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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蝉翼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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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逸哪知自己多了一个外号,要是知道杨飞心中之意,只怕要偷偷在药方中放上一剂毒药了。

梅兰见他竟然使唤起自己来了,只恨得咬牙切齿,暗道你这无赖皮痒了是不是,看本姑娘呆会怎么治你。口中却轻轻应了一声,果真研起墨来,似足一位出嫁从夫的贤妻良母。

先前赵大夫开药方时笔墨尚未撤去,南宫逸堪堪提笔写得数字,门口传来敲门声,接着有人道:“夫人,药买回来了。”显是方才梅兰吩咐去买药的店小二回来了。

梅兰开门接过,赏了那店小二一锭碎银,那店小二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去。

梅兰将那赵大夫开的药方摊到南宫逸面前道:“南宫名医,这是庸医开的药方,您老瞧瞧可有何不对之处。”

她左一句名医,右一句名医,满口反话,若是照南宫逸原来性子,早拂袖而去,可一来自己早已答充于她,二来回去吴云鹤一问,自己要是没有开药,还不与自己当场翻脸,连兄弟都没得做了,耐着性子看了一遍,点头道:“方子开得倒是没错,只是少了一味主药。”

梅兰笑道:“不知少了哪一味,我这便派人去买。”

南宫逸摇摇头道:“千年天山雪莲,在这小镇之上恐怕很难买到,不过杨兄运气好,本名医身上恰好备有此药。”

杨飞满脸狐疑的将他全身上下瞧了一遍,怎么看也不似藏得有如此名贵药材,嘿嘿笑了两声道:“那烦请南宫兄借来一用,小弟来日定当奉还。”他先满口应承,心想你到时去哪找我。

南宫逸笑道:“前日本名医曾赠予杨兄一瓶疗伤灵药,不知杨兄可否还剩得几颗?”

杨飞不觉望向梅兰,正是这恶婆娘拿了他的灵药不还。

还好梅兰颇是自觉,自囊中摸出那碧绿瓷瓶道:“南宫名医说的可是这一瓶。”

南宫逸点点头道:“这雪乌丹之中正是以千年天山雪莲作药引,辅以万年何首乌,九转还魂草等奇效药草炼制而成。”这几样都百年难求,其实他自己也没找全,只不过用一些次品充数,以南宫世家的实力尚不是那般难寻。

杨飞听得吸了口凉气,便是将他拆骨卖肉也买不上其中一味的万分之一,心想反正这败家子喜欢拿着好东西到处送,不如再向他要些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当下涎着脸向南宫逸道:“南宫兄可否再赠予小弟一些,小弟来日定有所报。”心中却道我将旁边这恶婆娘送给你,你再去转赠你那拜弟,岂不再妙不过。

南宫逸面有难色道:“这个本名医好不容易集全药材,只炼了这么一炉,所存已是不多,眼下身边只备得这么一瓶,要是赠予杨兄,这个,这个,对了,杨兄,你那瓶不是尚有十余颗么?”

杨飞哼了一声道:“哪还有,都被……”他本想说“被恶婆娘吃了”,忽尔想起恶婆娘便在身畔,急急改口道:“我吃了。”

南宫逸叹道:“可惜,可惜,此药虽好,对治杨兄之伤却不大对头。”言罢,自怀中又取出一碧绿瓷瓶,颇有些不舍的递给梅兰,方道:“瓶中尚有十二颗,夫人将此药化在庸医开的那副药中一起服下,本名医包保杨兄三日便可痊愈。”他说完此话,心中忍不住暗暗好笑,自己的脸皮何时变得如此之厚。

梅兰裣衽一礼道:“谢谢南宫名医。”

南宫逸又从怀中摸出一只白色瓷瓶道:“这里面是上好的金创药,夫人将此药每日在杨兄身上敷上一遍。”

梅兰应了一声将两瓶药接了过来。

杨飞见他身上药瓶极多,似拿之不尽,送之不绝,心想什么时候拦路抢他的劫,一定得记着将他身上的瓶瓶罐罐一古脑尽数搜去,拿去卖钱必定狠赚一票。

南宫逸见杨飞怔怔瞧着自己,怎知这家伙在打自己的坏主意,还道他以为自己心存顾忌,不肯卖力救他,呵呵笑道:“本名医以名誉保证,杨兄三日之后菲上不能痊愈,本名医从此决不再医人。”

杨飞嘿嘿又奸笑了两声道:“小弟怎会信不过南宫兄的医术。”

