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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斗天王之风流-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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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三斤越听越心寒,只嗫嚅道:“我……我……您……您误会了……”
  孙青霞哈哈的一笑,“我没误会。你若回答得了一个问题,我就饶了你!”
  麻三斤只觉还有一线生机,忙不迭的问,“你问、你问,奴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实……”
  孙青霞也懒得听他胡诌下去,只一字一句、连刀带刺的问:
  “你刚才叫我做‘孙大侠’——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姓孙的?”
  他寒着脸冷着眼瞅着从头皮发寒到心里直结冰到了脚底的麻三斤,一个字一个字的再说了一句:
  “——你几时得悉我就是那个人人皆得而诛之、万恶不赦的淫魔孙青霞?”
  麻三斤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错得有多厉害。
  他知道孙青霞是不会放过他的。
  ——孙青霞不是铁手,铁手抓到了犯了法的人,会送官衙审办,可是孙青霞不会。
  他的剑就是审。
  也是判。
  就算他手上换了刀,也是一样。
  可是麻三斤仍有希望。
  因为孙青霞仍有疑问。
  ——这“疑问”未攻破之前,孙青霞未必敢杀他。
  果然,孙青霞问出了这个疑问。
  “龙舌兰现在在什么地方?”
  麻三斤听到了这句问题,才打从心底里透出了一口气。
  他知道“讨价还价”的时候到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就放了我?”
  孙青霞想也不想,道,“会。”
  然后他附加了一句:“但,只一次。下一回你落在我手上。我一样杀你。”
  这是条件。
  听来非常合理。
  麻三斤却是打从心底里笑了:他是个多疑的人,自然不见得孙青霞答允了他便会以为一定会守约,但只要这魔星肯跟他交换条件,那么,其他的人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极可能还会出手救他的了。
  ——因为,匿伏的人已没有了“退路”。
  所以,他只是要孙青霞一句话。
  这时候,孙青霞忽然有一种奇特的感觉:
  眼前这像一口布袋的胖子,不但不像是肉在贴上给彻底打垮,反而是像正张开了布袋,等君入瓮。
  生起这种感觉的主要原因是:
  他感觉到麻三斤体内的“光”又愈来愈浓,愈来愈烈——其实只要是活着的人,谁都会有这种“光”,正如“气”一样,有的是紫色,有的是白色,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绿色,有的是杂色,有的是灰色,甚至有的是五颜六色;而每一种“光色”代表了自己的运气与心绪,例如红色是代表了当事人的浮躁和刚强,而黑色则表示了厄运和死亡。
  谁的体内外都有这种“光色”,只看有没有让人看得出来,自己有没有感觉得出来而已。
  ——如果麻三斤只是救烧,只在怕死,又怎么会有正这种“阴谋得逞”了的异彩?
  就在这时候,有半声哀喊,几乎要比蟋蟀挣动更低、还弱,却仍是给孙青霞听见了。
  他马上辨别出声音的来源:
  那是女子的哀呼。
  ——就在崖边的荆棘林里!
  他疾转过身去——而就在他转首的瞬间:正好发现有两箭正向他射到!
  这箭矢体积小。
  细。
  且幼。
  发射时,竟是无声。
  也无息。
  ——连风声也不带,但依然快、更加速!
  如果孙青霞不是先听到微响,及时转身,可能就真的没发现这两箭!
  他现在才猛想起:
  为什么连身经百战的铁手也得在急湍奔流里挨上两箭了。
  ——因为这箭射得真个防不胜防!
  要不是当时铁手及时出手,只怕自己也得吃上一矢!
  箭射来!
  孙青霞长身而起,飞鸟投林:
  他不是避。
  而是直掠向那箭射来处!
  ——比箭还迅!
  箭快!
  人更疾!
  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后果几乎是马上发生:
  孙青霞人刀合一。激飞了迎面面来的一矢。
  另一矢射空。
  射空的箭刚好射向麻三斤。
  孙青霞并没有杀麻三斤,其中理由,可能是因为他仍未肯定确知龙舌兰的下落:也可能是他大有信心,随时呵以再逮杀麻三斤;亦可能他把杀麻三斤一事,假手于他的同党;更可能他即时判断,假如他一刀杀了麻三斤,便已来不及返攻偷袭者而夺得先机!
