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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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声对他道:“干嘛?有事不能上楼说?”
“上楼还用说吗?”他眼睛往下瞟了瞟,一副流氓的嘴脸:“一上了楼还需要说什么?”
我撇了撇探出头来看我们的秦夏,又急又气:“那就上楼啊,注意点影响。”
突然想到了件事,我对他道:“我还有关于秦夏家里的情况要问你。”
我隐隐觉得,陈伽烨知道的事未必只有秦苏这一件,而秦夏的家庭也不一定如外人看来那么简单,虽然伽灿和秦夏两人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先了解了解总不为过。
“哦……”陈伽烨笑的一肚子坏水:“这样啊……那只上楼可不够了,我要报酬。”
“陈伽烨,什么报酬?快说。”脸上似乎又烫了点,我压着音道:“别在这里婆婆妈妈,让她看到了对陈家印象不好。”
陈伽烨低低的笑了两声,俯身在我耳边问:“还喊名字呢?”
心砰砰直跳,我别过头,犟嘴,“婚礼上才喊,什么都没有呢,我才不要。”
“快点快点,我要。”他贴过来,搂住我的腰,还扭了扭,嘟嘟囔囔说:“就喊喊,先给我尝尝鲜,又不会少一块肉,别磨磨唧唧。”
“陈伽烨……”
“嗯哼。”
憋住笑,我抬眼望着扭来扭去,自己还面红耳赤的某人,扬眉问:“那你怎么不先喊我?”
“喊……喊什么?”
“喊老婆啊。”我踮起脚尖,凑到他红彤彤的耳边,说:“和我一起念,老……婆……”
“老……”他捋了捋他头上那撮毛,脖子一扭,“老子为什么要先喊你,是你跟老子求的婚。”
“老公。”我轻声说。
他定住。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我抱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念:“老公……老公……老公……”
他别扭的嗯一声,抱着我,身体都在抖,却是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
“老公……”
“嗯。”
手指往下移了移,掐了一把,我说:“如果……老公这里有尾巴的话,我觉得老公的尾巴这个时候会甩个不停。”
“……”他身体僵了一下,扯了扯他那条樱色领带,手指慢条斯理的绕着领带,眼睛盯着我,歪着嘴笑:“尾巴不是在前面吗?”
我愣了一会,脸眸地烧的火热,用力扭他的腰,“死流氓,不正经。”
他低声笑了笑,将手机塞到我手里,说:“合法夫妻,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往下一看,心口猛跳,赶紧仔细翻了翻手机上刚出来不久的那则图文并茂的即时新闻,愕然看他,“怎么现在就把新闻发出去了?不是……不是说明天的么?”
我和陈伽烨去c市结婚登记的照片被登上了国内某著名媒体,同时媒体联系了王家和陈家,两家都承认了我和陈伽烨的事,并表示婚期还未完全确定,但婚礼已在筹备中。
“只准他邱氏有突发状况,不准我陈氏有突发状况?”陈伽烨拿了手机,在我眼前晃晃,捏我的鼻子,“你要是想堂堂正正入厅,总该以我陈伽烨妻子的身份,才不会被那些人胡乱猜测。”
心绪如潮,忽地有些感慨,我由衷地说,“陈伽烨,其实你这人,还挺靠谱的。”
“现在我上去有点事处理,你也别在这久待了,九点准时上去找我,怎么样?”陈伽烨塞给我一张卡,两手扯着他的领带,绕了一圈,系了个结,挑眉看我,故意把声音压低,一脸雀跃的说:“新婚来第一发,还蛮期待的。”
脸一下就烧着了,我用力把他的手拍开,骂了句“死流氓”,转身就走。
他竟然还有心情在我身后吹口哨,我加快了脚步。
重新进入厅内后,有很多人都过来和我主动打招呼,压根不提顾小繁的事,而是对我道喜,但更多的人是抬起我的手,看我手上那颗粉钻戒指,又是直言羡慕又是说陈伽烨对我好,一群人围着我,你一言我一语,我被他们狂轰滥炸的头有点晕,不得不找了个又去洗手间的借口,仓皇离开,半途却碰上了邱天。
邱天倒是先和我打起了招呼,面上并无怒意,反而十分温和的对我说:“不是你,别放在心上。”
我一愣,他抿了一下唇,对我道:“是我奶奶。”
我怔住,小声问:“怎么会?”
