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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蝉翼剑-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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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五指的雷洪。今日可是冤家路窄,她屋漏偏遭连夜雨,倒霉到家了。

银衣人冷声道:“你是何人?这一路上为何一直鬼鬼崇崇跟着敝人?”

雷洪望着南宫燕,眼中涌起滔天恨意:“冷兄誉满江湖,当然不会识得在下这个无名小辈,不过在下不是跟着冷兄,而是南宫小姐。”

南宫燕大声道:“雷洪,你要找本姑娘报仇,尽管放马过来,本姑娘决不怕你。”

银衣人略作思索道:“原来兄台是长白派的新任掌门雷洪,敝人想请南宫小姐去见一个人,见过之后,雷兄想请南宫小姐干什么事?敝人决不干涉。”

雷洪一字一句道:“雷某再说一遍,她今日是我的,谁也不能将她带走,包括你在内。”

银衣人仰天哈一阵大笑,冷冷道:“看来雷兄今日非要跟我冷恨作对了。”

“不错。”雷洪厉声大喝,右手一拳向冷恨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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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同乘一骑,驰出老远,杨飞狐疑道:“师姐,这好象不是回隆光寺的路。”

李梦柔轻笑道:“咱们师父又不是和尚,干吗要老住在寺庙里。”

杨飞“哦”了一声,暗道李万剑成天把佛经挂在嘴边,只怕比和尚更象和尚。

二人骑马奔出十余里,在一座小山前的一间茅舍停下,李梦柔飘身下马,见杨飞仍呆在上面,嗔道:“还赖在马上干什么?难道要人家拉你下来吗?”

茅舍房门无风自开,杨飞跟在李梦柔屁股后面,心中忐忑:他在隆光寺时对苏美盈大说李万剑的坏话,李万剑神通广大,若是听到一句半句,可就大大不妙了,再说现在蝉翼剑已到苏美盈手中,自己利用价值大减,他一个不爽,一剑砍了自己的脑袋也不足为奇。

茅舍没有开窗,关上房门,顿时漆黑一片,杨飞目不能视物,只好默不作声。

“小飞,厉方邪把你捉去,有没有折磨你?”杨飞陡的听到这个只有白向天和付无忌对他的称呼,心中一酸,疑是白向天重生,硬咽道:“还好。”

李梦柔道:“师父,那个厉方邪将师弟弄得遍体鳞伤,师弟只是不想师父您担心,才这么说的。”

火光倏现,李万剑点亮桌上的油灯,茅舍内简陋之极,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和那张木桌,加之李万剑换了一套粗布麻衣,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李万剑。

“小飞,你吃了很多苦头,为师自是知道的。”李万剑伸出他的那只大手,抚上杨飞的额头。

杨飞乖乖的低下头去,让他抚个正着。

李万剑闭上双目,沉思半晌,忽然睁了开来,精芒爆现,问道:“小飞,厉方邪是否在你身上做过什么手脚?”

杨飞奇道:“师父如何知道?”

李万剑微笑道:“你体内潜伏着一道暗劲,极为隐密,随你气血不断流动,一个不好,攻入心窍要害,立即丧命。”

杨飞已然心悦诚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道:“师父救命。”

李梦柔亦花容失色道:“师父,你一定要救救师弟。”

李万剑扶起他道:“你是我的徒儿,为师自会救你,你且将事情细细道来。”

“是,师父!”杨飞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其间自然省却了应允厉方邪夺取蝉翼剑一节,改成了厉方邪败在李万剑手下,心生不忿,找他报复。

“好个厉方邪!”李万剑一掌拍在桌上,显是动了真怒。

那木桌凭空作为乌有,只余那盏油灯悬在虚空,个中情形,煞是诡异。

杨飞将油灯接到手中,泪流满面道:“徒儿想想十日之后见不到师父,真真是死不瞑目。”

李梦柔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么肉麻的马屁也真亏他拍得出来。

李万剑哈一阵大笑道:“区区截脉之法还难不倒为师。”

李梦柔奇道:“不是点穴之法吗?”

李万剑道:“什么点穴之法?分明古人所创截脉之法,厉方邪只不过拿来改良创新,更上一层楼而已。”

杨飞放下一小半心,小心翼翼的问道:“二者有何区别?”

李万剑道:“点穴是死的,截脉是活的,学点穴不难,学截脉却是难上又难,而且用起来远不及点穴方便,谁愿舍易取难,故此知者甚少,厉方邪能再加变通,创出这透髓剔脑大法,不愧一代武学宗师。”

杨飞闻他对厉方邪又贬又褒,有些担心道:“师父可有法子解这恶毒大法?”