  ——绝对别小看只一刀就了结一条人命的片瞬之间,高手交手,定生判死就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间。
  所以,但凡武林高手愈能反握时间,因为他们比谁都更了解一刹片瞬的可珍可贵。
  是以,孙青霞没马上杀了麻三斤,但对麻三斤而言,危机依然,他在霎时间失去了孙青霞的踪影,半日所未舒,一箭已射到他眼前!
  ——那还是他同党的箭!
  孙青霞激飞了箭!
  投向山边!
  惊入荆棘林里!!
  扑向敌人!!!
  敌人不只一人。
  而是三人。
  三个人都没想到孙青霞非但没给箭射死,还能迎看箭冲了过来他们就算有人想到对手能闪开了箭并且反击,也断未料到这反击竟会那么快、那么绝、那么惊人急速!
  三人中,一人正张着弓。
  但没有箭。
  箭已射出去了。
  他已是一流神箭手,几乎是在同一刹间已射出了两支箭。
  他当然就是“叫天王”麾下“四大天狼”中的“天狼神箭”陈路路。
  ——刚才在铁手身上所着的二矢,也是他伺机下的手。
  可是他现在就没有得手。
  旦失了手。
  孙青霞已至。
  他的手刚还搭在第三支箭上,已不及财出,又无法招架,眼看刀光一闪,只有一策:
  退!
  他一退,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师兄弟。
  查叫天的另一名座下“天狼”;
  ——“天狼剑”耶耶渣。
  那那渣当然也没料到孙青霞会反击得如此之速。
  本来他手上还箍着一个少女。
  他正捂着少女的咀巴。
  那少女上身的衣衫已给扯得七零八落,而他的下身的裤子也早已松脱了下来。
  那少女还在挣扎。
  ——大概,那半声悲鸣就是她喊出来的吧?
  可是他现在已没有了选择。
  假如孙青霞先落下来。或停一停、仰或吆喝喊话,这才出击,他还可以马上胁持住那小姑娘:虽然她不是个什么重要人物,但至少也可以让孙青霞“投鼠忌器”。
  但现在已不能。
  因为没有机会。
  孙青霞一到,一刀砍了下来。
  白光一闪。
  当头斩落!
  刀锋冷。
  刀意狠。
  刀风厉。
  刀势猛。
  刀法绝。
  刀劲毒。
  刀气烈。
  ——这一刀是连同冷、艰、厉、猛、绝、毒、烈一齐一并一道在一刹一瞬一霎间砍向耶耶渣!
  要他的命!
  要命的一刀!
  ——这一刀很要命!
  耶耶渣当然要命。
  他只有放开了那女子,双手提剑一挡。
  ——他的剑是一把古剑,极重极沉,是战国时代那一种至少重八十斤以上,斫不死人也可以扑死人、扑不死人也足可砸死的那种青铜淬炼的古剑!
  使这种剑,当然要天生有臂力。
  事后,耶耶渣犹觉侥幸:
  要不是他当时正好使这把“沉戟古剑”,他是绝对挡不了、架不住那“魔君”这一斩!
  不过,就算他现在也没挡得住、架得了孙青霞这一刀。
  古剑应声而断。
  白光扑脸。
  耶耶渣毕竟已趁这一拦之势,往后疾退,离开刀光。
  虽然险象还生,他终究仍得以生还。
  事后,孙青霞想起仍觉遗憾:
  是这一斩,他使的是趁手的剑而不是刀,这只“天狠”还焉有命在?
  孙青霞一出现,就吓走了陈路路。
  一出刀,便迫退了耶耶渣。
  然而荆棘林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光头的和尚!