“怎么会?”他笑笑:“怎么不会?”
我未继续问,思虑半晌,对他说:“幸好小繁穿的本就不暴露,也不算走光,顶多是……”
他眉头很明显的拧了一下,我转移话题,道:“不知道她现在在哪?我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
他手指松了松领带,淡淡道:“先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我问:“那你们的事……”
他低头一笑,指腹在袖口上的祖母绿袖扣轻轻婆娑,温温的说:“照常。”
说罢又盯着我看,那目光似乎是有些审视意味,言多必失,我被他看的有些紧张,绞紧了衣服,小声道:“我没别的意思。我都结婚了,哪能对她有什么想法。”
“我今天会送她一份礼物,她应该会很高兴。”他脸上出现了那种孩童般的笑容,显然是十分愉悦,接着又蹙起眉:“我说过,让你少和陈伽烨那种人来往,你听不懂吗?”
他情绪转换太快,语气也变得太快,眼神竟变得莫名的阴森,黑幽幽的像一汪深渊,陡然间我就发起怵来,努力抑制住害怕想要对他解释,他的脸顷刻又恢复平静,又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平和模样,轻声说:“算了,他毕竟是火火的生父,你也是没有办法。”
“火火……”我咬了咬唇,对他说:“我弟去法国接火火了,你应该知道的。”
他嗯了一声,平静的看我。
我苦涩的对他笑笑:“我好久没见到火火了,我很想他。”
他定定地看着我,我长吁一口气,道:“我真的很想他,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回到我身边,所以才不敢出一丝差错。”
“我也很想他。”他眼睛眸地就红了,哑着音说:“好久没和他说话了。”
他看起来很伤心,只说完这句,就未在和我交谈,去了别处。
我有点愧疚,估计很快,火火就能回来了,可火火回了陈家后,以后还会不会、能不能和他那般亲密,我无法保证。
火火这些天在十一、十二的照顾下看起来很好,只是……他很想我,很想……邱天。我甚至都将陈伽烨的照片拿给他看了,说陈伽烨是爸爸,他马上要见到爸爸了,问他是比较想爸爸还是邱天,他的回答仍然是:邱天。
但邱天恨陈伽烨,很恨,我无法确保,邱天接到火火后,不会利用火火,对陈伽烨做出什么事来,即便我和邱天解释当年的事,他或许也只会觉得我是帮着自己丈夫说话。
不一会,灯光暗下,传来了叮铃铃的两声响动,人群都靠了过去,我也过去凑热闹。
原来刚刚来了贵宾,是法国某奢侈品酒店的ceo一家,要和邱氏达成合作意向,看来陈氏又有了一个竞争对手。法国人大多浪漫,这位年逾六旬的ceo也不例外,他想请在场的女士跳一支探戈,他才肯签字。
主持人正准备开始这个有意思的活动,向大家动员却突然又用法文说了一句:“sally,你在么?”
他显然是有意前来,找一个女人。
sally?我心中一动,这好像是顾小繁的法文名字。
果然……他邀了已换过装,恢复了一贯烈焰红唇的她跳舞,一首西班牙探戈曲《一步之遥》响起,他们开始共舞,默契十足。
突然记起来……约莫两年前,法国的确是有过一个新闻,这位ceo收了一位养女,亚裔,名字就是……sally,他送了她一座葡萄酒庄园,说她是他们全家的福星。
当时这位养女一直未露面,不接受采访,原来是……顾小繁。
那她……明明可以不回来,不在公司上班,为什么还要回来?一舞完毕,人们鼓起了掌,果不其然,这位ceo的家人都到了场,和顾小繁一副很熟络的样子。
紧接着,一个重磅消息出炉先生说,顾小繁过些日子要随他们一起回法国,父母也会跟着迁居,丝毫未提及她和邱天要结婚的事。
邱天蹙起了眉,要说什么,还往前走了两步,被邱爷爷拉住,顾小繁站在先生旁,看着先生和邱爷爷签了合作协议,随后顾小繁被先生的妻子拉在身后,说了些什么后,两人不约而同望向了邱爷爷,邱爷爷朝顾小繁点了一下头。
顾小繁笑了起来,她带着笑容,看了一下全场,眼神很冷,像是锋利寒锐的箭,不停的射向人群,有的人还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这些日子以来……人们对她的揣测不断,大多数都含着嫉妒、恶意。
她目光瞟到我时停了下来,转头向别处去。
原来……她本就是有备而来,所以才参加晚宴,她根本就没想和邱天结婚,她一直在等,等这样一个时机,能脱离这里。