李梦柔喝叱道:“师弟,师父都说了难不倒他,你还不放心吗?”

李万剑笑而不答,杨飞屁功再扬道:“师父武功盖世,这雕虫小技当然不足挂齿,徒儿要是能学到师父一半,不,十分之一的能耐就满足了。”

李梦柔啐道:“没志气。”

李万剑忽道:“好了,不要为难你师弟了,柔儿,你大师兄呢?”

李梦柔道:“徒儿托大师兄去办一件小事,咦,现在还未回来,难道出了变数?”

第九集(透髓剔脑)第七章梅兰之变

拳剑相击,发出一阵叮当之声,原来雷洪用精钢重铸断去五指,苦练数月,灵活虽不及原来,力量却远有过之,冷恨力压千钧的一剑,竟不能损他分毫。

冷恨再劈一剑,剑势凝重,如泰山压顶,可在雷洪看来,偏偏轻灵飘逸,任自己如何腾挪变化,这一剑仍会劈个正着。

冷恨剑法大异南海幻剑派路数,却不知李万剑如何调教出这个毫不对路的徒儿来?

雷洪争胜心起,大喝一声,阴阳掌力透掌而出,与冷恨重剑击个正着。

冷恨重剑为之所阻,顿时劈不下去,而雷洪的阴阳之力顺着剑身狂灌而入。

重剑骤冷骤热,饶是冷恨身为李万剑的高徒,亦颇费了番功夫,方才化解。

冷恨面容不变,心中暗惊,他原来一向瞧不起长白派,可见得雷洪武功,顿收小瞰之心。

二人打了数招,雷洪愈觉心寒,他上次惨败而归,回去之后,便闭关苦练,自认武功大进,对上厉方邪也不遑多让之后,方才出关,孰知碰上的第一个对手便拾抬不下,心中立时一阵气馁。

他武功本不及冷恨,此刻心有要念,此消彼涨,数十招过后,渐处下风,败象已呈,不过冷恨若要胜他,非得百招开外不可。

南宫燕见二人激斗正酣,正好趁机离去,可嗅着血腥之气,腹中作呕,娇躯发软,一口真气怎么也提不起来,她芳心暗恨:死鬼大哥跑到哪去了,还不来救她?

冷恨忽然一剑劈开雷洪,冷冷道:“雷兄,咱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在这打死打活,不是让这个小丫头看笑话吗?”他亦非不想分出胜负,可那时南宫世家诸人寻来,即使他二人尽弃前嫌,同抗强敌,恐怕也讨不得好去。

雷洪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我二人都想带走这个臭丫头,难道冷兄有更好的办法?”

冷恨灵机一动道:“不如由这小丫头选择,她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

雷洪大笑道:“冷兄这个主意不错。”

二人望着抚胸呕吐不止的南宫燕,冷恨的声音有了一丝暖意:“南宫小姐,你是想跟着敝人还是雷兄走?”

南宫燕抹去唇角秽物,“哇”了一声哭了起来:“你们两个大坏蛋,合伙欺付一个弱质女流,不怕江湖人耻笑吗?”

二人面面相觑,雷洪苦笑道:“看来冷兄这个主意并不算好。”

冷恨反问道:“难道雷兄有更好的主意?”

南宫燕哭了半晌,忽然站了起来,叉着小蛮腰娇声道:“你们两个坏东西听好,本姑娘决定跟谁走了?”

雷冷二人异口同声道:“跟谁?”他们有一种被这小丫头玩弄于股掌的感觉。

南宫燕妙目滴溜溜的在二人脸上转来转去,娇靥泛起盈盈笑容,吊了二人老半天胃口,终于用纤纤玉指指雷洪道:“本姑娘跟你走。”

“我?”雷洪大喜过望,南宫燕难道不知自己恨她入骨,跟着自己性命难保吗?他也不多说,向冷恨抱拳道:“冷兄,不打不相识,咱们算是朋友了,请。”

冷恨嘴角勾起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揖手道:“雷兄,南宫小姐,后会有期。”也未多说,还剑入鞘,化作一条银线,眨眼便消逝了冰天雪地中。

雷洪本怕他出尔反尔,待见他遵守诺言,放下心来,回身对南宫燕道:“南宫小姐,请跟雷某走吧。”

