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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蝉翼剑-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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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虽是不语,可苏花语瞧他一脸急色,便已猜得他心中所思,芳心一寒,将他推开,坐直娇躯,缓缓穿起衣服来。

杨飞大觉歉然道:“对不起,师父。”

苏花语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到现在你还说这种话?”

杨飞语塞道:“我……”

苏花语喃喃自语道:“这都是天意,谁也不能责怪,或许这就是你们汉人所说的缘份吧。”

杨飞默默穿回自己那套洞洞装,苏花语这才冷冷道:“你答应我今日要去夺回蝉翼剑,可别忘了!”

杨飞本欲说几句甜言蜜语,可见她玉容冰寒,哪还有一丝方才的柔情蜜意,他心中亦起怒意,佯作恭声道:“是,师父!”

苏花语冷哼道:“你走吧,我见到你就讨厌!”

杨飞暗道你这么说是再也不想见到我了,苏花语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心中一凉,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苏花语呆了半晌,再也按捺不住,伏在床边哭了起来。

前面布庄的掌柜是名六旬老者,见得杨飞怒气冲冲,一言不发,便欲离去,忙招呼道:“公子,且慢!”

杨飞知道这老者必是天香宫中人,他不敢得罪,驻足道:“您老有何事吩咐?”

“公子客气了!”那老者笑道:“公子身上这衣服还能见人吗?不如让老朽帮公子再做一套吧?”

杨飞想起苏花语方才那般神色就有气,哪好厚着脸皮要人家的东西,便道:“不必了!”

那老者反一把拉住杨飞,含笑道:“我这开布庄的,要是被人瞧见公子这般模样走出去,我们还用做生意吗?老朽今日不收公子的钱了!”忽又小声道:“我们少宫主就是这般脾气,公子以后可得担待着点。”

杨飞见他瞧破自己与苏花语的关系,颇觉难堪,看自己身上衣衫,破破烂烂,较之叫化也好不到哪去,如此见人确实有失体面,便有些为难道:“在下真的有急事?”

那老者道:“我们有现存的衣物,只要公子试试大小,合不合身便成?”

杨飞也不再推辞道:“那在下却之不恭了!”跟着南宫燕、苏花语等人相处几日,他连说话也变得文诌诌起来。

第六集(燕语花香)第七章领兵出征

杨飞衣着光鲜,再来梅园,黎明初晓,梅园大门紧闭,他敲了半天,终于等到柳荷开门,可见到是他,却冷哼一声,将他拒之门外。

杨飞心中有鬼,小荷姐姐,小荷妹妹,小荷奶奶叫了半天,柳荷才再次开门,他连忙赔笑道:“小荷姑娘,可否让在下见一下云清?”

柳荷气呼呼道:“我家庄主说了,以后她再也不想见你。”

杨飞道:“这个,大概是云清误会了,小荷姑娘可否让在下进去解释解释。”

“不行,庄主不会见你的。”柳荷一口回绝,语气稍和,又道:“不过我家小姐想见你。”

“你家小姐?”杨飞一脸疑惑,老半天才意会过来柳荷口中所指乃是阮忆梅,他眼下只求进去再说,哪管是见小姐还是庄主?是以连连点头。

杨飞再来阮忆梅的闺居,颇觉拘谨,可见到阮忆梅晨起,那副慵慵懒懒的模样,亦不觉呆了一呆。

阮忆梅与梅云清容貌相似,不同的是有一种娇贵之气,此刻秀发散披,如瀑布般洒在肩后,几可及腰,粉黛不施,清纯自然。

阮忆梅坐在梳妆台前,自铜镜中见到杨飞的身影,也不起身相迎,只是道:“小红,你先出去一下。”

“是,小姐!”小红冲杨飞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杨飞老老实实的问:“阮小姐,找在下有何事?”他可不敢造次,称什么忆梅表妹。

阮忆梅默然不答,只是瞪着杨飞,一语不发。

杨飞被她瞪得心中发毛,暗道自己昨晚趁她中了春毒肆意轻薄,占了她不少便宜,她如此一个大家闺秀,当然不好声张,只能暗底下旧帐新帐一起算,说不得梅云清不见自己就有她的一份功劳?杨飞生恐再次惹恼她,是以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阮忆梅沉默许久,忽道:“杨公子,昨晚的事真是谢谢你了。”

杨飞偷偷松了口气,阮忆梅是谢他的,而不是找自己算帐的,连忙道:“阮小姐太客气了,别说你是云清的表妹,就算我们素不相识,我也会在所不辞的。”

阮忆梅又道:“我表姐她今日要离开太原,回梅花山庄了。”

杨飞大惊道:“为什么?她的事不是还没办成吗?”