南宫逸揖手道:“既是如此,本名医便不打扰贤伉俪了。”言罢也学着吴云鹤般从窗口掠了出去,哪有一点名医形象。

梅兰呆呆望着窗口,芳心忽然一阵茫然,自己今后到底应往何处,难道真的便跟着这无赖厮混。

杨飞瞧她忽嗔忽怒,生怕她一言不合便挥剑相向,又悄悄钻到被中做缩头乌龟。

未想龟缩许久,仍不闻梅兰出声,钻出“龟壳”,梅兰人却已不见,不觉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总算又躲过一劫。

刚刚安心睡下,梅兰盈步行入,拿起南宫逸留下的那瓶金创药,微笑道:“相公,妾身已经吩咐人去熬药了,过一个时辰便好,妾身先帮你敷药吧。”

杨飞想起她的手段,倒吸一口凉气,连声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梅兰轻笑道:“相公手脚不便,还是妾身来吧。”言罢,毫不客气的揭开他的龟壳。

还好这次梅兰轻手轻脚,抚得杨飞舒坦之极,咪上双眼,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心中隐隐觉得这恶婆娘温柔的时候瞧来也是挺不错的。

“啊。”杨飞一声惨叫,声传千里,原来梅兰狠狠在他要害之处拧了一把,痛得他眼泪都掉出来了。

梅兰似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将药轻敷在杨飞腿上,柔声软语的问道:“舒服么,相公。”

杨飞心道你别的位置不抓偏偏抓那个位置,想谋杀亲夫么?难道不怕做寡妇?心中虽有此念,却强作笑脸道:“舒服,舒服。”

虽然梅兰接下来并未使坏,杨飞仍是提心掉胆,好歹等到她用金创药将全身上下大小伤口敷了一遍,忙道:“娘子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梅兰轻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柔声道:“妾身还得去瞧瞧药熬好了没,相公休息会。”

杨飞巴不得这个大瘟神快走,连声道:“娘子快去,要是熬过时辰药效就不好了。”

梅兰嗯了一声方才离去。

杨飞又缩到龟壳中,暗自盘算自己在这恶婆娘身边多呆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总有一天小命不保,可是如何才能逃出这恶婆娘的魔掌,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只有等三日之后身体痊愈之后再说,希望南宫逸名副其实才好。

还有一件事,便是怎么从那恶婆娘手中弄回紫气神功秘笈,若是丢了,一来对白向天不好待,二来自己的发展大计也化作泡影。

南宫逸那金创药果真名不殊传,只小半个时辰,杨飞已觉周身痛疼之感大减,起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凉之意。

正在杨飞胡思乱想之际,耳边传来梅兰娇呼之声:“相公,你怎么了,怎么又藏到被子里面了,是不是头痛啊?”

杨飞怎么敢应是,连忙钻了出来,信口胡诌道:“没有,没有,只是天气有点冷,想暖和暖和。”其实这中秋时节哪冷得起来。

梅兰手中端着一碗药,哦了一声方道:“那待会我吩咐小二拿个火盆进来,你看这药我已经照那个名医的指点将雪乌丹化了一颗到这药内,相公你便趁热喝了吧。”

杨飞点点头,由得梅兰将他上半身撑起靠在床头,怔怔瞧着梅兰递到他嘴边的那一勺药,心想这恶婆娘虽然不会在药里下毒,可莫要在里面下点泻药才好。

梅兰见他犹豫不决,自是知他心意,芳心大怒,可笑脸依旧,柔声道:“这药看来有点烫,待妾身先替相公试试。”言罢果真将那药舔了一口,方笑道:“还好不怎么烫。”

杨飞这才放下心来,喝着梅兰喂来的药,心道这恶婆娘忽冷忽热,该当如何是好。

那碗药堪堪喝到一半之时,杨飞见梅兰心情似乎颇好,轻声问道:“娘子,你有没有看到为夫身上的一本书和一张图。”

梅兰奇道:“什么书啊图的,妾身没有见过。”

杨飞见她死不认帐,仍不死心,正欲再问,只闻得梅兰“哎哟”一声,胸口一阵灼痛,原来梅兰将剩下半碗药尽数泼在杨飞胸口,那药喝在嘴里不是很烫,可洒在身上却烫得要命,他大怒之下,正欲大喊:“恶婆娘,”可想及这么一喊自己小命便得完蛋,只得又生生咽了回去,梅兰连声对不起,美目之中却殊无赔礼道歉之意。

杨飞低头见胸口红了一片,虽然没有烫破皮,可那些刚刚愈合的伤口被药水一浸,又裂了开来,露出里面的红肉,药水渗到里面,又痒又麻,颇是难受。

梅兰美目含泪欲滴,楚楚可怜道:“相公,真是对不起,把你害成这样,都是妾身的错,请相公责罚妾身。”

