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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蝉翼剑-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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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兄上当了!”厉方邪耳边传来李万剑不温不火的声音,心中大骂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李万剑既有幻剑之名,什么花样玩不出来?

他连退数丈,才堪堪将侵入体内的劲道化解,已然受了极重内伤,数月之内,休想再战。

方才一切言之虽长,却不过数息之间,杨飞只见二人闪过几下,心中好奇,运起夜视之术,欲一窥究竟,孰知一道厉雷劈落场中,吓了一大跳,他惊魂未定,两股强大的劲力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

忽闻李梦柔的声音响起:“小心!”杨飞还未缓过神来,那股劲力已将他硬生生迫退数丈之遥,立时旧伤迸发,若非有李梦柔相助,伤上加伤,在床上躺个三年五载也不足为奇。

电闪雷鸣间,杨飞隐约可见两人身影,仿若天神,不由心惊胆寒,暗道高手过招难道便是如此惊天动地,看起来哪似武功,倒象妖法。待得他缓过神后,乌云散尽,场中二人相对而立,唯一不同的是中间多出一个数丈方圆的大坑。

李万剑巍然峙立,仍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淡然道:“厉兄,请!”空中迥旋飞云剑倒飞回来,直直插在杨飞面前,吓得他心惊胆跳。

厉方邪好似刹那间老了十载,苍白老脸上抹过一丝艳红,狠瞪杨飞一眼,冷哼道:“小子,今日看在李兄面上,暂且放过你,李兄,后会有期!”身形甫动,已至十丈之外,几下起落,消失不见,临末之际,竟然看都未看他的好外甥方中翔的尸首。

杨飞兀自魂不附体,呆呆道:“谁输谁赢?”

李梦柔轻笑道:“当然是我们师父!”她言及我们之时,故意拖长语气,以作提示。

那三名千户商议数句,一人翻身下马,行上前来,躬身施了一礼,恭声道:“李老前辈,令徒失手伤了我们方大人,还请李老前辈高抬贵手,让令徒跟我们回去向上司交待交待。”他们虽是官府中人,李万剑大名,却是如雷贯耳,是以语气恭敬之极,对杨飞的罪责说得亦是轻无可轻。

“滚!”李万剑一声低吼,大袖一拂,那名千户只觉一股大力传来,他抗之不得,退了十步,劲力不减,又退十步,心口一甜,鲜血狂喷而出。

那些官兵大惊,自是有人将他扶起,一时间箭拨弩张,挥戈相向,只等另两名千户一声令下,便将寺前三人射杀当场。

李万剑自是不惧,冷哼道:“再不快滚,休怪我李万剑手下无情!”他声音虽轻,那些官兵听来却如洪钟齐鸣,炸得他们震耳欲聋。

那两名千户对视一眼,犹豫半晌,下令道:“撤!”

李万剑回过身来,叹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我在此大开杀戒……”他低声轻语,竟然念起经来。

那些官兵早将李万剑惊为神人,巴不得离他愈远愈好,闻得军令,不到片刻功夫,已然撤得一干二净,连尸首也未留下一具,若非场中那些血迹和大坑,哪看得出这里刚才曾有过一场大战。

杨飞眼见小命得保,当下一揖在地,毕恭毕敬的给李万剑磕了三个响头,恭声道:“多谢李老前辈救命之……哎哟!”话犹未毕,屁股吃了李梦柔一脚,顿时跌了个狗吃屎。

李万剑面带微笑道:“柔儿,你为何欺负你师弟?”

李梦柔莲步轻移,依偎到他身边,好似撒娇的浅笑道:“这不识趣的家伙不知礼数,不吃点苦头怎行?”

杨飞听他们一唱一和,不由暗暗叫苦,大叹倒霉,灰头土脸的爬了起来,又磕了三个响头道:“徒儿拜见师父。”心中自是将二人祖宗十八代都问侯了一遍。

李万剑笑而不语,李梦柔含笑道:“恭喜师父收了个好徒儿。”说着将杨飞扶了起来。

在李万剑面前,杨飞自然守礼得紧,连李梦柔的漂亮脸蛋也没多看一眼。

李梦柔忽道:“师父,咱们进去吧!”

