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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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有人的身份证都在他那里,他到底要干嘛?
我在他脸上画了“王”字,他没有找我茬;
他的仇家来找他,任年那么着急,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没有对我动手动脚,污言秽语也少了很多;
我给他下了毒,他只是让我陪他演一场戏,作为交换;
是不是他甩了李哲语,太痛快,所以如此?
是不是他仇家太多,他习以为常了?
是不是我实际上对他下的毒根本就很轻,他中毒不深,现在才生龙活虎的,没有对我追究,反倒对我说,只要我来c市后,完完全全配合他,他就一定将伽灿的东西给我,说到做到。
他有这么好心么?
一想及此,我不由得又瞟了瞟他。
他一只手放在胃部的位置,揉了揉,似乎是皱了一下眉。
我忙闭上眼,他或许,真的有点不舒服?
别看他,多看多错,多说多错,平安度过为好。
我有些困,朦朦胧胧中,只觉得自己眯了一小会,睁开眼时,却发现天已大亮。
陈伽烨不在身旁。
我忙四处望了望,却发现我们已经到了c市我大学所在区的一个停车场。
停车场旁是c市区政府行政大楼,旁边有一个快餐店,是我和李哲言经常去吃的地方。
因为那里有我最爱吃的鸡排饭,分量足,也干净,还便宜。
物美价廉。
陈伽烨从那个快餐店里出来,朝我这边走。
他其实离我很远,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从他走路的姿势。
微仰着头,叼着一根烟,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只手拎着一个塑料袋,两条腿懒散的迈着步子。
跟个痞子似的,应该说……本来就是个痞子。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我揉了揉肚子,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从包里掏出我的备用手机,看了看,嗯?果然是诺基亚超长待机,还有电。
陈伽烨把我的手机没收了,不让我和别人联系;
却不知道,我还有个备用的,很小,装在我包的里衬。
就是因为不明显,他在搜我包时,才没搜到。
是我弟自我那次自杀未遂后,就给我配的。
里面联系人只有他。
说是为了避免我自己要死还抱怨他没阻止我,说什么亲弟弟还不如陈伽灿,必须将这个手机随身携带,以便我二十四小时能找到他。
我虽觉得无语,因为他平常本就不大爱搭理我,但也按他的要求做了。
幸好有这个手机,我弟昨天才联系上了我。
他昨天给我常用的号打了好几个电话,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
我又是好笑又是有些感动,便告诉他我来了c市,要回学校办一些事情,那个手机没电了。
他在电话里好像很焦虑,问我在哪,一个人来c市安不安全。
我为了让他安心,告诉了他我的住址。
说住的地方算是星级酒店,服务很好,他这才放下心来。
陈伽烨的包放在座位旁,我瞅了瞅,拉开拉链。他说他将伽灿的资料也带在手上,事情办完了就给我,会不会在这里面?他不让我确认,我自己先偷偷看一下。左右他来了,我看也看了。
包里有个档案袋,不大厚。我拆了开来,里面是几张纸,还有几个薄本,我抽出来一点,红色薄本上烫金的户口薄几个字映入我眼帘。我的心砰砰直跳,某种直觉直达心头,我不由自主的婆娑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件大红的衣服。
手指有些发颤,我继续将纸抽出,窗户砰砰的声响吓了我一跳,我忙将东西塞了回去。
陈伽烨坐了进来,启动引擎,径直往外开去,我低下头,不着痕迹的将他的包的拉链拉上,随口道:“你怎么这么快?刚才还见你大老远的在……”
气味……气味不对,这个人身上没有古龙水味。
心底一惊,眸地抬头,瞧见一个和陈伽烨穿同样衣服的男人坐在我旁边,掌着方向盘,向路口开去。
他开了口,“陈小姐,我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拉了拉车门,车门已被锁上,窗户无法打开。
我起身望了望,陈伽烨已不见踪迹,努力平复心绪,开口问:“你是谁,陈家的人?”
他笑笑,答:“不是。”
“陈伽烨的人?”
“也不是。”
“都不是,我又不认识你,我怎么相信你?”
他扬起眉,答:“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保证你的安全就行了。”
“怎么称呼?”