杨飞佯作笑脸道:“娘子只是一时失手,为夫怎会责罚于你。”心中却道:最好罚你卖到软香居去,免得在这慢慢要老子的命。

梅兰找来毛巾将药汁擦拭干净,柔声道:“多谢相公,妾身以后定当轻手轻脚,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杨飞见天色已近黄昏,便轻声道:“娘子,时候不早了,娘子该回房歇息了。”

梅兰似笑非笑道:“妾身当然跟相公住一间房。”

杨飞大惊失色,虽然二人闭口相公,开口娘子,可毕竟尚未成亲,梅兰这么做,岂不打算真的嫁给他,再说这么一来,自己连晚上睡觉都不得安宁,连声道:“为夫一身药味,要是跟娘子睡在一起,岂非熏得娘子晚难成眠?娘子还是另开间房为好。”

梅兰笑道:“你我本是夫妻,妾身怎会介意相公身上味道,再说妾身还得守在相公身边,免得相公晚上病情恶化。”

她说得合情合理,杨飞听得无计可施,只得点头称是。

梅兰果真连被褥都备好了,用过晚膳,便将被褥搬到床的里边,那床本是夫妻所用的双人床,颇为宽大,梅兰脱了外衣睡在里边也不觉拥挤。

杨飞暗处庆幸二人不是睡在一张被子里面,要不这恶婆娘趁自己睡熟之后给上两拳,还不得痛死。

不到片刻功夫,梅兰似已睡着,双手放在枕边,俏脸正对着杨飞,娇靥犹自挂着一丝笑意,不知是在做什么美梦。

杨飞心想自己若是痊愈,此刻便是最佳逃跑时机,他正这么想,手脚似已能微微动弹,虽使不上什么力,却已能轻轻掀开锦被。

杨飞心知必是南宫逸的灵药起效,不由大喜,心中破天荒的对南宫逸升起感激之意,他掀开被子,便欲起床,不由轻轻“哎哟”一声,周身痛疼欲裂,方知自己实在不宜动弹。

“相公。”梅兰轻呼出声,杨飞吓得三魂失了七魄,待躺好瞧向那恶婆娘之时,仍是双目紧闭,显是仍在睡梦之中。

难道这恶婆娘真的把自己当她相公,连做梦都叫这么亲热,杨飞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知她是不是在装睡,自是睡好再也不敢动弹。

又过了半个时辰,杨飞忽感一阵尿急,再也按捺不住,便欲起床。

“啪”的一声,梅兰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之上,当真又响又脆。

“哎哟”杨飞脸上吃痛,尿意吓得缩了回去,梅兰立时“醒”了过来,借着月光瞧着杨飞脸颊那个五指鲜明的掌印大奇道:“相公,是谁打你的?”

杨飞心里早将她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苦笑道:“不知道,我睡着睡着就挨了一巴掌。”

梅兰故作恍然,刚刚记起之模样道:“对不起,相公,妾身方才作梦,梦到有只蚊子便打了一巴掌,没想到伤着相公,真是对不起啊。”

“没关系!”杨飞尿憋得颇是难受,极为尴尬的呐呐道:“娘子,为夫有些尿急,可否……”心道这恶婆娘别故意让他憋死,要是这样他宁可把尿撒在床上熏死她。

梅兰应了一声,俏脸一红,起得床来,扶着杨飞坐在床沿,还当真拿过夜壶服侍杨飞撒起尿来。

杨飞恨不得尿杀这恶婆娘,不过这个念头只能想,不能做,瞧着梅兰那略显尴尬的模样,心道将来把你卖到软香居是不是也这般侍侯嫖客?

杨飞这尿憋了一日一夜,当真又急又长,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方才搞定,梅兰急急打开窗格,散去房中那股难闻的尿味。

杨飞浑身舒坦的睡到床上,心想这恶婆娘总算做了一回好事。

第二集(初涉江湖)第五章两难抉择

梅兰放回夜壶,却未回到床上,反倚窗怔怔望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她将杨飞折腾成这副熊样,此刻心中不但没有半点快意,反感到孤寂无依,思起梅云清之言,不觉轻轻叹了口气。

杨飞喊道:“娘子,快过来睡,为夫孤枕难眠啊。”

梅兰白了他一眼,忽尔沉声道:“我四岁时父母双亡,被我姑母接去抚养。”

杨飞呆了一呆,这恶婆娘怎么大煞风景,突然说起自己身世来了。

梅兰又道:“我姑母对我尚算不错,可我那姑父不学无术,成天偷鸡摸狗,又嗜酒好赌,欠下一屁股债。”说到此处,忽顿了一顿,俏脸滑过两滴珠泪,方道:“在我五岁那年我姑父欲将我卖到青楼之中。”

杨飞奇道:“五岁也能卖?”见梅兰脸色一寒,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小蝶她身世也是同你一般可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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