李万剑沉吟道:“此地不宜久留,柔儿,你进去收拾一下,我们立刻离开。”

李梦柔诧声道:“难道咱们还怕……”

杨飞连忙大拍马屁道:“师父武功盖世,天下无敌,当然不怕区区数万大军,只是师父为了徒儿,惹上了官府,他们人多势众,师父虽然不怕,可是他们人多,师父和师姐杀不胜杀,还是避避得好。”

李梦柔哼道:“就你会说话。”蓦地想起杨飞曾几何时,亦对她道过同样的一句话,忍不住狠狠白了他一眼。

杨飞嘻嘻一笑,对李万剑道:“师父,离开此处,咱们要去哪?”心想咱们最好分道扬镳,你回你的南海,我去我的长安。

李万剑却是不答,反对李梦柔道:“柔儿,你不是要去找梅云清,报昔日战败之仇么?”

李梦柔大有深意的望了杨飞一眼道:“柔儿又不想去了。”

杨飞情知她不欲自己去见梅云清,心中大骂,但转念一想,李梦柔去找梅云清打架,自己夹在中间,真是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再说李梦柔有李万剑撑腰,梅云清再厉害也是有输无赢,还是不去为妙,他心下这般寻思,方才释然。

李万剑道:“那就回南海吧。”

李梦柔讶然道:“师父不找南宫世家为师兄报仇了?”

李万剑面现无奈之色,叹道:“恒儿命数使然,怨不得别人,再说南宫世家号称天下第一世家,家大业大,难道仅凭为师一人,就能将他们杀个光精?”顿了一顿,又道:“我们滋扰佛门清修之地,为师要向方丈大师告罪一声,求他谅解!”言罢,衣袂飘飘,缓步入内,眨眼不见。

李梦柔毫不避嫌,一把拉起杨飞,硬将他扯入寺内。

二人来到一间厢房,这里显是李梦柔暂宿之处,杨飞倚在窗畔,瞧着她收拾一些杂物,闲极无聊,信口胡扯道:“师姐,南海热不热,蚊子多不多?”

“本来很多,可是你一去,就没剩几个了,谁敢咬你,再说你肉多皮厚的,咬也咬不动啊。”李梦柔原来说得一本正经,说到后来,自个忍不住,娇笑起来。

杨飞见得美人娇言笑语,心思立时活络起来,笑嘻嘻道:“人杰地灵,生得出师姐这么漂亮的人儿,那南海定不会差,就怕……”故意停下,吊吊李梦柔胃口。

果然,李梦柔愕然道:“就怕什么?”

杨飞支吾道:“就怕你那师兄何时看我不顺眼,喀喇一声,砍了我的脑袋,那可就呜呼哀哉,师弟我小命不何了,不如……”

李梦柔哼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一起回去,还是想去见你的梅云清?”

杨飞道:“当然不是,只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命都没了,哪能跟我的好师姐,好柔柔花前月下,恋奸情热!”

“呸,谁跟你恋奸情热了?”不知为何,李梦柔被他如此调戏,竟然没有责怪,反似默允道:“有我在,我师兄不敢为难你的。”

杨飞苦着脸道:“可小弟总不能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悠吧?难道你上茅厕的时候我也要跟着?万一你师兄趁你不在,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李梦柔红晕满脸,娇羞无比道:“连上茅厕都要跟着我,好没骨气!”

杨飞心中大叫糟糕,看李梦柔语中带羞,眉目含春的样子分明内定自己这个奸夫了,被个发春的妖女看中,这下真是插翅难飞,虽说美色当前,自己做不了柳下惠,也不能来者不拒吧,要是让苏花语二女知道,那还不打翻醋坛子,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他胡思乱想,故作惨兮兮地道:“师姐美若天仙,武功盖世,跟你在一起,天下有骨气的男人恐怕找不出半个。”

李梦柔听他明损暗褒,扑嗤笑出声来,道:“你放心好了,师兄他受罚被师父面壁三年,你到了南海,想见他都难。”

杨飞佯作喜色道:“真的?”心道在叫惨了,看来这次不跟她回南海都不成了!这该如何是好?

“当然是真的!”李梦柔打了个包袱,看着杨飞,皱眉道:“你穿着僧袍,不伦不类的,还不快快换了,师父最敬神佛,你这副模样在他老人家面前晃来晃去,想不被责罚也难。”

“好吧!”杨飞取了自己的衣物,忽然回首道:“好师姐,你可不可以出去一下,小弟要换衣服!”

李梦柔含笑道:“人家不可以留下吗?”

“当然可以!”杨飞趁机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邪邪笑道:“难道好师姐想留下用这双巧手伺侯小弟更衣?”