“叫我十二。”
“那……十二,我们要去哪?你把我带到安全的地方,那陈伽烨呢?”我盯着他的脸,莫名其妙放松了几分,他的长相……和陈伽烨很有几分像,只是眉目更硬朗,他虽否认自己是陈家的人,但极有可能是有血缘关系。
“陈伽烨不会有事,陈小姐现在应该关心的是陈……”
后窗玻璃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碎裂声传开,玻璃碎渣溅到了我的颈上,一阵刺痛,陈伽烨从后窗跳了进来,还未来得及和他说话,他就拿玻璃片抵着十二颈间,声音又锐又利,“谁派你来的?”
十二笑:“我现在说,陈少真的愿意?”
“滚,回去告诉他,老子和他没完!”陈伽烨将玻璃片贴紧了十二,咬牙切齿道:“你他妈停车,从车上滚下去,不然老子剁了你!”
“陈少还是要结婚?”十二仍旧不动,淡淡的问。
“你他妈少管。”陈伽烨忽而身体往前探,迎面正好驶来一辆车,许是视线受到了遮挡,十二避之不及,对面的车猛打方向盘,堪堪擦车而过,我吓了一跳,骂道:“陈伽烨,你别乱动!十二,停车!”
十二忽而道:“陈伽烨,车……”
“老子让你滚!老子能开!”
“门可以打开,你……”
“现在就滚!”陈伽烨将玻璃扎入了十二颈间肌肤,血沁了出来。
我看了看陈伽烨,一时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现在形势大好,人被控制了,他却让人滚。
车速很快,现在从车上下去,有很大可能会严重受伤,甚至会死。
十二脱离了主驾,极有可能车不受控制,我们都会有危险。
旁边又有一辆黑色轿车开了过来,与我们并行,十二拉开了车门,说了句“后会有期”,跳上了那辆车,我忙去抢方向盘,陈伽烨却先我一步从后面穿过来,坐上了主驾位。
他重重在方向盘砸了一拳,低声嘶吼。
我再也忍不住了,骂道:“你有病么?好好开车!”
他盯着载着十二的那辆车,开始叹气,止不住的叹气。
我努力保持镇静,试图安慰他,“现在没事了,回去就好。”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竟然对我道起了歉:“今天的事,对不起。”
我答他:“你对不起我的事多了。”
他笑了笑,说:“是啊。”
车速依旧很快,他把着方向盘一直往前开,我忍不住道:“开慢点。”
他对我不耐烦,“坐到我后面去,不想听你在旁边唧唧歪歪。”
我哼了一声,起身到了后座坐着。
他对我又道:“坐到我正后方待着,不想看到你的脸。”
爱看不看!我还不想看到他呢?
我移到他的正后方,盯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问:“那个档案袋……”
话还没说完,他就打方向盘,将车开离了路面,上了绿化带。
我的心口砰砰直跳,手锤他的肩,“你干嘛?”
他却对我命令,“系好安全带,双手抱头,头低着。”
我愣了愣,他对我吼:“快点!”
我机械的按他的要求照做,车一直往前冲,眼看就要撞上树。
他又对我吼,“别看,头低着!”
我低下了头,全身发抖,手心全是汗。
砰的一声巨响,车剧烈的晃动,我重重撞上了陈伽烨的座背。
一瞬间,一切陷入了静止。
大脑陷入一片混乱,四肢不受左右,动不了。
刺鼻的汽油味让我清醒,我慌慌张张下了车,企图拉被卡在车与座位之间的陈伽烨下来。
力气太小,怎么拉也拉不动。
我不敢大声喊,不敢做任何耗费力气的事,拽着陈伽烨的胳膊不放手。
血沿着他的额头流下,我抬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我蹲下来,不停的问他:“怎么办?陈伽烨,怎么办?”
他张了张嘴,对我说:“滚。”
我还要拉他,他却笑了出来,极轻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被我强上了几次,就上出感情了?”
我咬住唇,不答他,抱住他的腰,往外拉。
他伏在我耳边嘟囔:“你救我,我不会感激你,不会……不会对你承认错误,你想听的那句,我永远不会说,哦?或者……或者说,我会继续……继续那样对你,对伽灿。你看到档案袋了吧?我不怕告诉你,我会以婚姻的名义,一辈子……一辈子缠着你,做你的噩梦。我啊……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也不怕你报复,不怕任何人报复。”
我停止了动作,盯着他的脸,问:“那,陈伽烨,你哭什么?你不知道害怕,你在梦里哭什么?”