突然的很沮丧,我转身往外走去,离开了宴会厅,不想再融进去,外面的风很大,梧桐叶子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很多树叶飘下,迷了人的眼,喷泉池水声很大,扰人思绪。
莫名的就不想再等了,在打陈伽烨电话拒接后,我给陈伽烨发了张火火的照片,对他在短信里说:这是我给你生的你两岁的儿子,陈佶炎,小名火火。
我呆呆的站在喷泉池边,低头望手机,等待他看到之后,接踵而来的连番动作。
他会觉得我有意骗他,因而生气吗?但……我也算功过相抵了吧,他见到儿子,肯定是有火也发不出了的。
门口却传来了声响,隐约有人在喊些什么,听声音有些熟悉,我不由得朝那处瞟去。
原来是十一,十一被保安拦着不让进,正朝我用力的挥手,看样子很着急。
心砰砰直跳,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慌慌张张跑过去,他拉住我,满脸是汗,气喘吁吁。
他拉我往外走了些距离,我嗓音发干,问他:“你不是在法国么?怎么回来了?还有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找你?”
“你的电话打不通。”他说。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问:“怎么会?我没停机,号码也没变。”
“那我的手机或你的手机很可能被人做了手脚。”他的手指发抖,惨白着一张脸,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对我说:“你试着联系联系你弟,我联系不上。”
“怎么了?”我牙齿直打颤,强制镇定,给我弟打电话。
盲音……
一遍、两遍、三遍……还是盲音。
“怎么回事!他今天还和我联系了的。”我抓着十一问,“快说啊!我的火火呢!我弟呢,十二呢!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我临时回国有急事要处理,就先回来了。他们应该是出事了,不久前和伽泽最后一次通话,突然就一声枪响,然后中断了。”十一声音发抖,哽咽着说:“就再也没能联系上他。”
“我找……我找人问问。”我拉着他,慌慌张张往回走。
短信提示音响,一个陌生的号码发过来一条短信,短信主题:你要找火火吗?
后面还附一个网址链接。
我低头,打开,大脑轰鸣一声,天旋地转。
第六十五章
恍恍惚惚中回了宴会厅,机械的在人群中搜寻邱天的身影,终于被我寻到了踪迹。
他掩在一处角落,站得笔直,笑着不知在对被柱子挡着的人说着些什么。
黑色西服,白色衬衫,清爽干净,头发柔软漆黑,脸的弧度柔和,笑容带着天真,举止透着拘谨,与陈伽烨有天壤之别。
他微微弯腰,轻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羽翼轻轻煽动,像那年站在夕阳下,倾身吻住顾小繁的少年,整个人青涩羞*怯。
他躬身了一会,又重新站直,挠了挠头,似乎很有些不好意思。
他张了张嘴,还要对面前的人说什么,却突然转头看我,面无表情。
被柱子挡着的顾小繁走了出来,与我擦肩而过,面带微笑,好像还对我说了话,但我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我走过去,对他抱歉的笑笑:“小繁来这一出,打乱了你的计划,该怎么办?”
他松了松领结,笑得愉悦:“她总会嫁我,我有安排,有个礼物要送她,她会高兴。”
“什么安排?”我问。
“这你不用管。”他在角落里放着的高脚椅坐下,身子倚着面前的小圆桌,一只手支着头,对我笑得温和:“萱儿,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我的事……只有火火的事。”我垂头,低喃着道:“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有个新闻网址链接,一个男人和一个两岁的小孩在……在法国格拉斯镇河边被发现……发现……”
我说不下去,再说下去,眼泪就要忍不住涌上来,再也没办法说一句话,全线崩溃。
他愣了愣,一脸严肃对我说:“我问问看。”
我抿了一下唇,盯着他,他站起来,开始打电话,来回走动,眉头越锁越紧,时不时拿眼看我。
我走过去,要对他说话,他嘘了一声,继续打电话,还是打不通,他终于放弃,眉目拧成一团,问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