阮忆梅柳眉微蹙道:“我表姐她来太原只是看望我们的,并无其它的事。”

杨飞漫不经心道:“是吗?”暗忖云清来夺蝉翼剑,当然不会声张,此番回去,摆明要跟自己断绝关系,不再有任何牵扯。

“还有……”阮忆梅轻咬贝齿,神色有些幽怨道:“代我向令师道谢。”

杨飞神色恍惚道:“一定一定。”他的魂儿早已飞到梅云清身边去了。

阮忆梅见他心不在焉,芳心暗恼,小姐脾气发作,冷冷道:“杨公子,你还有事吗?”

“没事!”杨飞此言出口,忽然省悟阮忆梅乃是下逐客令,心想找老子来的是你,赶老子走的也是你,就凭你这小姐脾气,怪不得杨云飞看不上你。他心中有气,一揖手道:“阮小姐,那在下告辞了。”言罢,便推门而出。

阮忆梅见他似在生气,芳心忽又后悔,唤道:“杨公子,暂且留步!”

杨飞回过身来,面色冷淡道:“阮小姐,还有事吗?”

阮忆梅站起裣衽一礼,歉然道:“对不起!方才失礼之处,杨公子不要生气好么?忆梅在这里向您赔个不是。”

杨飞见她道了歉,怒气顿消,哈一笑,道:“生气?我哪有生气?小姐大概是误会了。”

阮忆梅指着梳妆桌畔的一张木椅道:“杨公子请坐!”

杨飞道:“多谢小姐。”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也不想这么快离开梅园,多留一刻便多分机会见到梅云清。

阮忆梅坐回椅中,对镜梳着秀发,忽道:“杨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杨飞点头道:“当然可以,在下荣幸之至。”嘿一笑,又道:“如果在官府中人面前,忆梅最好称我梅大哥比较妥当。”阮忆梅既称他为大哥,他也老实不客气,唤起阮忆梅闺名来。

阮忆梅毫不以为忤,欣然道:“这个当然。”

杨飞这才发现自己距阮梅不过咫尺之遥,美人在前,他岂不心动,更何况这个美人酷似他的心上人。

这个位置本是阮忆梅为那些闺中密友设的,杨飞是首位踏入她闺居的年轻男子,一时倒也没曾想到根本不适让他坐在此处。

阮忆梅见杨飞没有吱声,不觉转首看他,却见这家伙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显然没打什么好主意,她芳心顿时思起昨晚同这家伙在床上亲热的情形,双颊已然绯红。

这时悄好窗口吹进一股“妖”风,阮忆梅柔顺的长发飞洒起来,大半向杨飞奔袭而去。

杨飞色迷心窍,哪里避得开,被发梢拂过,鼻孔一阵发痒,“啊”的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阮忆梅迎个正着,被杨飞的口水喷了一脸,成了口水美人。

杨飞回过神来,见阮忆梅这副窘样,心中尴尬之极,顿时忘了男女有别,拿衣袖去擦美人脸上自己所喷之口水。

“不,不用了。”阮忆梅自是连连推拒。

“要的,要的!”杨飞做错了事,当仁不让的想要补救,二人你推我擦,扭成一团。

阮忆梅推不开杨飞,只好向后退避,却不慎绊到椅脚,跌倒在地,杨飞伸手拉她,脑袋也狠狠撞到桌角上,人没救成,还跟着倒霉,仆倒在阮忆梅身上,和她化成滚地葫芦,咕碌咕碌又滚到了门边。

阮忆梅身形娇小,皆且被杨飞护在怀中,除了被这家伙压得喘不气外,倒也不曾受什么伤,倒是杨飞那颗脑袋遭了大秧,不知撞了几下,直撞得头晕眼花,差点昏过去。

他忍着剧痛,“哼哼哈”的好不容易从阮忆梅软绵绵的娇躯上爬将起来,却见门口站着脸色铁青的梅云清,顿时傻了眼。

梅云清本是听柳荷说杨飞赖在阮忆梅这不肯离去,好心为表妹解围来的,芳心深处亦盼杨飞对昨晚同苏花语双宿双栖之事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未想刚好瞧见此景,自是气上加怒,冷哼一声,便欲离去。谁知杨飞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紧紧抱住她的大腿,似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道:“云清,不要走。”他被梅云清捉奸在地,任他巧舌如簧,亦无从辩起,总不能说是为了擦自己喷在别人脸上的口水方才如此吧,想来想去,只好使出这等无赖皆无耻的卑鄙招数。

梅云清见他如此,又好气又好笑,怒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杨飞将脑袋靠在梅云清丰满的大腿上轻轻磨蹭,厚颜无耻道:“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你先起来再说。”梅云清拿他倒真没什么办法。

杨飞喜道:“那你原谅我啦?”