他皱了皱眉,答我:“我没有,你骗我。”
我继续拽他,他终于被我拽出了车外,我继续拉着他往外拖;
他的腿卡住了,我拼命去掰,却怎么也掰不动。
手被划破,血流了出来,滴在他的裤子上,融在他的血里。
他笑了起来,伴随着咳嗽,断断续续的说:“血……血在一起了?像不像我们的孩子?那个被我弄掉的孩子……有我的血,有你的血?我看过……我看过,那是什么啊?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恶心得我几天都吃不下饭……你没看过吧?”
我全身僵住,手抓着他的腿,一动也不动。
车内冒起了烟,有烧焦味,我咬住了下唇,继续掰他的腿。
他微喘着气,声音又低又哑:“小乖,其实我真想和你就这样死在一起,你以后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
头疼欲裂,我停止了动作,后退几步,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
【小乖,其实……其实我真想和你就这样死在一起,你以后就……就完完全全是我的了。邱天算什么?他凭什么和你订婚,凭什么睡我的这张床,嗯?本来你就是我的。】
有爆炸声响起,身后空气热极了,我却全身冰凉。
我站在那里,握紧了拳,低头笑了笑:“真开心啊,终于摆脱你了,陈伽烨。”
第十七章
说到熊孩子,大概都会想到不懂事,喜欢到处搞破坏,让大人头疼的小孩。
人人避而远之。
彼时,夏宁就坐在我对面,对我倒苦水,讲她遭遇熊孩子的事情。
说她八岁的小表弟今早用剪刀把她家的萨摩的毛剪得乱七八糟,立刻招到她一顿教训,具体为拿着剪刀吓唬表弟,剪了他一撮头发,吓得他表弟哇哇大哭;
她被她妈骂了一顿,被要求向她姑姑道歉,她拒绝之后,她妈喋喋不休在那里骂她,最后不知怎么的骂到了她没有对象,所以才这么暴躁。
本来准备在家里过一个单身狗的七夕的她从家里出来,找同样无对象的我逛街。
夏宁吐槽完后,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对我道:“现在小孩好多熊孩子,真想把他们全灭了,我可怜的阿黄。”
我点头:“可怜的阿黄。”阿黄是萨摩的名字,萨摩……是白色。
夏宁对我道:“萱儿,以你家的家庭情况的话,就很少遇到熊孩子吧?毕竟,人越往上走,越是礼貌懂事。”
夏宁很坦诚,坦诚的让我愧疚。
那次陈伽烨在捉弄我,惹得夏宁生我的气后,我鼓起勇气向她解释了原因,具体为陈伽烨是个花花公子,喜欢调戏良家妇女,对感情不用心,我为了打消他招惹她的念头,所以才那样说。
夏宁那时气头已过,原谅了我,对我说:“萱儿,我家里,我知道,当时有点郁闷,不过想想你说的也没错。”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又对她道歉,她对我道:“事情过了就不必多说了。”
由此我们和好。
教养的确和家境、教育程度有一些关系,但我实际上认为,更多的是与大人的教育方式有关,至于熊孩子……我不禁脱口而出:“哪有,我就有个朋友家的小孩,熊的要命,全家人都奈何不了他。”
夏宁来了兴致,问:“怎么个熊法?”
“和别人一起走,拿个杆子捅马蜂窝,捅了就拉着人跑。”我咬了咬吸管:“别人不肯跟着他,把别人的书包丢到河里,自己还强词夺理,说是惩罚;用纸做了个帽子戴在头上,拿个葫芦,对别人画圈,说自己是道士,别人是女鬼,他在收鬼……”
“哈哈……”夏宁笑得前俯后仰,问我:“熊孩子是小男孩么?”
“嗯,男……孩。”我答她。
“这小孩真有意思。”夏宁拍着我的肩,道:“我看着这小男孩喜欢这小女孩吧?”
“……”我将可乐一喝到底,皱起了眉:“怎么会?”
夏宁笑着道:“熊了点,但估计是为了引起小女孩的兴趣,故意招惹。现在的小孩啊,心眼多得很。”
我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