要我办么?”
“没有”他淡淡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我?”
“是的,我很想你”,他声音仍是淡淡的,脸上也没有表情,可这不是假的,我知道他说真心话时通常是这样的。
我心头一阵翻动,一口浊气上升,想也不想冲口道:”那你是不是后悔把我送出去了?”
“不”,他回答很快,几乎是头也不抬,”我一点也不后悔。”
“这是什么屁话,我听不懂”。我急起来,忍不住恶言相向。
”你连粗话也说了?”他依旧淡淡的,”可是我觉得这很好,你应该这样。”
“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我面红耳赤起来,”你莫名其妙把我送了人,又莫名其妙冒险叫我来见面,你当我是什么,一件玩偶。”
“不,你不是玩偶”,他扬起一条眉毛,”至少现在不是了。”他不急不忙地站了起来,立在房中,背对着我,“还记得你以前的模样么?颜夕?”
我皱眉,“自然。”
“很娇艳的女孩子”他叹道:”非常的可爱漂亮,但决不放肆,很懂事,说话轻轻柔柔的,像是一件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碎的玉瓷器”。
“是么?”我努力回忆起来,我真是那样子的?我真的曾经那么好?
“我不喜欢那时的你”,他忽然转头看着我,又露出了那种迷人的笑容,”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明白的,你是个有野性的女子,你不该有那种蠢样,你看你现在多好,这么机敏、妖媚,如一只美丽的狐,我真是喜欢现在你这样子。”
“我这个样子”?想到自己这半年来的处境,我不由又火了起来,一下从席上站了起来,”我这样子有什么好”,我冷笑,忍不住反驳他。
“且慢”他却不让我把话说出口,伸手止住我,一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面小镜子来,直照在我面前,”你自己看看。”他说。
我一眼瞥见镜中的女子,顿时呆住了,只见她一条眉毛高高挑起,嘴角挂着一丝微讽的笑意,清秀妖媚的轮廓,俏丽流动的表情,这真是我么?可不就像一只狐,怪不得莹儿骂我狐狸精。
“我”,我说不出话来了。看着镜子简直不知该如何了。
“你看,你多美,”不知不觉他竟已走到我身后,他的呼吸厮磨着我的耳鬓,我忽然浑身发软,忙离开了些。
“你这是做什么?”他不悦了,”这算是跟我生份了么”。
我不禁侧然,曾几何时我们连看一本书都是贴在一起的,天冷的时候我常常倚在他怀中取暖。而如今这一切却都过去了。
“你莫不是真的认定自己是金越的人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脸孔也板了下来。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清俊的五官,嘴角那一抹嘲讽的笑意,我只觉一阵心痛,他竟然会这么说,我所有的牺牲与痛苦竟搏得这样的评价。
“不错”,我索性道,“金越实在是个不错的丈夫,何况又是王爷亲自给颜夕挑的,颜夕自当竭力服侍”。
“你这是在存心激怒我了”他目光凌厉,“你以为我会生气?”
这一下我是真得被打倒了,不错,他不会生气的,我这么做又有什么用,他从不把我的感情放在眼里的,我是干蠢事呢。
我突然没有了所有的力气,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我垂头丧气,巴不得自己马上死掉。
“不要这样,阿夕”他按住我肩道:“这几个月你进步很快,我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
“表现?、满意?”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抬头看他。
他微微笑了,“你终于学会了利用手段,当女人学会利用身体去达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