  这和尚赤精了上身,在如此凉风送爽的清晨里,居然满头大汗、满脸油光,颈上还挂了一圈黑砂楠木珠。
  他胯下有一个人。
  一个女子。
  一个昏迷中的女子。
  她仰躺在一截枯木上,衣衫已给剥落了大半、水绿的衫色衬托出自皙的柔肩美乳,乳坡左、右、中间上各有三点鲜亮的红朱砂痣,映人孙青霞的眼帘,像三点相思的记认。
  那女子已有点醒意,正喃喃自语着,偏着头似要拒抗那外来的侮辱,以致美丽的脸颊上铺满了发丝,像新娘风冠前的流苏。
  黑流苏。
  她的衣衫和亵衣已给掀落至腰际,纤腰盈一握,腰下的脐像一个失足的梦,而在那和的三角地带,还露出了一丛幽幽的绒一般的毛发。
  与脸上的黑瀑样的发恰成对映。
  那是一种触目惊心的美,尤其是铺排在那么雪白晶莹的女体上,况且她玉靥上还有那一抹艳红的伤痕未消。
  她醒着的时候是恁地一个英烈女子。
  她昏睡过去的时候比谁都柔弱。
  她是京城第一紫衣女神捕:似科除了“金花神捕”白拈银之外,在京师武林六扇门里,谁也比不上她风头劲,名声更火红。
  但她此际只是一个柔丽荏弱的女子。
  甚至比任何民间女子更柔更弱更无助。
  她当然就是。
  龙舌兰。
  孙青霞一看,震了一震。
  他是心灵震动,但手依然稳如磐石。
  刀更定。
  刀光更厉。
  刀尖飞出了利芒
  一刀急刺这和尚!
  这瞬间之变,不容稍缓。
  更不容任何人喘气。
  孙青霞一上来就将计就计,制住了麻三斤,然后一旦发现了他同伙藏身之地,在对方发动突袭之同时反攻,使陈路路不及放箭求退,而耶耶渣仓急之下也一刀给他迫退,先救了那小姑娘,然后在发现了龙舌兰受欺凌的刹间,他已向那淫僧发动了攻势。
  如果他在这些行动中只要稍停,或者想一想才出于,那么,他的敌人那么多,而至少有两个弱女子落在武功高强的敌手手里,他却只有一个人,岂能战得了上风?制得住先机?
  可是他不。
  他一下子就攻入敌阵,打散了他们。
  这几个行动中,兔起鹊落,所向披靡,只有在乍见龙舌兰裸体之际是震了一震——而且,这种心灵里头的震动,他是久久未消,久远不消的,而且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了。
  然而他却是一个浪子。
  一个“淫魔”。
  他自然见过不少女人的裸体,而且大多是极美丽的女子。极美丽的胴体。
  但却都没这一次的震动。
  也未曾有过这般的震动。
  ——事后,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何以?
  他的刀快。
  反应更快。
  可是那和尚也非同等闲。
  ——要是孙青霞一闯入荆棘林第一刀便砍向他,他就死定了。
  但不是。
  孙青霞得先解决“天狼箭”,再迫退“天狼剑”,然后才能轮到这和尚。
  不过他最恨这淫僧。
  所以出刀也最狠。
  那和尚虽然正淫兴大发,在满足施手足之肆,正要进一步有所行动之际,便发现敌人已然攻入。
  他立即返身。
  应战。
  他已算是极快。
  但刀光更快。
  刀已到了他左太阳穴。
  他避不开。
  躲不及。
  甚至连招架的机会也没有。
  但他毕竟是江湖上早已成名的人物,在这千钧一发里,他只做了一件事。
  一手扼住了龙舌兰的咽喉。
  刀陡止。
  刀在和尚的额角。
  手筋尽露。
  手就箍在龙舌兰的颈上。
  一切都静了下来,刀没有刺下去,手也没有再发力:
  只龙舌兰眼睫毛颤动,似将悠悠转醒。
  大家都僵在那儿。
  就算是陈路路、耶耶渣也抢救不及:
  那和尚已在刀尖下,脸都白了。
  但他手里却有人质。
  一个弱女子。
  孙青霞的眼比刀还利:
  “你就是烦恼?”
  和尚金鱼般的眼转动着,几乎要突破眼皮:
  “是。”
  孙青霞道:“在你还是出家人,卑鄙!”
  和尚道:“既知我名,还不弃刀!”
  孙青霞:“你先放开她。”
  烦恼大师:你知道我不会。
  青霞:“那我杀了你。”
  烦恼:“你杀我我就杀她,”
  孙:“好,我收刀一寸,你减一分力;我刀离你头一尺,你就全把她放下。你守信,我就守约。”
  和尚:“可以。”
  便要动作,孙青霞喝止道,“你若要放,便轻轻松松的放,休得要使诈,否则——”
  和尚额汗滚滚而下,舔舔干唇,强笑道:“我只怕你说话不算数。”
  孙青霞,“我先收刀,你放人,反正,我刀离得愈远,你越安全,对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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