李梦柔俏脸微红,将甩开他,把包袱狠狠掷到他怀中,啐骂道:“你这无赖,想得倒美,人家先去隔壁厢房,好了叫我。”娇媚的横了他一眼,盈步离去。

杨飞哪敢让她留在房中,否则在美人面前更衣,难保不被她发现身上藏的那柄蝉翼剑?他褪下僧袍,解开腰带,小心翼翼的将剑抽出,轻抚数下,欲摒空心神,进入剑内,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心中苦笑:江湖中人抢来抢去,也没人想想传闻是真是假,自己带着这柄累赘,当真是寝食难安。

杨飞正欲将剑收好,忽觉香风扑面,他不假思索,蝉翼剑斜斜刺去。

这一剑宛若刺到一张极大的蛛网之中,被紧紧粘住,杨飞待要回抽,却觉右手一麻,蝉翼剑已脱手飞出。

杨飞还道是李梦柔,心中大惊,语中带央道:“好师姐,性命忧关,快把东西还给小弟!”说话之时,左手一抖,蕴满内劲的腰带向前拂去,双掌一错,眨眼间拍出十余掌之多,纵是李万剑亲临,挨上两掌,少不得也要受伤。

“你唤谁师姐?”来人声音低沉,悦耳动听,使人难以忘怀,却非杨飞以前认识的任何一位女子。

杨飞所有攻势如泥牛入海,一去无回,自知不是此女对手,硬的不行来软的,对着空旷的厢房喝道:“你是何人?请将东西还给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那女子若幽灵自空气中缓缓现出,手中那柄蝉翼剑已回腰带,卷作一团:“你敢说这东西是你的吗?”

杨飞见此女跟苏花语般全身裹在一层厚厚的白纱之中,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美目,看不出多大年岁,亦不知是何来路?他心念急转,反问道:“难道这东西是姑娘的吗?”

那女子冷冷哼了一声,如玉右掌穿袖向杨飞赤裸的精壮上身当胸拍来。

“原来姑娘看上的不是东西,而是在下,否则怎会趁在下更衣的时候偷人!”杨飞怪叫一声,凝起内力,右掌奋力迎去。

那女子叱道:“出言不逊,找死!”两掌接实,却是无声无息,如水乳交融,紧紧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来。

杨飞只觉股大力传来,右手被紧紧粘住,更惨的是,全身亦动弹不得,体内内息如脱缰野马,一发不可收拾,不受控制的狂泄而出。

杨飞哪知此女厉害至此,对上厉方邪也不至这般毫无顽抗之力!他暗暗叫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左手摒指缓缓点向自己心口,却无法躲避。

杨飞全身一震,软倒在地。

那女子冷冷望着杨飞道:“你是杨飞?”

杨飞一口气缓不过来,连连咳嗽,闻言反问道:“姑娘如何认得在下?”

那女子不答反问道:“花语这些日子一直同你在一起,她人现在何处?”

杨飞缓缓爬起,只觉通体舒泰,那一指不但未损他分毫,反将他内息如数奉还,将他方才所受内伤悉数治愈,于他大有裨益,用的正是天香密诀的至高功法。他暗忖此女既精天香秘诀,语中又以苏花语长辈自居,看来是友非敌!他一念至此,浮滑顿收,恭恭敬敬道:“晚辈本来一直与她在一起,只是昨晚在石家庄骤遇强敌,我们分开行事,便与她失散了。”想起先前图一时之快,讨了她口舌便宜,真是糟糕之极,尤其自己现在上身赤裸,甚为不雅,却不敢穿衣,尴尬得很!还好他内功精湛,否则在此寒冬腊月,冻也冻死了。

“哦!”那女子道:“天下男子何其之多,为何花语偏偏看上你?”

杨飞作贼心虚,呐呐道:“这个……”

那女子美目杀气大盛,寒声道:“莫非你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杨飞鼓起勇气,大声道:“晚辈与花语两情相悦,实非前辈说的那般不堪。”

那女子右手一场,手中蝉翼剑再度抖开,指向杨飞胸口:“本宫主倒要剜出你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你是天香宫主?花语的母亲?”杨飞呆了一呆,神色肃然,心头却是狂喜:说起来她还是自己的丈母娘,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虽说她对自己这个女婿第一印象差劲,只要努力,凭自己的手段,讨她喜欢还不是轻而易举,眼下说不得便可借她脱离李梦柔的魔掌。

天香宫主苏美盈哼道:“你倒还不笨。”蝉翼剑轻轻划过杨飞胸口,带起一串血珠。

杨飞胸口吃痛,怪叫出声,心中暗骂:你这是什么丈母娘,看光着身子的女婿不说,还拿剑划来划去,花语那般温柔娴慧的美人儿怎会有你这种母亲,怪不得赵独行把你给甩了!他心思虽然不堪,口中仍是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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