南宫燕娇呼道:“可是人家手脚发软,不听使唤,雷洪,你可不可以背我?”她的声音轻柔之极,提着这种令人尴尬的要求,便似在情郎面前撒娇一般。

雷洪吞吞吐吐道:“我背你?”瞧得这个貌似天真的小丫头,他愈来愈搞不懂了。

南宫燕讶然道:“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她的语气跟方才冷恨那句倒是一模一样。

雷洪钢牙一咬:“南宫小姐,请吧!”有美人在背,他丝毫不觉得是在占便宜,反而有种被押往刑场的感觉。

“谢谢你哦!”听着南宫燕的娇言软语,雷洪曲下高大的躯体,南宫燕右手轻轻按在雷洪肩头,握住藏在袍内匕首的左手兀自轻轻颤抖,她舍冷恨而取雷洪实因相较而言雷洪更好骗一些。

雷洪看似毫无防备,她只需取出匕首对准雷洪的背心刺下去便一了百了,再无后顾之忧,可她总是狠不下心来。

时机稍纵即逝,正当南宫燕犹豫不决之时,只闻一个男子声音道:“雷兄且慢。”

雷洪愕然望去,不由大惊,连忙站起,换上一副笑脸道:“钟兄,别来无恙乎。”此人落入梅兰那恶毒婆娘手中,不是早该丧命了吗?

来人正是他的旧友“玉萧公子”钟敏,他又换上那身锦衣,不知又从何寻来一支玉萧,斜斜插在怀中,风采不减当年,一扫先前颓色,他身边还跟得一人,周身裹在厚厚的棉衣之中,体形娇小,显是女子,行得近了,雷洪方才认出,竟是他恨之入骨的梅兰。

南宫燕见了梅兰,原来失望的眼神又亮了起来:“小兰姐姐,怎会是你?”她不认得钟敏,还道是梅兰的朋友,一起来救她的。

梅兰玉容冰冷,却不理她,反冷冷的望着雷洪。

钟敏呵一笑,揖手道:“雷兄,数月不见,不回长白享福,怎么又到中原了?”

他语气中隐含嘲讽之意,雷洪忌他武功,佯作未闻,斜眼瞄着梅兰道:“怎么这个恶婆娘会跟钟兄在一起?”

梅兰满脸怒色,冷哼一声,钟敏哼道:“雷洪,她现在是我妻子,你说话客气点。”

“原来钟兄……”雷洪本想说已把这恶婆娘降服了,话到嘴边变成:“已娶了嫂夫人,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小弟改日讨杯喜酒喝。”

钟敏瞥了梅兰一眼,神色稍稍缓和:“一定,一定。”

南宫燕花容失色,钟敏跟这雷洪称兄道弟,油头粉面,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还当成救星,原来又是一头野狼。

钟敏二人来到雷洪面前,雷洪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钟兄找小弟有何要事相商?还是为了那件东西吗?”想起上次趁人之危,向钟敏索要玉石神功不成,难保钟敏不记恨在心,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是以心中忐忑之极。

钟敏奇怪的又瞥了梅兰一眼,这才道:“你我二人势孤力单,此事还得好好斟酌。”

雷洪见钟敏并不提及旧恨,放下心来,他此行志在复仇,并未带得多少帮手,是以闻言连声应是。

南宫燕行到梅兰身畔,低声道:“小兰姐姐,你可看到杨飞?”

梅兰美目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惊色,神态依旧冷漠道:“杨飞是谁?”

南宫燕愕然道:“小兰姐姐,你莫不是受了这姓钟的控制,话不由衷?”

梅兰稍稍大声道:“他是我丈夫,南宫姑娘此话怎讲?”语气一变,忽然回首对着钟雷嫣然笑道:“你们不是要帮手么?妾身倒找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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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叠坐榻上,李万剑右掌抚在他背心命门,缓缓输过精修一甲子的功力,助他化解厉方邪的透髓剔脑大法。

杨飞只觉体内忽冷忽热,更难受的是,脑中如有针刺,令他痛不欲生,偏偏李万剑早已封住他的哑穴,想叫都叫不出来。待李万剑运完功,杨飞已痛得晕了过去。

李梦柔扶着杨飞在榻上躺好,啐骂道:“真是没用。”

李万剑淡然道:“这种刺心锥脑之痛,纵是意志再坚,也好不到哪去?”

李梦柔颇为关切的问道:“师父,师弟还有救吗?”

李万剑神色凝重道:“杨飞体内潜藏的那股暗劲随气血不断游走,每日子午二时便发生突变,封闭杨飞颈部一段经脉,便他脑部窒息,产生种种幻象,为师虽用内力强行压制,却只能治标,不可治本。”

李梦柔大惊道:“天下竟有如此歹毒厉害的武功?”

李万剑叹道:“厉方邪不愧是厉方邪,竟用这种方法与我李万剑再决雌雄。”声线忽然提高道:“苏宫主,来都来了,为何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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