梅云清无奈只得点头,杨飞这才松开她,从地上爬起道:“多谢云清。”

脸色怪白的阮忆梅亦然爬起,樱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谢我干什么?”梅云清扶着阮忆梅,柔声问道:“表妹,你没事吧?”

阮忆梅摇了摇头,轻声道:“表姐,你帮我梳头好不好?”都是长发惹的祸!

杨飞附和道:“对,对,还是梳起来好,免得……”后面的自是不好说出来:免得老子又打个喷嚏,喷你一脸口水,成了口水美人,让云清误会!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扶着阮忆梅重回梳妆台前。

杨飞倚门瞧着为表妹梳头的梅云清,不觉痴了。

好不容易梅云清为阮忆梅梳妆停妥,阮忆梅道:“表姐,我想换件衣裳。”

梅云清微笑道:“那我们先出去了,待会一起用早膳。”言罢,款步行出。

杨飞向阮忆梅告了声罪,连忙快步跟去。

阮忆梅望着二人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忽然幽幽叹了口气。

杨飞跟在梅云清屁股后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恐梅云清将自己扫地出门。

转过一个阁楼,梅云清忽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飞倒也老实,如实将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又委委屈屈的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梅云清听得哭笑不得,暗道这家伙行事怎么老叫人啼笑皆非,她心中怒气已消了一半,瞧着被撞得鼻青脸肿的杨飞,怜意微生道:“你这家伙,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没事!”杨飞打肿脸充胖子,挺起胸膛道:“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哎哟。”原来一不小心咬到舌头,倒真把齿给挂了!

梅云清扑嗤笑出声来,道:“跟我回房,人家帮你敷药。”

杨飞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乖乖跟了去,那慷慨激昂的样子,显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

杨飞随梅云清来到她香闺,躺到软榻暖帐之中,由着玉人在自己那张老脸敷上败家子的奇效金创药,心旷神怡,暗忖若能日日与梅云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算下辈子真做只癞蛤蟆,亦是甘心,却不知梅云清喜欢不喜欢。

梅云清见他眯着双色眼,转个不停,不知又在想什么坏念头,心中着起恼来,药敷了大半,娇哼一声,把药瓶往他怀中一摔,拂袖走开。

杨飞将药收好,小心翼翼坐起,凑到她身畔,赔着笑脸问:“云清,好好的,怎么又生起气来了?”

梅云清哼道:“人家不能生气吗?”

“能,能!”杨飞执起梅云清的玉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掴,拍胸凛然道:“你要不高兴,尽管把气出在我身上,我就算被你打得慷慨就义,也在所不辞。”他这两日已不知在所不辞多少次了,也不在乎多这么一次。

杨飞如此惫懒,梅云清这气哪还生得下去?板着俏脸道:“既是如此,那你就找块豆腐,自己撞死得了,省得人家背上这个恶名。”

杨飞却是不答,见桌上有一碟糕点,他腹中已饥,风卷残云似的将糕点一扫而空,然后恭恭敬敬的双手托碟,高举过头,一步步向门口跺去。

梅云清见他行径古怪,忍不住问:“你干什么?”

杨飞转过身来,表情严肃道:“在下谨遵云清玉旨,去买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梅云清玉容解冻,嗤笑出声,反问道:“豆腐能撞死人吗?”她心中暗自纳闷: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不正经起来了?

杨飞一本正经道:“一块不够,就买两块,两块不够,就买三块,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在下一块块去买,总能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

梅云清大有深意道:“如果你真有那个恒心,买到能把自己撞死的豆腐,或许我可以遂了你的心愿。”

杨飞佯作深思状,半晌方道:“这个可容在下好好想想,嗯,有了。”

梅云清道:“有什么了。”

杨飞道:“在下可以去铁匠铺买豆腐,那里的豆腐一定可以撞死人。”

梅云清啐道:“胡说八道,铁匠铺哪来的豆腐卖?”

杨飞嘿笑道:“铁匠铺没有,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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